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容易露出破綻的時候,往往就是他情緒激動,從而無法掩飾住真面目的時候。【Google搜索】
郭貝會受呂欣然的指使,先是為了錢,接著便是看到顧越琛後,為了她自己。
讓顧越琛給她找資源,可謂是一箭雙鵰,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郭貝一定會牢牢抓住,當她沉浸在激動與得意的情緒里的時候,就是自己抓住證據的最好時機。
只是,溫書怡沒料到,她們兩個人居然會這麼不小心,讓自己透過監控就提前識出了她們的真面目,到現在,唯一還被蒙在鼓裡的,就只有郭貝而已了。
溫書怡淡淡地嘆了口氣,自己能像現在這樣攻於心計,還要感謝呂欣然,拜她之前一次次的陷害所賜,自己現在已經長了很多心眼兒了。
不過,她不打算將呂欣然也牽扯其中的事告訴顧越琛,一來,他未必會相信,二來,自己也確實沒有機會抓到什麼實質性的證據,與其告訴別人打草驚蛇,引來不必要的懷疑,倒不如按兵不動,伺機而發。
顧越琛看著她略顯疲憊的臉,沒有選擇繼續追問下去。就如同他不明白,為什麼曾經在自己眼裡一向很乖巧的呂欣然,卻三番五次地陷害溫書怡,而一向作惡多端的溫書怡,現在看著卻越發孤立無援了起來一樣。
立場不同,身份不同,他無法感同身受,他只知道,溫書怡這麼做大抵是沒有錯的,只能算得上是正當防衛而已。
顧越琛只是冷冷地提醒道:「溫書怡,別把事情想的太簡單,好像一切都在你的掌控里一樣。」
這話或許是出於好心提醒,可說出來的方式卻不免讓人覺得膈應,溫書怡自然是沒有大意輕敵的,將這話聽在了心裡,卻還是忍不住在暗地裡翻了個白眼兒。
卻沒想到,顧越琛卻一語成讖。
周六的上午,溫書怡和郭貝按照約定,來到了郭貝之前住的老舊社區里。
這裡位於偏僻的西郊,樓房上一些老舊的牆皮已經開始脫落了,看著就給人一種破敗不堪的感覺。
原本是大白天的,溫書怡不覺得會出什麼事,可當一踏入這片小區里,一陣陰森寒冷的感覺就直往身體裡鑽,讓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溫書怡跟在郭貝的後面,讓她帶著自己上了樓,一邊走,郭貝還一邊碎碎念著。
「真是麻煩你了啊,書怡姐姐,雖然之前沒什麼錢,但是買的那些便宜的雜七雜八的小物件倒是有不少,難為你難得休息日還要來幫我搬東西了。」
溫書怡一隻耳朵聽著她說話,另一隻耳朵則不動聲色地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沒什麼,畢竟是我請你搬的家,當然要來幫忙了。」
樓道里四周的牆壁上少不了塗鴉和亂抹的痕跡,腳下的樓梯也斑駁不堪,溫書怡心中不安的感覺越發明顯了。
終於,上到了六樓,這已經是最頂樓了,溫書怡看著前面的郭貝將鑰匙插進了鑰匙孔里,隨著「咔噠」一聲的聲響,溫書怡的心也仿佛在瞬間揪在了一起一般,門開了。
郭貝沒有直接走進去,而是就這動作帶著門想旁邊靠了靠,讓大門完全敞開於身後的人面前。
「那你就,幫到底吧——」
當溫書怡看到眼前的場景,想要做出反應時,已經來不及了。兩隻手直接拽住了她的衣服和手臂,直接將她整個人拖進了屋子裡。
那人突然鬆了手,溫書怡被拽得一個踉蹌,直接撲倒在地,腿上好不容易快要痊癒的傷,此時又開始隱隱作痛了起來。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了,她感到郭貝正邁步走到了自己的身後,聲音陰森得如同毒舌的尖牙一般,冰冷徹骨。
郭貝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里滿是輕蔑:「真是個蠢貨啊,居然都沒弄清楚地方就跟我過來了。」
溫書怡吃痛地用手臂支撐起身體,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這裡根本不像有人居住過的痕跡,以及,還站著的四個彪形大漢。
這裡根本就不是郭貝之前的家,雖然這兩個小區離得很近,可這裡還要再往西偏一些,基本已經沒什麼人住了,也難怪,在這個時間點,剛剛一路上走過來,都沒有看到幾個人。
溫書怡本以為大白天的不會出什麼事,誰知道這個地方這麼陰間,連幾縷陽光都透不進來,能找到這樣一處「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絕佳地點,可真是難為她了。
上次在車庫被強行擄走的經歷再次浮現在了腦海之中,溫書怡只覺得自己仿佛墜入了冰窖一般,刺骨的寒意逐漸蔓延至了四肢百骸。
那一次,自己還沒有遭受到什麼生命危險,可現在,這幫人,明擺著就是要來滅口的。
呂欣然和郭貝,她們居然膽大到了這個地步!
郭貝看著溫書怡支在地上,曲起的手指,那雙指節分明的手十分白皙細嫩,就如同那天呂欣然招呼到自己臉上的一樣。
想到這兒,就如急火攻心一般,她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溫書怡被打得有些發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賤人!要不是你當初有個孩子,你以為你能有機會坐得上顧家少夫人的位置?你也不會有機會混到娛樂圈,你這種人,和你那個讓人噁心的妹妹真是一模一樣。除了命好,一無是處!」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自己命好,溫書怡冷冷地盯著她,知道自己現在反抗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只能強壓住心頭的驚懼,等待著時機。
突然,腦內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又是這句話,溫書怡突然想起來,之前呂欣然也這麼說過,說自己和溫月,一模一樣。
再聯繫一下郭貝先前的話,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一個念頭生在了腦海之中,卻讓她感到不可置信。
郭貝看她這副表情,知道她已經反應了過來,得意地笑了笑:「看在你給我提供了個免費住所的份兒上,我就在你臨死之前,大發慈悲地告訴你。」
「知道溫月是怎麼讓白家同意白亦娶她的嗎?就是因為,她用了和你一樣的齷齪手段。」
「她和白父白母說,她懷了白亦的孩子,但是不敢告訴白亦,怕喜歡你的他會逼著她把孩子打掉。白父傳統,又看她可憐,所以就負了責任。」
溫書怡聽到這裡,已經將接下來的事全都梳理明白了。
無論是看溫月的身體情況或是生活方式,還是聽之前白亦和自己所說的他們並沒有進行到那最後一步,都可以推斷地出來,溫月根本就沒有懷孕。
所以那天下午,溫月才會不顧及別人形象,冒著被錄視頻的風險,也要匆匆趕到劇組,質問自己白亦在哪裡。
按照她的計劃,訂了婚,孩子早晚會有的,可一旦白亦出了國,她就只能等著謊言被拆穿的份兒了。
一旦如此,就不止是她會被白氏傳媒在娛樂圈封殺,到時候,估計他們甚至會牽連於整個溫家,和自己也絕對脫不了干係!
郭貝看著溫書怡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知道她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得意之情湧上心頭,大腦便開始飄忽了起來,說話也開始口不擇言。
「可惜啊,假的就是假的,永遠也變不了真的。話說回來,也沒聽說你有孩子啊?難道,你當年的孩子也不過是個冒牌貨而已嗎?哈哈哈……」
如同惡魔般地笑聲響起,在溫書怡耳邊炸開了鍋。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是真切地存在過的,但偏偏存在的時候不長,還沒有降臨於世就已經失去了呼吸。
自己曾經多麼心痛,根本沒有人知道,她是有多希望這個屬於自己和自己曾經愛的男人孩子可以出生,她會把自己未曾體會過的親情全部付諸於他。
而現在,面前的這個人,居然說自己的孩子是個冒牌貨!
溫書怡感到怒意逐漸剝削了理智,迴光返照一般,腿下一下子有了力量,直接就向著郭貝撲了過去,將她壓倒在身下,雙手狠命地掐住了她的脖頸,恨不得將她活活掐死。
「你給我閉嘴!你這種人,有什麼資格說我的孩子!」
縱使溫書怡現在的力氣不大,郭貝依舊感到了喉間的氣息正在盡數溜走,慢慢地沒了氧氣,甚至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快點,愣著幹嘛,抓住她……」
其餘四個人本來被溫書怡的突然暴起嚇了一跳,此時聽到郭貝的命令,才回過神來,但怎麼也掰不開溫書怡的手指。
溫書怡餘光看見,有一人抄起了一個菸灰缸,就要往自己這邊砸來。
可她卻沒有想著躲,剛剛還想尋找一線生機的想法早就已經蕩然無存了,在這種絕境之下,她只想著可以拉著這個詛咒自己孩子的人一起去死。
砰!
預期的痛感沒有傳來,反倒是面前的一縷光亮射到了她的頭上,讓她稍微恢復了神智。
就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一般,溫書怡的動作有片刻怔愣,力氣一下子被抽走了,在昏迷前,只記得最後一眼看到的,是身後領了一大幫子人,站在門口不斷喘著粗氣的顧越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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