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以為,世界很美(十八)

  「很好。」謝從容緩緩地勾起唇角,綿延的笑意不達眼底,反倒帶著刺骨的冷冽,盛南山不禁在心中暗暗同情伊人一把,惹上了謝從容,可有的磨了。

  晚上九點

  簡單準時到達希芸大酒店,富麗堂皇的裝飾,的確有讓人著迷的資本。

  「你好,有預約嗎?」前台小姐禮貌的問道。

  「幫我開間房,9937或是9935.」簡單拿出謝從容給的黑卡,前台小姐眸中暗光一閃,對待簡單的態度愈發拘謹了。

  「不好意思,9935與9937房都已經被人提前預定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簡單也沒多大失望。

  「不過,9934房還未預約,您是否需要?」前台小姐手中拿著黑卡,小心的摩挲著,眸中儘是羨慕。

  「那便定這間房。」收好房卡,簡單徑直往9936房去,希芸大酒店作為京都的第一酒店,若不是裡面的客戶,是不允許隨便出入的,而謝從容給她的那張黑卡,便是希芸大酒店的頂級VIP所擁有的。

  「喂,伊月優,你不會反悔了?」伊人不屑的說道,似是篤定她不敢來。

  「伊人,你未免太小看我了,鹿死誰手尚不知,你就這麼有自信我會一步一步的踏進你的陷阱不成?」簡單調笑著,電梯中映照出簡單優雅窈窕的身姿。

  「是嗎?那便等候揭曉。」隱含的怒氣,伊人緊咬銀牙,似是要將簡單碎屍萬段一般,卻硬要裝作輕鬆的模樣。

  簡單輕笑,小巧的手機隨著她的手腕輕輕轉動。

  「叩叩叩。」簡單依靠在9936房旁側,指尖淺淺的敲打在門上。

  隨後,咔嚓一聲,簡單輕輕推開門,異樣的濃香瀰漫在空氣之中,簡單小手捂住嘴唇,實則是吞下一枚藥丸。

  「你來了。」房間內很是昏暗,簡單勉強看清靠近窗簾的位置的嬌小身影。

  「伊人,你這打的什麼牌,明人不說暗話,有什麼要求,便提出來。」簡單說著,指尖輕輕一按,昏暗的房間如同白晝一般,伊人的身影豁然就在不遠處,旁側是陳勇與林初陽。

  「雅兒。」陳勇情不自禁的走上前,想要靠近卻又縮回了腳,他沒有勇氣靠近,來到京都的兩年,他深刻明白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些人,天生被人踩在底層,而他,則是屬於底層的那一份,這樣的他,又如何擁有美好的她。

  「陳勇,我讓你看到她,這我做到了。」伊人雙手抱胸,眉眼間儘是鄙視,仿若簡單所有一切都袒露在她面前,無一絲遮掩。

  「所以,伊人,你的要求是什麼。」

  「我要你離開這裡,離開的遠遠地,再也不要打斷我的幸福,有你在,我永遠也不能放心。」伊人狀若癲狂,手中的白色粉末盡數灑在空中。

  不過五秒,林初陽與陳勇便雙目發紅,鼻翼間瀰漫的芳香讓他們不自覺的靠近。

  簡單身子發軟,身子撐在牆上,伊人飛速的跑向簡單,指尖狠狠的刺入簡單的皮膚,惡狠狠的說道,「伊月優,伺候男人這件事你也做過不少,今日便再做上一次,反正也不過是多上一人罷了,哈哈哈哈,這樣,再也沒人與我爭奪我的幸福了,我不要你死,我要你生不如死的活著。」

  說完便對著簡單就是狠狠一推,往陳勇與林初陽所在的方向。

  「恐怕,這得讓你失望了。」簡單抓住伊人的手腕,身子一旋轉,便落入火熱的懷抱。

  衣衫盡碎的嘶啦聲,伊人絕望的嘶吼,「伊月優,你不得好死,今生我與你至死方休,你再一次毀了我,啊......」

  溫熱的手捂住她的眼睛,簡單反手就是一拳,卻被人制住,溫暖的懷抱,熟悉的味道,「謝從容,你怎麼來了,我說了九點半回去陪你的,現在還沒到九點半呢。」

  謝從容一言不發,溫軟在懷,還是未曾抹掉心底的壓抑與憤怒,謝從容將簡單緊緊禁錮在懷中,床上翻騰的身影,謝從容眉頭緊皺,「盛南山,剩下的交給你。」零零書屋 .

  還有一人,被謝從容蒙住了眼睛,簡單只能聽見細碎的聲音,她知道謝從容這廝是真的生氣了,所以只能撒嬌般的窩在謝從容懷中,試圖消磨掉謝從容的怒氣。

  事實證明,簡單還是想得太簡單了,謝從容骨子裡的執拗是不容忽視的,若是生氣,必須的付出同等的代價才能解除。

  「謝從容,你別生氣了,我承認,我是欺瞞了你這件事,但是,我沒有騙你。」從車上下來,簡單便被謝從容抱在懷裡,如同抱孩子一般,這讓簡單很是害羞,但此時也顧不得害羞,得先讓他先消了火氣,不然她就得遭殃了。

  門被打開的瞬間,謝從容狠狠堵住她的唇,粗暴的汲取她的甜美,簡單不得不順著他的動作揚起腦袋,唇角微微的發麻,簡單覺得,她的唇現在定是紅腫了。

  「你還有心思想別的,想來是我不夠努力。」睜眼的時間,望見的便是簡單迷濛的近乎呆滯的目光,謝從容只覺得慢慢沉下來的怒氣如同死灰復燃一般,再次變成熊熊怒火。

  「謝......」再次被謝從容堵住,簡單淚流滿面,她剛剛只是在想要怎麼平復他的怒氣,哪想到就這麼被抓住了,她真是冤枉,嗚嗚。

  待謝從容放開,只留下簡單嬌喘吁吁的窩在謝從容的胸口。

  謝從容坐在沙發上,慵懶的靠在后座,一副好好聽她解釋的模樣。

  「陳勇,你知道嗎?」簡單坐在謝從容旁側,眼瞼微垂。

  陳勇是伊月優人生中的一道暗傷,也是她的劫難,因為他,伊月優悲慘了一輩子,他徹底毀了她,雖然她的到來,她與陳勇從未發生什麼,但,可能是她已經將謝從容放進了心裡,所以她在乎謝從容,更在乎他的想法,他的答案,她不想他用異樣的眼光看她,或許是她心裡埋藏著不為人知的脆弱,她不想她的秘密就那麼被暴露在人前。

  她的指尖纏繞在一處,看著這樣的丫頭,謝從容的怒氣無形中已經消散的一乾二淨,但謝從容還是忍住未曾動作。

  「你應該也不知道,兩年前,我生命中發生了一件事,我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裡面的人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陳勇便是那時出現的,三萬塊錢換了我,我在那裡待了兩個月,兩個月後,我才回來,也是從那時回來的時候,攔了你的車,死皮賴臉的蹭了上去。」簡單說得平淡,謝從容望過來,便揚起好看的笑靨,眉眼暗含著淡淡的悲傷,這讓謝從容的心一紮一紮的疼,他將她摟入懷中,緊緊相擁,似是兩顆心也靠的愈發近了。

  「丫頭,這些事我都知道,我只是生氣,你什麼都不跟我說,這會讓我有種錯覺,我與你,從未在一起過,你永遠將你得心思瞞得死死的,你不說出來我永遠不知道,這讓我很是無奈,我也是人,我也會有累的時候,所以,丫頭,你累的時候,我永遠站在你背後,不要一個人硬撐,我會心疼。」

  「好,謝從容,我知道了。」胸前的濕潤讓他的心軟成一團,也讓他愈發心疼。

  這天晚上,謝從容什麼也沒做,兩人躺在一張床上,緊緊相擁,簡單枕在謝從容的手臂上,睡得格外的安心。

  明媚的陽光穿透暗色,天色大亮,枝頭的鳥兒調皮的踩在枝葉上,一跳一跳嘰嘰喳喳的模樣盡顯可愛。

  陽光穿透玻璃灑入室內,似是被踱了一層柔光,簡單與謝從容相枕而眠,溫馨的氣息圍繞在周身,簡單緩緩睜開雙眼,是謝從容放大的俊臉,唇角上方帶著青色的鬍渣,睡著的謝從容沒了平時的強勢冷漠,反倒是增添了一份溫柔,這讓簡單不自覺的揚起笑靨,溫熱的淚珠緩緩而下。

  有夫如此婦復何求。

  「怎麼了?」謝從容的聲音還帶著未睡醒的暗啞,手臂一動,謝從容便「嘶」了一聲,被簡單枕了一夜,手臂已經麻木,但還是第一時間顧忌簡單的心情。

  「謝從容,你什麼時候娶我。」簡單輕輕抹掉眼角的淚珠,白皙的小臉儘是緋紅,就連耳尖也是紅了個徹底,說起來,在任務世界簡單也結婚多次,但她主動求婚還是第一次。

  對上謝從容調侃的目光,簡單有點後悔,她就不該這麼衝動說出這句話,現在被謝從容抓住把柄了,她有感覺,這會讓謝從容說上一輩子,事實上,簡單也是猜的準確,這件事確實是被謝從容記了一輩子,也說了一輩子。

  「既然夫人如此請求,我便答應了吧。」簡單雙眼緊閉,害羞的埋在謝從容胸前,謝從容緊緊摟住簡單,輕輕吻在簡單額上。

  不出預料,上午謝從容便帶著簡單去了民政局,中午的時候,她的指尖便多了一枚鉑金戒指,款式簡單,上面刻著別致繁雜的花紋,謝從容帶著她去之時,簡單是一臉懵逼,等指尖套入一個冰涼的東西,簡單才意識到謝從容對她是意圖已深,竟然還惡人先告狀,心累QAQ。

  「謝從容,你還說你不是對我早有企圖,這戒指一看就是提前預定的。」簡單氣悶。

  「謝太太,我確實是對你意圖已深,只是,你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十指相扣,無名指上映襯出相同款式的戒指,大掌扣小掌,小麥色與白色相輝映,竟有種獨特有和諧的美感。

  「小妹。」然而,不過一瞬便被伊浩然盡數打斷,簡單反射性的想要抽出指尖,卻被謝從容牢牢握住,動彈不得。

  糟了,這算是被抓個正著不?連躲得地方都沒有,唉,本打算還瞞上一段時間,現在,大哥知曉了,不用多久,爸媽肯定也會知道,不用多想,沒過多久,伊爸伊媽肯定都會殺過來。

  謝從容強勢的目光,簡單心虛的垂下眼瞼,不予作態,剩下的,就讓他們自己去琢磨吧,她還是不發表意見,免得殃及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