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19 章 炮灰白月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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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蘭娘憤怒之餘,感受著喉嚨間的疼痛,開始後悔自己的草率。

  也是因為母親說到一半的話,徹底嚇著她了,那一瞬間她來不及想別的,下意識就將那碗藥喝了下去。其實她完全可以順手打翻……喝都喝了,後悔也已經晚了。她就著趴伏在地上的姿勢,開始摳自己的喉嚨。

  異物感傳來,加上喉嚨疼痛。她忍不住開始嘔吐,先吐出了不少湯汁,後來就是黃膽水。她早上還沒來得及吃東西,吐了半天,把自己折騰得不輕。喉嚨間的燒灼感卻並未減輕,百忙之中抬起頭求助:「大夫……」

  聲音發出,卻沙啞難聽,像是啞了聲一般,也只有她自己聽得見。

  丁蘭娘面色大變,一把揪住母親的袖子。

  江姨娘早在看到女兒如此痛苦時,對女兒的最後一點感情都消失殆盡。她為了女兒可以搭上自己的命,可反過來,女兒卻為了一己私慾要她的名。

  她本身又不是聖人,哪裡接受得了?

  再說這生老病死不是說說那麼簡單,只有被困在其中的人才知道裡面的痛苦。江姨娘這些日子實在受夠了,並且,她還被害得命不久矣,就算是活著,也每一刻都是煎熬。

  看著地上痛苦的女兒,江姨娘心情很平靜,不著急請大夫,只是漠然看著。

  她不著急,楚雲梨就更不急了。

  丁蘭娘趴在地上翻滾掙扎,她不恨母親,偶爾得空,陰沉沉的目光都落在了楚雲梨身上。

  楚雲梨一臉莫名其妙:「又不是我讓你喝的,也不是我讓你下的藥,你恨我做甚?柿子撿軟的捏麼?」

  她如今可一點都不軟,反而像板栗似的扎手無比。

  丁蘭娘張了張口:「大夫……大夫……」

  聲音嘶啞難聽,只能勉強聽出是「大夫」二字。

  楚雲梨饒有興致地看著,好半晌才吩咐身邊的丫鬟去請大夫。又感慨道:「也不知道一個啞巴,還能不能做誥命夫人?」她興致勃勃衝著江姨娘問:「應該不能了,畢竟要面見皇后娘娘,話都說不出來,還怎麼請安?」

  丁蘭娘睚眥欲裂,不停地說服自己。她剛才已經把藥都吐了出來,大夫來得及時,肯定能夠治好她的嗓子。

  大夫來得很快,看過後搖頭:「毒性太烈,不只是嗓子,舌頭到五臟這一路都受了不小的損傷,想要恢復……不太可能了。」

  這話雖不絕對,但也差不多了。

  丁蘭娘又恨又怒,眼淚撲簌簌落下。

  楚雲梨好心問:「要不要幫你告知邱大人?」

  她點了點頭。

  丫鬟跑了一趟,這一等,等到半下午了邱澤華才過來,看到折騰地去了半條命的妻子,他滿臉漠然,讓人猜不透他心裡的想法。

  一進門,也不多問,吩咐下人將人扶起送上馬車。

  楚雲梨好奇問:「邱大人就不問其中緣由嗎?」

  看到她,邱澤華心情格外複雜。曾經張晚秋棄了他另嫁他人,他心裡失落之餘,又生出了點她眼瞎的想法。後來發生的那些事,果然印證了他的想法。

  張晚秋嫁人不久就守了寡,還被夫家欺負得獨自跑回京城。要不是遇上他,怕早已香消玉殞。他本以為二人之間有點可能,沒想到她性情大變……竟然還想法子搭上了華王爺。

  如今處事更是狠辣,邱澤華心裡那個溫柔可人的女子早已面目全非。他有些忌憚面前的女子。

  「表妹,你變了許多,我都快不認識了。」

  楚雲梨半真半假笑道:「若還是一成不變,早被人給欺負死了。」

  邱澤華再次沉默:「表妹,能否借一部說話?」

  楚雲梨搖頭:「有話就在這裡說,我絕對不會私底下與你相見。」

  邱澤華躊躇了下,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正色道:「其實,你知道我的心意,可以依靠我的。」

  聽到這樣的話,丁蘭娘胸口一堵,噴出了一口血來。

  楚雲梨看了一眼她唇邊的殷紅,道:「這天底下,除了自己之外,誰也靠不住。」

  在場的眾人都對這話深以為然。

  邱澤華心裡雖贊同,但還是認為,女子柔弱慕強,他看了一眼被扶著出門的妻子,道:「表妹,你可以相信我。」

  楚雲梨嗤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想照顧我餘生?」

  聽到這話,已經被扶出門渾身無力的丁蘭娘也打起精神回頭。

  邱澤華沉默了下:「我是很願意的。」

  楚雲梨氣笑了:「你有妻子,怎麼能照顧得了我?」

  「她那樣子,做不了誥命夫人。」邱澤華正色道:「我知道你搭上了華王爺,憑你如今的地位,我若是跟雙親稟明要娶你,他們一定不會阻攔。表妹,我從一開始就想娶你,我們錯過了太久……」

  「你樂意娶,我就非得嫁麼?」楚雲梨伸手指了指榻上的江姨娘:「就憑你做的這些事,我怎麼可能信你?」

  邱澤華也知道自己太過狠辣,嚇著佳人也是有的。他強調道:「你和她們不同,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不會那般對你。」

  走到院子裡的丁蘭娘聽到這話,不知是不是身上的毒太過劇烈,她又噴出了一口血來,腦袋昏昏沉沉,險些就此撅過去。

  她汲汲營營半生想要得到的東西,卻被張晚秋棄如敝屣。果真是……同人不同命,忒讓人嫉妒了。

  「我不認為自己有那個本事能得你另眼相看。」楚雲梨揮了揮手:「無毒不丈夫,邱大人是做大事的人,我可高攀不起,蘭娘中毒挺深,邱大人還是救人要緊。」

  見她不為所動,言語和神情間都絲毫不見說謊的跡象,邱澤華心下嘆息,想著來日方長,也不再強求,轉身拂袖而去。

  楚雲梨側頭看向江姨娘:「你恨不恨?」

  江姨娘落到如今眾叛親離的地步,怎麼可能不恨?

  罪魁禍首就是邱澤華!

  楚雲梨蠱惑道:「把你知道的那些事情都告訴我,我幫你報仇。」

  江姨娘瞪著她:「報仇?」她哈哈大笑:「你就是見不得我們母女好,想害我們!」

  楚雲梨揚眉:「對啊!」

  江姨娘笑夠了,已滿臉是淚。事到如今,母女倆一個比一個慘,雖說母女情分消失殆盡,她對女兒失望無比……但曾經母女二人也曾親密過,她並不願意看到女兒那般悽慘。所以,哪怕知道張晚秋只是利用自己,她也心甘情願。

  「邱澤華他……找人欺負過一個官員的妹妹,害得那個官員為了妹妹的事四處奔走。那官員的差事就落到了他頭上。」江姨娘沉默了下,想起方才邱澤華說誥命夫人會換人,女兒再也過不了好日子,她心下一橫,道:「邱大人當年在刑部時,錯判過一件案子。還給了那家人不少封口費。確切的事她也不知,只是聽女兒漏過一嘴。」又仔細回憶了下,道:「好像是邱府三房的一個妾室。」

  有些事情,不用知道得太多,只需要一個線頭,便能牽出許多來。

  楚雲梨等了這麼久,今日才得了點有用的。她沒打算自己去查,華王爺是皇上跟前的紅人,應該很樂意幫忙肅清朝堂風氣,揪出這些蛀蟲來。

  江姨娘很是戒備,說完了這兩件事後,便開始東拉西扯。末了又道:「晚秋,我還知道許多。只要你能護住我的命,我都會一一告訴你。」

  楚雲梨搖搖手指:「就你告訴我的這些,已經足夠了。」她需要的只是一個查邱府的由頭,至於其他的真相,有華王爺在,應該不難翻出。

  江姨娘面色大變,方才之所以提了又不說完,就是想張晚秋出手留住自己的命。無論是防著邱府還是請高明的大夫,都需要她幫忙……她不要,江姨娘想不出別的法子來。

  得到了想要的,楚雲梨無意多留,抬步就走。

  江姨娘慌亂無比:「晚秋……你不能這樣……你幫幫我啊……」

  出了院子,楚雲梨立刻吩咐身邊的丫鬟去了王府。

  就憑她拿出來的那些東西,無論何時去王府,都能最快見到王爺。

  翌日天蒙蒙亮,華王爺就入了宮。

  與此同時,江姨娘被發現死在了床上,丫鬟早上進去給他送藥時,發現她已沒了氣息,雙目圓瞪,眼神里的驚恐還未退去。

  丁尚書準備出門,就得知了此事。心底里並不意外。

  他知道邱府為了孩子的前程,絕不會放過她,這一天不過是早晚而已。當即揮了揮手:「買一副薄棺,把人給葬了吧,低調一些,不必來回稟了。」

  江姨娘在天亮之後被低調地從後門抬出。

  楚雲梨沒有去看,陪著周氏用早膳時,發覺她有些心不在焉:「娘,你在想什麼?」

  周氏回神,苦笑道:「我以為江姨娘還要在我跟前添堵,沒想到這麼快就……」她搖搖頭:「晚秋,華王爺那邊,你要認真應付。」

  尚書府是指望不上的。

  楚雲梨明白她的意思,笑著說了一些關於印刷術和邸報的事,周氏不是普通人家出身的女子,見識頗廣,聽完了女兒的話,也徹底放下了心來。

  這麼好的事,皇上除非是發了癲,否則都會護著女兒。

  邱澤華昨天當著江姨娘的面衝心上人表明心跡,就已經做好了江姨娘可能會把他那些事兒告訴別人的準備,本打算將丁蘭娘帶回去之後,騰出手來收拾她。

  好在一切順利,天還未亮,他就已經得罪了江姨娘已死的消息。

  他做事堪稱雷厲風行,昨天離開時,就早已經盤算好。就算是江姨娘當時就將真相告知張晚秋,等人死了之後,他再來哄張晚秋也不遲。

  對於哄好張晚秋這事,邱澤華有足夠的自信。

  他是五品官員,長相好,人也年輕。邱府在朝堂上門生無數,根基深厚,他的前程自是一片坦途。

  張晚秋一個寡居之人,就算是得了華王爺另眼相待,也始終不如自己嫁一門強有力的親事來得穩妥。總之,張晚秋只要不蠢,就不會拒絕他的求親。

  這都成了一家人,他的秘密自然也成了她的。到了那時候,她怕是比她更怕那些事傳出去。

  丁蘭娘回去之後看過大夫喝了藥,便昏睡了過去。邱澤華吩咐完事,眯了一會兒,得到確切消息,又沉沉睡去。

  一覺睡醒,看到外面天色大亮。邱澤華心下一慌,正想著自己起晚了,就看到管事急匆匆而來,身後還跟著不少滿臉驚惶的下人。

  「這麼慌張做甚?」

  管事嚇得面如土色,還未到近前就已跌坐在地:「主子,不好了,外面來了不少官兵,為首的是刑部賀大人。」

  邱澤華面色微變:「他們來做甚?爹呢?」

  管事聲音顫抖:「大人已經被他們帶上了枷!」

  聽到這話,邱澤華一顆心像是從百丈高的山崖上落下,「砰」一聲摔了個粉碎。痛得他像針扎似的,他伸手捂住胸口:「爹什麼罪名?」

  管事搖頭:「小的不知。」

  但上來就給官員帶上枷,就算沒有定罪,也拿到了確切的證據。想要翻案,幾乎不可能。

  這個道理邱府的下人明白,邱澤華也一樣。

  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父親在朝堂上多年,門生故舊無數,他得打起精神,找他們打聽一下關於父親的罪名,求情之事也得擺上日程。只一瞬間,他腦中就想了許多。

  最好是父親的事情別牽連到他,哪怕暫時罷免官職,只要能站外隨意走動就行……正這麼想著,忽然聽到外面有呼喝之聲,還有大刀從刀鞘中拔出的聲音,他心弦一顫,下意識看去,就看到一隊官兵小跑而來,直奔他的屋子。

  「邱澤華,你指使人欺辱官家女子,跟我們走一趟吧。」

  邱澤華不想去,但他拒絕不了。如果此時鬧得太兇,只會罪加一等。

  他心裡明白,應該是昨晚上姜姨娘真的把那些事告訴了張晚秋,而張晚秋那個女人一刻不停歇地直接去告了狀。

  她為何要這麼急?

  邱家闔府全部被抓入大牢,邱父犯的事太大,直接抄家,宅子被收回。

  諾大的邱府瞬間就倒了。

  邱府屹立百年,紈絝子弟不少,做了許多荒唐事。邱大人他們在朝堂上做事,本身手段也不乾淨,根本就經不起細查。很快,邱父被依律問斬,其餘人各自一一按律入罪。這裡面也確實有,那沒犯過事的,被發配到了外地。

  其實,邱府倒了,僥倖留下來的官員留在京城對他們並不好,去了外地,從頭做起,也是一條出路。

  值得一提的是,丁蘭娘還在睡夢之中就被帶去了大牢,醒來時,只覺得味道格外難聞。睜眼的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在做噩夢,還是在身邊丫鬟的解釋下,才知道了自己的處境。

  一開始還難以接受,很快她就覺得暢快。

  邱澤華汲汲營營算計,最後落到了這樣的下場。活該!

  丁蘭娘身為犯臣之妻,本身日子就不好過。楚雲梨還跑去告她殺人。

  那些黑衣人一開始確實跑掉了。可華王爺想要查,加上楚雲梨記性好,畫出來了身形和大半容貌。就在邱府眾人入獄的第三天,就已經找出來了兩位。

  拔出蘿蔔帶出泥,當時參與刺殺的人很快都被抓了回來。也指認出了丁蘭娘。

  丁尚書得知此事,立刻寫信訓斥女兒,並表示他沒有這樣戕害姐妹的女兒,從今往後,丁蘭娘是死是活都與他無關。

  丁蘭娘買兇殺人,罪證確鑿,直接被判了秋後問斬。

  楚雲梨閒來無事,而且大牢中探望夫妻二人。

  先看到的人是邱澤華。

  他再無往日的意氣風發,縮在角落裡。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到她後,好半晌才出聲問:「晚秋,我救過你。你怎能這樣對我?」

  楚雲梨蹲下身:「無論你承不承認,我會在郊外遇到那黑衣人,罪魁禍首是你。」

  邱澤華看著她,忍不住為自己辯解:「那不是我本意。是丁蘭娘那個瘋子做的冤有頭債有主,你得知道那些真相,為何……」

  為何不看在他對她的一番情意上,稍微緩一緩?

  只要緩上一日,他一定會上門真心求娶!

  「我就是遷怒,你待如何?」楚雲梨冷笑著道:「你落到今日下場,樁樁件件都罪證確鑿,本身並不無辜。像你這種為了一己私慾草菅人命的官員,是百姓之禍,自然是越少越好。」

  邱澤華啞口無言。

  看著那女子一身大紅如鳳凰一般緩步而去,他再一次清晰的認識到,兩人之間再無可能,她們根本就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丁蘭娘已經說不出話,到了大牢中,丫鬟不再願意伺候她。

  甚至於那些下人還怪邱家人拖累了他們,丫鬟看不到別人,只看得到丁蘭娘,所以,明里暗裡沒少拿她泄憤。丁蘭娘這幾日過得苦不堪言,抬頭看到熟悉的容貌,她有些恍惚,張口喚:「姐姐?」

  喊是喊了,卻發不了聲。

  「可當不起你這一句。」楚雲梨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是做夢也沒想到,那些人竟然是你找的。咱們姐妹一場,從小一起長大,你就那麼恨我?」

  丁蘭娘說不出話,眼神里是有千言萬語,但更多的是怨懟。

  楚雲梨搖了搖頭:「我從來就沒有害過你,曾經還討好過你。」

  這是真的,張晚秋到了尚書府後,為了讓母親日子好過,也為了自己不被人為難,平時都是能避則避,從不與人爭鋒,沒少委曲求全。

  結果,她的退讓並沒能換來江姨娘母女的憐惜,反而變成了一個隨手可捏的軟柿子。

  說起來,丁尚書也有別的妾室和孩子,可他們就和張晚秋能做到互相尊重,平時不多親近,但也沒有結仇。

  也就是丁蘭娘,跟瘋了似的。

  說到底,都是嫉妒心作祟。

  不用丁蘭娘開口,楚雲梨就已經猜到,她就是看張晚秋這個姐姐不順眼……至於找人對張晚秋動手,應該是怕這個便宜姐姐回來之後影響了他們夫妻感情,所以先下手為強。

  「看到你落到這般境地,我就放心了。」

  楚雲梨看完她的慘狀,格外舒坦。

  張晚秋應該會滿意。

  當年的秋日,丁蘭娘和邱澤華一起被押上了菜市口,劊子手手起刀落,血光飛濺里,楚雲梨心頭的鬱氣終於散盡。

  事情了了,楚雲梨生意越做越大。每年都捐出不少銀子資助善堂,良善的名聲越傳越遠。

  至於陳家,一開始還想來找她麻煩。在發現她有華王爺護著之後,更多的則是討好,希望她能拉陳家一把。

  楚雲梨沒有理會他們,既不幫忙,也不親近,久而久之,外人就都知道了她對陳家的態度。

  所以,陳家到底沒能因她而得力。反而因為她的這份疏離,讓外人知道了陳家對待兒媳的態度。那般勢力人家,根本就沒有人願意與之來往。

  周氏在幾年後,搬出了尚書府與她同住。

  丁尚書前來接過幾次,周氏都不肯回。並表示願意自請下堂。

  尚書府不願意,後來的那些年裡,周氏空有尚書夫人的名頭,其實一直都是跟著女兒過日子。

  「尚書府再好,也不如跟著你舒心。」周氏臨走之前,握著楚雲梨的手,眼淚滴滴落下:「我養了個好女兒。」

  楚雲梨伸手幫她擦淚:「您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

  周氏唇邊扯起一抹笑:「我總覺得,你不該是這樣的。」

  「我就是你女兒,只是被人欺負過後,性情大變而已。」楚雲梨笑著解釋:「娘,你就別多想了,睡一會兒吧!」

  周氏留戀地看了一眼不遠處身長玉立的外孫,漸漸地閉上了眼。在周氏走後,新帝還封她為慈安夫人,以感念張晚秋多年以來對窮苦人家的傾囊相助。並重用了新科狀元陳皓寶。

  慈安夫人的一生,讓世人明白,並不只是養兒子才能享福。女兒養得好了,比養兒子還要靠譜,同樣能讓自己流芳百世。

  在那之後,有不少輕賤女兒的人家,也願意好好教養女兒。哪怕是養女或繼女,也一樣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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