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報恩惹的禍(十一)

  簡單微微抬起頭,那白皙的雙手正想要將她抱入懷中,簡單怎麼可能讓她得逞,達奚抱她,是因為她躲不過去,其他人嘛,愛咋地咋地,她可不是任人搓扁蹂躪的軟柿子,簡單身子一轉,便在那女子距離一米處的位置停了下來。

  「小狐狸,你不喜歡我。」端木芸垮著一張臉,眸中似有水光閃爍。

  簡單:......

  這不是明擺著不,明晃晃的就是討厭你。

  面前的少女穿著黃嫩色衣裙,裙角的位置繡著淡淡的花紋,身子一動,那花紋就像活過來似得,仿若朵朵花苞含苞待放,在望見那熟悉的面孔之時,簡單眸中閃過一抹冷意,竟是又遇故人,端木芸。

  其實端木芸也沒什麼事兒,就是喜歡裝,直到遲淺淺死,還一副欲言又泣,依依別離的模樣,明明拋棄遲淺淺之時,她就是提出之人,現在倒是在欒佑寧面前做出那一幕,簡直是讓人倒進了胃口,真是好的都讓她給占盡了,其他的別人受了是他人活該,不受則是欺負於她。

  前世,遲淺淺跟著欒佑寧到縹緲虛,端木芸這招是百試不爽,偏生遲淺淺是個單純的,硬是喜歡往端木芸跟前撞,這也使得欒佑寧本就少得可憐的真心被端木芸消磨的一乾二淨,說到底,也只是遲淺淺那丫頭傻。

  「你真是不喜歡我不成,可我倒是喜歡你的緊。」端木芸緩緩走到跟前,漂亮的五官一剎那的扭曲,一人一狐距離極近,簡單甚至可以望見端木芸臉頰上那細小的傷痕, 即使被脂粉掩蓋住,亦是萬分鮮艷。

  這不,簡單沒控制住,小腦袋垂在一處,小身子微微顫抖。

  端木芸氣的發抖,她沒錯過方才這小狐狸垂頭之時那一閃而過的嘲笑,小畜生,竟敢嘲笑她,今日,她就讓她看看嘲笑她的後果。

  簡單只顧著忍著笑意,沒想到軒轅瑤這麼給力,狗咬狗一嘴毛,她最喜歡的就是如此,就是有點可惜,若是她早點過來,還能看見她倆互相傷害的場景了,真是可惜了。

  還未等簡單幸災樂禍完,身子已經騰空而起,原來,端木芸竟是將她給抱了起來,瀰漫在鼻翼間的濃厚香脂味道,讓簡單很是不適,想打噴嚏又打不出來,實乃難受至極,她拼命的掙扎著身子,奈何端木芸抱得緊,尖銳的指尖狠狠掐在她柔軟的肉肉上, 疼得很,簡單頓時怒了,竟敢虐待姑奶奶她,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端木芸痛呼一聲,手背上霍然幾抹抓痕,豆大的血珠不遺餘力的冒了出來,氣的端木芸直發抖,簡單倒是翹著小短嘴,笑得一臉得意,叫你抓姑奶奶我。

  站在不遠處的小弟子一臉可惜,似是在說,方才忘了提醒那小狐狸是達奚師兄的靈寵了,大師兄那麼高冷的一個人,養的靈寵也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看吧,報應來了吧。

  「小畜生,竟敢抓我,等我抓到你,看我不打死你。」端木芸說的聲音很小,臉上卻保持著溫柔的神情,簡單可沒錯過她眸中的那抹狠辣。

  於是,便出現了喜人的一幕,身穿黃色衣裙的少女不斷想要抓住那淺青色的小狐狸,奈何小狐狸身子靈活,一藏一躲,少女不僅未曾得逞,還被折騰的夠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少女與小狐狸玩耍的不亦樂乎。

  欒佑寧款款走來,墨色的衣袍緩緩顫動,帶動淡淡的縹緲白霧,更襯得他玉樹臨風,瀟灑簌簌,端木芸身子一僵,想要去抓小狐狸的動作變得不自然起來,不過瞬間,眸中已經溢出薄薄水霧,「小師妹。」

  「欒師兄。」端木芸緩緩轉身,白色的淚珠越過臉頰落在黃色的衣裙之上,留下淡淡的一抹濕意,愈發顯得楚楚可憐起來。

  欒佑寧忽的抓住她的柔荑,俊美的五官是濃濃的擔憂,「呲。」

  端木芸身子一顫,淚珠又顫顫的滾落下來,美人在前,欒佑寧怎會不心動,「小師妹,你這是這麼了?」手背上鮮明的抓痕,還殘留著暈開的血珠。

  「我看那小狐狸可愛,本想摸摸它,沒想到那小狐狸竟是野性未除,我才剛剛碰到她,她便一爪子抓了過來,傷了我。」端木芸說的好不可憐,欒佑寧憐惜的撫掉她臉上的淚痕,「小師妹,不過是只小狐狸,我幫你抓來。」596小說 .

  眼前的兩人郎情妾意,簡單心裡有點犯噁心,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實乃良配,誰也便宜不了誰。

  哄女孩子欒佑寧還真是一把好手,當然,端木芸也是順水推舟,這兩人還真是喜歡演戲,妥妥的好演員,這敬業的,不過,就是不知曉,面具下的倆人孰真孰假了。

  安撫好端木芸,欒佑寧望著站在不遠處的淺青色小狐狸,眸底閃過一抹精光,這小狐狸,竟與那隻淺藍仙狐極其相似,只是少了尾巴的那抹淺藍以及變換成淺青色,若是與那淺藍仙狐一般無二,以及,那內丹......那,在宗門大比上,他定能更勝一籌。

  簡單緩緩後退,欒佑寧這眼神,與那時初見時有的一拼,不懷好意,簡單扭頭就跑。

  然而,欒佑寧怎會讓她如意,直接就擋在面前,擋住她的去路,簡單冷著一張臉,對於欒佑寧這種種馬男厭惡至極,照現代語說,就是依靠女人的小白臉,欒佑寧試了幾次,都被簡單多躲了去,餘光瞟見端木芸那嬌柔小臉上閃過的一絲不虞,欒佑寧的臉色愈發冷了,在女人面前,可不能丟一絲臉面,簡單鄙視不已,這就惱羞成怒了,大概知曉劇情的簡單,自是知曉欒佑寧最大的缺陷便是對尊嚴極其敏感,尤其是在女人面前。

  唇角的笑意不顯,簡單猛地溜了個彎往前方跑去,待待在熟悉的懷抱之中,簡單倨傲的抬起小腦袋,居高臨下的望著欒佑寧與端木芸,似是在說,來抓我啊,抓我啊,這足足是招足了仇恨。

  「大師兄。」欒佑寧與端木芸異口同聲道的,對於老實待在達奚懷中的簡單怒目而視,「這小狐狸。」

  「你對她有意見。」達奚柔柔摸著小狐狸的皮毛,眉眼間閃過一絲冷意,淡淡的語氣讓端木芸不由自主的端正自己的態度,眼瞼微垂。

  簡單仰著腦袋,因為達奚的動作,更是往後仰著,脖子都有點生疼了,於是便狠狠的咬在達奚的指尖,看在達奚落欒佑寧的面子上,簡單的力道不是很大。

  「這小狐狸傷了小師妹的手。」小狐狸的動作,欒佑寧看在眼裡,但在端木芸面前,欒佑寧不想丟了面子,所以輕聲開口道。

  「我家狐狸脾氣不好,不喜他人觸碰,若是有人強行為之。」達奚的目光落在端木芸身上,只讓她腳底生寒。

  「大師兄,我只是看她可愛,情不自禁。」不得已,端木芸只得開口。

  「既如此,那便散了。」

  達奚話音剛落,端木芸心不甘情不願的離去,走之前還狠狠瞟了簡單一眼,那抹銳利,她好怕怕哦。

  被達奚帶回洞府,達奚將簡單放在桌上,指尖輕輕的蹦在小狐狸的腦門,痛的簡單猛哼一聲,圓溜溜的眼睛呆愣愣的,帶著些許的怒氣,好不可愛。

  「怎麼,還好意思發脾氣,自己偷偷跑出去,怎麼就沒膽子保全自己,還好意思撒嬌賣萌的直翻滾。」達奚眸底含笑,指尖的力道卻絲毫未曾減弱,「看你自己還偷跑出去。」

  又被達奚打了一蹦,簡單不樂意了,直接一躍躍到了達奚肩上,死死扯著他的鬢角不放手,好一會兒才放手,叫你崩我,叫你崩我,現在嘗到痛楚了。

  望著逃得飛快,一下子沒入竹林的小狐狸,達奚淡淡的笑笑,不以為意,憑空拿出一壇好酒,淡淡的醇香飄散在空氣中,清澈如水,細碎的聲響之下,小口的杯口便滿上了酒,達奚抿上一口,唇角微微濕潤,一時之間淳口留香。

  隔日,桌上一抹淡青色的身影,直挺挺的躺在桌上,露出柔軟的腹部,只見嬌小的身子,不見那小巧的腦仁,不遠處的酒罈已經見底,半倒在桌上,達奚哭笑不得,這才發現,這小饞狐狸竟是腦袋都浸在酒罈中,昨日他本是想解解饞,沒想到放在桌上竟讓這小狐狸盡數偷喝了,這般光景,讓他未曾預料到的他哭笑不得。

  鼻翼間瀰漫的濃厚醇香,簡單無意識的縮縮鼻尖,小巧的腦袋往內側拱了拱,柔軟的鼻尖與酒罈的底側相撞,因為簡單的力道,小巧的酒罈直測測的往後,為了不讓小狐狸撞上,達奚無奈的將酒罈放在懷中,即使如此,簡單也未曾避免的撞上了腦袋,痛的簡單哼哼直跳,還以為是達奚又在崩她腦袋,本想跳起來以示抗議,睜開眼的瞬間發現自己的臉頰正撞上冰涼的物體,剎那間,簡單臉頰染上了點點紅暈,與落日下的晚霞有的一拼。

  好丟臉,原來她還有做酒鬼的潛質,怎麼就讓達奚給抓住了呢,昨晚她是被那濃厚的醇香給吸引的,清雅而醇厚,本想只喝上一口,沒想到僅僅只是沾上一口,那抹香醇卻如罌粟般讓人上癮,於是,不知不覺中,簡單便將一罈子的就盡數喝了,最後還挺著圓滾滾的肚子,大刺刺懶洋洋的躺在桌子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