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炮灰的願望(四)

  簡單:你是眼瞎不成?丁汝的頭髮發質極差,開叉,髮絲極細,黯淡無光,帶著淡淡的黃色,就這發質,漂亮個鬼。

  接收到簡單隱晦的一個眼神,林術成功的閉了嘴。

  「叔叔,給我剪個短髮。」理髮店的老闆是個染著黃頭髮的大叔,一股子的洗剪吹的味道,看起來還較為慈善。

  小包子軟糯的話語,讓理髮店大叔心裡軟成一團,「小朋友,你媽媽呢?怎麼一個人過來理髮店。」

  話音剛落,清澈的眸子盛滿水霧,「叔叔,我媽媽不在,爸爸忙,我一個人,不可以嗎?」

  小朋友言語中的意思,理髮店大叔秒懂,忙柔聲安慰道,「不哭,叔叔幫你剪,你想剪什麼頭髮。」說著,還攔腰抱著簡單坐在了凳子上,一種莫名的羞恥湧上心頭,這感覺,不要太酸爽,雖然是個小孩子,但,這感覺,別提......

  林術:賣萌可恥,明明是個兇狠蘿莉,這種又軟又糯的生物為什麼要亂入!

  「叔叔,我要剪短髮。」簡單毫不猶豫的說道,長發難打理,短髮會讓她輕鬆一點。

  簡單低著頭,看著一大把落在地上的頭髮,髮絲極細,枯燥,沒有營養,划過白色帘子滑落在地,心情一陣複雜,理髮店大叔的技術還不錯,簡單望著鏡子中的軟萌包子,眼睛一亮,下來後,小身子微微彎曲,甜甜的說道,「謝謝叔叔,多少錢?」

  「不用錢。」

  「可是,爸爸說,在外面不管做什麼都要付錢。」簡單一本正經的說著,理髮店大叔揉著她的腦袋,「這是叔叔請你的,但是在外面買東西還是要付錢的。」

  「嗯,謝謝叔叔。」林術看著被完全收服了的理髮店大叔,嘴角忍不住的抽搐,若是這蠢大叔看見這丫頭在樹林裡威脅人的那一幕,定不會露出這般「哇,好可愛,好可愛」的表情,悶悶的走在後面,可愛的騷年還不知曉有個詞叫做「扮豬吃老虎」。

  簡單轉了個彎,進入小道,四面八方都是牆壁,只有前面與後面兩個出口,簡單朝林術勾勾小手,林術會意,如一隻大尾巴狗狗往簡單奔過來,「你回家嗎?」

  林術:「回。」

  簡單:「那你還跟著我幹嘛?」

  林術:「我喜歡。」

  簡單都要氣炸了,這臭小子,不到黃河心不死,她就不信她還糊弄不過一個小屁孩,「你餓不餓?」

  林術:「餓。」

  簡單:「那我買東西給你吃,吃了東西後,就別跟著我了,行不行?」這感覺,總有種誘拐小白兔的既視感!

  林術:「好。」

  反正他家距離她家又不遠。

  喜滋滋的吃完冰淇淋,簡單鬆了口氣,背著書包往家裡走去,林術悠然自得的跟在後面,時不時還舔了舔嘴唇。

  察覺到後面的細碎聲音,簡單感覺自己快要爆了,「你為什麼還跟著我。」

  「我回家啊。」說著,林術大步走在前方,那身影,總有種濃厚炫耀的味道。

  簡單:妹的,你家也在這邊,不早點說,害的她白白浪費一塊錢,那可是一碗米粉錢呢?

  說到這個,簡單氣的臉都要綠了,這貨明明有錢,啥都知道,還要裝作一副被誘拐的模樣,這仇恨結的,不要太猖狂。

  丁城回來之前,簡單做好了飯,眼眶還泛著紅,室內的燈光較為昏暗,丁城手中拿著筷子,大口的扒了一口飯,他發現,自家閨女做的菜愈發好吃了。

  「爸爸。」我愛搜讀網 .

  「嗯?」丁城抬頭,發現自家閨女換髮型了,「你咋把頭髮給剪了?」

  「今天理髮店的叔叔幫我剪的,我進去的時候叔叔問我怎麼媽媽沒來,我說媽媽不在,叔叔是個好人,幫我剪了頭髮,還不要我的錢。」丁城眸底一片落寞,扒飯的動作慢了下來,「是爸爸對不起你。」

  「爸爸,還有件事,今天我去找李旭輝還錢,她推我,腦袋好疼。」簡單指著額頭,上面泛著紅痕,丁城看了,心裡愈發的不好受,蹲在簡單面前,「還錢?為什麼?」

  「爸爸給我的錢,她說,我給她了,她就能給很多錢給我,爸爸每天這麼辛苦,我想著,她要是給錢給我,爸爸就能不那麼辛苦了,可是,她誣陷我偷錢,我才知道,她都是騙我的,所以,我今天找她還錢,她不僅不承認,還推我,我撞到了樹上,現在還好疼。」自家閨女雖然說的混亂,但大致內容,丁城都明白,心裡憐惜女兒的同時,對那個叫李旭輝的女同學一陣厭煩,這種孩子,做到這種地步,家裡人管教的不好。

  「先吃飯,等一下爸爸給你塗藥。」在丁城那上了眼藥,簡單歡快的撫慰著自己早就餓的扁扁的小肚子,李旭輝,明日,看看誰更厲害。

  丁城帶著簡單去學校的時候,李旭輝的奶奶正在教室辦公室鬧騰,撒潑哭鬧毫不手軟,簡單鄙視的瞟過這兩人,額頭上的痕跡明顯,只需輕輕一碰就刺骨的疼,昨晚,為了更真實點,簡單可是拼了命的撞在樹上,這苦肉計,還是得實誠點。

  林術進教室之前,剛好看見簡單頭上的包,眉頭微皺,這丫頭,怎麼才剛剛過一晚,就折騰成這副模樣。

  「林術,你來了?我告訴你,二班的李旭輝的奶奶又過來鬧了,說是丁汝欺負她家孫女,臉打的都腫了呢!」同桌是個八卦的胖子,林術想不知道小道消息都有點困難。

  「我看未必,你沒看見丁汝額頭上的腫塊,二班的李旭輝能做出誣陷的事情,誰知道這次是不是又是誣陷?」坐在林術後面的女生反駁道,特麼有護短的意味,「丁汝在班上的表現,你們都知道,那模樣,就跟個小白兔似的,才沒那般兇殘。」

  「你就這麼護著她,誰知道她是不是裝的?」另一人看不過眼,出口反駁。

  「有種你裝個六年看看,有病吧你!」女生一嗆,那人識相的閉了嘴。

  迴蕩在耳際的言論,讓林術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明明,昨兒他回家之前,丁汝的額頭還沒事,難道,是為了陷害李旭輝?

  bingo,簡單若是知曉林術所想,定會給他一個大大的贊,李旭輝不是喜歡給別人潑髒水嗎?那她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順便將她欠她的零花錢給還回來。

  丁城帶著簡單進了教師辦公室,李旭輝的奶奶正坐在地上哭嚎著,二班的班主任與陳老師都緊皺著眉頭,陳老師看見簡單的時候,眸底毫不掩飾的厭惡,但注意到旁側的丁城時,收斂了許多,當然,簡單成功的捕捉到了。

  李旭輝奶奶蹭的一聲站起來,直奔簡單,簡單立馬縮在丁城後面,害怕的喊著「爸爸」。

  丁城厚重的身軀擋在前方,李奶奶無處可蹭,只能破口大罵,「就是你,打我家孫女,我家孫女招誰惹誰了,上次是因為你,這次還是你,你這個惹禍精。」

  「這是怎麼回事?」丁城沒看眼前的無知婦人,視線轉向陳老師,「是這樣的......」

  陳老師將事情解釋一通,丁城臉色更黑,冷冷的盯著眼前的孫女二人,「既然,有人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我也不能當縮頭烏龜。」丁城將簡單從身後拉了出來,指尖指著她的額頭,「這是你家孫女昨天做的好事,誣陷她指使她偷錢還不夠,騙了她的錢,還敢施以暴行,這就是昨天她將汝丫頭推在樹上的證明,我還真不明白在,怎麼有這種無知婦人,欠錢不還,還無條件的縱容。」

  丁城的一番話說得李旭輝孫女兩人臉色一僵,李奶奶活到現在,就不是守得住氣的人,「你說你家女兒是被我孫女打的,你有沒有證據,沒證據就別亂說,我家孩子是多好的丫頭,這種事,她肯定是做不出。」

  雙方各執一詞,陳老師與二班的班主任很是勞累,這新仇舊恨加起來,無論判誰對,都不是一勞永逸的法子,陳老師倒是冷靜不少,「現在你們雙方都是各執一詞,有沒有證人,或者證據,若是沒有,那就都回去,別在學校鬧事。」

  「這怎麼行?我家孫女在學校受了委屈,還不能要個公道?」李奶奶差點就爆了,她靠的極近,甚至有口水噴在陳老師臉上,陳老師嫌棄不已,淡然的擦掉臉上的口水,表情愈發冷峻,「誰知道這次是不是又是一次誣陷,上次吃了這種苦,這次,若是無鐵證,只能不了了之。」

  陳老師的話成功讓人一噎,一時之間,教師辦公室處於一種詭異的安靜之中。

  簡單弱弱的舉起手,「陳老師,昨天,昨天林術也在。」

  現在也只能放手一搏了,他那仿若黑濯石的眸子,或嬉鬧,或無賴,或嫌棄,或冷漠,總讓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林術走到辦公室的時候,眾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李旭輝的眼神尤其炙熱,仿若是想在他身上戳出一個洞來。

  「林術,昨日李旭輝與丁汝之間發生的事,你也在現場?」陳老師柔聲問道,「你是班上最優秀的學生,老師相信你會說出最真實的答案。」

  「對,我昨日偶然撞見。」林術淡漠的眼神迴蕩在丁汝與李旭輝之間,李旭輝定定的盯著他,她所有的信任都寄托在林術身上,簡單的小手抓著丁城的衣袖,弱弱的躲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