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溫書怡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是在一個酒店的房間裡,身旁已經沒有了顧越琛的蹤跡。【,無錯章節閱讀】
通過手機定位,得知了自己就在劇組周邊的一個酒店,可現在已經是中午了。
溫書怡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和腰,給游青野打了個電話。
「餵?你回來了嗎?」
「抱歉,我才到,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嗎?」
那邊游青野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旋即回答:「不用現在來,午休時間,你下午兩點之前趕回來就行。」
「好的,謝謝了。」溫書怡舒了一口氣,暫時放下了心。
這一句「謝謝」,包含的不止對游青野多次給自己批假並表示理解的感謝,還有那玩的宴會上,他幫著自己在顧越琛面前說話,替自己解圍。
即使那樣不堪入耳的話被他一個外人聽到,不免令自己有些尷尬,但這不意味著自己不需要向他道謝,畢竟那些話,似乎是真的起了作用的。
「謝我做什麼。」游青野的語氣似乎有些故作輕鬆,他明顯也想到了那晚的事,「說起來,我還要謝你才對,多虧了顧越琛的投資,我們的預算也更寬裕了些。」
他的話一溜煙兒就說完了,語氣也是自然無比,仿佛默認了溫書怡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一般。
溫書怡卻在捕捉到那個重點後,不由得有些發懵:「你說,什麼?什麼投資?」
電話那頭突然沒了聲響,陷入了一片沉默。
半晌,游青野的聲音才再度響起:「顧越琛……他沒和你說嗎?我們原來的那個投資商,嗯,不能來中國了,顧越琛就自己補在了這個空缺的位置上。」
「……哦,這樣啊。」溫書怡的頭腦還是有些發懵,含糊著掛斷了電話。
他口中的「原來的那個投資商」,指的自然就是mike。
溫書怡本來不知道mike後來怎麼樣了,可即使此時游青野說得已經很委婉,可仔細一思考,就能得知,他的意思是,mike再也來不了中國了。
這會是顧越琛做的嗎?即使顧越琛家大業大,可mike的家族也並不差,能讓他付出這個代價的話,顧越琛也必定會下了很大一番功夫的。
可是,顧越琛真的會這麼做嗎?為了什麼呢?
一個想法剛在腦海里有個冒頭的趨勢,便被她一甩腦袋,甩了出去。
溫書怡起身進了浴室,打算洗去一身的疲憊,以及在腦子中橫衝直撞的奇怪的想法。
下午兩點。
溫書怡之前本就在醫院裡躺了兩周,上次一回來,一個聚餐又把她送走了一周,此時差不多有一個多月沒見的幾個人都圍了上來,向她噓寒問暖。
溫書怡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一時有些招架不住這種情形,比起這種被眾人關注的感覺,自己還是喜歡一個人默默做好自己手中的事,而不被別人打擾。
當然,前提是不會有人,藉機使壞。
遠處,呂欣然正坐在椅子裡,手裡拿了一杯解暑的果汁,斜睨這眼向這邊看過來。
溫書怡的目光在她身上冷冷掃過,未曾多停留一秒,便在眾人的簇擁中打了聲招呼,進了化妝間。
這個賤人,居然敢無視自己!
呂欣然將玻璃杯狠狠擲在一旁的桌上,目露凶光。
溫月早已經走漏了風聲,將周日晚上顧越琛的言行舉止都告訴了她,不過,當然不是原汁原味地複述一遍,而是添油加醋、誇大其詞,活生生把顧越琛描繪成了一個力排眾議霸道護妻的總裁形象。
呂欣然想著溫月向自己形容的畫面,不禁狠狠地跺了跺腳。
自己不在的這一周里,溫書怡這個賤人究竟用了什麼手段,能讓越琛哥哥對她的態度轉變了那麼多!哼,不過是面上表現得清高而已,背地裡,誰知道她究竟有多麼會勾引男人。
呂欣然的目光一眨不眨地釘在化妝間那緊閉的門上,突然靈光一閃,一個念頭便浮現在了腦間。她不由得勾了勾嘴角,不懷好意地笑了一笑。
化妝間內,化妝師正給溫書怡細細地上著妝,看著溫書怡不用多加修飾就已經完美無瑕的皮膚,忍不住開口感嘆:「書怡啊,你的皮膚怎麼這麼好,簡直比之前還要好了很多,毛孔都變細膩了呢。看來休假這幾天,修養得挺好啊。你老公一定很寵你吧!」
這位化妝師姓高,已經三十多歲了,經驗十分老道,人也很敞亮。因此溫書怡知道,她說這話,並沒有挖苦自己顧越琛花邊新聞不斷的事,只是真的單純在八卦而已。
可偏偏這八卦,事實卻與她猜想得差距甚遠。
溫書怡故意尷尬地笑了笑:「哪兒有啊,高姐,你說笑了。」看著她做出了這一副明顯有些難為情的樣子,高姐以為是這小姑娘臉皮薄,就沒再繼續打趣她了。
妝容很快就被化完了,溫書怡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飾品,來到了拍攝現場,等待著自己上場。
不知不覺間,呂欣然悄然了站在了她的身旁。
溫書怡下意識想想旁邊靠去,可轉念一想,這樣有顯得自己好像是怕了她一樣,便沒有動地方,只是心下不免留個心眼兒,多提防了身側的地方。
突然,攝影棚的大門被推開,溫月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直奔著溫書怡。
溫月?她不是今天要在酒店休息一天,明天再回來拍攝嗎?
溫書怡想著游青野向她說明的情況,不禁不明所以,可眼下,溫月分分明明是衝著自己來的,看著她目光中透露出的兇狠,溫書怡心頭不由得湧現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溫書怡,你把白亦藏到哪裡去了?」溫月張嘴就是一聲質問。
溫書怡聞言,不禁皺了皺眉:「你在說什麼?」
「我說白亦,他不見了!他說他要出國!溫書怡,是不是你把他騙過去的!」
話的內容雖然是疑問,但口吻卻是斬釘截鐵,似乎是認定了這事就一定是溫書怡做的一般。
溫書怡盯著她氣得漲紅的臉,知道她說的話應該不是胡謅的,白亦大抵是真的出了國,忽的冷笑了一下。
「白亦不是你的男朋友嗎?他出國,你就算不問他父母,也問不到我的頭上來吧?」
「話可不能這麼說啊,書怡。」身旁的呂欣然突然開了口,甜膩的嗓音不禁讓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白亦身為一個公眾人物,都官宣要和溫月訂婚了,怎麼會在人家不知情的情況下突然出國了呢?這事兒,實在是有些巧了吧。」
「是啊是啊。」旁邊有個工作人員順著她的話,接道,「這太突然了,沒準兒是受別人蠱惑呢?」
溫書怡的目光冷冷地落在了那個人身上,是一副完全陌生的面孔,其實不用看也知道,敢在公眾場合說出指向性這麼強的話的人,一定是個拿錢辦事的槍手罷了。
呂欣然隱隱竊喜的聲音還迴蕩在耳邊,溫書怡直覺,這件事和她脫不了干係。
周圍已經有人開始竊聲議論了起來,即使聲音不大,但在這充滿人的空間內,依舊可以聽個七七八八。
「我記得,白亦之前是不是和溫書怡傳過緋聞啊?」
「是啊,雖然和溫月也傳過,但是溫月可是白亦他媽欽點的兒媳婦啊,孰輕孰重不是一下子就對比出來了嗎?」
「你這話說的,怎麼好像白亦和溫書怡真的有一腿一樣,不一定的好吧?」
「是不一定,但也有可能不是嗎?貴圈本來就不是咱們這種凡人能想像到的……」
「行了行了。」在一片嘈雜的聲音中,還是游青野這個導演說話好使,他拔高了音量,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
「都嘰嘰喳喳什麼啊?不就是出個國嗎,怎麼緊張得好像人沒了一樣?」這話大抵是為了活躍氣氛,有幾人一個沒忍住,「噗」地笑出聲來,現場的氛圍一下子緩和了不少。
游青野又看向溫月,這個在場唯一一個真正著急的人:「溫月,現在劇組還在拍戲,你請假可以,但不要耽誤別的演員的進度。」
溫月絲毫沒有後退或是離開的意思,仍然死站在原地。
溫書怡看著她明顯是有些焦慮得不正常了,問道:「你至於這麼緊張嗎?白亦走了,他的家人還在這邊,況且你們的婚約又沒有取消吧?你到底在緊張什麼。」
這話就是在嘲諷,她作為一個婆婆承認的兒媳婦,卻如此沉不住氣,出現一點突發情況,就忙著問自己的老公是不是出軌了,著實是有些沒出息。
溫月張了張嘴,卻沒有反駁,事實上,她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因為在場的這些人都不知道,她真正所緊張的,是她向白父和白母偽造的那份孕檢報告。
如今白亦一走,她哪裡還有機會去圓這個慌呢?
如果到時候,這個謊言被拆穿,等著她的,就不止是被退婚這麼簡單的結果了。
溫月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下場,就不禁嚇得有些腿軟,最後看了一眼溫書怡漠然的臉龐,憤憤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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