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白翌謹驚呆地躺在了床上,他看著新交上的小朋友和關心他的老師,動了動嘴皮子想要說兩句,最後卻發現什麼話都吐不出來。
因為他認真想了一下過程,居然覺得他們說的有點道理。
白翌謹只是輕微的發燒,因此醫生只是給他貼了退熱貼,然後囑咐他:「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我讓老師聯繫你媽媽帶你回去。」
白翌謹趕緊搖頭:「不要找媽媽,媽媽上班,她好累。」
老師愣,奇怪地問:「那叫你爸爸?」
白翌謹動作一頓,突然就沉默了下去,老師心裡咯噔一下就知道要糟。
果然……
「我沒有爸爸。」
白翌謹的聲音低低的,帶著一種淒涼。
老師一下子手足無措起來:「對、對不起啊!老師不是故意的。」
白翌謹搖搖頭,然後說:「沒關係。」
雖然孩子懂事,乖巧地說這沒有關係,但是他失落的語氣還是因為爸爸這個事情受到了打擊。
這位老師心有愧疚,從抽屜拿了兩顆糖,一人分了一個給他們。
然後,老師又心疼地看著他說:「那你就躺在這裡休息吧!等一會兒好多了,再回教室?」
白翌謹點點頭,接著他又期待地看向柳然問:「你要不要也留在這裡啊?」
這是他新交的小朋友,他上學以來交的第一個小朋友,一定也是很喜歡自己的吧?
柳然想了一下回去也是罰站,於是點頭同意了。
老師就給柳然也搬了一張靠椅,三個人在醫務室感受著空調吹出來的冷氣,看著外面操場上正在做操的姐姐們,小學的悠閒生活讓三人昏昏欲睡。
就在這時,白翌謹突然開口說:「然然,我搬家的那天和你吵架了,我現在給你道歉,你可以不生氣了嗎」
柳然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她氣的從來不是這個小孩,而是白嫣然。
白嫣然幫助王兆逃跑在先,雖然秋蘭萱糾纏她不對,但是白嫣然是唯一知道王兆身在何處的人。
一個普通家庭背債600萬,這無異於在逼他們去死。
更不用說,背的是高利貸,一天利息就有4000,一個月利息12萬。
柳家這輩子,連利息都會越滾越多,一輩子連利息都還不完,何來的錢去還本金呢?
秋蘭萱哪怕有一絲精力也不可能放過白嫣然,每一日的糾纏,無盡的作死,說到底也只是為了活下去。
白嫣然倒好,上下嘴皮子一碰,說人家對她有恩。
柳家仿佛就是活該這樣一般!
後來白家和尚家相認,秋蘭萱的所作所為便踩到了尚樊宇的底線。
其實,尚家出手整治柳家,整個過程不過一個月的事情。
柳兵一夜白頭,從高樓跳下也不過是債後不到半年的事情,而秋蘭萱去世也不過是兩年內的事情。
柳家一夜之間分崩離析,不過是這部小說3個章節都占不到的劇情。
柳然倘若不是末世來的隊長,真正的柳然重生了又怎麼可能不氣不恨呢?
但說到底,柳家父母去世,白翌謹不過7歲出頭,並未參與到這些事情里。
雖然說是稚子無辜,可無論如何卻也洗不掉他是白嫣然兒子的事實。
人都有七情六慾,自然而然的總是會遷怒到無辜的人身上。
當這個人是血緣關係的親人時,這種遷怒就會越加明顯。
見柳然不說話,白翌謹有點緊張:「那天你對我媽媽態度好壞,我才會那麼凶的。
我媽媽人很好,她帶大我很辛苦,很不容易。」
柳然笑了:「那她為什麼要帶著你離開我們國家呢?」
白翌謹一愣,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他仔細想了一下,然後說:「國外的環境好。」
柳然哦了一聲:「那她又為什麼要帶你回來呢?」
白翌謹這回閉嘴了,仔細思考了一下,然後小老頭模樣地說:「那是大人的事情,我們是寶寶,所以不用知道。」
柳然立馬又哦了聲:「如果是大人的事情,小孩不用管,那你幹嘛那天為你媽媽和我吵架啊?
我都沒有因為我媽媽和你生氣呢!」
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柳然一點也沒有愧疚,白翌謹立馬奇怪地問:「你媽媽什麼事情?
為什麼要生我媽媽的氣?」
他媽媽是這麼好的人,有什麼好氣的?
柳然根本就沒有隱瞞的打算,開口就說:「因為有一個壞人欺負我爸爸媽媽,但是你媽媽把他藏起來了,我媽媽問你媽媽他躲在哪裡,你媽媽不告訴我媽媽,還讓我媽媽自己找。
你說你媽媽壞不壞?」
雖然你媽媽、我媽媽的,老師都聽暈了,但是白翌謹聰明的腦袋裡還是很快就理清了這個前後經過。
他立馬就反駁:「你騙人,我媽媽才不會把壞人藏起來。」
柳然:「可你媽媽就是藏起來了啊!」
白翌謹:「才沒有!」
柳然:「那我問你,你媽媽今年是不是帶你去機場接過一個叔叔?」
白翌謹的記憶又復甦了,他立馬就想到了那天機場接到的叔叔。
這個叔叔從機場下來就十分興奮,見到媽媽還開心地抱了抱。
然後說很多感激媽媽的話,還說以後媽媽有什麼需要他都可以給她幫助。
媽媽當時也很高興,他也很高興。
媽媽幫助了一個人,這是好事。
白翌謹想起了這些,聲音裡帶著不確定:「那個叔叔遇到了困難,我媽媽幫助了他。」
柳然哈哈哈大笑:「你媽媽幫助的是壞人,他欠了錢跑走了,然後你媽媽幫他躲起來了。
所以,我媽媽就要找你媽媽要人啊!不然,那個壞叔叔欠的錢全部都要我媽媽和我爸爸還了。」
白翌謹聽了這話,仿佛受了大打擊。
激動地坐起來說柳然騙他,然後又背對著柳然躺下不理她。
一邊的老師聽了個大概,雖然也不知真假,卻瞬間就對白翌謹的媽媽感到輕微的厭惡。
這一天,白翌謹一整天都很沒有精神,他在家裡等了6點才看見白嫣然提著便當匆匆回來。
看見坐在客廳發呆的白翌謹,她坐到兒子身邊問:「翌謹,怎麼了?」
白翌謹扁著嘴問:「媽媽,我們之前一起去機場接的那個叔叔是壞人嗎?」
白嫣然心裡一個咯噔,她問:「為什麼問這個?」
白翌謹就嘟著嘴說:「隔壁的然然今天和我說,那個叔叔是壞人。」
白嫣然心裡氣極了,但還是安撫他:「沒有的事情,叔叔不是壞人。」
「他說那個叔叔欠了好多錢跑了,媽媽幫助他逃跑,害的她家裡被人追債。
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麼那天那個阿姨問媽媽叔叔下落的時候,媽媽不告訴她那個叔叔在哪裡呢?」
白翌謹不懂,小孩子的是非觀其實尤其清晰,和長大後大人重重考慮不同。
小孩子的腦海里,只有對錯,不是對,就是錯。
白嫣然是個成年人了,她的對錯不僅僅有對錯。
有人情、有過往,她摸了摸白翌謹的腦袋:「那個叔叔以前也幫過媽媽,在媽媽最困難的時候。
所以,媽媽欠他一個人情。
這是媽媽還他的……」
白翌謹一下子就哭了:「你真的幫了壞蛋叔叔嗎」
在白翌謹的心裡,他和白嫣然兩人相依為命,白嫣然就是他的神。
當初來到這個家裡,柳然對白嫣然的不禮貌,讓他非常非常討厭柳然。
甚至希望能有一個大人來打她,她怎麼那麼壞呢。
可是,今天卻有人告訴他,壞的人是媽媽。
白翌謹感覺世界都崩塌了……
等白嫣然哄著白翌謹去吃了飯,然後送他到房間寫作業。
接著,她才偷偷關了門,一臉戾氣地去敲了隔壁的門。
開門的人是柳然,她左手拿著一盒酸奶,右手放在門把手上,一雙眼睛死沉死沉地看著她,一點也不客氣地問:「你來幹什麼呢?」
白嫣然深吸一口氣,想著她畢竟是孩子,也就冷著聲音說:「叫你媽媽出來。」
柳然噗呲笑了:「阿姨,你以為你教導主任呢?
要見我媽就見我媽,有事和我說吧!」
白嫣然冷笑一聲:「你是個孩子,我不和你計較。」
「對對對。」
柳然說:「你要是把我全家弄得家破人亡了,也是這句話。
不過,我可不一定接受你的好心。」
柳然出門將門帶上,她雖然個子小,但氣勢高。
站在白嫣然面前只有她一半身高,可白嫣然俯視她時,總有一種仰視她的感覺。
「行,和你說也可以,反正本來就是你闖禍的。」
白嫣然冷笑一聲,問柳然:「我問你,你是不是去翌謹面前亂說話了?」
柳然奇怪地問:「哪句話是亂說的?」
「……」她一噎,想了一會兒才回:「你和翌謹說我幫助了壞人!」
柳然點頭:「嗯。」
見柳然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反駁,甚至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
白嫣然怒氣衝天:「你好大的膽子,敢在我兒子面前說我的壞話。
你媽沒教你嗎?」
柳然雙手環胸,往牆上一靠說:「我媽只教我,這輩子,人啊!不能做對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
背什麼,都不要背人命。」
白嫣然尖叫:「你什麼意思」
柳然就笑著說:「看來你還不知道王兆被多人告上了法庭吧?
他不是只欠了貝金龍一家600萬,他起碼欠了幾千萬跑的。
只是我家運氣好,貝金龍先跑去把錢要了回來。
但是白嫣然,你知不知道有一家背了300萬的債務跳樓了。」
白嫣然一震,她不知道王兆欠了這麼多,她也不知道有人因為這個……死了。
柳然冷笑:「別拿你那點恩情自我安慰了,在你的立場上就算你做的沒有錯,是對的。
那我也要告訴你,你要為你的『正確行為』背上人命的代價。
當然,我想你可能也不會在意,不過沒關係,王兆抓回來了。
我想,警察找你的時間也快到了,畢竟你才是幫他買了機票的那個人啊!」
說完,柳然轉身要走,似想到什麼,又停下腳步回頭看著白嫣然說:「對了,你覺得自己在還恩,王兆這麼覺得嗎?
你覺得他會和警察說什麼呢?」
白嫣然愣是被柳然一個孩子嚇住了,但現在對她更大的衝擊是,有人因為這件事情……死了?
柳然不再理她,開門進入屋內。
柯炎正站在玄關處,他問柳然:「她沒有為難你吧?」
柳然就搖搖頭說沒有,柯炎就說:「下次她再來,你讓我和你一起出去。」
柳然一呆,看著柯炎問:「你想讓我保護你?」
你個弱雞,跟著我出去做什麼?
柯炎:「……抱歉,一時沒反應過來,你不是女孩子。」
柳然:「……你才不是女孩子呢!」
白嫣然渾渾噩噩回了家,當天晚上就做了噩夢,睜眼就覺得身邊站著幾個黑影看著自己。
她一個晚上沒有睡好,就怕有人找自己報仇。
就這麼過了兩天,如柳然所說,警察很快就找到了白嫣然。
那天,白嫣然在咖啡廳工作的時候,警察便裝上門找她。
她是那家咖啡廳的店長,她擔心影響到客人,就帶著警察去了辦公室。
兩位警察都很客氣,問話的時候也很溫和:「你好,白嫣然小姐是嗎?」
這讓白嫣然心裡好受了很多,但是她也明白了今天這兩位警察登門找自己是為了什麼事情。
警察見柳然配合,這才繼續說:「我們根據王兆提供的口供,需要你協助合作。」
白嫣然一愣,心裡一驚,但還是勉強鎮定下來點頭說:「那肯定的,您需要我做什麼?」
「王兆說,他當初偷跑出國的時候,全程都是你接應的。
你買的機票,你接的他,你給他提供的住所。
並且,從一開始,你就知道他是攜款逃跑。」
白嫣然驚地站了起來:「胡說,都是胡說。
我根本就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根本不會幫他。」
警察就笑著說:「你能這麼想,那肯定是好的。
那麼,他到了國外以後,你是否知道他是攜款逃跑呢?」
白嫣然一呆,臉上神情一僵,但她很快就調整了神情說:「我要聯繫律師,我不想在接受你們的問話了。」
警察兩人互看一眼,從剛才白嫣然的反應,他們已經猜出了事情的真相。
不同於此時白嫣然的落魄,學校的孩子們還在上學,為了簡單的作業煩惱。
下課了,只有一個朋友的白翌謹拿著本子站在柳然桌邊:「我教你做?」
柳然一邊補作業一邊說:「不用,我會。」
白翌謹就趴到她桌上問:「那你什麼不會啊?」
柳然:「我都會。」
白翌謹就說:「可是你不會拼音啊!你這次又只考了32分。」
柳然:「……」真是謝謝你提醒我這個悲慘的事實。
白翌謹小聲問她:「你是不是不會拼音啊?
我教你好不好?」
柳然瞪他:「不用,學什麼拼音不倫不類,我們大中華的漢字,最早不就是一個字一個字認的嗎?」
一邊的孔姍姍就說:「不是啊!我姐姐以前上課也是用拼音的?」
白翌謹點頭:「對,肯定都是先學拼音才學漢字的。」
柳然不理他們繼續做作業……
41世紀的華國是個十分強大的國家。
雖然身在末世,但是因為高科技的關係,各國之間的交流並沒有因為末世而停止。
華國作為末世的大國,根本沒幾個人學英語。
那是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哪怕語言不通,聽從強者是大家活下去的本能。
41世紀,華國倖存人口最多,那麼強者科學家等等倖存的概率也就是最大的。
雖然華語並沒有成為全世界的通用語,因為其難度而被一直擱置成為通用語。
但是,話語的地位一點不低,因為華國有最強的能力者、最聰明的科學家。
而大家想要和他們交流,則必須學會華語。
因此,非通用語的華語其實地位一點也不比通用英語低。
有著這種天然的驕傲,柳然怎麼可能去學那一個個字母呢?
丟人。
白翌謹見柳然又不說話了,他急得團團轉:「然然,我教你認拼音吧!」
一邊的孔姍姍立馬說:「然然雖然不會拼音,但是她認識字。
她好聰明的,你還是快回你的位置上去,不要在我們這邊。」
孔姍姍深深覺得一直在刷存在感的白翌謹,根本就是要搶自己的同桌。
不然為什麼白翌謹有自己的同桌卻還要到自己這邊來和我的同桌一起玩呢。
白翌謹看了眼黑板上的鐘表:「還有10分鐘上課。」
孔姍姍震驚了:「你能看懂那個嗎?」
白翌謹點頭:「可以啊!」
孔姍姍:「哇!你也好厲害,你教教我看吧?」
白翌謹雙眼一亮,為自己有可能又交到新朋友感到自豪。
於是,他指著上頭的鐘表開始教孔姍姍如何看時間。
柳然可不管他們,全程低頭補國慶作業。
幸虧對於她來說,都太簡單了,其他小朋友要做15分鐘的作業,她3分鐘就解決了。
白翌謹見她真的一個人做完了,還有點小失望,覺得自己都沒有用上。
傍晚,白翌謹下課回家,就發現他媽媽的心情很不好。
白翌謹關心地問她:「媽媽,你怎麼了?」
白嫣然搖搖頭,問了一些白翌謹在學校的事情。
然後就一個人將自己關在書房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白翌謹一會兒看一下門、一會兒看一下門,到了夜裡7點媽媽還沒有開門,白翌謹只能自己一個人去準備睡覺了。
而此時,白嫣然抓著手裡的手機一邊和律師諮詢,一邊氣急敗壞地給王兆的微信發留言。
當然,這些留言全都石沉大海了。
第二天,白嫣然又接到了警察的電話。
她幾乎要暈厥過去……
不行,一定有什麼辦法,她得想想辦法。
誰可以將她拯救出去呢?
這一天,白翌謹說要帶柳然去公園玩,孔姍姍也要去。
白翌謹點頭同意,就帶著他僅有的兩個小夥伴去公園了。
三個小孩跑到離學校不遠處的那個公園,那裡已經有小朋友在玩了,大家成群結隊。
白翌謹第一次抬頭挺胸進了公園,以後他也有朋友了,也可以和朋友一起在這裡玩了。
白翌謹如主人一般介紹:「那裡有滑滑梯,有鞦韆、小沙場還有爬爬架,我經常一個人去那邊玩。
以後,我們下課了也來玩,好不好?」
孔姍姍立馬點頭說:「好。」
白翌謹帶著兩個小妹妹想讓他們去坐鞦韆,結果才到那裡,他們就看到了鞦韆上已經坐著一個男人。
柳然停下動作,她心裡已經猜到是誰。
果然,437提醒:「恭喜宿主,提前遇見本小說男主……尚樊宇。」
尚樊宇真不愧是男主,長相如刀刻的一般,五官深邃。
他此時穿著一套黑色西裝,雙手交叉,手肘放在膝蓋上。
他似乎看著地面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作為男主他的氣勢自然也是十分的強,生人勿近的樣子,讓他周圍一圈都空蕩的一個小孩也沒有。
他聽到有人靠近的聲音,這才抬頭看過來。
眼神犀利,看到白翌謹的時候,他有些驚訝。
白翌謹看到他也很驚訝,那個叔叔後來都沒來,他以為他已經回去了,以後再也不會來了。
但是老師和然然都說了,不能和陌生人走,所以他有點謹慎地後退一步。
尚樊宇沒有注意到他躲避的樣子,他只是起身對白翌謹說:「翌謹,不好意思,叔叔前幾天因為有事離開了,來不及和你說。」
白翌謹閉緊嘴不說話,尚樊宇從身邊的鞦韆上拿起一瓶飲料說:「這個是叔叔在路上買的,給你好不好?」
白翌謹歪著大大的腦袋:「不要。」
尚樊宇沒想到白翌謹這麼不給面子,但因為心裡喜歡他,所以也不生氣,只是笑著問:「怎麼了?
生氣了嗎?」
柳然:「這不是廢話嗎?
人家在雨中等了你幾個小時,第二天直接高燒住院。
換你你能高興嗎?」
437:「……隊長說瞎話的能力越來越高了。」
尚樊宇聽完都驚了一下,看向白翌謹問:「你在雨中一直等我來嗎?」
見白翌謹沒有否認,尚樊宇心裡十分感動,伸手想要默默他的腦袋。
這時,口袋裡的手機鈴聲傳來,尚樊宇只能先拿手機出來,結果看到屏幕上是個陌生電話。
他接了電話,然後聽到對面有女聲哭泣。
尚樊宇奇怪地皺眉,女聲哭了一下就停下了,電話那邊的聲音帶著哀求,她說:「尚樊宇,我是你孩子的母親,你還記得和我的一夜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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