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以為,世界很美(十三)

  只是可惜了,現在時機還未到。

  和謝予池,伊人分開後,簡單並未回宿舍,而是直接去了超市,想起來,從來到這裡後,她就未曾自己去過超市。

  周一的人不算多,簡單直接去了水果區域,選了幾個水龍果和大顆芒果,她喜歡芒果的香味,那種瀰漫在鼻翼間的清香,很好聞。

  從超市出來,簡單接到了謝從容的電話,她就知道,肯定是謝予池那貨通知謝從容了。

  「你在哪?」謝從容的聲音急促帶著些許的疲憊。

  「剛從超市回來,買了芒果,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了。「

  「感謝謝予池那小子的嘲笑。」

  「哈哈,我才不相信你會接受他的嘲笑,那小子該是被你虐慘了吧。」

  那當然,敢嘲笑他,就得接受他的洗禮,自然,謝從容是不會實話實說的,「丫頭,我就快回來了。」

  「嗯。」

  「離那些人遠點。」

  「所以呢?」

  「除了我之外的男人都不是好人,丫頭,一定要與他們保持距離。」

  這還是她第一次直到謝從容也會有這般可愛的一面,真是,有意思呢。

  少女悠悠遠去的身影,躲在柱子後的男人緩緩的現出身形,烏黑的眸子裡儘是炙熱,似是想要將簡單燃燒掉一般,男人正是陳勇,兩年前,雅兒逃離之後,陳勇還頹廢過一段時間,但是後來,陳勇逐漸清醒過來,生出了要去找雅兒的心思,在陳粒眼中,就是自家兒子終於恢復過來,對簡單私自逃離更是悔恨,恨自己沒有看好她。

  雅兒離開兩個月後,陳勇準備好一切,要離開陳家村去找雅兒,但也是這一天,陳家村被一大群警察所包圍,所有人都被帶走了,只有他,因為要瞞著其他人離開,而逃過一劫。

  兩年的時間,曾經的憨厚村民陳勇,如今是一名建築工人,專門用勞力賺錢,今天是休息日,陳勇本打算隨處逛逛,沒想到竟是偶然望見雅兒的身影,她變了很多,皮膚白皙很多,臉上也多了很多笑容,他很開心,可是,他不敢走上去,他怕,撞見她厭惡的神色。

  所以,他悄悄的跟在她身後,直到在京都大學的對面停下了腳步,陳勇眼睜睜的看著她走了進去,低垂著頭,最起碼,現在他知道,雅兒過得很好。

  回到宿舍,蘇眉不在,禮素潔與冬榮正在學習,簡單拿出芒果,問了她們一聲,「要不要吃。」

  兩人都拒絕了,簡單也不在意,她也不過是客氣客氣,因為,芒果可是她的最愛啊。

  一斤半的芒果,簡單用刀子劃出丁狀的模樣,堪稱完美,室內飄散的清香讓簡單情不自禁的咽咽口水,吃之前,簡單還拍了一張照片給謝從容,並且附上一張傲嬌的表情。

  謝從容回了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簡單不自覺的揚起嘴角,原來,謝從容這貨還有這種心思,也並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那般薄涼,她發現,她愈了解他,謝從容所呈現出來的畫面也愈發的多了,就像是一張白紙,漸漸描繪出不同的顏色,愈發的豐富起來。

  晚上六時簡單準時到達校門口,伊人與謝予池站在一處,溫暖的笑靨洋溢在一處,兩人之間似是圍繞著他人插不進去的獨特磁場,簡單遠遠望著,心中一酸,這是伊月優的情緒,若是沒有伊人強插一腳,那個站在他身邊的人,該是她才對。

  伊人站在簡單的正對面,沒有忽視掉她眼中的落寞,眼中的笑意如煙花一般炸裂了整個天空,剎那間,伊人的心明朗起來,所以說,伊月優所表現出來的不過是假象罷了。

  「月優。」謝予池瞬間轉身,那對伊人的溫柔轉變為嬉皮笑臉,沒個正行,在她面前,他總是這副模樣,簡單無奈,謝予池該是被謝從容壓抑得很了。

  「我們走吧,晚上是要去哪?我可不想去太遠的地方,累。」簡單微微一笑,玩笑般的說道。

  「二......你放心,再多晚我都會送你們回來的,實在不行,住酒店也行。」伊人熟稔的坐在副駕駛,簡單笑意不變,直接坐在后座,期間,也未曾錯過伊人眼中那赤果果的挑釁,真當她對謝予池還心存念想,這副模樣是想給她添堵,做些不可控制的事情不?愛上 .

  說起來,她現在也確實是不爽。

  前座的兩人三三兩兩的說著話,簡單有點暈車,腦袋就像灌了鉛一般,不想動,雖然窗戶打開著,吹散了沉悶的氣息,但是簡單一路上還是很無力。

  謝予池將車停下之時望見的便是滿臉蒼白的簡單,頓時慌了,別誤會,他這是怕被自家二叔給虐死,「你這是怎麼了?」

  簡單未曾回答,直接打開窗門,踩在地上的沉穩感讓她放下心來,以前與謝從容一起坐車也沒暈的這麼厲害,怎麼他一不在,她就如此了,難道,她對他竟依賴的如此厲害?想到這裡,簡單的臉愈發蒼白了,謝從容真是好重的心思,無孔不入的進入她的生活,讓她一步步的踏進他為她量身定製的陷阱,讓她習慣他的存在,他的照顧,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再也無法抽身而去。

  「只是暈車而已。」

  「謝二少。」謝予池將鑰匙交給服務生,帶著兩人進入「夜笙」。

  夜笙是京都有名的高級會所,出入的一般是京都的名貴,只有擁有夜笙白銀VIP以上的會員才能隨意出入,而夜笙則是謝家的產業,所以,謝予池帶著她們來這裡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簡單跟在謝予池與伊人後面,口袋傳達的震動讓簡單拿出手機,頁面顯示出謝從容的俊臉,「你在哪?」

  他的唇似有似無的往上翹起,一如他運籌帷幄的自信,所以,她也只是她命中的一枚棋子?

  簡單微微的發著呆,良久才薄涼的勾了勾唇角。

  前方是謝予池不解的表情,簡單悄然的跟著,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笑容。

  寬大的包廂內,不是烏煙瘴氣,不是亂七八糟,帶著淡淡的蘭花香,簡單他們進入之時裡面的人一窩蜂的擠了過來,擠在前面的林初陽擺著一張紈絝臉,調笑道,「謝予池,這就是你帶過來的兩個小妹,可真漂亮,你得介紹給哥啊。」

  謝予池掩下眸中的厭惡與不耐,「那可不行,這兩個人你都惹不起。」謝予池雖然笑著,語氣中的陰冷卻讓人不寒而慄。

  林初陽似是沒聽出謝予池語氣中的陰冷,放肆的打量著簡單與伊人,大膽而不羈,似是在猶豫要像誰出手,最終,林初陽的目光定定的落在五官精緻的簡單身上,緩緩勾起的唇角微動,似是在說,「就是你了。」

  簡單掩下眼瞼,伊人僵硬著身子,放在身前的指尖微微顫抖,眸子裡迸發出驚人的恨意,似是要將眼前人撕碎,但是不過一瞬,伊人便恢復了正常的模樣,仿若方才惡毒之人並非是她,簡單有點訝異,原來女人變臉也跟翻書一般快,她也算是長見識了。

  不過能讓伊人恨成如此地步的,該是她前世的丈夫,林初陽了,不然,隱忍的伊人不會如此將自己如此暴露出來。

  包廂內的人都是謝予池玩的好的兄弟,今日本想帶著伊人與簡單過來認認人,沒想到竟是將林初陽這個紈絝給帶過來了。

  「陳嘉銘,你說,林初陽怎麼到這處來的,我可是警告過得。」面對謝予池的質問,陳嘉銘也是欲哭無淚,他怎麼知道林初陽這貨就這樣穿過層層障礙孤身一身找到包廂來了。

  「大哥,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方才才知曉林初陽也在這裡的。」

  「你最好祈禱今天不會發生什麼事,不然......」

  「當然,當然,我發誓,我定會看著林初陽的。」謝予池的威脅,陳嘉銘也只得認了,畢竟他造的因,苦果也得他承受,唉,好好的美好時光就這麼被林初陽給毀了。

  「二姐,你今晚有點不對勁啊,那人,你認識嗎?」簡單身子撐在沙發上,指尖還撐著一杯香檳,水波在暗色之下若隱若現。

  」不認識,你怎麼這樣說。「伊人的指尖緊握,面上不改,唇角的笑容卻愈發妖艷,渣男與怨女,湊成一對豈不是更好,你要究根結底,那就嘗嘗她前世的苦果吧。

  「沒有,只是,感覺。」輕輕抿上一口香檳,嘴唇微微濕潤,簡單指尖抵在自己的胸前,笑得肆意,「不是說女人的第六感都很準嗎?」

  「說起這個,謝予池,月優應該知曉他是誰,嗯?需要二姐告訴你嗎?」

  「嗯,二姐要說,便說吧,我也聽聽。」簡單無所謂的態度讓伊人周身散出絲絲冷氣,明明對謝予池情意未散,卻還是裝出無所謂的樣子,裝的,可真是辛苦啊。

  「小妹不知嗎?謝予池是你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呢,只是陰差陽錯之下,竟讓我與他相遇了,小妹,是我對不起,我以前不知他便是那人,而現在,我與謝予池兩情相悅,小妹,你能原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