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明輝心底里最深的秘密被人發現,如果鬧了出去,柳意如不會有好下場,汪家也好不到哪去。
出了事就得想法子解決,要是不提,顧含楓跑去告訴王爺甚至是皇上怎麼辦?
周圍都是下朝的官員,因為兩人身份挺高,好多人路過時都會衝著二人行禮,這裡壓根不是說話的地方。汪明輝也怕顧含楓不肯再談,戒備地攔著他。
「顧侯爺,請聽我一言。」汪明輝看了看周圍:「咱們去宮外的酒樓,或是去侯府都可!」
「不用再說。」顧含楓不耐煩地揮揮手:「有些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將軍儘管放心。」
汪明輝並不放心。
這世上只要是兩個人知道的事,就不能再算是秘密。
他此時滿心焦灼,想要伸手去拉,卻根本拉不著。
顧含楓腳下飛快,出宮後很快消失在宮門外。
汪明輝站在宮門口,看著他消失的馬車,久久未動彈。關於顧含楓說他不會把那些事告之外人,汪明輝一個字都不信。
就算現在不說,以後柯紅煙嫁給他之後,枕頭風一吹,搞不好就會說了。
汪明輝真的是越想越怕,心底里滿是後悔。早知道去楓葉林會被人發現他二人的私情,他那天就不該出門!
另一邊,汪母登了尚書府的門。
余氏不愛搭理她,只推說自己不方便見客,讓她改日再上門。
汪母卻一步也不挪,站累了就回到馬車上坐著,一副不見到主人就不罷休的架勢。
不少人在暗處盯著尚書府,余氏也想著見一見,把人給打發了。可把人接進來,汪母寒暄過後,也沒開口說事,而是眼神左右觀望,似乎在找什麼。
「你找什麼?」余氏直接問。
「我想見一見紅煙。」汪母有些不好意思:「我有點事,想問一問她。」
「她正在備嫁,最近不見客。」尤其是前一任未婚夫的親娘上門,她跑出來見面算怎麼回事?
汪母不甘心,道:「我就只見一面。」
余氏直接吩咐:「來人,送客。」
汪母:「……」
她今日上門,想著一定要見到柯紅煙,問一問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她都已經想好,到時候不直接問,而是試探著說。否則萬一柯紅煙沒發現,反而從她口中得知了真相,豈不是主動送上把柄?
但是,這連人都見不著,她再多的話都沒機會說出口。
汪母還想再說幾句,婆子已經伸手過來拉人。堂堂將軍夫人要是被人攆出去,也實在太難看了。
她緩步往外走,一顆心直直往下沉。
母子兩人在中午前就各自回了府,見面後,都打聽了一下對方那邊的進展。
事實就是毫無進展。
汪明輝心中慌亂,半晌咬咬牙,一巴掌拍在桌上:「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他們不識相,休怪我……」
楚雲梨天天在府中繡嫁衣,只覺得枯燥無比,這一日午後,她正躺在院子裡昏昏欲睡,就聽到下人稟告說柯紅梅過來了,還要見她。
「不見。」
柯紅梅卻不肯走,直接往裡闖。
說起來,柯紅梅曾經也是這府內的主子,如今上門是客,下人不敢死命攔,就怕把人給傷著了。
柯紅梅在尚書府算是熟門熟路,一路小跑著到了楚雲梨院子。
下人大半都認為,柯紅梅這是任性才跑進來。一個女子,不會也不敢害家裡的主子。
聽到有喧譁聲傳來,楚雲梨拿掉臉上的書,就看到了漸行漸近的柯紅梅,她上下打量了半晌:「你怎麼會來?」
柯紅梅看著她悠閒的模樣,心中酸溜溜的,道:「我找你有事。咱們去外面說吧!」
「外面?」楚雲梨掃視了一圈院子:「我這裡也挺不錯,還沒有酒樓吵,你有話直說。」
柯紅梅飛快道:「我想請你用膳。」又補充道:「感謝你之前那些年對我的照顧。」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楚雲梨看了看天邊:「沒有啊!」
柯紅梅:「……」
「姐姐,之前那些年裡,我實在太不懂事,給你添了不少的堵。咱們姐妹之間,沒必要那麼生分,今天我上門來,就是來給你道歉的。」
楚雲梨擺了擺手:「就憑著你兩次想推我入水,你說再多都是白搭,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姐姐。」柯紅梅態度親近:「其實是……」她揪著衣擺,有些不自在:「我的婚期臨近,有好多東西還沒置辦,我娘也不懂。我上門來,就是想請你幫我掌掌眼。」
「我不去。」楚雲梨閒適地靠著:「我覺得在府里挺好,不想出門。」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里,柯紅梅一直在說服她出門。
事實上,柯紅梅今日上門,楚雲梨就猜到她的目的並不簡單。去挑東西是假,應該還有別的事。
楚雲梨本來也打算跟她出門,一直不開口答應,就是想看她這副委曲求全又不得不忍耐的模樣。
直到柯紅梅說得口乾舌燥,嗓子都有些啞了時,楚雲梨才起身:「容我換一件衣衫。」
柯紅梅本以為今日要無功而返,沒想到還有這等意外之喜,當下急忙道:「你趕緊去,我等著你。」
楚雲梨換衣又花了半個時辰,都快黃昏了兩人才出門。
事實上,這本就是楚雲梨的再一次試探。
這個時辰出去挑東西……柯紅梅這理由也忒不靠譜了。
楚雲梨上了馬車不久,柯紅梅就跟了過來,在馬車裡,她一路嘰嘰喳喳,不停地說起姐妹倆小時候的那些趣事。
兩人的小時候確實親密過一段,但稍微大點,各自懂事後,就再不如以前親近了。
楚雲梨聽著這些,面上一派漠然。
馬車中氣氛尷尬,好在沒多久馬車就停了下來。面前是一個銀樓,楚雲梨跟著柯紅梅一起進去。
柯紅梅像是真的來挑東西一般,讓人送了不少新奇的樣式。其中有一枚掛在腰上的配飾,是個鏤空小繡球,特別精緻,聞著還有淡香。柯紅梅一見就歡喜不已。
邊上的夥計見狀,適時道:「姑娘好眼光,這是南境那邊送來的,攏共也只有一對。」說到這裡,他又笑著道:「二位可以每人帶上一枚。」
柯紅梅把玩半晌,道:「姐姐,我是真的喜歡。我把這個買下送給你,就當時曾經對不起你的賠禮!」
說話間,已經掏出一把銀票遞上。
夥計歡天喜地接過,要將兩枚小繡球拿去裝起來。柯紅梅卻一抬手直接避開:「不用裝。」
說著,遞了一枚給楚雲梨。
楚雲梨看著面前的小繡球,並不伸手去接,賠禮這理由送東西挺扯的。外人不知,兩人心裡都明白,柯紅梅落水確實是她推的,兩次害她險些淹死,這樣大都仇怨,誰都忘不了。這樣的情形下,柯紅梅怎麼可能真心感謝她?
「我不喜歡戴這些玩意,你自己留著吧!或者送給汪將軍也成,未婚夫妻佩戴一模一樣的東西,還能當做定情信物,外人一瞧,就知你二人恩愛,說不準還能攔住外頭那些心悅汪將軍的女子。再說了,這東西挺貴重的,要是用二叔的俸祿,大概得大半年。」
柯紅梅不由分說將繡球塞了過去:「這是我的心意,你這是不想原諒我嗎?」
楚雲梨再次推拒:「我不要!」
柯紅梅沉默半晌,眼圈漸漸紅了:「紅煙,你還在生我的氣,對不對?」
「你兩次想推我入水,擱誰不生氣?」楚雲梨上下打量她:「你今日很違和,以前你從來不叫我姐姐,今天叫了好幾次。你這語氣也不太對……」她眼神落到那枚繡球上:「你想讓我收下這個玩意?」
她伸手接了過來:「你這東西,總讓我想到那枚紅寶珠串。」
柯紅梅:「……」
她笑容尷尬:「我不會害你。」
楚雲梨搖搖手指:「我一個字都不信。這個東西,還是送去衙門,讓大人幫著辨認一下比較好。」
柯紅梅嚇傻了,等反應過來,面前的人已經走遠。她急忙追上想要搶回繡球,卻連堂姐的邊都挨不著。
楚雲梨出門上了馬車,直奔衙門。
柯紅梅緊趕慢趕,在衙門前把人攔住:「姐姐,我們姐妹之間互送點禮物挺正常的,你怎麼還跑到這裡來了?大人公務繁忙,哪會有時間理我們這些女子的爭執?」
說著,伸手就去拉:「姐姐,我們回府。」
楚雲梨推開她的手,直接進門,找到了守在那裡的師爺:「我要報官!」
柯紅梅眼前一黑,急忙上前:「她開玩笑的。」
楚雲梨將那個繡球放在師爺面前:「我們姐妹之間感情不好。她忽然送我東西,怎麼想都挺怪,想請大人幫著查探一二。」
師爺拿起那枚繡球左看右看。
柯紅梅一把搶了過來:「都說了沒有問題,你還看什麼?」
楚雲梨眼疾手快的搶回:「這東西一定有問題。」
衙門中有專門的大夫,師爺見姐妹二人爭執不下,只是辨個東西而已,他不覺得是什麼大事,親自去請了大夫過來。
大夫拿起繡球,查看過後面色微變:「這東西確實有毒。」
一句話出,柯紅梅面色蒼白下來。
不是說這東西一般人看不出來嗎?怎麼大夫一瞧就知道了呢?
楚雲梨立即道:「我妹妹想要毒害於我,還請大人幫我討個公道。」
出了害人的東西,又是尚書府之女告狀,師爺不敢怠慢,立刻命人去請了大人過來。
柯紅梅心中慌亂無比,腦中不停地思量著對策。等到大人來問,她面上一派自然:「我不知道這東西有毒,當時我只是看它好看,想買來著賠禮而已!」
這樣害人的東西,無論放到誰身上都不成。眼看柯紅梅不承認,大人也沒逼問,命人去將整個銀樓掌柜連同夥計全都請到了公堂上。
這裡面好多人不知內情,到了公堂上還一頭霧水。大人問題那個繡球時,許多人都表示不知。
別人不知道還說得過去,那個賣繡球給柯紅梅的夥計卻不能不知。他先也是推說自己不知內情,眼看大人動了怒要對他用刑時,立刻就說了實話。
「這雙繡球是早上一個婆子給我的,讓我把它賣給柯家兩位姑娘。」夥計悔得腸子都青了。他真以為這是哪個愣頭青想要親近佳人卻又靠近不得,所以才讓他幫忙。
誰能想到這東西竟然有毒呢?
「畫師,把婆子畫出來。」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里,眾人都在聽夥計描述那個婆子的長相。楚雲梨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汪母身邊的人。
等到畫像畫完,確實有幾分相似。楚雲梨上前一步:「大人,當初我和汪將軍解除婚約時,鬧得有些不愉快。我長這麼大,唯一結下的仇怨,就是汪府。還請大人明察。」
這事情挺複雜,一時半會別想查出真相來。
大人還命人找了椅子讓他們坐下,沒多久,柯父趕了過來。他身後還跟著柯二爺。
柯二爺這會是滿臉的恨鐵不成鋼:「紅梅,你這是做甚?」
柯紅梅低下了頭:「都是姐姐冤枉我!」
要不是這是公堂上,柯二爺真的想動手打人。
柯父滿臉不贊同:「紅煙,你在備嫁,怎麼還出來了?」
楚雲梨伸手一指柯紅梅:「她非要我陪著,結果送給我一個東西,我聞著好像有些藥味……剛才大夫已經看出來,那裡面確實有毒。」
柯父訝然,看向了侄女:「紅梅,這些年來,紅煙好像沒有得罪過你吧?你為何要下這樣的狠手?」
柯紅梅一言不發。
柯二爺差點被女兒急死:「你說話啊!」
「我已經說了不是我,可沒人信啊!」柯紅梅委屈得眼淚汪汪:「那我還說什麼?」
這件事情,一時半會查不出來。眼看天色不早,大人記錄在冊後,就放了幾人出門。
柯紅梅確實想把東西送給她,但那個婆子沒找到,也沒人能證明婆子就是柯紅梅派去的。所以,哪怕楚雲梨告了她,她也得以出門。
柯父負手走在女兒身後,柯二爺在分家之後,已經感受了幾分人情冷暖。認為有必要和這個哥哥拉近一下關係,可惜兄長平時不愛見他,這是個難得的機會。他只希望出去的路越慢越好。
他有意放緩腳步,柯父自然也快不了。
堂姐妹倆出了公堂,楚雲梨低聲道:「紅梅,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請大人查個水落石出的。」
柯紅梅臉色微變,又很好地收斂住:「隨你。反正我沒做過,問心無愧。」
「真的無愧嗎?」楚雲梨上下打量她:「你兩次對我下毒手,都是聽了汪明輝的話,這回也是一樣吧?」
柯紅梅沒有抬頭:「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楚雲梨點頭:「你不明白不要緊。我只是想說,汪明輝肯定是把自己摘出來了的,到時候找到了婆子,或者找到了別人……到時候,他在外頭和心上人逍遙快活,你去大牢中幫他頂罪。」
柯紅梅想要反駁,但只要一開口,就會惹人懷疑。她咬著唇瓣,將到了口邊的話咽了回去。
那邊柯父厭煩了自己弟弟,很快帶著楚雲梨回了府。
「以後不要再讓二房上門。」衝著門房,柯父如是吩咐。
柯紅梅回到府中後,正打算回房,又被父親攔住了去路。
柯二爺上下打量她:「紅梅,你老實跟我說,紅煙到底哪裡得罪了你?」
柯紅梅振振有詞:「她兩次推我下水!」
柯二爺默了默:「紅梅,在我的記憶中,紅煙不是那樣狠辣的人。她又沒害過別人,為何獨獨找你麻煩?」
「我哪知道?」柯紅梅滿臉不耐,回了自己的房。
女兒越長越大之後,柯二爺就不好進她閨房,在外站了半晌,吩咐人去請了女兒身邊的丫鬟過來親自詢問。
另一邊,汪明輝一直沒有放棄勸說顧含楓,親自守在侯府門口。
顧含楓一出門就被他攔住。
「顧侯爺,我真有事和你商量。」他一臉殷切:「你就聽我說幾句吧。」
顧含楓頷首:「說吧。」
汪明輝想要婉轉一些,可又怕顧含楓沒有耐心,乾脆開門見山:「那天我和玉王妃說話,其實不是你們以為的那樣。」
「這男女之間抱在一起,還能是哪樣?」顧含楓一臉好奇:「抱一起撓痒痒嗎?」
汪明輝:「……」
「顧侯爺,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王爺肯定會大怒。你也不想讓王爺生氣,對不對?」
「他又不是生我的氣。」顧含楓滿臉不以為然:「我不會說的,不過,你們倆這樣大膽,興許會被別人看見。你好自為之!」
汪明輝:「……」
他還想再說幾句,顧含楓卻不願意再聽了。
王府中的柳意如這兩天坐立難安,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就怕那事被人傳出來。
她一直提著心,就怕宮裡的太后與皇后來傳話。
她這樣反常,玉王爺當然注意到了:「意如,你可是心裡有事?」
柳意如端著碗發呆,聞言回過神,勉強擠出一抹笑:「沒有啊!」
玉王爺若有所思:「你是不是想孩子了?要不,我們別等二月,直接回南城好不好?」
「好!」柳意如幾乎是迫不及待地答應。
只要離開了這裡,應該就沒有人會提及她和汪明輝之前的那點事。就算有人提,她遠在千里之外,有閒話傳出也影響不了她。就算是太后和皇后聽信了流言想要過問,也沒那麼容易。
越想越覺得可行,柳意如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王爺,我這兩天夜裡睡不著,夢中都在想孩子,我們即刻啟程,明天一早就走,好不好?」
她也不是問玉王爺意見,話說完就看向身邊的丫鬟:「快去準備行李。」
丫鬟:「……」
玉王爺聽出來了她話語裡的急切,道:「別這麼急。」
柳意如:「……」她能不急嗎?
「王爺,我們留在京城太久不好。皇上會對你起戒備之心,萬一惹了他的厭煩,回頭咱們倆日子也不好過。」柳意如揪著他的袖子:「我們回南城吧!」
玉王爺看著她期待的眼神,突然道:「你如此反常,是我們那天從楓葉林回來開始的。那天在林子裡發生了什麼?」
柳意如心下一驚。她沒想到面前的人如此敏銳,當然了,實話是不可能說的,她勉強擠出一抹笑:「沒出事啊!我那天從頭到尾都跟你在一起……除了爬山有點累,沒發生特別的事。」
玉王爺仔細回想了一下:「我記得那天從山頂下山之前,你好像消失了一段時間,我讓人找了你許久。」
柳意如面上努力鎮定,身上卻冒出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手腳冰涼。
「王爺,人有三急。」
玉王爺看著她的臉,搖頭道:「意如,我們夫妻多年。我這人還算了解你,你照一下鏡子,看看你自己的臉色,你覺得我會信你的話嗎?」
柳意如下意識伸手摸自己的臉:「什麼臉色?」
「你的臉白得嚇人。」玉王爺嘆息:「你好像是被嚇著了。我們是夫妻,我貴為王爺,你有事就要跟我說,我一定會幫你的。」
這話柳意如相信。
但是,王爺會幫忙,但卻不包括幫她瞞著那些私情。
玉王爺平時待她挺好,要是得知了這事,肯定會生氣的。
「王爺,我沒有事,要是有事我一定會告訴你。」柳意如再次催促:「我們回南城吧!當初回來的時候,你說想去江南,我們先去江南瞧瞧,然後再回去……或者,我們回到南城後帶上孩子一起。」
她眼神憧憬。
玉王爺看著她的臉色,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柳意如後知後覺:「你生氣了?」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的言行,除了有些著急之外,應該沒有絲毫疑點。
「王爺?」
玉王爺看著他的眉眼,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豪的變化:「我記得那天去楓葉林,汪明輝也在。意如,當初你跟我說你早已放下了他。你真的放下了嗎?那天你們倆有沒有私底下見面?」
柳意如心跳如擂鼓,面上一派鎮定:「你怎麼會這麼說?」
她幾乎是指天發誓:「我已經嫁了人,又怎麼會還記得曾經那些事。汪明輝如今已訂了親,你這麼說話,實在太傷人心了。」
她起身就跑。也是因為再留下來,她不認為自己還掩飾得住。
玉王爺沒有去追,而是找來了她身邊的丫鬟。
「王妃最近有沒有去見汪明輝?」
丫鬟低著頭一言不發,實在是不敢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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