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怡讓陳康聯繫陳越霽並得到那邊準確的答覆。
她在得知此事時,眉頭緊緊鎖著,腦海中划過一抹不可思議。
她怎麼都沒想到陳越霽這麼輕鬆的就答應了下來。
前些天的投入就石沉大海,得不到對方一點回應。
但就是這幾天那邊突然來的信息,還是說之前的聯繫那邊沒看到。
溫書怡嘴角抿了抿,陳康手中捧著文件,讓溫書怡三思。
「之後怎麼樣可很難說,這些人都是千年的老狐狸。」
「他故意冷落你,等到了最後再給你回應。」
溫書怡是夫人的唯一女兒,陳越霽不可能不知道,但偏偏都忍著不與她聯繫。
如果陳越霽真的在意夫人的話,在意曾經的那一段感情也不會這樣。
憑藉他與夫人的感情,他對溫書怡也會多加照顧。
哪會像現在如此的冷淡,對付很明顯是告訴溫書怡,別想拿曾經的情誼來說事。
「我明白了,我也差不多猜得出來這個老狐狸這麼做的想法。」
溫書怡微微勾起嘴唇,這老狐狸不在乎曾經的情誼,讓她動手到更好。
只是這樣他為媽媽的感情所不值得為了這樣的人搭上了前半生的不幸福。
媽媽在年輕的時候可以配得上更好,也可以尋得上更好
「如果你和他見面之後,那你就準備怎麼做。」
陳康突然間有些好奇,溫書怡要怎麼開展她的復仇計劃。
那個男人可不簡單,到現在他所查到的信息也渺渺無解。
甚至他懷疑之前所查到的信息都是這個男人故意透露出給他的。
「不急不急,他人都到這裡來了,我們還用擔心他跑得掉嗎?」
「只要他在這裡一天,那我們就有機會,都已經願意和我們見面了,這就是很好的一次。」
陳康看著溫書怡的眼神,不由得長出一口濁氣,但願是這樣吧。
「對了,這些天那丫頭可有沒有聯繫你,她雖然說是請假。」
「但我感覺,陳雅西對你的情感應該不會這麼容易鬆手。」
溫書怡眉頭一皺,說起來她有段日子沒有和殷局聯繫。
難道是陳雅西那邊出了什麼事,但也不對,有陳越霽在旁邊盯著,有誰敢欺負陳雅西。
溫書怡在腦海中卻怎麼都想不到,還有誰能欺負得了陳雅西。
這丫頭一肚子的壞水,向來只有她去欺負別人的份上,可沒有人敢欺負到她的頭上。
溫書怡在腦海中感到奇怪之源,但也想不到別的形容詞。
「看來陳雅西是真的沒有聯繫你,那你要多多小心,真要照你所說陳雅西和陳越霽是父女關係。」
陳康說到這裡,話音一頓,「陳雅西真的對你有所感情,她一定會與你交換信息。」
「如果她沒有聯繫你,只有兩種可能性最高。」
溫書怡握住鋼筆的手,瞬間僵住,頓時明白陳康所說話的含義。
要麼因為當初是對她撒謊,從她這裡獲得情報之後就斷絕關係。
溫書怡與她而言沒有利用價值,想拋棄就可以隨時拋棄的存在。
要麼陳越霽將陳雅西給關注了,讓她沒有辦法與溫書怡聯繫。
「溫總,我想你也知道我的意思了,但我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會更高。」
陳康無奈的閉了閉眼,這個世界上可沒有人會那麼好心。
一個人的性格和這種的手段,在前半輩子就定了下來。
陳雅西這個丫頭看起來就不簡單。
「這個也很難說,等之後再去想辦法吧,如果她真的要利用我的話....」
溫書怡嘴角泛起,微微的苦澀。
只能說她信錯了人,把這樣的一人當成了可以信任的對象。
「溫總也不能怪你,換作是誰都容易被這小丫頭的表象所騙了。」
陳康搖了搖頭,看看辦公室外面的那一群人,不過是接觸了半個月不到。
這一個二個天天在辦公室里說,陳雅西什麼時候回來。
從這都能看得出來,更何況是溫書怡,真的很少有人能拒絕得了這個丫頭。
陳雅西有心想要討好一人,是看不出任何的破綻,甚至覺得她是真心實意的替你好。
但如果她不想要偽裝,給對面是沒有一個好眼色。
「說了照你這麼說的,顯得我好單純,就這樣被一個小丫頭給騙了。」
溫書怡頭疼的扶了扶額頭,到現在她都還不知道,這丫頭從她這裡得到了多少信息。
現在想想都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相信了誰不好,偏偏去相信這個人。
也希望這丫頭所選的是後者。
溫書怡淡淡的目光看向前方,心中的思緒無人可查。
她在去和陳越霽見面之時,特意選了個霧蒙蒙的清晨和媽媽見面。
這是一片非常安靜的郊區。
濕漉漉的草地粘著晨間的露水。
溫書怡手中捧著一隻百合花,一個人走在樓梯之上,整顆心堅定不移。
媽媽用不了多久時間,我就會替你報仇。
當年殺害你的人,一定會查清楚。
她走到墓碑之時,卻意外的發現旁邊已擺上了一束百合花。
溫書怡搖頭看向旁邊,卻空無一人。
這麼些年來從來沒有人來看過雲溪和。
一直以來都是她和溫玉青。
「媽媽。」溫書怡看向墓碑之時,無奈的閉了閉眼眸,將地上的那一束百合花捧了起來。
上面還有一張小小的卡片,上面寫著一句話。
我情願在你的記憶里停留,也不願意你為我受傷。
形飛色舞的一句話,讓溫書怡的手瞬間僵住。
她腦海中瞬間冒出一個人的名字。
陳越霽。
「真是可笑,這麼些年來在國外連回來都不回來一下,現在倒在這,裝起了深情。」
「你若真的有心,又怎麼會忍心讓母親在這種地方。」
溫書怡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真是可笑可笑,現在這樣又是做給誰看。
她拿起這束花狠狠的砸在地上,她的媽媽不稀罕這樣的人來。
「媽媽,我雖然對你曾付出的感情所不值得,但當時的你一定是不後悔。」
「在這個世界上只要不後悔就行了,這些日子,弟弟也過得很好。」
「如果你要是看到弟弟的模樣,一定會很開心的,公司也過得很好。」
「傷害你的渣男也在牢獄裡面,那些傷害你的人,我都想辦法暴富了回來。」
溫書怡輕聲的向她訴說著這段日子所發生的事。
「但是媽媽很抱歉,我卻沒有多少時間來看你,還希望你在天之靈不要介意。」
溫書怡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腦海中想到了什麼就說什麼。
「媽媽,明天我就要去見那個男人,讓我來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讓媽媽你付出了所有的青春,也要和他在一起。」
溫書怡眉眼中夾雜著淡淡的笑意,在心中也不禁感到好奇。
一方面想要替媽媽報仇,一方面想要弄懂那個男人是做什麼。
這麼些年來就沒有出來過,也從來沒有出現在眾人之前。
溫書怡眼中的笑意越發的淺淡,整個人透著一股無所謂的隨意。
她將自己所準備的花放在墓碑前方。
她也不知道在這裡待了多久,又陪了多久。
準備離開之時,正午的太陽已高高的照射在頭頂。
溫書怡的心就像是被什麼給捆綁住一般,整顆心變得有些僵硬。
直到她上車,離開旁邊,一輛黑色的車才緩緩駛出。
「看來溫小姐對你的敵意很大。」
管事在一旁淡淡的笑了笑,陳越霽眉頭緊鎖,看著墓碑的方向。
「這麼些年過去了,她會怨我也是正常,畢竟也沒有誰會堅守到最後。」
「可是先生這些年過去了,你也沒有在心裡真正的放下過。」
管事不由的長途一口濁氣,這些年來他都真真切切的看在眼裡。
也正是因為清楚,才會在心中充滿了萬般感嘆。
「如果你試著去接近溫小姐,或許會好一點,之後的態度也不要那麼的冷。」
溫小姐的性格顯示還是很好說話。
「不必了,這也不是我所想要的。」
陳越霽淡淡的揮了揮手,看到那一束百合花,被人摔在地上。
他嘴角微微眯了眯,但也不再多說,年少時候的清淡又何必再去糾纏。
有時候互相不打擾也是對彼此的尊重,但他卻怎麼也想不到再次見面。
已經隔了陰陽之地,那個愛笑的少女終究是回不來了。
「溫小姐應當和夫人年輕的時候很像,做事果決,但是又有著小女孩的性格。」
管事想到這裡,不由的搖了搖頭。
「是啊,兩個人在年輕的時候都很像。」
「但這兩個人又不是完全的相像,還是有些不同之處。」
陳越霽忍不住搖了搖頭,畢竟是母女,行事和動作相像一點,倒也正常。
但感情之事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
就像這段感情永遠都是這樣了,他這次回來的目的,就連他都搞不清楚是在想什麼。
「先生也不用這樣想,其實你這次願意回來,也還是有著自己的意義。」
「如果溫小姐在理解你之後,或許會原諒你的。」
管是看著陳越霽一路走來,知道他其中的艱辛。
縱使這一路不被人所理解,但他還是堅定不移的走了下去。
世人的誤會,於他而言又沒那麼的重要。
這也是造就他堅定的性格,做事絕不回頭的果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