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姻親
這樣大膽的女子,如同烈焰般靠近,便是冰川雪地,也都教她給融化了。
崔九貞信了,他這麼說定然就是如此,這點還是相信他的。
不過,想起那個諸秀,還是不大高興。
「今兒個諸家來人,王守仁的妻子和她的族妹,那個族妹一口一個姐姐,喚得我膈應死了。」
謝丕皺眉,這些事他倒是從未在意過,諸家的親事他不知便訂下了,後來聽說人沒了,他也未多想一下。
只記得王守仁的夫人好像是那戶人家出來的,別的便不知了。
他從不在意旁的女人,哪裡會多關注。
「她來做什麼的?」
「我哪裡知曉,只說是上京見見世面,這見世面還見到我家來了。」
崔九貞嘀咕著,謝丕好笑,替她理了理鬢角的碎發。
「不必管他人如何,你才是我未來的妻子,若是不喜,便不見就是,沒必要為著旁人委屈了自個兒。」
謝丕對於諸家是沒有一點兒印象的,能知曉也就是聽自家父親提過一兩句。
現如今有人給他的貞貞不快,他自然不會高興。
哄好了崔九貞,看著她高高興興地去準備晚飯,謝丕在桌子前坐下寫了封信讓人遞迴府里。
隔日,收到信的謝夫人徐氏則是頗為頭疼。
諸家的確是曾訂下過親事的人家,且因為諸家女嫁於王華之子王守仁,又因對方是以與他們關係,有了不少的牽扯。
此次諸家女上京,還帶了個妹妹,她也聽說了,是因著年紀到了,特意來相看人家的。
偏偏謝家和諸家還當成姻親在走動,諸家女上京後便去了崔家,不說目的,就這麼一瞧,誰都有些膈應。
她想了想,決定親自走一趟崔家,將這層關係說清楚了的好,免得鬧出什麼誤會。
想到這裡,她心裡將謝遷痛罵了一頓,都他,當初死了便死了,婚事作罷便作罷。
還非要當成什麼姻親走動。
閒的筋疼!
與此同時,崔家裡頭,玉煙也將打聽來的消息一口氣地說了,言語間對那諸秀是警惕不減。
「小姐您想想,她是上京相看親事的,到了京城除了拜見過謝家,就是來咱們崔家。」
玉煙想起昨日見到的諸秀,頗為不喜,「聽說諸家和謝家還當成姻親關係走動呢!她這般喚您姐姐,怕不是覺得……」
「嗯?」崔九貞掃了她一眼,玉煙一噎,後頭的話沒敢再多說。
她怕若是說了,恐怕自家小姐今兒個就不好過了。
「總、總之,小姐您可一定要防著那個諸秀,如此親近您,一看就沒安好心。」
崔九貞對自己和謝丕還是有信心的,唯獨這謝家和諸家還當姻親走動,讓她有些介意。
可沒見著前頭那兩家也當姻親走動。
「許是想借著我為自己尋戶好親事,不然憑著諸家,在京城這種地方還真不算什麼。」
若是如此,倒也能理解,只那一口一個姐姐,嘖,果然還是不太習慣。
總給她一種別的味道。
想起那個已故,與謝丕定親的諸家女,她一陣頭疼。
過了中午,黃媽媽來稟報,說是謝夫人過來了,崔九貞聞言,擱下筆,揉了揉發酸的手腕。
謝夫人過來,怕是因著諸家事,她心中有了數,便吩咐玉煙替她更衣。
頡芳齋里,崔九貞一襲水色褙子,下身是月白的綢裙,淡妝宜人,一行一動間,端的是雲鬢楚腰。
徐氏對這個未來兒媳婦真真滿意極了,見她過來,忙牽了她的手,一握便皺了皺眉。
「怎的有些涼,衣裳加的不夠?」她又捏了捏她身上的衣裳薄厚。
崔九貞搖頭,「天兒漸冷,手吹了風便是如此,衣裳都是夠的。」
見著確實如此,徐氏點點頭,只是手卻沒再鬆開,用自己的掌心給她暖著。
都是自己人,徐氏也就沒多廢話,將自己來意說了,「諸家丫頭這回上京是打算給族妹挑選親事的,我們兩家因著從前有過一段往來,因此便一直當成姻親走動了。」
她說著,拍了拍她的手,「你也知道,諸家在京城沒個依靠,也就姻親王家和我們謝家,因此聽聞你與謝丕訂了親事,便也扯上了幾分關係,對那丫頭說親也有利。」
徐氏其實是不喜這般做法的,但事情都發生了,也改變不了。
崔九貞自然知曉諸家姑娘這麼做的意思,只是不喜那還來自己面前以親家妹妹的身份套近乎罷了。
「伯母說的九貞也明白,自然不會為難她們。」
徐氏搖頭,哪裡是擔心她為難她們,「我是擔心你自個兒憋著難受,膈應自己。」
崔九貞心中感動,果然,有她這麼一說舒服多了。
只是,若是要她往後以姻親的關係與諸家走動是不可能的。
她只能做到不過問,說她不能容人也好,不知禮數也好。
總之,不可能!
稍晚些,徐氏這才打道回府,這回過來竟是連兒子也沒看,急匆匆地便走了,也不知趕著回去做什麼。
崔九貞沒多想。
然而,謝府里,謝遷下了衙回家,進屋就被徐氏擰著胳膊拖到了炕上。
「作、作甚啊……」
謝遷拼命揉著胳膊內側的軟肉,疼的要溢出淚花了。
「夫人,為夫又做錯了什麼?」他委屈道。
徐氏冷冷地瞪著他,越看越頭疼,「你就會給我找麻煩,看看你都乾的什麼好事,當初諸家的姑娘沒了便沒了,偏偏你來句往後還當姻親走動,如今倒好,讓崔家如何自處?把他們當什麼了?」
謝遷聞言一噎,他、他當時也沒想到啊!
「這不是,就當個尋常親戚朋友麼……」
「你這麼想,人家也這麼想?」徐氏恨鐵不成鋼。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人心這東西最是難測,若是老二沒親事也就罷了,這算不上姻親的姻親,我也就當半個親戚走動便是。」
徐氏瞪著他,話鋒一轉,「但如今老二已經與貞丫頭定親,明歲就要娶妻了,這麼著豈不是讓貞丫頭難做?」
以為是娶繼室呢?前頭的沒了,姻親關係還在,後頭的也要禮讓三分。
她們貞丫頭可不能受這委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