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雖然柳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她已經不是41世紀毫無顧慮的兵王。
柳然勾起唇角，如今的她也已經有需要考慮的事情。
「24個小時，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柳然緩緩開口，對於毒販她沒接觸過，但是如果要說窮凶極惡的人，柳然是知道的。
24小時，可能連屍體都找不到了。
謝曉雯趕緊說：「有可能有機會還活著。」
柳然看向她，謝曉雯立馬一驚，眼前的雖然還是個孩子，年齡還小，但是氣勢已經不小了。
難怪隊長說要找她，也許、也許真的可以。
她頂著壓力繼續說：「三年前，我們也有一個同事被發現身份。
我們半個月後在碼頭的一處船上找到了他……」
說到這裡，古亞平和謝曉雯都低頭沉默……
古亞平啞著嗓音開口：「他死了，死前遭受了慘無人道的酷刑。
整個過程，長達30個小時。」
一個大男人紅著眼眶看向柳然：「24個小時的時間裡，他們肯定會先移動到安全位置。
對於臥底，他們也不會一槍就解決。」
柳然皺眉：「這件事情我在網上沒看見過。」
謝曉雯苦笑：「緝毒警察沒有任何消息的，對外也不會有任何消息，包括他們去世的時候。
我的這個同事代號卡卡，希望你理解，所有臥底的身份都是空白的。」
柳然點頭，於是，古亞平就跟他說了卡卡被找到時是什麼樣子的。
他的肋骨被用鈍器敲碎了5根、他的手腳上都是彈孔、膝蓋以下被剝皮削肉、被刃器割掉的鼻子，被搗碎的眼球，被擊碎的下巴，被砍掉的手指，致命傷卻是頭骨的鈍擊凹陷。
這些傷口後來經過屍檢，是長時間的折磨下來的。
他的身體力也檢查出了大量毒品，這些毒品會使他在受折磨的同時保持著清醒。
闡述卡卡事件的時候，讓兩位正直的民警說的聲音哽咽，柳然卻一臉冷靜。
她見過比這個還要殘忍的事情，所以她很冷靜，但並不代表她沒有波動。
柳然：「說明毒販的報復性是很強的。」
古亞平一愣，他一直都知道，如果這個女孩真的如說的那般厲害，便必然也不是一個傻子。
柳然問：「不能有任何身份和姓名的職業，必然有隱藏起來的原因。
那麼，這個職業，會給我的家人帶來什麼？」
柳然當然不怕，說句不好聽的，以21世紀的科技還抓不了她。
如果連柳然都能被輕鬆抓走，區區人類毒販為什麼不行？
可是，無論是警察還是柳然，他們都有家人。
柳然在接觸每一件事情，去做每一件事情的時候，當然要想到這件事情是否會付出什麼代價，她又能承受多少代價呢？
她能承受柳家被報復的代價嗎？
能承受剛才送她到校門口的柯炎被報復的代價嗎？
能承受卡卡所承受的一切都發生在自己的家人身上嗎？
柳然的答案很明顯，她不能。
古亞平苦笑一聲：「我知道，是隊長叫我來的，所以，我……也對，你才16歲，這些事情，也不該你承擔。」
柳然嘴角微微笑了下，沒有因為她的拒絕而生氣，作為緝毒警察，他很明白他的任務是救人，而不是依賴人。
兩名警察都垂頭喪氣準備離開，也許這個小孩卻是是個能人。
但是，這件事情交到她身上，確實不公平。
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的柳然又出聲問他們：「你們來找，都有誰知道？」
謝曉雯和古亞平同時一愣，謝曉雯先開口解釋：「只有三個人，我、亞平和隊長。」
柳然嗯了聲，她扯了扯自己的領口，然後站的筆挺，一臉嚴肅地對兩人敬了軍禮，開口說：「我叫柳然，運氣很好，出生的時候就力氣特別大，身體素質特別好。
我沒有經受過傳統的訓練，所以我可能沒有你們那麼厲害。
不過，你們的要求我願意幫忙。
我不喜歡打打殺殺，但是我很喜歡救人。」
兩人一愣，臉上同時露出驚喜。
可柳然話頭又一轉：「但是，這份工作很危險。
我的家人都是普通人，我不能把他們置身危險當中。」
兩人的臉上又落寞了下去，其實他們理解，在路上被兒子叫了聲爸爸而被全家滅口的例子，就在他們身邊。
柳然說：「所以，我會找人聯繫你們。
從今天開始，你們不能再來找我。
不過，我願意接你們給我的任務，這些有危險的英雄，我很願意去救他們。
但是，我需要他們的資料。
你們所說的那個蔡，我需要關於他的資料，晚點聯繫你們的人會告訴你們怎麼做。」
謝曉雯急道：「時間緊急……」
柳然：「我知道，那你們帶了蔡的資料來了嗎？
你們沒帶，說明你們也沒有信任我。
你們會帶我回去調查，也就是說，一開始我今天就走不了。」
兩名警察都沉默了下去，柳然說的是對的。
她有實力救人的話，他們也不敢將同事的資料交給她。
每一個臥底連戶口都銷了，資料又怎麼敢給一個陌生人？
但古亞平還是開口問：「你確定能救他出來嗎？」
柳然微微一笑：「如果我的朋友願意幫忙的話，我就可以。
只要我到的時候，他還活著。」
古亞平啞著嗓音說：「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回去和隊長說。
柳然，我信任你，你不要讓我們失望。」
柳然：「當然，我接手的任務，從來沒有失敗過。」
柯炎正在房間裡設計一套程序，如果成功的話也能小賺一筆。
就見他的舍友推門進來說：「樓下一個美女長的可好看了，正拉著人問老大在哪個宿舍。」
其他床上的舍友就笑著說：「老大魅力非凡啊！」
柯炎沒理幾個傻室友，繼續手指如飛。
上鋪的一個哥們探頭出來問：「這次是哪個美女啊？
長的好看嗎？」
「好看，那好看的。
不過，我們老大也不喜歡女人。」
柯炎無奈回頭看他們：「閉嘴。」
那個人就撲過去說：「老大，今天這個真的可好看了。
你去看看，也許就看對眼了呢？
我們這些宅男，也只有你是我們電腦程式猿的希望之光了。」
柯炎懶得理他們，他手裡這份程序寫了一下午，眼見就要完成，突然就聽到門外大喊一聲：「有沒有叫柯炎的啊……！」
柯炎手裡一抖，就寫錯了幾個字母。
但是他此時管不了錯了哪裡，錯的怎麼樣，他雙目瞪圓，立馬起身沖了出去。
此時已經夜裡7點了，柳然還穿著白天來時的那套衣服，她背對著柯炎站在走廊那裡。
她聽到身後開門的聲音，瞬間就知道是柯炎的宿舍，回頭看向聲音的放下，果然是柯炎。
夜裡的晚風吹的她的髮絲空中舞動，柳然開心地笑：「炎炎，我又找到你啦！」
柯炎右手還在宿舍的門把手上，也流露出溫柔的笑容，但又驚奇地問：「你怎麼回來了？」
「你不是叫我好好想想人生目標嗎？
我想到啦！」
柯炎：「哈？
現在」你的人生目標是只要兩個小時就能想清楚的嗎？
柳然點頭：「嗯，就現在。
只能現在，不然要來不及了。
快快快，快快快，柯炎，帶上電腦我們找個地方說話吧！」
柯炎：「……」
柯炎知道，柳然一般不會胡來，又不是真的小孩子。
她這麼晚找來，必定是真的有什麼事。
於是，他就在舍友色迷迷地眼神下帶著柳然去了學校的一個湖邊。
那邊空地寬廣，附近有沒有人一目了然。
帶上柳然要求帶著的電腦，然後兩人一起坐在湖邊的長椅上。
夜裡涼風習習，很是舒適。
他聽著柳然講完了下午的經歷，立馬拒絕道：「不行，這份工作太危險了。」
「可是也有人在做。」
柳然說。
柯炎：「我知道，但是為什麼得是你？
柳然，毒販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柳然：「我沒有往簡單的想，而且我沒有明面入職。
我只準備接散任務，那些深陷危險的人，我準備去救。」
柯炎張了張嘴，白天他怕柳然沒有目標，渾渾噩噩過了今生，之後又後悔。
所以，他點了柳然兩句，他希望柳然能夠明白地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
但是，他沒想到她想做的是這麼崇大的事情，所以，他又有一點茫然。
今天他點醒柳然，到底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柯炎，你不是黑客技術很厲害嗎？
我想讓你幫我聯繫他們，然後再把痕跡清除掉。
我準備做個隱形的救世主，這個世界上也許也需要我這樣的人。
這個世界上需要幫助的人很多，可也有很多幫助了別人的人卻無人幫助。
你看，我可以不？
或者說，柯炎，你有信心不暴露我嗎？」
柯炎一愣，嘆口氣問：「那你有自信在行動過程中，不暴露自己嗎？」
柳然得意一笑：「那肯定是有的。」
柯炎無奈：「那麼我也有，你想做背後英雄的背後英雄，你需要我。」
柳然嘿嘿一笑：「柯炎，這樣的話，我們算編制嗎？」
柯炎一呆：「編制」
柳然：「體制內啊！就是那種去醫院可以省好多錢的那種。」
柯炎：「你不是……隱形嗎？」
柳然：「……」好像這樣就不算編制了？
兩人在夜風中呆了一瞬，然後柳然和柯炎發了會兒呆，柯炎拿出電腦開始聯絡第三支隊。
也許，他們可以問問，是不是有編制這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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