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歌哪裡想到平時總是板著臉一副高冷樣子的燕王會能說出這番話來。
一時間,她的臉都情不自禁的紅了。
「你……你……」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燕王這句話,整張臉卻紅的能滴血了。
燕王一見沈千歌這模樣就知道她羞窘的很了,心裡高興的同時也順便給沈千歌遞了個梯子下,「好了,本王逗你玩的,本王本無牽掛,現在既然有了王妃,有了家,那出趟遠門自然只希望家中平安,別的再無所求。只要王妃能在京中好好的等本王回來就行。」
沈千歌的窘迫因為燕王接下來的話消退了下去。
她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安慰燕王,卻發現臨了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最後沈千歌什麼也沒說,卻主動抱住了燕王強勁有力的胳膊,輕輕將頭靠在了他堅實的肩膀上。
燕王渾身一僵,很快又放鬆下來,他嘴角忍不住微微揚起,沈千歌對他這麼主動還是第一次。
若是早知能有這樣的效果,那之前許多危險的事情他定然第一個請命。
沈千歌靠在燕王肩膀上,說話的聲音嗡嗡的,「殿下,你一定能平安回來的,我就在王府里等你。」
燕王頷首,「放心,有你這句話,本王也會平安歸來。」
燕王微微轉身,用另外一隻手臂攬住沈千歌,輕輕在她的後背上拍撫,像是在安慰一隻傷心的小貓咪一般,還不時在沈千歌的髮髻上撫一撫。
與燕王靠的如此之近,聞著燕王身上清淡的松柏般的氣味,沈千歌不但一點都不排斥,甚至還有一股安心的感覺,沈千歌突然想這一刻永遠延續下去。
從皇宮回燕王府的路本來就不長,兩人這麼相處,覺得時間過的更快了。好似依偎在一起沒有多久,馬車就停了下來,外面的護衛就開始提醒:「王爺王妃,到王府了。」
沈千歌連忙起身坐地端正,燕王也輕咳了一聲。
站在馬車邊的護衛撓了撓頭,有些不解,怎麼殿下在宮裡還好好的,難道這會兒就風寒了?
等回了燕王府,聽了燕王細細說了,沈千歌才了解到其中詳情。
沈千歌眉頭緊緊擰著,「看來這件事只會落在殿下頭上,不過幸好殿下機辯,否則既要得罪京中的權貴,又要去洛城賑災,到時候會兩頭不落好。」
燕王冷笑了一聲,可不是這般!
燕王又將把製冰的方子給了太子的事說了。
沈千歌微微驚訝,她知道燕王不會將方子給聖上,只是沒想到燕王選了太子,她還以為燕王會將方子給逍遙王。
不過自家這王爺夫君知不知道逍遙王內有乾坤,沈千歌很想將逍遙王並非只是逍遙王的事告訴燕王,可她又能找什麼理由說服燕王她為什麼知道這個秘密?
沈千歌捏了捏手,暫時只能幹著急了。
沈千歌的異樣很快就被燕王看了出來,他挑了挑眉,「千歌,你要說什麼嗎?」
沈千歌連忙搖頭,「我一個婦道人家,沒見過什麼世面,哪裡能說什麼,只希望殿下這一路上小心身體,保重安全。」
話雖這麼說,可燕王知道方才沈千歌心裡並沒有這麼想。
現在不說不要緊,總有一天,他會讓沈千歌將她的所有秘密都向他和盤托出,他們時間還很長,也不用急於這一時了。
今天又是進宮又是準備壽禮,起了個大早,忙活了一天,天黑之後才回府,已經累了,燕王安慰沈千歌,「好了,早點睡吧,有什麼事,明天再想。」
說完燕王就熄了燈睡下。
雖說要早點睡,可躺在床上了,各種思緒又紛至沓來,沈千歌也在努力回想著前世發生了什麼,夫妻兩第一次在床上躺著失眠了,直到子時過了才都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洛城洪災事情緊急,聖上號召捐款捐物,二皇子就算是不想接這個爛攤子,這兩日也不得不動起來,首先是後宮帶頭捐了銀子,每個嬪妃公主皇子都不落。隨後是皇子王爺宗室。
這皇家人都捐了,武帝帶頭減了後宮用度,剩下的其他的大臣哪裡敢不捐。
就算是要找親戚籌措銀子,這銀子也得拿出來,況且上門收銀子的還是二皇子楚王。
按照登記,沈家要捐六千兩銀子。
沈夫人回來聽沈大人說了後,還以為能賴掉,可連宗室的老王爺都捐了,他們作為臣子又怎能不捐,聽說聖上現在一餐飯都是三菜一湯,難道他們還能越過聖上去?
沈夫人的嫁妝本來就不多,這些年公中商鋪田產她不會經營,她的嫁妝往裡面貼的都差不多了,後來沒法子只能陸續變賣沈府財產。
到沈千歌沈嬌嬌成親後,沈府公中的產業都沒剩下多少,大多是一些田畝和莊子,這些進項都不大。
先前還能向沈嬌嬌坑一車六千多兩的私冰,如今再去靖勇侯府,沈嬌嬌都學聰明了,各種理由推拒不見,顯然知道沈夫人登門沒有好事。
沈夫人知道兒子有些積蓄,但她作為一個母親,又無比疼愛兒子,哪裡拉的下臉問兒子要銀子。
最後無法,將留給兒子成親的銀子拿了出來,交了朝廷的募捐。
這麼一交完,沈府的日子立馬就拮据了起來,下人的月錢都扣了一個月沒發,沈府的下人們都開始人心不穩了。
最後無法,沈夫人偷偷當了一部分首飾,以應對府里的開支。
沈景晏身邊的常隨將這事兒告訴了自家大少爺,大少爺臉色微沉,卻不為所動,常隨見主子是這個態度也不敢多說了。他自小跟在少爺身邊,幫著少爺管著名下的一些產業,他知道,其實大少爺一點也不窮,甚至可以說是富裕,光是城西的那幾座勾欄一年入帳少說有五千兩銀子……這麼些年攢下來,存銀多少他都不知道。
以前大小姐還沒嫁人在府里的時候,大少爺時不時給大小姐買個新衣裳時新的首飾什麼的,經常給大小姐銀子花,出手就是幾百兩。另外一邊,夫人還經常補貼大少爺呢……
只是到了這個時候,沒想到大少爺不管不顧……
沈景晏掃了常隨一眼,就知道自己這常隨在想什麼,他道:「你知道什麼,我若是這個時候出手,母親能自己醒悟?母親接手府上中饋的時候,府上有多少銀子,現在又有多少?再說母親這般,我到底給多少銀子合適?母親若是知道了我在外面的產業,又會如何想我?」
常隨被大少爺一說,頓時就覺得大少爺說的也有道理。
有的人不會經營,不管給他多少銀子,都會沒了,夫人就是這樣的人,反倒是沒了銀子,夫人可能還能節省點。
大少爺說的道理是沒錯,可常隨就是覺得渾身不得勁,好似哪裡不對一般。
楚王背後勢大,有他出手,籌措賑災銀子和物資的速度很快,用了三日,朝中捐款就已收齊,戶部立馬安排人手採買物資,到了第五日,這賑災的物資已陸續到位,也就說明到了燕王要出發的日子。
這天傍晚剛用完晚膳,燕王府後門就來了一位特殊的訪客。
等榮順將兩名男子領到書房,為首的一位男子當著燕王的面摘下頭上灰色的帷帽時,燕王微微驚訝,下一瞬,立馬拱手行禮,「太子殿下安康。」
太子托住燕王的手,「好了,私下裡來的,還行什麼禮,不用叫我太子,大哥就行。」
燕王點頭,請太子做到圈椅里,又讓榮順去上茶,「不知道大哥這個時候來可有急事?」
書房裡的無關人等都退了出去,就連太子帶來的護衛都退到了門口守著。
榮順速度很快,選了沈千歌讓人製作的涼茶,端了兩杯就送了進去,此刻正是大齊京城最熱的時候,留香園裡每日的涼茶是必備的,取用起來很是方便。
榮順放下涼茶也不多留,與太子的護衛一樣守到了門口。
既然到了地方,也不急在這一時了,太子掃了一眼面前茶盞里的茶水,見與平日裡見到的分茶不一樣,好奇的問道:「六弟,這是什麼?」
燕王自己先端起一杯當著太子的面喝了一口才道:「是王妃自己做的涼茶,清熱解暑,大哥嘗嘗。」
太子也不顧忌,端起茶盞就喝了一大口,這茶水帶著淡淡的甜味,喝到口中又清新又舒爽,且是冰鎮的,入了肚後,頓時趕路的暑熱就被驅散了。
一口下肚,太子立馬重新端起三兩口將這杯茶都喝完了。
「舒爽!再給我來一杯。」
燕王喚榮順進來再給太子倒杯涼茶來。
太子打量了這書房一圈,見一旁放著個小小的冰鑒,散著舒適的涼氣,書房裡的很多布置明顯帶著女兒家的溫柔婉約,就笑了起來,「看來,六弟婚後的日子過的不錯。」
燕王只笑不語。
等榮順送了第二杯涼茶進來後,太子臉色嚴肅的道:「六弟,募集的賑災糧食等物資湊齊了,暫時沒有摻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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