第116章

  以為天堂觸手可及了。

  她能放縱一時爽，一直放縱一直爽……

  個屁。

  都是假的。

  知道自己肯定是虛了，沒營養的東西吃得太多，完全取代了主食的地位，而且作息不規律生物鐘紊亂，導致現在沒吃早飯直接兩眼冒煙花。

  她原以為坐沙發上緩一陣兒，回血之後起來還是那個精神倍兒棒的嗨妹。

  結果她輸了。

  生抗了半個小時之後。

  她根本連站起來她都做不到。

  衛維手心都出了細密的汗水，漸漸額頭也開始冒。

  但她根本沒力氣去擦汗，眼皮使勁兒眨了眨，還是發暈發麻。

  心臟不正常地跳動，有些快。

  不會吧……

  她該不會就猝死在這兒了吧……

  無人問津的她連冰島的冰都沒碰到，就要提前死了？？

  她還想趁著這個時機在這個世界裡好好放縱自己一把，笨豬跳她都還沒去嘗試，她還想把最後一個畢設給做完，拿到那一千之後就湊夠錢還給齊亦了。

  可是，她就要死了。

  死在沒有人會來問候的房間裡。

  死了之後應該就能回去了吧。

  最後一個念頭消失的時候，她也徹底陷入了昏迷。

  ——

  衛維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片白茫茫的地方，周圍全是濃濃的霧。

  濃厚的霧氣又冷又潮，她還穿著那一身休閒寬鬆的純色民宿風，奶綠色上衣寬大扎進白色長褲，但腳踝露出來的部分吸到霧氣，冷得泛起了紅。

  她站在一個很高的地方，隱隱約約能看見遠處有房子，還有大片大片連綿的綠皮地和玫瑰田。

  她搓了搓手臂，又使勁兒揉了揉眼睛。

  這是哪兒？

  「你不用知道這是哪兒。」

  「我操嚇死我了。」聲音從背後猛地傳來，被嚇得一跳，衛維沒忍住冒了句在某站看見的粗話，說完才覺得自己實在太不文雅，用手拍了拍嘴皮。

  呸呸呸。

  這一跳，她看清背後的人。

  「原主？」

  這不是原主嗎？她穿的這本小說里的那個也叫衛維的炮灰。

  打眼一看，還真是跟她有四五分像。

  只是被梳高的額頭沒有胎記，整張臉的細微處也有很多不同。皮膚沒她的稚嫩水光肌嫩滑，鼻子也不如她翹，眼睛……沒她的大。

  「………」原主的臉有片刻的繃裂。她緩了緩之後說：「我能聽見你的內心。」

  衛維：「………」

  只見原主對她微微一笑：「你不是想要回家嗎？」

  「………」正常操作不應該先說一句你好，再來個自我介紹，的嗎？

  「時間不太夠，我就直接說關鍵了。」

  衛維點頭：「你說。」

  「你知道你穿進的是一本小說吧？」

  衛維點頭。

  「想要回到你原來的世界的話，你得完成我最後留下的遺願。」原主看著她，說道：「順利完成的話，就能根據特定的通道回去了。」

  「什麼遺願？特定通道……又在哪兒？等等——」她腦子還算清醒，「我來這兒這麼久了你現在才跟我說是什麼意思？？」

  「遺願得你自己去找，通道也得你自己去發現。」

  「………」衛維服了，「你這說了跟沒說有啥區別？」

  「時間不多了，我得走了。」

  「………」

  說完，原主在原地化成一灘水漬。

  衛維低頭看：「………」

  「……」

  「……」

  確定不是在跟她開玩笑嗎？

  下一刻，那灘水漬又突然化成一道噴泉直直涌了起來，水猛地噴在衛維的臉上。

  「……」

  活生生嗆了她一鼻子水。

  「……」

  「……」

  「抱歉。」原主化成人形站在那灘幹了的水上面，有些複雜地看著衛維。

  衛維渾身上下都濕透了，抬起小臂抓了一把額前的濕發。

  口腔里也全是水，清涼又刺激，充斥五官。

  她咳個不停。

  原主開口：「我突然忘了有一句話沒告訴你——」

  她幽幽地說道：「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你所認為的。」

  「好了，再見，祝你好運。」

  衛維：「……」

  -

  衛維是被人東西吵醒的。

  有什麼尖利的東西碎在地板的聲音。

  然後不久，她感覺有人抬起她的後頸，試圖把她半坐起來。

  她後頸枕著一隻手臂，緩慢地掀開眼皮，發現自己眼前是一大杯清清涼涼的水。

  「……」

  「……」

  然後她一巴掌給揮了過去。

  帶落水杯的同時呼在了一張臉上。

  「啪」的一聲，清清脆脆，還很是響亮。

  齊亦的頭往旁邊小弧度偏了偏。

  石媽：「……」

  楊叔：「……」

  水杯碎在地上，杯底堅厚，彈跳了一兩下，才終於分屍死在各處。

  混著剛被打碎的白瓷果盤一塊兒。

  遍地狼藉。

  齊亦就這麼呆了三秒，慢慢歪過頭看著她，面無表情。

  楊叔最先反應過來，彎下老腰撿地上的碎玻璃和碎瓷片，石媽很快跟著彎下腰撿隨著一起掉落的鮮切水果塊。

  齊亦的聲音含著一絲破碎：「不用撿了。」

  「還是得收拾收拾。」楊叔：「少爺和小姐要是不小心踩到了怎麼辦？」

  兩人也沒有忙活多久，那掃把掃乾淨拖把拖了，收拾乾淨了之後很快退出了房間。

  衛維很是動容，兩個老人收拾房間的樣子讓她有些羞愧。

  但她沒法開口說話。

  也不想想她剛剛乾了什麼混帳事。

  「………」

  「………」

  她其實挺想解釋的，但她說什麼？

  夢見了一個不知道說了一通什麼狗屁話的女的，走之前還噴了她滿鼻子的水，所以她看見水的時候下意識以為是謀殺？

  ……說出來可能會被人覺得是腦子進水了。

  楊叔跟石媽收拾的時候，她看見地上還碎了一個果盤和七零八落的水果塊兒掉了地，想來是齊亦不小心打碎了果盤才有她醒的時候那聲響聲吧。

  因為她的清醒，齊亦的小臂現在是被抵按在床頭上的，經過這近十分鐘的時間已經麻掉了。

  而她還在那兒沉默，沉默。

  就是不說話。

  齊亦倒是不在意手。

  隨著剛開始的懵逼和震驚，沒緩過神兒。經過時間的消化變成了平息和那麼一絲好奇。

  她一直不吭腔，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揪著潔白柔軟的被褥角，慢慢慢慢的，齊亦又突然覺得剛剛她的動作有些好笑。

  「所以，這是禮物？」

  「新年第一天就來了這麼一個大禮，真是沒承受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