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居然是真的

  這麼耗著也不是個事,溫書怡率先開口:「顧越琛,我要回劇組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顧越琛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面色一變不變,薄唇微啟,吐出的字卻冰冷無比,不容置喙:「不行。出了這種事,你還想著回那個劇組?」

  溫書怡知道自己不會順利地得到同意,依舊據理力爭:「這和劇組有什麼關係?只能說是mike這個人心術不正,而我剛好點兒背而已。」

  呂欣然剛剛的鬱悶情緒一掃而空,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賤兮兮道:「書怡姐姐,你還是先看看今天的熱搜吧。」

  溫書怡一愣,忙不迭打開手機,卻看到頭版頭條上,滿是mike拉著自己的照片,因為拍攝角度過於掉鑽,竟好像他們二人抱在了一起一樣。

  配的文字是:顧家少夫人疑似深夜幽會情人。

  溫書怡:「……」這不無異於當著全國觀眾的面,給顧越琛戴上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

  溫書怡心頭被無奈與慌亂填滿,卻突然靈光乍現,她想到,這種熱搜,如果顧越琛想,是一定撤得下去的。

  可他並沒有這麼做。

  顧越琛面上波瀾不驚,絲毫沒有震怒的意思,抽出餐巾紙擦了擦嘴:「你要這麼說,我也沒有辦法。但是你要在家裡待上一周,等著這風聲過去了再回去。」

  溫書怡聽著他理所當然的語氣,不禁目瞪口呆。

  顧越琛竟然為了將她鎖在家裡,不惜留著這種有損他尊嚴的熱搜。

  「顧越琛,我之前住院了兩周,已經耽誤了拍攝的很多進度,現在不能再拖了。」溫書怡不想給每任導演都留下自己不敬業、耍大牌的印象。

  聞言,顧越琛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出其不意的冷笑,好像就等著她說這句話一般:「就你那個破劇組,連最基本的演員的安危都保證不了,還敢要求這麼多?」

  「溫書怡,能讓你回去,就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你別蹬鼻子上臉。」

  溫書怡直覺他前面的話是在針對游青野,但沒有證據。

  還有呂欣然在一旁的添油加醋,她大腦飛速地旋轉,最終還是熄了火,不免失望地低低「嗯」了一聲。能回去就是好事。

  顧越琛整理著西裝,不著痕跡地躲開了呂欣然要為他系領帶的動作。

  「越琛哥哥,公司是不是很忙啊?要不然讓欣然去幫幫你吧。」

  顧越琛下意識朝沙發上正在看電視的溫書怡瞄了一眼,見她不為所動,下意識皺了皺眉,冷冷道:「你不是女三號嗎?戲份應該不算少,都拍完了?」

  呂欣然沒想到他這麼說,一愣:「沒,沒有啊。」

  「那就回去拍戲,你好歹也還有個影后的名頭,敬業一點兒。」顧越琛面上透露著明顯的不耐煩,開門走了。

  呂欣然在屋裡狠狠跺了兩下腳,訂了回程的機票。

  溫書怡雖然開著電視,耳朵卻一直聽著這邊的動靜,不禁暗自咬了咬牙,這個顧越琛,做事還真是全憑自己的心思,完全不管究竟是誰想留下,誰想離開。

  或許是因為有了「傷員」這個身份,今天顧家的阿姨多來了三個,什麼事都不用溫書怡做,反而把她伺候得好好的。

  溫書怡看著這些人忙前忙後,心裡卻生出一股子不適應的感覺起來。

  嫁給顧越琛這麼多年,只有開始的那段日子,自己過得向此刻這般舒坦,後來誤會和矛盾爆發,這家裡大大小小的瑣事都是由她打理,導致她根本沒有經歷出去找工作、上班。

  那段時間,溫書怡就感覺,自己的一片真心,與自己的青春年華,都被這座仿若吃人的大宅,消耗得乾乾淨淨。

  顧越琛的刻意為難,呂欣然的挑撥離間,讓她在有一段時日裡,吃個飯都提心弔膽。

  此刻再讓人照顧她照顧得這麼周到,她反而過意不去起來。

  下午,有位醫生上門,是顧家多年的私家醫生,姓張。

  張醫生年近五十,笑容和藹可親,一進來就為溫書怡測體溫,順帶著看了看她的腿上。

  「書怡啊,你前些日子驚嚇過度,對你的腿傷有影響。我知道你事業心重,忙著拍戲,可還是身體要緊,是不是?聽我的話,最起碼修養一周,再開始活動好不好?」張醫生好歹是看著顧越琛長大的,自然也見證了溫書怡和他的婚姻。

  即使不知道顧越琛這孩子為什麼對這個女孩兒有那麼大的惡意與意見,可是以他活了這麼多年的經驗,他可以斷定,溫書怡是個好女孩兒。

  溫書怡聽著他哄小孩子一般的循循善誘,不禁心下一暖,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什麼。

  一周?怎麼又是一周,這個時間節點,不禁讓她心生疑惑,而張醫生卻突然拍了下腦袋,恍然大悟的樣子。

  「哎呀,我這腦子,我已經和越琛說了,他應該已經告訴你了吧?」

  看著他的關切,溫書怡卻面色一怔,嘴上應付地嗯了兩聲,思緒卻沉浸在剛才的話里。

  他已經告訴顧越琛了?顧越琛不惜掛著那種熱搜,也要把自己在家裡留滿一周,難道,會是因為張醫生的囑託嗎?

  這個想法不禁讓溫書怡打了個寒顫,甩了兩下腦袋,強行把這天方夜譚般的猜測拋之腦後,卻到底還是在心裡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這就導致,顧越琛傍晚下班回家的時候,她忍不住悄悄多看了他幾眼。

  也僅是溫書怡自認為的「悄悄」而已。

  平日裡這女人對顧越琛過於冷漠,因此她此刻稍微出現的一些異樣,便被顧越琛盡收眼底。

  顧越琛滿意地邪笑一下,走上前欺身吻了下去。

  溫書怡想躲,但行動不便,被掠奪著嘴裡的氣息,幾縷清幽的木質香氣鑽入鼻腔,忽遠忽近,就如此刻自己身上的這個男人一般,令人捉摸不透。

  顧越琛解開了她的衣帶,長驅直入,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這次動作沒有以前那麼生猛,撞得她發疼。

  猶豫著,溫書怡最終還是沒問出口那個所謂的「一周」,在心裡催眠著,這不過是一個巧合而已。

  如果她問出口,否定的答覆,會顯得她自作多情,是肯定的答覆的話……

  倒不如說,溫書怡擔心的,就是得到肯定的答覆。他們之間的誤會已經積聚太深,她去意已決,絕不能再沉浸在這片刻的、不知是真是假的「溫柔鄉」里。

  夜已經深了,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直直打在了顧越琛的臉上,男人已經閉上了雙眼,沉沉睡去。

  溫書怡看著他高挺的鼻樑,和在餘暉下似乎閃著亮光的睫毛,年少時的怦然心動竟似乎有死灰復燃的跡象,為了掐滅這念頭,溫書怡直接翻了個身,將自己蒙在了被子裡。

  多可笑,縱然顧越琛早在以前將她傷得千瘡百孔,可為了這不多時的溫柔「假象」,她依然不長記性,像從前那般,險些陷了進去。

  直到次日夜晚。

  顧越琛一回家就進了書房的門,一般這種情況,都說明他的生意出現了些問題,正忙著想解決方案。

  溫書怡懷著忐忑的內心,她本以為自己找他只會是為了提離婚的事,可旋即想到這次到底是顧越琛救了自己,還有昨天片刻的溫存,思前想後,還是燉了一碗補湯,想給他送過去,以表感謝。

  溫書怡進屋後,顧越琛只是不咸不淡地朝她這邊望過來一眼,目光停留在了她手中的東西上,眯了眯眼。

  「給你熬的補湯,謝謝你前兩天救了我。」溫書怡把碗放在桌上,也不等他的回答,或許是擔心他拒收,轉身就要走。

  顧越琛的聲音在身後幽幽響起:「自己的腿傷成那樣,這東西還是留著你自己喝吧。」

  溫書怡腳步一頓,她有想過顧越琛乾脆無視這碗湯,有想過他或許會以此諷刺自己又居心叵測,但沒想過他居然直言不諱,反而把話題扯到了自己的腿傷上。

  這樣一來,就使得白天的疑惑越發加深,到此刻,終於按捺不住了。

  她轉過身,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下了好大的決心:「顧越琛,張醫生今天來過了,說我的腿最起碼要修養一周才能再頻繁活動。」

  「他還說……他已經跟你說過這個情況了?」

  儘管是疑問的語氣,但是傻子都聽得出來,溫書怡真正想問的並不是這個,而是,顧越琛是否是因為這個醫囑,才讓她待在家裡。

  顧越琛聞言,薄唇明顯不悅地抿成一條線:明明已經告訴過自己了,張醫生怎麼今天又來了一次?

  熱搜的理由對自己來講實在是太牽強,此時否定的答案明顯過於蒼白無力,聽著反而倒像是挽尊的狡辯。

  於是顧越琛只是一低頭,不想承認自己這「疑似」關心溫書怡的舉動,乾脆就不去直視面前人的眼睛,同時將那碗補湯向前一推,乾脆繞過了這個話題:「拿走。」

  溫書怡看他這反應,一下子就明白了事實,心裡暗自驚訝,最終還是沒照做,一溜煙兒跑出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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