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以為,世界很美(十)

  指尖緩緩拂過紅唇,簡單的臉哄的紅了,怎麼又會想起那個吻?還心跳如雷,她早就過了純情小女生的年紀,怎麼還會被謝從容撩的無還手之地,肯定是他的俊臉迷惑了她,不然,她才不會這樣,嗯,定是如此。

  直到睡前,簡單還在自我催眠,這都是謝從容的錯,兩年後,她才不去京都呢,看他能怎樣。

  謝從容:拭目以待。

  又是一年盛夏,夏日晨曦,鬱郁蔥蘢的枝葉隨著微風搖晃,微暖的風一陣一陣的拂過,簡單躺在自家院子的榕樹下,及腰的黑色髮絲軟軟的落在下方,自帶一種慵懶悠閒的味道,她的眸子微微眯起,順從微弱的陽光穿過繁茂的枝葉噴灑在臉上,暖洋洋的,兩年的時間一晃而過,她竟有點享受這無憂無慮的日子了,只是可惜了。

  兩天前,京都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送來了伊家,簡單以為,兩年的時間謝從容沒有任何聯繫,該是放棄了,沒想到卻是說到做到,高考後,簡單填的是距離B市不遠的H市,從看到這出乎意料的錄取通知書,簡單就知道,京都她是非去不了了。

  八月二十六,是簡單去學校的日子,本想獨自一人前往,但有了兩年前的前車之鑑,伊浩然不放心,硬是載著兩個妹妹去了京都大學,並且處理好了報名事宜,伊人似乎也知曉伊浩然是為了伊月優,報名完畢後便自顧自的去了宿舍,本來,簡單也想將伊浩然直接轟走的,無奈,伊浩然不答應,直接將簡單送到了女生宿舍。

  簡單到達宿舍的時候,裡面空無一人,伊浩然看著環境老舊的宿舍,很是嫌棄,「月優,我看你還是在外面租房子住吧。」

  「沒關係,我也想嘗試嘗試集體生活。」其實,簡單是怕若是她租房子到外面住會直接被謝從容「生吞活剝」了去,兩年前她還小,現在若是她直接撞上去,那後果,簡直不敢想像。

  「但,宿舍環境也太差了點。」眸子裡很明顯透露著「我怕你吃不消的」不信任的眼神。

  簡單無語挑眉,將東西放在靠窗上鋪的床上,推著伊浩然到了門口,「你都送我到宿舍了,現在該放心了吧。」

  自家妹妹*裸的嫌棄讓伊浩然無語凝噎,心拔涼拔涼的,「不要在外面亂跑,出去記得叫上你姐姐,或者同學,再也不要出現兩年前的事情,月優,我們承受不住再失去你一次。」

  忽然認真的伊浩然,讓簡單有點招架不住,也停下來方才的玩笑,勾起淺淺的唇角,「大哥,兩年前的事情不會再發生。」就算發生,苦主也不是她。

  「好,那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啊,回去了哈。」見自家妹妹沒有再看自己一眼的欲望,伊浩然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傷害,果然,妹妹都是靠不住的。

  伊浩然走後,簡單打水將自己的床擦拭乾淨,在此途中,一漂亮姑娘走了進來,手中還拿著一把摺扇,這是被某部神劇洗腦了?真當拿著那把扇子就是白淺了,後面稀稀拉拉的是拿著行李的人,不一會兒,窄小的寢室就被那人的箱子占了一大半,簡單瞟了她一眼,隨她搗鼓著,又換了一盆水,小小的床鋪勉強看得過去,簡單才稍稍鬆了口氣。

  漂亮姑娘緩緩的在宿舍走了一遭,嫌棄的看著這老舊的環境,白嫩的指尖輕輕一擦,上面全是灰塵,直到最後,她的眉頭都是皺的,最終,她的目光停在了簡單身上。

  「餵。」她拿著摺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見簡單望了過來,高傲的昂起頭,「說的就是你,你幫我的床鋪也擦一下。」

  「哦。」簡單應了一聲,在她的注目之下,直直的走進浴室,將髒水盡數倒掉,隨口一說,誰不知道說。

  「你怎麼不動手,你剛剛可是答應了我的。」她攔在簡單身前,一臉的氣憤,漂亮的小臉都快要皺在一處了。

  「哦,你是誰?」

  「我叫蘇眉,我爸爸是......」

  「我認識你嗎?」

  「不認識,我們是初次見面。」

  「哦,你都知道我們素不相識,那麼,我又憑什麼給你做事。」

  「你不是手都弄髒了,既然已經髒了,再多做一些事情又有什麼關係,最多了,我給你錢。」蘇眉說的理所當然,簡單瞟了瞟自身的打扮,簡單的體恤加超短褲,她看起來就這麼好欺負不成?

  「照你這麼說,只要是手弄髒了,多做點事也無妨,是吧?」

  「對。」

  「那你剛剛指尖沾上了灰塵,是不是這宿舍所有的灰塵都該你擦掉?」

  「你,你強詞奪理。」123 .

  「我只是實話實說。」

  說不過簡單,蘇眉氣悶的扭過身子。

  沒了爭吵的烏鴉,簡單安靜不少,床鋪到一半,放在屁股兜的手機在不停的震動,無奈,簡單只得停下動作,拿出手機,上面顯示的是陌生的未知號碼,簡單本想一掛了之,但指尖還是划過了接通建,「喂,你好。」

  「傻姑娘,好久不見。」謝從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似是剛睡醒一般,暗啞中帶著性感。

  叫你手賤,加你手賤,看吧,把瘟神給招來了。

  「喂,你是哪位?不好意思,我這裡信號不好,我就先掛了哈。」說完,不給謝從容反應的機會,直接切斷了對方了來電。

  謝從容躺在床上,姿態慵懶,指尖輕輕划過手機屏幕,最終在最頂端的電話號碼上停了下來。

  「晚上六點,我來學校接你,若是你不出來,我便直接去尋你。」

  鋪好床,簡單正好看見了謝從容的簡訊,恨恨的將手機合上,該死,這是*裸的威脅,最可惡的是,她還不得不接受他的威脅。

  17:58分

  簡單緩緩地從宿舍出門,悠悠的往校門口走去,才剛剛靠近校門口,旁側停著一輛黑色的小車,謝從容赫然從車上下來,目光相對的瞬間,融化了唇角的那抹冷意,兩年未見,謝從容似是未曾有過變化,一如初遇那般的西裝革履,但仔細看看,眉眼間多了一絲淡然與沉穩,似是無人能看透他的心思。

  「你來了,現在是六點零貳分,下不為例。」謝從容笑的歡快,就連常年沒有笑意的眸子也染上了星星點點,漂亮得很,讓簡單有些許的愣神。

  「怎麼,看呆了?兩年不見竟想我至此。」謝從容的大掌拂過簡單的髮絲,輕輕一揮,劉海便亂了。

  「謝從容,你別動手動腳的。」簡單的小臉微醺,氣悶的看著罪魁禍首。

  「好,我不動。」謝從容的順從倒讓簡單有些許的訝異,司機開的很沉穩,簡單並不適應車內的味道,稍稍打開車窗,涼風吹了進來,吹散了滿滿的沉悶。

  謝從容目光如炬,深邃的眸子只剩下了滿滿的她,貪婪而滿足,鼻翼間瀰漫著淡淡的芳香,她知道,那是她髮絲傳遞的味道,微風輕輕一吹,她長長的髮絲便划過她的臉頰,落在他的掌心,這樣的她,有著別樣的美,仿若墜入黑暗的精靈,散發著獨特的光芒。

  微涼的風讓簡單享受的眯起了眼,謝從容的動作是她未曾想到的,冰涼的唇貼近她的柔軟,死死地擋住她的退路,他就像是飢餓良久的惡狼,兇猛而決然,擊的她節節敗退,退無可退,唇內升騰的淡淡的血腥味道,謝從容才緩緩的鬆口,眸中帶著明顯的意猶未盡。

  他的指尖划過她的唇,欲蓋彌彰的想要撫平她唇上的紅腫,只是,那從俊臉上散開的歡喜卻並不是如此,」謝從容,你耍流氓,你這是性騷擾。「

  簡單微微喘氣,整個人被控制在謝從容與座椅之中,謝從容這才體驗到了媚眼如絲的意味,再次吻住她的紅唇,「我只對你耍流氓。」

  耳邊溢出來的笑意,簡單情不自禁紅了耳朵,轉頭的瞬間,緋紅的耳垂落在謝從容面前。

  「我的吻,你並不反對,是嗎?」耳垂處的濡濕與溫熱,她心跳如鼓,心臟熟悉的酥麻,簡單又羞又惱,想要推開他,身子卻微微發軟,她想拒絕,卻惹得他的動作愈發猖狂。

  「傻丫頭,不要拒絕我,試圖接受我。」

  謝從容帶簡單去吃的是火鍋,簡單以為,照謝從容的性子應該是會帶她去西餐廳什麼的,鬼知道,她有多不想去西餐廳,雖說,禮儀什麼她要是想,都能做的妥妥帖帖,只是,她不想。

  對上簡單驚訝的目光,謝從容只是寵溺的柔柔她的劉海,方才在車上的時候,她披在肩頭的長髮已經被謝從容勒令紮成了馬尾,照謝從容的話說,就是她披著頭髮,「影響市容」,額,見鬼的影響市容。

  「謝先生,您來了。」謝從容微微點頭,徑直進了包廂。

  「你經常來這裡?」簡單開口,打開的空調散去了盛夏的悶熱。

  「嗯,想吃辣了就會過來轉轉。」謝從容點頭,熟稔的點菜,簡單有點詫異,明明這兩年來他們都未曾聯繫過,但是,他點的菜差不多都是她喜歡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