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回來就好

  闕聿宸和喬世瀟對視一眼,忙拉著他進書房。🍔💛 ❻9𝕤𝐡𝔲𝔵.𝕔ᵒ𝓂 🐺💲

  書房裡,小廝還在收拾狼藉的地面,闕聿宸朝赤鷹使了個眼色,赤鷹一頷首,進門提起還小廝,不顧對方的「哇哇」驚叫,退出了書房,把小廝往庭院一丟,提了堂屋桌上的茶壺送進書房,然後開立雙腿,抱胸守著堂屋門,沒有主子的命令,再不許任何人進來。

  書房裡,風書易沒在桌上找到茶盞,倒是在地上發現了很多碎瓷片,沒茶盞,光有茶壺怎么喝啊,偏偏他這一路疾馳回來,渴得要命,嗓子都冒煙了。

  「直接喝吧,喝完談正事。」闕聿宸示意他就著茶壺嘴直接喝,喬世瀟也點了點頭。

  風書易也不客氣了,拎起茶壺的時候沒覺得壺身燙,就猛灌了一口,潤了嗓子,開始解釋:「安副將他們還在城外的醫篷里,八十一人一個不少,不過有幾個兄弟因為失血過多,這會兒昏迷了,其他人還好,傷得不是很嚴重,大夫正在給他們治療。屬下知道爺今日要來,怕耽擱久了錯過了爺,就先跑回來和爺說一聲,回頭就去接他們。」

  一聽安素良所帶的兵,全都回來了,闕聿宸和喬世瀟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不過,「你說有人失血過多昏迷了?怎麼受的傷?嚴重嗎?」闕聿宸邊問,邊起身往外走。

  喬世瀟知道他這是想親自去看看,想了想手頭的事,似乎再沒什麼比安素良那幾人更緊要的,也就起身跟了上去。

  風書易見兩個頭兒都起身,不用猜也知道是去哪裡,又灌了幾大口水,跟在後面邊走邊說:「醫篷里擠滿了人,屬下只粗粗看了一眼,具體傷到哪裡、怎麼受的傷,安副將說人多眼雜,不是說的時候,所以屬下想,還是趕緊先回來稟爺一聲,另外,大夫那兒的傷療藥材不多了,屬下想要不要組織民眾上山采新鮮的草藥……」

  「這個提議不錯。」喬世瀟眼前一亮:「如今正值秋冬交替,這幾天日頭很好,附近幾座山也沒什麼危險,沒病沒痛的災民們每日除了排隊領賑濟糧,就沒什麼事好做了,倒不如組織他們上山采草藥,採回來後,讓醫館出人來估算,然後按價給銀,也算是給他們日後的生活提供點保障。你覺得怎麼樣?」

  這還用說嘛!闕聿宸當然說好。這麼一來,壓在他身上的負擔也輕了,回頭找胡喜洲商量,發動靈秀城的百姓也這麼做。

  喬世瀟見他點頭,算是敲定了這個事,這就吩咐風書易:「既如此,你儘快擬個方案出來,醫篷那裡我和阿宸去就好,不是還要給月芽寫信嗎?准你休息一個時辰,回頭就開始組織人手吧。☺🐯 ➅9ร𝐇𝕌𝕩.C𝓸м 💲🐉」

  「是。」風書易感激地應道。

  兩位爺身邊有赤鷹護著,安全上他不擔心,倒不如留下來把組織民眾采草藥的方案擬出來,順便抽出點時間給月芽回封信,她該擔心死自己了吧。

  府衙離城門不遠,他們的腳程又快,所以就沒騎馬,兩人一路走,一路商議,身後的赤鷹盡足護衛的職責,很快,三人就來到了城門口。

  「大人!闕爺!」守城官在城牆上看到他們,馬上奔了下來,見過禮後,抹著額頭的汗,向喬世瀟稟報:「大人可是聽到了災民鬧事的消息過來的?放心,下官已經派人去維持了,不會讓他們有機會鬧大。」

  「災民鬧事?」

  喬世瀟和闕聿宸對望了一眼,皺著眉問:「不肯配合受檢嗎?」

  「不不不!受檢處一切都好,是醫篷,似乎是風師爺安頓了一批人,讓柳大夫先給醫治,因為人不少,所以柳大夫這半天沒法接其他的傷患了,那些排在他篷外的災民就鬧起來了。」

  守城官這一解釋,闕聿宸和喬世瀟都明白了。應該是安素良那些人,被風書易安頓在擅長醫治跌打損傷的柳大夫醫篷,且一治就要半天,遭災民抗議了。可是,按理說,風書易身為府衙師爺,要安排幾個負傷的人讓醫篷先行醫治無可厚非,而且醫篷又不是就這一個,那些災民又都是從外城湧來南離城的,應該不會知道這些醫篷里,數柳大夫的醫技最高啊。

  這麼一想,兩人交換了個眼神,都覺得這個事,透著幾分蹊蹺。

  經過小半日的疏導,城門口的情況倒是好上不少,又在衙差的三令五申下,進城的災民,乖乖排成了兩條長龍,倒是很容易就來到了醫篷區。

  賑災醫篷建在護城河外約莫二三十丈處,五頂結實的帳篷,並排撐在那裡,每個篷里兩個大夫,除了柳大夫是喬世瀟親自出面請來的,其他篷里的大夫是城裡的各家醫館每日輪流的,也就是義診。

  這次的災情不同於水患,以內外傷居多,而柳大夫在南離城以治傷出名,因此,喬世瀟特地上門請來了他,專給一些傷得嚴重的災民醫治,本想給他診金的,但被他拒絕了,說是每日三餐免費吃就夠了,看著府衙如此盡心盡力地救濟災民,身為南離城的城民,也該義不容辭出份力。

  「倒是個好的。」聽喬世瀟介紹完柳大夫,闕聿宸面露讚許之意。

  「是啊,真希望能多幾個柳大夫這樣的。」喬世瀟感慨地嘆道:「有時候想想,這天災就是面明目鏡,能照出哪些人是真善,哪些人則是偽善,即便是親人、朋友,孰親孰遠,平時辨不清,災難跟前一目了然……」

  「大人!」

  喬世瀟尚未抒完感慨,就被其中一個看到他們的衙差打斷了。衙差身後,是兩個被反手綁縛的災民,看情形,應該就是這兩個人在醫篷區鬧事了。

  「這裡交給你,我進去看看。」闕聿宸不想耽擱時間,拍拍喬世瀟的肩,把審問的事交給他這個知府大人,自己帶著赤鷹來到了柳大夫的醫篷前。

  手持長槍在醫篷外維持秩序的衙差,早就認識他了,二話不說就放行。

  被留在醫篷外的喬世瀟,則把不能立即進去探望安素良等人的原因,歸咎在了那兩個鬧事的災民身上,俊逸的臉此刻陰鬱地讓近旁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盯著兩人看了半晌,直看得他們冷汗涔涔,才緩緩開口:「你們可知,造亂之罪將判何刑?」

  兩人心頭大驚,驚懼地對看一眼後,似乎在用眼神交流什麼,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低頭垂瞼,像是甘願認罪受罰,只有煞白的臉色,流個不停的冷汗,出賣了兩人心底的懼意。

  喬世瀟眯眼看了他們一會兒,手一揚,讓衙差端來了一把椅子,袍擺一甩,往兩人跟前一坐,也不問,就這麼盯著兩人看,直看得兩人臉色越發慘白,就差沒暈倒了……

  同時,闕聿宸和赤鷹相繼進了柳大夫的醫篷。

  醫篷不大,又因為角落鋪的是簡易榻,頂多能容納十來人。此刻,榻上並排擠躺著三個昏迷不醒的,靠醫篷角席地坐著五個打著赤膊、背上、胳膊上都塗滿傷藥的。

  柳大夫正在給背對著醫篷門而坐的安素良上藥,被門帘掀起時帶進來的陽光閃到了眼,這才轉頭看過來。

  「您二位是……」

  柳大夫年逾五十,又醫過患者無數,見識自然不少,一見闕聿宸和赤鷹的裝束,就猜到這兩人必定不是災民,但在來這裡義診的日子裡,也沒見過他們,因此不確定他們的身份。

  倒是安素良,聽到柳大夫的詢問,跟著轉過頭,一看清來人,騰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主子!」

  「主子?」

  「頭兒!」

  坐在篷角閉目養神的五人也都跟著站了起來,看到闕聿宸的一剎那,都紅了眼眶。

  安素良更是在闕聿宸跟前跪了下來,紅著眼眶請罪:「屬下有責,讓三位兄弟……」

  「副將,這也不能怪你。」

  「對!大伙兒都沒料到會這樣……」

  其他幾人紛紛過來勸慰。

  柳大夫被安素良幾人的舉動嚇了一跳,忙過來拉他:「哎——你這個人!傷口還沒上完藥呢,這要是感染了可就麻煩大了!有什麼等上完藥再說嘛!又費不了多少時間。本來就說先給你上藥的,除了那三人,就數你傷勢最嚴重,偏生不聽,要是傷口化膿感染了,可別怪我事先沒提醒你啊……」

  從柳大夫出自關心的叨念中,闕聿宸也大致了解了:安素良自認犯了個錯,或是下了個不算正確的指令,讓兄弟跟著遭罪了,出於愧疚,沒讓柳大夫先給他治傷,而是讓所有兄弟都治好了最後才輪到他。

  掃了眼榻上昏迷的三人,闕聿宸也不急著問原因,而是先將他扶了起來,抿唇拍拍他的肩:「聽大夫的,先治傷,其他的,等下再說。」

  安素良咬著牙,吞下了眼眶裡的熱意,跟著柳大夫回到座位。

  「爺,三人傷處不嚴重,不過好像是頭部受到撞擊了,所以……」赤鷹站在榻旁,向他稟道。

  「對啦對啦!就是頭部受傷了,而且是內傷,頭皮表層沒破損,雖然灌下了化瘀藥,但我也不敢保證有沒有成效……」

  柳大夫一邊給安素良治療,一邊接話道。

  聽他這麼說,闕聿宸反倒鬆了口氣,二姐夫前陣子不是才服過幾貼李文開的化瘀藥嗎?如今已經痊癒了,而化瘀藥的組成藥材,外界許是難找到,可魔珠里有。

  「鷹,你即刻回靈秀城一趟,將這個交給夫人,她知道怎麼做,把她交給你的儘快送過來。」

  闕聿宸毫不客氣地在柳大夫的看診台前坐下,拿起案上的紙筆,刷刷寫了幾行字,吹乾後對摺幾下,交給赤鷹:「若是途中掉了這信也不打緊,就和夫人說:闕家軍里有三人昏迷,和二姐夫此前的病症相似。」

  赤鷹當然不會讓信紙掉落,妥帖地收入懷裡的內袋,即刻領命回靈秀城去了。

  闕聿宸這才有空慰問其他幾人:「無論怎樣,這一路辛苦你們了!回來就好!別的不多說,先養好傷!」

  話雖如此,可安素良他們急於稟報,於是,柳大夫給他上好藥、留下醫囑後,就讓他們留在這裡觀察,自己去了隔壁醫篷,加入了依舊源源不斷的災民救治中。

  ……

  良久,闕聿宸才跨出醫篷,見喬世瀟負手立在醫篷外,正仰頭望著遠處日漸西斜的紅日,頡長的背影,顯得有些寂寥。

  環顧四周,並沒看到那兩名被綁縛起來的災民。

  於是抬腳走了過去,不必開口,喬世瀟就知道是他,頭也沒回地道:「安素良他們怎樣?沒大礙吧?」

  「除了三人還昏迷著,安素良幾個外傷重的還沒出觀察期,其他人狀況都不錯,現被安置在休息區。你呢?審出結果了?」

  喬世瀟扯了扯嘴角,望著遠方道:「阿宸,你說人心都是怎麼長的?父母官父母官,不是應該要以百姓之事為重嗎?就算做不到衣食父母,但出了此等災情,罷手旁觀已經顯得人心涼薄了,竟然還威脅百姓,逼百姓替他行齷齪苟且之事,煽動百姓造亂,這哪裡還是父母官,要我是皇帝,直接罷了他們的官,丟入大牢嚴懲不貸!」

  「吳進嗎?」闕聿宸一聽就知道他在說誰,「吳進這麼做,是想將我們趕離南域吧?而今南銜山截斷了南北通途,是想逼我們走海路離開嗎?」

  「嗤!散播謠言,煽動百姓,就想逼我們離開?這如意算盤打得忒簡單了吧!真當我們好欺負嗎?被這麼幾句流言蜚語一鬧,就真的離開南域。」

  闕聿宸雙手負於背後,和他並肩站著,眺著遠方,道:「你若是知道前幾天南涯城迎來的所謂貴客乃何方人士,就知道吳進這麼做的意圖了。」

  「你知道是誰了?」喬世瀟側過頭,挑眉問。

  「嗯,安素良他們,就是隨對方回來的,從這點上,我倒是要感謝他們,為我們帶回了八十一名得力助將。」嘴上說著謝,臉色卻陰沉肅殺。

  見狀,喬世瀟的臉色漸沉,「別告訴我,吳進勾結外邦打算叛國求榮?」

  「八九不離十。」闕聿宸輕笑了一聲,笑意卻不達幽冷的眼底:「金狼國太子被救,金狼國起兵逼近北關,這些,我們都知道,卻不知道,傳聞里被救的這個人,竟然和東渡國的二皇子勾結,裝載著兩尊火炮,駕船來了南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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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