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是陷入了沉默。

  「我也不知道，或許在之前我對他是有感情的，但現在我也不知道。」

  工作上的事情，母親的事情，每件事都像是一塊大石頭壓的他快喘不過氣兒。

  此時此刻的他，哪裡有心思再去哄著顧越琛。

  柳毓也不著急催溫書怡要回答自己，她只是笑了笑，握住了溫書怡的手。

  「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和越琛兩個人經歷過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他那個脾氣你也知道，總是喜歡以自己為中心，可是兩個人之間，哪有不吵架的？」

  一時間，溫書怡更多的還是無奈。

  他明白奶奶的心意，但有些感情不是他想接受就接受得了。

  她一直以來都很清楚自己跟顧越琛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矛盾。

  他們兩個人並不是沒有好好談過，只不過都失敗了而已。

  她想到自己和顧越琛，見面都避免不了爭吵，便覺得一陣的頭疼。

  「我和顧越琛兩個人不合適在一起。」

  溫書怡抿了抿唇，那些亂七八糟的矛盾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也許這樣對於我們兩個人來說才是最好的，分開不管是對他，還是對我來講都是最好的選擇。」說著溫書怡就低下了頭。

  「沒事，孩子，我能理解你的選擇，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柳毓華長嘆一口氣，雖然很可惜，但他也沒有資格強行挽留。

  這個世界上又不是脫離了誰就不能夠運轉下去。

  從前溫書怡對顧越琛的感情她看在眼裡，她才會覺得兩個人之間不應該就這樣算了。

  那小子要多傷溫書怡的心，才能到溫書怡冷硬到這樣的地步？

  她回頭自己非要好好的教訓他不可。

  外頭正好趁著這會功夫看了會文件的顧越琛突然不合時宜的打了一個噴嚏。

  他皺了皺眉，雙眸像最深的湖水，帶著睥睨天下之氣。

  顧越琛的目光落到了病房門上，心中的情緒無人可察覺。

  兩個人談話將他給避開，他也不是不知道。

  顧越琛挑了挑眉，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到心上，繼續處理手裡頭的文件。

  病房裡面。

  「你和越琛之間是因為林恩可才鬧成了這樣嗎？」

  她雖然現在年紀大了，人卻不糊塗，林恩可那個人是什麼心思，柳毓華看得清清楚楚。

  只不過是礙於種種原因，還在面前留給林恩可一些面子而已。

  溫書怡倒是沒有想到柳毓華會和自己說起來林恩可。

  她免不了的又想到了之前發生的事情，整個人身上愈發的沉默起來。

  感情的事情原本就說不清楚。

  好一會之後，溫書怡才重新的看向柳毓華，「我也仔細想過了，我和顧越琛....」

  「就算是沒有林恩可，也會有張恩可，還是長痛不如短痛吧。」

  她回想起來自己因為林恩可和顧越琛的事情而被影響的時候。

  溫書怡便覺得那時候自己真傻。

  「奶奶，就算我和他沒有在一起，以後有空我也一定還是會來看你的。」

  「真的，你們兩個人之間就沒有任何可以婉轉的餘地？」

  柳毓華還是忍不住勸阻，他多希望兩個人不要鬧到這個地步。

  「越琛心裡是有你的。」

  顧越琛那樣冷心冷情的性格在溫書怡面前。

  那個小子連自己的心都看不明白，只會用最笨的方式去氣別人。

  他說不了兩句就要把人給氣走了。

  就像是一個小孩子般，對於自己的感情不知道怎麼辦。

  柳毓華的話要溫書怡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他從小便是這樣的性子，嘴巴說出來的話跟心裡完全不一樣。」

  「對感情的表達一直都差勁，若是沒有人教，恐怕這輩子都只有孤獨終老的份了。」

  「這些年你跟他在一起不早就知道他的性格了嗎？」

  柳毓華一邊看著溫書怡的神色，一邊開口。

  「我......奶奶我都知道，但是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

  柳毓華說的這些，溫書怡很清楚。

  她現在只是覺得和顧越琛有緣無分罷了。

  溫書怡不想要繼續多說下去了，沒有結果的事，她也不會再多想。

  「奶奶，你現在先好好養病，我明天再來看你，正好我這段時間也不忙。」

  柳毓華見溫書怡這是不想要繼續說了，只好點了點頭和溫書怡道別。

  一打開門，顧越琛就聽到了動靜，他的目光從文件中移開落到溫書怡的身上。

  「說了什麼？」顧越琛好整以暇的問。

  「不過是些瑣碎的小事情而已。」溫書怡說完，準備離開。

  顧越琛見狀，透過病房的門口看見柳毓華對著自己擠眉弄眼。

  他大致猜出來奶奶是想要繼續撮合自己和溫書怡了。

  顧越琛便走過去攔住了溫書怡的路。

  溫書怡不明的看著他，「怎麼了？」

  「我送你回家吧。」顧越琛就自然的起身，甚至還已經接過了溫書怡手裡的包。

  溫書怡皺了皺眉，「你經常也這樣子對別人嗎？」

  「而且我知道怎麼走，不必要你來送。」

  這句話一說出來溫書怡就後悔了。

  為什麼要這樣說。

  這個男人到時候又要多想。

  顧越琛眼眸越發的深邃，眼中藏著幾絲戲謔，「沒有，我只對你一個人這樣。」

  顧越琛便指了指樓梯口，「走吧，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以後我會證明自己。」

  「不必了，知道你的本事，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自證。」

  溫書怡懶得白費功夫，她勉強的點頭，屈尊一樣的跟上顧越琛的車。

  反正是白嫖，不要白不要。

  這個男人想要獻殷勤，那就讓他獻殷勤好了。

  車上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溫書怡想著柳毓華今天的那句。

  顧越琛還喜歡她的話，就覺得腦子很亂。

  「就到這裡停車就行了，我自己會走進去就不勞煩你了。」

  下溫書怡客氣的和顧越琛說了句謝謝，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他看著溫書怡得背影，顧越琛並沒有多做停留，開著車子走了。

  溫書怡這個時候就像是有所感應一樣的轉身。

  她看著車子逐漸消失在視線中的樣子，她頓了一會才繼續往家的方向走。

  第二天，溫書怡在公司忙完了之後就直接去了醫院。

  柳毓華看到溫書怡來了就招呼著溫書怡坐下。

  溫書怡看著桌上擺著的水果，「顧越琛已經來過了嗎？」

  「他還沒來呢，這是他讓助理送過來的，這人一天到晚都忙得很。」

  「哪裡有時間過來看我，我在醫院可算是無聊得不行。」

  柳毓華給溫書怡遞了個橘子，「你嘗嘗，特別的甜。」

  溫書怡心不在焉的吃著橘子，心裡想著顧越琛的事情。

  柳毓華看他的表情，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這兩個孩子明顯都對互相還有意思，當初的事誤會太深，讓兩個人都不願意坦誠相待。

  溫書陪在柳毓華的身邊，絮絮叨叨說著開心的事。

  柳毓華一邊聽著一邊也跟著說兩句。

  「奶奶，是不是我講的這些東西太無聊了？」

  「怎麼會？」柳毓華聽到這句話就連忙的否認了，「只是我年紀大了。」

  「跟不上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思想，不然到時候越琛過來了，你們兩個人好好聊聊？年輕人共同話題也多。」

  溫書怡一聽這話馬上就搖頭了。

  「我這種事情還是就不占用他的時間了，公司上的事情那麼忙，還是就算了。」

  他也沒有那個時間去聽，還是不要去打擾他，就這樣也挺好。

  溫書怡似想起來了什麼，她剛準備問柳毓華顧越琛是不是今天還打算過來的時候。

  柳毓華的手機就響了。

  一時間，溫書怡不用去看，她也知道這是誰打過來的電話。

  對方說了兩句之後柳毓華的臉上就哭出來了笑容，「行，那你現在過來吧。」

  掛了電話之後，柳毓華便高興的告訴溫書怡，「等會越琛就來了，咱們書怡就不無聊了。」

  聽到這句話，溫書怡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

  「奶奶，明天我忙完了也來看你。」

  「好。」柳毓華笑著應了下來。

  一連幾天溫書怡也都會往醫院裡面來。

  但每一次她得知顧越琛要過來了，溫書怡便迅速的找藉口離開。

  她這樣對顧越琛避之不及的態度，柳毓華一時間想撮合兩個人也不知怎麼辦。

  溫書怡躲避顧越琛就像是逃避洪水一般，生怕兩個人會正面對上。

  能不見面就不見面，能不接觸就儘可能的少接觸。

  顧越琛這些天也像是察覺到什麼一般不再主動提及。

  陽光透過窗戶撒在地面上，增添了幾分朦朧之美。

  溫書怡和往常一樣的坐在病房裡面陪柳毓華說話。

  兩個人剛聊著聊著病房的門就被人打開了。

  溫書怡還以為是護士，誰知道轉頭一看卻發現居然是顧越琛。

  顧越琛看著女人臉上的驚訝，扯了扯嘴角，「要不你們先聊？」

  他一說完，就從病房裡面退了出去。

  溫書怡唇角抿了抿，起身走了出去。

  顧越琛見溫書怡出來，他笑了一聲，問，「你這幾天都是在躲我嗎？」

  「是。」溫書怡回答得乾脆。

  顧越琛一愣，他還以為溫書怡至少要辯解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