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91 章 假千金 二合一

  雲圓圓面色微變,很快反應過來:「沒有家財!」

  話出口,她越說越順暢:「你娘進門就兩年,後宅的事兒都沒弄清楚,生意上的事她從來都沒有插過手,全都是你爹看著的,後來你爹走了,就是老僕看著,她沒有託付給我……但凡她有句話給我,雲家也不會落魄得這麼快。」

  「是麼?」楚雲梨不再糾結此事,轉身看向廖振興:「廖老爺,既然我不是廖家女,那我還是回雲家去。」她落落大方一福身:「這些年來,多謝廖家看顧。」

  說著,她抬步就走。

  院子外的梅姨娘雖然沒能進來,但一直都探頭看裡面的動靜,看到這樣的情形,簡直鼻子都氣歪了。

  特麼的,本以為廖家畢竟是她兒子的囊中之物,結果又冒出來一個嫡子!

  她看著不遠處的雲昌盛,眼神里幾乎淬了毒,恨不能把人戳穿。

  雲昌盛其實挺期待這一天,從記事起,他就是寄人籬下的孩子,無論吃的穿的用的,都排在廖康兄弟之後。說實話,那時候他挺不服氣的。

  後來他長大了,一次和「姑母」用晚膳時,得知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彼時他又興奮又憋屈,在那之後,沒少暗戳戳地在腦中臨摹認祖歸宗後被眾人追捧的情形。

  察覺到梅姨娘的目光,他還笑了笑。

  當年他娘不敢與之爭鋒,現在他長大了,他是廖家正經的嫡子,廖康兄弟再厲害,梅姨娘再得寵,最後都只能看他的臉色過活。

  廖振興心頭也挺難受,他一直以為雲圓圓生下的是個閨女。所以並不著急。

  閨女嘛,長大之後一副嫁妝也就打發了。乖巧就多給點,不聽話就少給一點。如果要是聰明,能為自家添一份助力,他也不介意多一門親戚。

  結果倒好,雲圓圓竟然給他這麼大一個「驚喜」!

  廖振興咬牙切齒:「雲圓圓,你好樣的。」

  雲圓圓低著頭:「廖振興,這都是你逼我的。當年你求娶我的時候,說要一生一世對我好……」對上他厭惡的目光,她強調道:「如果不是我雲家那些人脈,你想把生意做到這麼大,簡直是白日做夢。用人的時候你想得起我,有好處了就是梅姨娘的。你想得美。這個家只能是昌盛的。」

  廖振興狠狠瞪著她,忽然笑了,嘲諷道:「雲圓圓,你以為孩子大了,我就拿你無法了嗎?」

  雲圓圓心頭頓生不好的預感。

  廖振興繼續道:「牛婆子已經死了。你當年生下的就是一個女兒,你想要用雲家血脈繼承我廖家,才是白日做夢。」

  言下之意,他不認雲昌盛。

  雲圓圓瞪大了眼:「你怎麼會……昌盛是你親生兒子!」

  廖振興朗聲大笑:「當年你為何要換子?」

  雲圓圓:「……」自然是因為梅姨娘容不下她生的兒子,而廖振興不止不會阻止梅姨娘,還會幫著。

  「當年做的事,我現在也可以做。」廖振興一步步逼近她,冷笑道:「你別把我逼急了。否則,雲家可就要絕後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雲家只剩下一個閨女,已經算是絕後。而廖振興還這麼說,很明顯他指的不是對廖華敏動手,而是……雲昌盛!

  雲圓圓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往後退了幾步,整個人跌坐在地上:「虎毒不食子……不……你不能。」

  廖振興袍袖一揮,大怒:「我生平最恨人說我不能,正因為如此,我才一步步走到如今。誰也不能對我說這話,包括你!」

  「話已至此,你好自為之。」

  語罷,他拂袖就要出門。

  楚雲梨把玩著手指:「廖老爺,你不打算放我走嗎?」

  廖振興頭也不回,沉聲道:「你是我女兒,想要去哪?」

  小桃嚇得兩股戰戰,一雙腿抖如篩糠。

  楚雲梨伸手扶住她:「別害怕。」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我始終認為,積攢了百年底蘊的雲家,不會沒落得那麼快。以前我還疑惑雲昌盛為何不追究,現在看來,他早已把雲家當做囊中之物。」她搖了搖頭:「現在我是雲家女,該是我的,誰也奪不去!」

  話落,她人已經緩步出了門。

  雲圓圓心下不安,急忙問:「你要做甚?」

  「拿回我應得的。」楚雲梨側頭吩咐身邊的小桃:「讓人備馬車,我要出門。」

  雲圓圓追到門口:「雲家是經營不善,與外人無關。」

  楚雲梨擺了擺手:「多餘的話不用再說,內情到底如何,大人會給我一個公道的。」

  聽到最後一句,雲圓圓嚇得魂飛魄散。

  這丫頭……她竟然要去報官!

  誰給她的膽子?

  雲圓圓腦中一片空白,開始回想這丫頭以前的脾性,從來也沒發現她這樣果決。怎麼回事?

  只一愣神間,主僕二人已經出了院子。

  報官是不能報的,雲圓圓幾步追出門,朝著梅姨娘的院子而去,好在他們走得不快,剛轉過兩處假山,就看到了相依偎的二人。此時的雲圓圓顧不得吃醋,大喊:「廖振興,華敏已經去衙門了,她要報官討回雲家財物。」

  梅姨娘滿臉詫異,偷瞄身邊男人的神情。

  廖振興面色鐵青:「她敢!」

  雲圓圓急得眼睛都紅了:「她就是敢,人都要出門了。」

  「老爺,這……」梅姨娘從來都不管生意上的事,但她心裡也明白,雲家沒落得那麼快,和廖家或多或少都有些關係。

  廖振興安撫道:「不會有事,你先回去。」

  夫妻倆趕到大門口,才將人險險攔住。

  楚雲梨掀開帘子:「都說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們若真的沒有插手雲家財物,就該讓大人來查。這些年來,城裡眾人嘴上沒說,心裡可都覺得是你們侵吞了雲家。看著你們養我一場的情分上,我也好幫你們洗清冤屈。」她上下打量二人,繼續道:「你們倆臉色好難看,該不會是心虛吧?」

  廖振興只覺得頭疼:「華敏,你是我女兒,不是什麼雲家女。做生意的人最忌諱和官府打交道,沒事都別去衙門。雲家的財物我真的沒有沾,否則,這麼大的事,早就鬧出來了。你聽話,趕緊回去。」

  雲圓圓也急忙道:「你就是不想嫁給昌盛,我不逼你了。我已經放出話要給他議親……你想要和胡家結親,我這就讓媒人去問。」

  「華敏,你娘的話,也是我的意思。」廖振興一臉苦口婆心:「家醜不可外揚,你別把人丟到外頭去。」

  楚雲梨聽著二人的這番話,道:「我真不是雲家女?」

  「真的!」當著滿院子下人的面,廖振興一臉嚴肅,聲音朗朗:「你是我的女兒,我們是嫡親的父女,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方才主院中廖振興強調廖華敏是雲家女的事其實沒幾個人聽見,倒是這會兒,至少二十多個下人都聽到了他這番話。

  不知前情的,聽到這話還疑惑不解。

  雲圓圓趁此機會上前,一把拽住了馬兒的韁繩,呵斥車夫:「趕緊回去。」

  楚雲梨上前將韁繩搶了回來:「想讓我不去衙門也成。既然你們都說我是廖家女,有件事情我想不明白。」她看向廖振興:「都說家財由嫡出接手,我是廖家唯一的嫡女,這諾大家業本該是我的,你為何要把廖康帶在身邊手把手教導?難道不應該帶我麼?」

  廖振興:「……」

  「你一個姑娘家,留在後宅相夫教子最好,拋頭露面的,以後誰敢娶你?」想到什麼,他強調道:「胡家就容不下在外走動的兒媳。」

  「那我就不嫁胡家了。」楚雲梨乾脆道:「爹,你要是沒有嫡出便罷,既然有了我,便該教我做生意。至於嫁人,日後我做了廖家主,完全可以招贅嘛,選一個宜室宜家乖順聽話的主內,外人也說不出什麼來。」

  廖振興啞口無言。

  雲圓圓也眉心緊皺。

  見二人不說話,楚雲梨一臉不耐:「那我還是去衙門吧!」

  雲圓圓扯了一下身側男人:「先答應下來。」

  廖振興也覺得要先把人安撫住,道:「從明日開始,你每日早上辰時到外書房來。」

  楚雲梨這才滿意。

  她也想鬧上公堂,可廖華敏之前那些年一直都在後宅,從來不知自己的真正身世,只知道衣衫首飾,認識的也是一些和她同樣不知道外頭事情的小姐妹,她初來乍到,不知道衙門是什麼情形。

  不過,城裡的地契想要要換東家,都得找衙門的師爺,雲家那麼多的鋪子和宅院莊子全都換了主人,愣是沒有傳出流言,想來,衙門那邊應該也有廖家的人。

  想要討回雲家的一切,還得從長計議。

  鬧了這一場,楚雲梨回到自己院子裡後,就像沒事人似的,先躺床上午睡。

  小桃急得不行,又不敢多問。

  剛躺下不久,雲昌盛就來了。

  楚雲梨看得出來,雲昌盛知道一些內情,比起廖家夫妻,從他口中套話要容易得多。

  「請他進來。」

  楚雲梨起身坐在了正房的桌旁等候。

  男女授受不親,廖華敏之前有心上人,對於這個表哥都是能避則避,後來兩人定了親事,她更是牴觸得很,從來都不肯私底下見面,更別提把人請進自己院子裡了。

  論起來,雲昌盛上一回來這院子,還是兩個月前。看到小桃請自己進門,他一臉受寵若驚,忍不住心猿意馬。

  雖說認祖歸宗的事暫時黃了,可身世在那擺著,誰也改變不了。難道表妹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改了主意,想要做廖家的大少夫人?

  雲昌盛進門後,笑著道:「表妹,我還以為你還在生我的氣,不肯見我呢。」

  楚雲梨上下打量他:「你找我有事?」

  「是有點事。」雲昌盛走到她對面坐下:「表妹,白天他們說我們倆換了身份,真有這回事嗎?」

  楚雲梨似笑非笑:「這事你應該比我知道得更多才對。表哥,以你的本心,你想認主歸宗嗎?」

  雲昌盛當然想。

  但是,今日鬧的這一場,也讓他明白,廖振興並不希望自己多一個嫡子,也壓根不願意認他這個兒子。

  種種跡象看來,現在不是回來的時候。

  雲昌盛垂下眼眸:「我不是廖家的孩子。」

  「這不是你我說了算的。」楚雲梨抬手倒了一杯茶,就在雲昌盛伸手來接時,她端到唇邊自己喝了。

  雲昌盛伸出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他反應也快,乾脆自己倒:「表妹還是認為自己是雲家女嗎?」

  他好奇問:「雲家沒落成那樣,你也不在乎?」

  楚雲梨放下茶碗:「還是那句話,我姓雲還是姓廖,並不是我能決定的。當年我從誰的肚子裡生出來,就已經決定了我的身世。」

  「可是姑父說你是廖家女啊!」雲昌盛垂下眼眸:「表妹,我不管你的身份為何,我只想讓你知道,從頭到尾,我心悅的都是你這個人,無關其他。無論我們是什麼身份,只要你願意,我都想照顧你一生一世。」

  「我不願意。」楚雲梨皺了皺眉:「我願意見你,可不是想聽你說這些廢話的。」

  雲昌盛訝然:「那你想聽什麼?」

  楚雲梨半真半假笑道:「我想聽的,你也不願意說啊!」

  雲昌盛總覺得這丫頭知道得挺多,他仔細回想了一下母親口中所說的知情人,除了牛婆子之外,好像就沒有別人了。

  當年姑嫂二人是同一個穩婆接生,那個穩婆在生完孩子後沒多久就暴斃而亡。

  是她自己死的,沒有人動手。

  所以,母親跟他說,是老天爺都在幫他們。

  「表妹,我只有一腔真心對你。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楚雲梨興致缺缺:「我想歇會。明天要去外書房跟爹學做生意呢。」

  聽到這話,雲昌盛有點嫉妒。其實他也想去,之前母親也提過,可惜被廖振興拒絕了。

  「表妹,你一個姑娘家,還是不要拋頭露面的好。」

  楚雲梨嗤笑:「誰說女子不如男?說不準,我比你們這些男人做得更好!」

  她站起身:「小桃,送客吧!」

  雲昌盛又勸了幾句:「外書房裡掌柜來來去去,都是男人,你去那裡不合適。」

  「我娘都不管我,你算哪根蔥?」楚雲梨冷哼一聲:「往後你別出現在我面前了。娘已經說了,我們倆的婚事作罷。她都打消了念頭,你還執著什麼?」

  雲昌盛啞口無言。

  翌日早上,楚雲梨在辰時到了外書房。

  廖振興父子還沒那麼早,她到的時候,只剩下兩個前來稟告的管事,她上前兩步:「帳本給我,你們先回去吧。」

  管事訝然,面面相覷過後:「可是……」

  楚雲梨沉下了臉:「父親已經說了,讓我跟著他學做生意。帳本給我,有何不妥?」

  管事拗不過她,又一想,只是帳本而已,給她看了也沒甚要緊,哪怕是弄丟了,鋪子裡也還有備份的。當即交了帳本,乖乖退了下去。

  楚雲梨嘴角微勾。

  只要願意聽話就行,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無數次。

  她進了外書房,大概是廖振興吩咐過,裡面的丫鬟立刻送上了茶水點心。茶煙裊裊中,楚雲梨手指在算珠上扒拉,快得只剩下殘影。

  廖家父子進門來,看到這樣的情形,廖振興壓根沒放在心上,女兒在他眼中向來都是個只知道玩鬧的小丫頭,偶爾還有些嬌縱。怎麼可能會撥算珠?

  廖康兄弟的想法也差不多。

  廖康從小就跟在父親身邊,常年以少東家自居,走到哪兒都得人看重,他自己也養成了一副傲氣的性子,冷笑道:「裝模作樣。」

  楚雲梨放下手裡的帳本:「父親,玲瓏坊送來的這本帳有兩處對不上,相差三十兩銀子。觀這手筆,應該是被管事給昧下了。」

  廖康嗤笑:「你從哪聽來的傳言?姐姐,不是我說你,少道聽途說。自家人面前還好,若是拿到外頭,丟的還是咱們廖家的臉!」

  廖振興卻皺起了眉,玲瓏坊的管事從三個月前開始不對勁,交上來的帳目都有偏差。前兩個月都是十多兩銀,念及那管事跟了他多年,他沒有直接戳穿,只是敲打了幾次,又私底下找了人盯著。想著管事若是能改,他還願意繼續用。

  結果,反而聽說管事變本加厲,這個月的帳目錢差得更多。

  他已經忍無可忍,想著查清帳目之後,就讓管事把之前的銀子還回來把人攆走。

  結果,他還沒開始查呢,廖華敏就已經查了出來。

  到底是巧合,還是她真的有這份本事?

  廖振興心裡比較傾向於前者,他緩步上前,捧起一杯茶才走到那帳目旁邊,垂眸細看,當發現確實相差了三十兩時,再看向面前嬌俏女子的目光中滿是複雜。

  這要真是自己的女兒該有多好!

  這麼厲害的姑娘,卻是雲家血脈,想想就讓人難受。

  難道雲家命不該絕?

  一瞬間,他心裡想了很多。廖康也上前看帳,頓時詫異不已:「姐姐,誰幫你算的?」

  楚雲梨眨了眨眼,反問:「這有別人嗎?」

  廖康從七歲起開始學算帳,迄今已有快八年,這麼一本帳,他至少要算兩個多時辰。結果,廖華敏卻這麼快。他心裡有種被比下去的憤怒,還有點不如人的慌張:「是誰教你算帳的?」

  廖振興回神,等著她的回答。

  「就平時看了母親的帳本,牛婆子教的。」楚雲梨一本正經,廖華敏記憶中,確實是這樣學的,除此之外,沒有別人。

  廖振興:「……」難道這世上真有無師自通的聰明人?

  但確實沒有人教廖華敏!

  他心底扼腕不已,這麼聰明的腦子,為何不是長在廖康頭上?

  他不想相信自己的兒子不如人,重新拎過一本帳本:「你算這個。」

  楚雲梨翻了翻:「我有點累,要歇一會。」

  再過半個時辰,有不少管事前來送帳本。楚雲梨想在那時候當著眾人的面算帳。

  否則,累死累活外人不知道,白費力氣。

  既然廖振興不想讓她認主歸宗,那她就接手了這廖家,之後改姓雲,氣死他丫的。

  她說不干就不干,起身出門在院子裡轉悠,美名其曰歇眼睛。

  廖康不想承認自己技不如人,見她不肯算帳,又有了說頭,滿臉嘲諷道:「你肯定是請了人幫忙,或是直接買通了那個管事……」他越說越覺得這話有道理:「那管事貪財,你又不差銀子。你到底給了她多少,讓她告訴了你實情?」

  已經走到院子裡的楚雲梨忍無可忍地回頭,看向廖振興:「那管事得收多少銀子,才肯把自己貪墨銀子的事兒告訴我?父親,你這些年來嘔心瀝血就教出來這麼一個蠢貨嗎?依我看,你也沒多在乎自己的這片家業嘛,否則,怎麼會把這樣的人看做少東家?」

  被嘲諷了。

  廖康氣急敗壞:「你說誰蠢呢?」

  「說你啊!」楚雲梨不甘示弱:「看你這麼凶,要打人嗎?我是你長姐,你打一個試試?」

  她看向高牆外面:「你要是敢動手,我就敢讓外人知道,廖家的少東家是個什麼貨色。」她一步步上前:「你打啊,弄壞了名聲,正好給我騰地兒。」

  廖康身側的拳頭緊握,卻不敢伸出手。

  廖振興看到斗得跟烏眼雞似的姐弟二人,只覺得頭疼:「別吵了。」

  廖康告狀:「爹,你看她。」

  楚雲梨冷笑一聲:「怎麼,要把我趕回後宅?」她看向身側的小桃:「備馬車,我要去衙門。」

  廖振興忍無可忍:「華敏,你別以為捏著去衙門這事,我就拿你沒法子。」

  「你可以把我關在後宅,或是更狠一點,直接給我下毒。」楚雲梨笑意盈盈:「有件事情我忘了告訴你,之前我已經讓人送出了信,只要我沒了命,或是沒消息傳出去,就會有人去衙門說我是雲家女的事。」

  廖振興:「……」

  他突然發現這丫頭挺棘手。

  「倒是我小瞧了你。」他一臉嚴肅,重新仔仔細細打量面前的丫頭:「華敏,你是我女兒。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有話可以攤開來說,家醜不可外揚,別老想著報官。還有你說的那個送信的人,應該也是外人,怎麼能讓外人知道咱們自家的事?」

  「那個人是誰?你告訴我,我去把信取回來。」

  楚雲梨眨了眨眼。

  她突然發現,大概是之前的廖華敏太老實太聽話了,以至於廖振興竟然說出這番哄孩子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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