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約會

  十月過得很快，每天的上課放學做作業日子如複製粘貼一樣。

  周末之前齊亦把錢轉給衛維。快遞的效率很高，當天買隔天就收到了，衛維接到快遞電話的時候正在桌子上寫英語卷子。

  她去門口開門，下樓齊亦在諾大的沙發上打遊戲，修長的雙腿隨意交迭伸展在茶几上。

  他斜睨下樓轉彎處的衛維，隨意問了一句：「要去哪兒？」

  衛維跑得稍微急促，怕快遞員等久了不太好，中途拖鞋掉了兩回又跑回去穿上。

  「取快遞。」

  厚重的大門被她拉開，門外是一個清秀的小哥哥。身高很好，帶著帽子有一種運動風的帥氣，這年頭快遞員都這麼好看了？

  帥氣小哥哥沖衛維溫柔一笑：「您好，您的快遞。」

  齊亦就往門口那邊望了一眼，瞬間不想玩遊戲，往目的地走過去。

  門口的衛維正把簽好字的單子遞給小哥哥，有禮貌地說：「謝謝小哥哥。」

  他大手一檔，啪的一聲就把門關上。

  聲音極重。

  衛維表情有些破裂：「你怎麼這麼沒禮貌！」

  「話不是都說完了？還開著門開什麼。」他語氣如常，帶著一絲薄涼，衛維被氣到不想再開口，背對著他要往樓上走。

  「你管誰都叫小哥哥？」

  齊亦卻沒讓她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迫使她的身體轉過來面向他。

  「我叫你給我買飲料，你天天給我帶奶茶？」

  「我……」衛維語虧：「你不也喝了嗎？」

  齊亦被氣笑了。

  「我喝了？」

  *

  中午吃飯到點，林韻和齊鋼石回來了。

  齊鋼石因為上回的事對衛維還有歉意，對衛維開口：「還有錢嗎？沒錢就告訴叔叔。」

  「零花錢都夠花，謝謝齊爸爸。」

  衛維夾了一顆西蘭花吃完，又說：「不過，我上次找齊亦借了一萬塊買電腦。」

  齊鋼石聽這話後皺眉看向齊亦：「你怎麼沒告訴我。」

  齊亦不說話。

  林韻挺滿意兒子的，他們有時候不在，齊亦應當多照顧衛維，轉頭沖衛維笑：「電腦還好用嗎？不好用的話我們再去W商城重買。」

  齊亦放下筷子，「我吃飽了。」

  林韻瞧他的碗裡，水箱裡的金魚都比他吃得多。

  衛維知道林韻心疼她，說實話林氏夫婦對她是真沒話說。

  林韻從小就想有個哥哥，可惜她是頭胎。結婚之後便湊了一個哥哥，生了個兒子她高興歡了，打好主意再生個女湊「好」字，只是她再也不能生了。

  齊鋼石剛進部隊那會兒，本就是老爺子把他拉去歷練歷練。她那時就已經懷過一胎，只是胎息一度不問，最後還是滑了胎。生完齊亦之後她就再也不能生了，為這事她在齊鋼石懷裡哭的抽泣，對著齊亦鬱鬱寡歡了好多天。

  她確實是很想有個乖乖巧巧的女兒，衛維剛好深得她心。

  衛維自然是知道報答的，她以後離開了齊家，一定會報答這些養育之恩。只是當下她沒有資本，還要努力上學學習。

  下午，衛維在桌子上寫完最後一科的知識梳理，在房間裡換衣服。

  放在床上的電話響了，來電顯示頁廷哥哥。

  「喂，頁廷哥哥。」

  「維維，下午有空嗎？」何頁廷的聲音一直如他的人一樣溫柔和煦，令人舒服。

  衛維心情因為這好聽的嗓音也緩慢下來：「頁廷哥哥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就是想找你，出來一起聊聊天。」

  「行呀，我看看……要不就在軒巷的那家書店門口見吧。」

  和何頁廷約好。她的房間向陽，光璀璨過落地窗罩住她，太陽有些大，十月還沒太褪去炎熱。

  穿裙子吧。

  衛維穿著荷葉邊的裙子，藕荷色顯膚色，她把頭髮扎高，突襯脖子修長的曲線和一張小臉。

  齊亦看見她下樓就是這樣一副光景，臉色不變。

  「要去哪兒？」腰間的收腰設計是亮點，細腰不堪一握，她彎腰在門口換鞋。

  「去趟書店。」

  他起身往門口走去：「去書店穿這麼漂亮？」

  她忽略語氣里的疑慮和不友善，當成誇獎讚美她漂亮。

  「謝謝誇獎。」

  她穿好鞋子，對他說拜拜。畢竟是住在他家。

  門口的男生眯眼。

  &

  W商城背面就是軒巷，可以繞過旁邊的步行街去到軒巷。

  軒巷，顧名思義，古色古香的巷子街賣得都是軒器墨寶，筆墨紙硯，琴棋書畫。

  這條巷子有些年代了，是條古巷，青石板鋪就的窄路，下了雨就會淅淅瀝瀝，但好在今天艷陽普照，不回弄髒衣褲角。

  她在軒巷門口的奶茶店買了一杯清茶，出門看見齊亦。

  「你怎麼在這兒？」

  「就你能在這兒，我不能？」

  齊亦一身棒球服，黑白相間，懶懶地把手插進褲兜。

  看著她妝容精緻。

  要是衛維知道他說她妝容精緻，估計要笑了。她就只是畫了個淡妝，這是和人約出來見面的基本禮貌。

  只是齊亦以前從沒見她化過妝，只覺得今天她簡單打扮了一下，和他記憶里的衛維相去甚遠。

  落在他眼裡，就是刻意打扮得精緻絕麗。

  「行……當然可以。」衛維雖然懷疑他是跟著自己出來的。但沒有理由啊。

  「那你要幹什麼去？」衛維就是出於禮貌，問候一下。

  齊亦眼皮都不掀，反唇淡淡一句：「你管我？」

  有了不愉快的經歷，她直接離開進了軒巷。

  齊亦跟著她進了軒巷。

  她進了一家畫店。

  齊亦跟著她進了門。

  衛維：……

  ~

  某小區

  餘光傑進了電梯，手裡一大束被包裝好的花。

  指紋開鎖，餘光傑沖裡面喊：「媽媽，我回來了。」

  「買到了嗎？」

  「嗯。四種顏色都找齊了。」

  余蕊情抱著接過來餘光傑懷裡的枝花，習慣性摸了摸兒子的頭：「謝謝我家兒子。」

  「不用謝，不過，今天就要做了嗎？」餘光傑郝顏，他長大了媽媽還喜歡摸自己的頭。

  余蕊情聽出來他有些不加掩飾的期待，只當他對這個作品很感興趣。她做了那麼多作品，畢竟兒子也不是第一天期待過。

  「是呀，打算今天著手做。」

  「梅花不好找，趁著新鮮的花瓣，材料也都齊了。」

  「媽媽，我來幫你！」

  余蕊情剪掉一個枝丫，溫柔地點點頭。

  「媽媽，我們班有一個女孩子也懂插花，上次的紅梅花就是她和我一起找的。」

  女人纖細的手在桌子上陳列的花瓶前依次選看：「是嗎？」

  笑了笑，「這年頭會懂插花的女孩子倒不納罕，只是高中就懂倒是不常見。」

  餘光傑點頭：「對啊，我也這麼覺得，而且她氣質很好，人也很漂亮。」

  「噢？」

  一堆各色各異花瓶，她拿出一個啞光綠復古粗陶花瓶：「我家光傑喜歡這個姑娘？」

  餘光傑架不住余蕊情這麼直接，紅了耳根，在媽媽含著調笑的目光下緩緩點了點頭。

  余蕊情情不自禁笑出了聲：「我家兒子也有喜歡的人吶。」

  餘光傑幫著接著抱出赫然有些高的高檔日式花瓶。兩個花瓶他媽媽都是打算搭配天然黑檀木底座和風化木倒流香架。

  餘光傑不想再說這個話題，跑去洗手間洗樹葉。

  後面余蕊情還笑著衝著他說：「我家兒子也有喜歡的姑娘了喲……」

  餘光傑小時候就很惹人愛，走在大街上就有人喜歡捏他乎乎的小臉蛋，長大脫去了稚氣，變得很挺拔。從幼稚園開始就有不少女生喜歡他。

  一班班上也有不少暗戀他的人。

  這還是他第一次喜歡女生。余蕊情身為女人，自是也有八卦因子的。

  這上午，余蕊情都在向餘光傑明里暗裡打聽衛維的信息。

  餘光傑：……

  &

  衛維看時間快到點了，準備去書店。

  「你還不走？」

  齊亦不動聲色，坐在她旁邊，沉默了好久，衛維聽見他說：「秦宇梓放我鴿子，一起吧。」

  衛維：誰要跟你一起。

  她一個柔女子打又打不過他，他要去哪兒她沒法強硬決定。

  書店門口的何頁廷早就等著，看見衛維來他就揮了揮手：「維維。」

  何頁廷和衛維等年，都是十六歲。

  他五官柔和，書店門口貼著一張極大的荷葉圖，與他在同一個鏡頭裡和諧自然。

  亦：老子分分鐘秒你！

  頁廷哥：我有維維。

  亦：我抽不死你！

  頁廷哥：我有維維。

  齊亦哭了跑去衛維懷裡：555你是我的555。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