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柳涵的父親去世了,在紹梨山沒有引起一點水花。

  她父親本來就是紹梨山甚至附近幾個村里都出了名的傻子,這樣的傻子連個正常的女人都找不到,傻子的父母好不容易從別村找了個瘋女人,這才為傻子建立了一個家庭。

  秋蘭萱聽完以後很是唏噓,問柳然:「你怎麼和她一起玩?」

  柳然舔了一口冰棒說:「前後房子,離的近,自然就一起玩了。」

  秋蘭萱點點頭,一邊的毛秀冰則詫異地看了柳然一眼,哪裡又有柳然說的那麼簡單呢?

  村里家長都會和自家孩子囑咐,不要和傻子的女兒一起玩,一起玩你也會變成傻子。

  因此,傻子的女兒在村里是沒有什麼朋友的。

  而柳然則是因為秋蘭萱和柳兵兩人欠債的關係,巨大的債務讓他們無法留在村里。

  巨大的債務又讓他們無法帶上一個正當幼年的柳然,可村裡的人擔心拿不到錢,多少有些遷怒柳然。

  這一點,想來柳然也是知道的。

  兩個女孩都沒有朋友,又是前後房子的鄰居。

  因此,慢慢地就走地近了。

  她原以為柳然肯定是要和秋蘭萱撒嬌一下,沒成想她根本就不準備提這些事情。

  也就是說,這個孩子其實什麼都知道,她只是不想告訴自己的父母。

  毛秀冰不免有點羨慕地看著秋蘭萱,孩子為父母著想,做父母的哪裡會不高興呢?

  如此,在這個暑假,柳然他們在村里呆了有25天左右,這才準備出發離開。

  柳奶奶聽說他們要走,十分不舍,給柳兵備了不少東西。

  一直到出發前兩天,柳奶奶才拿著一個玉鐲子給柳然戴上。

  「這是奶奶買的,每個孫子女都有一個。」

  柳然看了看手上的玉鐲子,抬頭看著柳奶奶問:「幹嘛用的。」

  柳奶奶:「……戴著好看的。」

  柳然不以為然:「這個容易摔壞。」

  柳奶奶就瞪眼:「買給你摔的嗎?

  知道會摔壞就小心點!」

  柳然不解:「戴在手上的東西能不壞嗎?」

  柳奶奶:「你就小心點。」

  柳然十分敷衍:「我儘量吧!」

  柳奶奶:「……」

  又被自家孫女噎了個半死,柳奶奶氣著氣著,就不明白了,他問柳然:「你是不是對奶奶有意見?

  為什麼奶奶做什麼你都不高興?」

  柳然奇怪回她:「我以為你早就知道。」

  柳奶奶立馬就不滿了:「那你到底對我有什麼意見啊?」

  柳然:「我們當時都打成那樣了,怎麼會沒有意見?」

  不說不氣,一說這個,柳奶奶更氣:「那叫打架?

  摔的都是我的東西,我不氣,你還氣上了?」

  柳然哼了聲:「我就氣了,而且你是不是更喜歡柳鈺崇?」

  柳奶奶一愣,柳然繼續說:「如果你更喜歡他,幹嘛在意我喜歡不喜歡你?」

  柳奶奶:「可是我也沒有不喜歡你。」

  柳然依舊鎮定自若:「我也沒有討厭你,只是沒有把你放在最喜歡的位置。」

  柳奶奶:「……」你氣死我得了。

  說起柳然和柳奶奶那場曠世大戰,就是在柳然來到21世紀的那一天……

  柳然依舊記得根據感覺走到柳家的時候,就聽到家裡嘻嘻哈哈的聊天聲。

  因為是過年期間,家裡做客的人比較多。

  柳然又是剛從一個恐怖的末世過來,就在前一刻還在和一隻14級喪屍廝殺,身上可能還沾著喪屍的血、人類的血。

  雖然此時已經在一個孩子的身體裡,柳然卻總感覺身上周圍都還帶著一股血腥味。

  這樣的柳然,又怎麼可能那麼快就適應一個孩子的身份呢?

  她站在門口看著客廳里圍坐一圈的人,他們臉上帶著安心的笑容,不像在牆外生活的兵,仿佛隨時都可能從某一個角落跳出一隻喪屍來。

  隨時準備著戰鬥的日子,是很苦也很累的。

  不像她眼前看見的畫面,安寧而和祥。

  柳然的目光才過於赤裸裸,那些人轉頭看她的時候,直接嚇得尖叫了一聲。

  當時的場面可以說是十分的兵荒馬亂了,然後大家就急匆匆地走了。

  路過柳然的時候,還很嫌棄地說了聲「晦氣」。

  而柳奶奶也氣了半死,大過年的人家來做客,結果被孩子給氣走了,你說這說出去還以為是他們柳家不歡迎客人呢!柳奶奶那個氣啊!抓著柳然要打她。

  柳然第一次來,並沒有反抗,讓她打了兩下,然後她回身就把她身邊的那個小男孩也打了一頓。

  柳奶奶當時就心疼的抽氣,問柳然為什麼打他?

  柳然當時怎麼說來著?

  她說:「你是我奶奶,我不打你,不過如果你再打我,以後我就十倍地打你孫子。」

  柳奶奶氣了半死,又要打她。

  柳然轉身級抓起身邊隨手能抓的杯子砸地上說:「打完你孫子,這些東西我也全砸了。

  你打我一下,我就砸兩個,打兩下,我就砸四個。」

  柳奶奶能信她?

  一個不愛說話的、膽小怯弱的孫女能有這樣的膽子?

  柳奶奶抓起身邊的鞭子,舉起來就要教訓她,柳然面無表情轉身將桌上的一個青瓷花瓶拿了往地上一砸。

  那花瓶也不知道什麼材質,砸在地上怪好聽的。

  但是無論什麼材質,往地上一砸也碎的不能用了,更不用說擺設了。

  柳奶奶當時就驚呆了,那個花瓶是她年輕的時候買的,放在那裡幾十年,她喜愛的不得了,別說柳然了,柳鈺崇都沒膽子碰那個花瓶。

  柳然冷笑一聲:「你以為我在和你開玩笑?

  奶奶,你再打一下,我就把另一個花瓶也砸了。」

  柳奶奶抖著嘴唇說:「你敢再砸一個試試。」

  柳然呵一聲:「這個世界真情況,還叫人試試的。」

  「碰」一聲,另一個花瓶應聲碎了。

  柳奶奶:「……」

  柳然:「還有什麼要試的?」

  柳然初來乍到,和柳奶奶之間必不可免的有了第一次的衝突。

  好在那個時候的柳然還保持著末世說一不二的性情,也保有她一直嚮往在和平世界生活時所一直存在的對生命的一種尊重。

  所以,柳奶奶還活著,但是她失去了不少東西。

  她終於明白了,柳然當她面可以砸,不當她的面一樣能砸,哪怕她把東西收起來鎖好,再打開那東西也是壞的。

  柳然說道做到,打一下,砸兩樣。

  不僅僅限於青花瓷瓶,衣服、碗筷、家具,柳然什麼都能砸。

  她就算現在把柳然抓過來打一頓。

  轉過身,那些該壞的東西,它最後也還是會壞在她面前。

  在摔壞了3個青瓷花瓶、7件衣服、18個碗、6個瓷盆、7個水壺、2個鐵鍋、一個灶台和一套家具後,柳奶奶終於屈服了。

  「我們商量一下,以後有什麼事情你直接說,家裡東西再壞就沒錢買了。」

  柳然坐在斷了跟腳的木椅子上,淡定地說:「我向來都有說啊!是奶奶你自己聽不懂。」

  柳奶奶:「……」

  而柳然和柳鈺崇的事情就更簡單了,柳鈺崇調皮,在家裡做慣了老大的位置,誰都不敢惹他,和小祖宗一樣。

  柳奶奶平時寵著他,除了因為他是長子的孫子外,還因為這孩子的媽媽在家裡。

  柳奶奶平時稍微對柳鈺崇說的大聲一些,最後總要發展成婆媳吵架。

  因此,柳奶奶乾脆就放任柳鈺崇,反正他有媽媽管。

  而對於柳然她就會比較嚴厲,當然,本心上她也確實偏疼孫子。

  柳然並不是真正的孩子,雖然說孩子心思敏感,但是想法簡單。

  而柳然本身就是末世來的,末世中那種看著憨厚老實,背地裡桶刀子的人比比皆是。

  柳然又怎麼會看不出來柳奶奶在孫子和孫女間,更疼愛那個小胖子呢?

  不過柳然並不關心,生活過的去,她沒有什麼不滿意的。

  小胖子還是一個10歲不到的孩子,說實話,如果不是為了讓生活安穩一點,柳然真的打都懶得打這個堂哥。

  但是堂哥確實欠打,第一次就是柳然要看《歷史那些事》的電視時,做慣了小霸王的柳鈺崇突然衝過來搶遙控器。

  柳然一把抓住他的頭髮,將他定在拿出,冷冷盯著他問:「做什麼?」

  柳鈺崇一驚:「看電視!我要看動畫片!」

  柳然伸腳將他踹坐到地上,柳鈺崇抬頭哇哇大哭。

  毛秀冰當時就趕了過來,並且表達了十分的不滿。

  柳然靠著椅子,單手撐著下巴,看也不看抱在一起可憐兮兮的母子兩。

  簡直有點像是那強搶民女的霸王,而這個霸王還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看法,那就更霸王了。

  柳然雖然對柳家婆媳和孫子態度不好,但是對柳家大伯和柳家爺爺兩人卻很乖巧,兩位也疼她。

  雖然跟在父母的身邊的日子很好,但是柳然在紹梨山的日子也挺好過的。

  此時,再次離開紹梨山,柳奶奶和毛秀冰也難得的對柳然產生了不舍,送了不少東西給她。

  柳奶奶除了給她拿的玉手鐲,還另外給她送了包紅包,說是:「之前你回城我本來應該給你的,但是你那天把我氣生病了,所以我就沒給你。」

  收了人家的紅包,柳然難得態度好了:「我那天也不是故意的,誰讓你和我吵架了?」

  柳奶奶揮手說:「你趕緊走吧!」

  柳然:「……」

  柳將載著他們一家人往動車站去,路過村口的時候,柳然透過窗戶往外看,果然看見了躲在草叢後面的柳涵。

  她自以為躲的很神秘,以為柳然看不見,其實柳然在車裡看的一清二楚。

  柳然叫柳將停了車,她下車跑到柳涵那邊。

  柳涵沒想到柳然會下來,一時十分驚慌。

  柳然卻很隨意地將一張紙條遞給她:「如果你來找我,就到這個地址。」

  柳涵呆呆地接過,她低頭看著面前小個子的柳然,柳然對她笑笑,然後上車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家裡已經是深夜11點了,大家都累了,啥都沒做就去睡覺了。

  等待開學的日子裡,柳然、柳文和柯炎三人除了在家裡看看電視,也沒啥大事。

  柳文最後如願以償地考上了二中,而柯炎也穩步進入初二。

  接近開學的時候,貝金龍突然給柳然打了個電話,一開口就說:「然哥,對不起,我快死了。」

  柳然當時很震驚:「為什麼?」

  貝金龍就說:「我得了一種不治之症,活不久了。」

  柳然:「……跟我說幹嘛?」

  貝金龍:「……然哥,你沒聽出來嗎?

  我想讓你來看看我。」

  柳然沉思了一下,然後肯定地說:「我沒有聽出來。」

  貝金龍也沉思了一下:「那現在聽出來了嗎?」

  柳然:「……聽出來了。」

  貝金龍低笑一聲:「那我就等然哥來啦!那個,地址我發到你媽媽手機上了。」

  貝金龍有父有母的,柳然不知道他幹嘛要自己去見他,不過貝金龍到底也幫過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所以柳然決定還是去看看他。

  中午的時候,她從秋蘭萱那裡拿到了地址,然後就從鞋柜上拿著錢要出門。

  秋蘭萱當時還呆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拉著柳然說:「你自己去?」

  柳然很奇怪:「不然呢?」

  秋蘭萱趕緊說:「什麼不然不然的?

  你一個孩子怎麼去?

  媽媽和你一起去。」

  她這麼說著,就回房拿包了。

  柳然糾結了一下說:「媽媽,你去了會不會怕他身邊的人啊?」

  秋蘭萱震驚地問:「怕什麼?」

  她一個大人怕什麼?

  柳然點頭,不怕就好。

  然後她就跟著秋蘭萱一起出門了,到了醫院門口,柳然問:「以前導演叔叔也陪我去看過病人,說是要買水果籃?」

  秋蘭萱趕緊點頭說:「應該買應該買。」

  然後就拉著柳然進入店鋪問老闆:「哪種人氣最高啊?」

  老闆指著最貴的那藍說:「這個吧!」

  秋蘭萱問:「多少錢?」

  老闆就伸出三根手指說:「給你把零頭抹了,拿這些就夠了。」

  秋蘭萱沒有被抹了零頭的開心,而是震驚地問:「就這個300!」

  老闆就指著榴槤說:「這個都要多少錢啦?

  我算是便宜賣了。」

  送人的東西,秋蘭萱也不好太過分的講價,最後280成交的。

  提著水果籃,柳然和秋蘭萱兩人上了電梯,在導診台那裡問了房間位置,柳然就悠哉悠哉過去了。

  一到門口,就見兩個著黑色西裝的人站在那裡。

  秋蘭萱當時就慫了,臉上的笑容只剩下僵硬的笑了,也明白女兒為什麼問自己怕不怕了!這穿的跟黑澀會一樣,誰不怕啊?

  柳然卻出奇的自然淡定,她到了門口就問:「貝金龍在不在?」

  門口的人臉上神情十分驚恐,誰啊?

  居然敢直呼大哥的名字,不怕死不成?

  但還是先問了一下:「你是誰?」

  秋蘭萱好緊張,柳然隨口說:「我是柳然。」

  那人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很古怪,但還是笑著說:「原來是然哥啊!龍哥交代過,這邊走這邊走,我帶你去找龍哥。」

  柳然恩了聲,這下輪到秋蘭萱的臉色很奇怪。

  總一種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女兒可能混了黑澀會的趕腳。

  那個人開了門,帶著柳然進去,柳然才發現這是一個單人病房。

  而進入房間以後,就看見貝金龍此時一個人躺在床上,一臉憔悴、臉色慘白,看樣子真的很淒涼。

  見到柳然來了,他開心地笑了,聲音嘶啞地說:「然哥,你真的來看我了啊!」

  柳然皺眉:「怎麼真的一副快死了的樣子?」

  貝金龍:「……咳咳,咳咳,然哥說什麼呢?

  以為我騙你?

  你看,我沒有騙你啊!」

  柳然恩了聲,走到他床邊的那張椅子拖了出來,然後回頭和秋蘭萱說:「媽媽坐。」

  秋蘭萱擺擺手:「不用不用,媽媽出去外面等你們。」

  柳然正想說不用,貝金龍已經開口了:「那就麻煩姐在外面等一下了。」

  秋蘭萱唉了一聲就出去了,柳然皺眉:「什麼事情啊?」

  還把我媽媽趕出去了。

  貝金龍原本的一臉冷傲在秋蘭萱走後瞬間哭成了狗:「然哥……!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啊?

  我還這麼年輕,我不想死啊!老婆也還沒找,兒子也還沒生。」

  貝金龍瞬間變臉的樣子實在太過快速,柳然都無語了一下:「……沒有辦法。」

  貝金龍的哭聲頓時止住,然後一臉嚴肅地說:「我怎麼可能免費和然哥問這個呢?

  伯父借的那些錢,我送給你們,不用還了。」

  柳然:「……我們還的起。」

  他們如今的收入,還清這筆錢確實不是問題。

  貝金龍當然不可能只下一個餌,他十分大氣地說:「伯父接下來的10家分店費用,我全部都包了。

  你也知道,柳茗如今很有口碑,不僅僅在周圍,附近還是有不少人喜歡喝這種奶茶。

  而你們只有一家店,如果不進行變革,你們永遠都只是一家店的,一家小店。」

  「有了分店就不一樣了,你們可以往大了發展,難道伯父還準備一直糾結在一家小店上?」

  柳然輕輕笑了一下:「如果我有能治你的辦法,你覺得我會缺錢嗎?

  那你給的條件,我都不需要。」

  貝金龍一噎,發現既然無法反駁。

  最後,他嘆了口氣,躺在床上,傷心難過地看著柳然說:「我知道了,我就是這麼個命。」

  柳然哼哼一聲,轉身就走:「我要回去了。」

  貝金龍唉唉唉地叫:「等等,等等。」

  柳然在門口停下腳步,貝金龍看著柳然說:「雖然你幫不上忙,不過,你爸爸借的錢我還是給你免了。

  借條就在你手邊的柜子里,我反正都要走了,賺再多錢也沒用,我跟你這麼交好,你還是第一個被我免了本金的人呢!等我死了,你要記得我啊!」

  柳然終於詫異回頭看他,然後開了柜子,裡面果然放著一封白色的信封,柳然拆開來看了一眼,確實是當時簽的借條。

  一共130萬本金,一個月2厘的利息。

  下面簽著柳兵和秋蘭萱的大名,貝金龍還在嘀嘀咕咕地說:「我這人也是慘,小時候就爹不疼媽不愛就算了。

  長大後書也沒讓我讀完書就把我趕出來,才賺一點錢就死命和我要。

  後來才知道,我是我爸媽包養的,他們自己生了孩子就不喜歡我。

  我跑去找我親爸親媽,結果人家也有自己的孩子,我就出來流浪。」

  大概是將死之人,貝金龍的話也多,但柳然也沒打斷他。

  貝金龍繼續說:「後來,我賺大錢了。

  養父母說養恩大,親生父母說生恩大,各個都看上我有錢了。

  現在快死了,更不得安寧,天天來這裡要我謝遺囑。

  我這些都準備全都捐掉了,不過想著然哥還有一筆錢在我這裡,這才叫然哥來拿。」

  柳然抓著手裡的信封,最後還是嘆口氣,她看著貝金龍躺在病床上的蕭瑟身影,走回去坐他身邊:「你得的什麼病?」

  貝金龍想了想嘆口氣說:「胃癌,晚期。」

  柳然就說:「我家分店20家的本錢你全都包底了。」

  貝金龍倒吸一口氣:「嘶,然哥,你也太得寸……」說到這裡,他突然雙目瞪大,此時才反應過來一般,他刷地看向柳然,然後激動地坐了起來,點頭說:「包包包,我全給你爸爸包了,絕對將伯父的店打造成著名連鎖店。」

  柳然輕笑一聲,將一瓶玻璃瓶放到貝金龍床頭柜上,然後囑咐:「喝光,瓶子扔掉。」

  貝金龍瞪大眼看向她:「真的有?」

  柳然勾唇一笑,不再理他開門出去了。

  此時的貝金龍整個人都抖起來了,他沒想到他所謂的搭關係能得到的好處竟然是這樣天大的好處。

  他小時候就常餓肚子,長大了工作累,後來有了自己的事業又變得忙。

  總之,因為小時候生活艱苦,加上長大後生活繁忙,他的身體終於在某一天爆發了。

  他知道柳然不是普通人,他一直覺得柳然不簡單,兩天送一箱奶也好,省利息也罷!都是心裡覺得有一天他會用上柳然,只是沒想到,這個用處大的超出他的想像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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