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就帶著良辰乘坐沈老夫人的馬車去往長公主在城外的別院。
天元長公主的別院離主城並不遠,乘坐馬車大約半個時辰。
長公主的別院很大,周圍連綿的都是宗師的別院和封地,管理嚴格,所以一進入別院附近就有專門查驗身份和請帖的女官,以防不相干的人混進來,造成安全隱患。
沈千歌到別院附近的時候,沈夫人已經帶著兒女進了別院,她到的算晚,驗了請帖後,到了別院大門口,就見別院大門口停滿了馬車,僕從穿梭。
沈老夫人樸素的馬車在這些寶馬香車的對比下,顯得顯眼無比。
她剛從馬車上下來,就明顯感覺到各種目光朝著她這邊落了下來。
良辰都被看的不自在,卻見自家小姐旁若無人的領著她從人群中穿過,兩邊有低低的聲音陸續傳來。
「這是誰家的姑娘,怎麼一個人帶著丫鬟就來了?家中的長輩呢?別是沒有請帖想要混進去的吧?」
「我認識,她是沈府的二小姐。聽說是不小心面容毀了,所以整日裡戴著面紗,只是方才我瞧見沈夫人已經帶著兒女進去了啊?她怎麼沒有跟在沈夫人身邊?」
「啊!沈二小姐!那可惜了,看她穿一身衣裙仿若仙人,還以為她故意戴著面紗裝神秘找存在感呢!不過這位沈二小姐身上的衣裙倒是真的好看,也不知道是在京中哪家秀坊做的。」
「你沒發現沈二小姐渾身上下沒一件首飾嗎?」
……
最可怕的便是人言,良辰低著頭,恨不能聽不到不停竄入耳中的聲音,她想告訴這些人不要議論自家的小姐,小姐之所以來的遲了點,也並非是她們胡亂猜測的原因,可惜這裡達官顯貴雲集,根本就輪不到她一個小小的丫鬟插嘴。
進了別院的門廳,就有管事宮女查驗請帖,本來這管事宮女看著沈千歌一個正當年的姑娘家只帶著一個丫鬟來眼神中就帶了防備,直到沈千歌將請帖交到管事宮女手中,她查驗了沒問題之後,態度陡然轉變。
「沈二小姐請跟隨奴婢這邊來。」
長公主府發出的請帖有兩種,一種就是給朝中貴胄和高門發的家族請帖,這類請帖一般發給各家的當家夫人,當家夫人可以帶家中小輩一起來參加宴會。還有一種就是單獨發給個人的請帖,這類請帖數量極少,大多是發給名聲高極為有才的人亦或是長公主特別在意的朋友親眷。
方才沈千歌給管事宮女看的請帖就是後面一種。
正因為這樣,才叫管事宮女一秒變臉,對沈千歌改觀,變得無微不至。
沈千歌卻不知道原由,只以為這宮女之前對她防範比較重,現在看到請帖撤了防範心,到現在,沈千歌都以為自己的請帖與眾人拿到的是一樣的。
管事宮女將沈千歌引到一處廳堂,這裡有專人招待拿著這類請帖的人,而後長公主會優先接待這波人。
隨後才會輪到京中各位帶著家中小輩的重臣和貴胄夫人們。
沈千歌被安排在廳堂的一處玫瑰椅上,她剛一坐下,就有宮女上了熱茶和點心。
這處廳堂堪稱安靜雅致,整個廳堂華麗大氣,連她卻只坐了兩個人,對面是一位穿著素淡的中年貴婦,秀髮盤成螺髻,發邊戴著一隻紅玉珠花的步搖,連耳飾都沒戴,手腕間也只有一隻素淡溫潤的翡翠鐲子。
見沈千歌的目光掃了過來,溫雅貴婦也朝著沈千歌溫溫柔柔一笑。
沈千歌雖不知道這位夫人的身份,但她年紀比她大,那便是長輩,又能被長公主邀請,那麼身份定然不一般。
沈千歌起身,鄭重的朝著對面貴婦福了福身。
溫雅貴婦笑著開口,聲音也溫柔如水,「孩子,能到這裡來,你也是長公主殿下的貴客,客氣什麼,快坐下歇歇。」
這個時候,一位身著女官服飾的中年女子帶著宮女進來,見到兩人已經坐在廳堂里,連忙快走幾步進了廳堂,「兩位貴客,多有怠慢,我姓蘇,乃是長公主身邊的貼身女官,你們叫我蘇女官便是。」
沈千歌行禮後叫了一聲蘇女官,見那位文雅貴婦只是對著蘇女官笑,卻並沒有這麼稱呼她,顯然兩人之前是見過的,可能還比較熟悉。
沈千歌從良辰手中接過食盒,遞給蘇女官,「這是晚輩給長公主帶的一些點心,還請蘇女官轉交給長公主,都是晚輩親手做的,不值什麼錢,只是晚輩的一點心意。」
蘇女官沒想到沈千歌來了宴會還給長公主帶了禮物,倒是個通曉人情世故的好孩子。
長公主每日收到的禮物不知凡幾,有絲綢字畫,有奇珍異寶,甚至是金燦燦的黃金製品,惟獨沒有收到過吃食。
這倒是讓蘇女官起了興趣,又想到上次五公主過來帶的點心,蘇女官不禁對這食盒裡的東西更感興趣了。
蘇女官接過食盒,替長公主道了謝,讓她安心在這裡休息片刻,過一會兒就有管事宮女來帶著她去貴女們玩耍的院子,五公主他們都在那。
安排好了沈千歌,蘇女官這才帶著對面的溫雅貴婦離開。
直到那溫雅貴婦朝著沈千歌笑了一下離開,沈千歌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誰,就算是前世,好似也沒有見過這個婦人。
長公主今日一身紫色衣裙,雍容華貴,裙擺上繡著五尾鳳凰,鳳羽都是用的金線,華麗異常。
此刻,她正靠在長椅上小憩,不一會兒,蘇女官就將一位貴婦帶了進來。
貴婦溫雅大方,笑容淺淺,不是與沈千歌同待一室的那位貴婦還能是誰。
「長公主安康。」溫雅貴婦給長公主施禮。
長公主瞪了她一眼,「茵兒,何必與我還客氣。」
「您是長公主,尊卑可不能亂。」
「但我也是你舅母。」
溫雅貴婦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走到了天元長公主身邊坐下,抱著她的胳膊,親昵的喊道:「好了,舅母,我不過是與你玩笑。」
長公主這才舒展了笑容,「你現在是侯夫人了,便不與舅媽走動了?你舅舅雖然去的早,但長公主府仍然還有你舅舅的一半,若不是這次辦春日宴,你是一年都不打算與我這個舅母見面?」
這溫雅貴婦便是長公主口中的侯夫人,侯夫人名叫竇茵,乃是靖勇侯顧宸煜的母親。
竇茵年輕時險些成為當今聖上的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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