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龍拖著一身的傷,慢吞吞爬到蘇晚月的腳邊,艱難的昂著頭說:「晚月丫頭,我來給他上藥。」
楚星河嗤了一聲,屈指彈向雷龍的腦袋,本就是勉強支起來的身體,頓時一歪,倒地,翻了一個身,露出黑乎乎的小肚皮。
雷龍想要翻身爬起來,卻怎麼也爬不起來。
楚星河無奈一嘆:「多謝雷龍前輩的美意,雖然我也想請前輩幫我塗藥,但以前輩連爬都爬不起來的模樣……」
「就算我想等前輩,可我身上的傷等不了,所以就不等前輩了,前輩別著急,慢慢來,總有一天能翻身爬起來。」
雷龍心裡氣得要命,該死的臭小子,死小子,給他等著,他不整死他,他就不是龍,氣死他了。
蘇晚月捧著樹葉,看了看楚星河,又看了看雷龍,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這兩個傢伙,一個是修煉幾千年的雷龍,一個也是修為極高的天才修者。
此時此刻,兩人就跟三歲小孩子一樣,互相鬥氣,真的是……好幼稚。
蘇晚月深吸一口氣,放下手上的樹葉,又取來一片乾淨的樹葉,放在地上,隨後撿起雷龍把他放在樹葉上。
「雷龍前輩,你先暫時在這裡休息,我給你身上塗一點藥你在吃點東西,等會兒我再出去看看有沒有治療內傷的藥。」
蘇晚月一邊說著,一邊蹲在地上,抓了一點草藥屑,往雷龍身上抹。
雷龍原本心情很低落,他堂堂雷龍,居然淪落到現在連翻身都翻不動的地步,還被一個小子笑話。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偏偏這時候,楚星河不滿的說:「晚月,我身上也好疼,你為什麼先給他塗藥,不給我塗。」
雷龍聞聽此言,頓時精神起來。
「哎喲~哎喲~哎~疼~月丫頭,我好疼啊。」
雷龍眼淚汪汪的望著蘇晚月,虛弱又可憐的問道:「月丫頭,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感覺渾身都好疼好疼。」
蘇晚月手上動作放輕了一些,心疼的安慰道:「不會的,雷龍前輩,你一定可以好起來的。」
我擦!
該死的老混蛋龍,一大把年紀,還撒嬌裝嫩,要不要臉!要不要臉啊!
楚星河氣得臉都變綠了,呼吸也變得很沉重。
雷龍在蘇晚月轉身之際,沖楚星河挑釁的眨了眨眼,一雙黑寂的眼珠里,滿是譏誚,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也想跟他斗?痴人說夢!
楚星河驀然捏緊拳頭,要不是他現在受傷嚴重,身上沒力氣,他真想一把掐死他,哪裡來的野龍?混帳又下作。
一人一龍,雙眼都暗暗冒著火花,內心噼里啪啦,罵了對方幾千字,越看越覺得對方不順眼。
蘇晚月完全不知道背後那一人一龍的事,她把剩下的草藥,用一片葉子包好後,放在楚星河腳邊。
楚星河兇惡的眼神秒變,變得委屈又可憐,語氣比雷龍還虛弱三分:「晚月,我身上疼。」
雷龍見此,輕哼了一聲:矯情。
要不是他現在全身沒力氣,他真想錘他一頓。
楚星河望著蘇晚月,準備等她給他上藥時,他再賣賣慘。
蘇晚月卻一挑眉,輕聲道:「我看你彈雷龍前輩時,可精神著呢,你那麼有力氣,連龍都能掀翻,想必擦擦藥的力氣還是有的。」
楚星河暗惱,他出手太快了,早知道該背著晚月整那條死龍。
雷龍卻埋著腦袋,吭哧吭哧,笑得好不開心,活該啊,哈哈哈哈哈,讓你嘚瑟。
蘇晚月看了雷龍一眼,又把野果,放了一些在雷龍身邊,剩下的放在楚星河身邊,叮囑道:「師兄,你上了藥之後,吃一些野果,我先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楚星河怏怏不樂的低著頭,壓根沒食慾。
蘇晚月見此,微微嘆了一口氣,扭頭見雷龍正趴在樹葉上,眯著眼傻笑,她連忙轉過頭,抓起楚星河的手,在他手上寫了兩個字——渡劫。
雷龍不是一般的龍,是渡劫期的龍,實力逆天,而楚星河呢,他再驚才絕艷,也只是一個修煉日淺,不過化神巔峰的小修士,和渡劫修士差了好幾個搭階。
現在雷龍只是受傷,只是修為被壓制,不代表他的修為沒了,等離開此地,雷龍的傷勢一好,他要報復起來,楚星河未必能打過他。
所以,蘇晚月也不得不向著他一點,讓他老人家開心了,就可以少記一點仇。
她的心思,楚星河很快就領會到,偷偷握力握蘇晚月的手,心裡瞬間開心起來,晚月果然還是最喜歡他,什麼都向著他。
蘇晚月安撫好楚星河,才放心離去。
她很快又來到那片樹林,上次走得匆忙,她還沒逛過樹林,只是找了一些需要的草藥和野果,就回去了木屋。
這一次,蘇晚月準備好好逛逛,看看林中有什麼物資。
走在樹林之中,蘇晚月低聲吩咐道:「甜甜,幫我記錄一下周圍的環境,再做一份全息地圖給我。」
白甜甜回道:「收到,主人,你走慢一點,這鬼地方,我的能力被壓制的太厲害了。」
「好。」蘇晚月應了一聲,慢慢放慢腳步。
走了一會兒,白甜甜突然提醒道:「主人,結界邊緣有人在砸結界。」
「我……」蘇晚月猶豫了一瞬,緩緩轉身,「先去看看。」
一息之後,蘇晚月來到結界邊緣。
結界外面,一群穿著白袍,頭上裹著白色頭巾的人,正拿著一個大石錘,輪流砸結界。
蘇晚月抱著胳膊,緩緩走到結界邊緣。
「族長,快看,就是她,她就是外界人,她出來了。」小少年指著蘇晚月,嚷嚷道。
蘇晚月笑吟吟的道:「小公子,別來無恙啊,這地方住的真舒服,還要感謝你給我提供了這麼好的住處。」
其他族人驀然朝小少年看去。
族長身邊的一位青年男子,當即質問道:「拂晨,那外界人說的是真的?是你把她帶去花谷的?」
拂晨憋紅了臉,吶吶的不敢回話。
一邊的拂音抿了抿唇,上前回道:「是我,是我帶她去的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