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見

  一大早上,剛開始第一節課剛下課,外面就吵吵嚷嚷的,往外一看,才知道原來是以前的學生佐伊·弗蘭克林回來看望這所學校了。

  幾乎幾個人同時往窗外望去。維莉看到了這個身影,並未好奇,因為她不知道這是誰。或者說,她並不知道這個人就是佐伊。奧德站在二樓的走廊往樓下看,而後又將目光看向安克。看到安克沒什麼反應,就沒叫住他。同為二樓的還有拜恩,拜恩內心也在疑惑著,佐伊為什麼會回來。只有萊特妮興沖沖的跑到樓下。

  「佐伊!」萊特妮精緻的臉上滿是興奮。萊特妮激動地拉住佐伊就往自己班上走。S102班,也是佐伊曾經的班。

  「走走走,我帶你去我們班看看,大家要是知道你回來了,肯定都特別高興!」萊特妮拉著佐伊的手,腳步都變得歡快了許多。

  佐伊跟著萊特妮來到 S102 班,看著熟悉的教室,心中湧起一股親切感。

  「好久沒回來了,感覺一切都還是那麼熟悉。」就在佐伊回頭的一瞬間,安克和奧德正好走了進來,而佐伊也正好和安克的目光對上了。

  安克在看到佐伊的瞬間,心裡還是忍不住咯噔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裝作不認識一樣,從她身邊走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沒事吧。」奧德用手肘碰了碰安克,壓低聲音問道。

  「能有什麼事啊,不就是個前女友嗎。」安克把聲音提高了說。

  站在門口的佐伊也愣了一下,隨後快速恢復到正常。

  「安克那傢伙怎麼回事,裝不認識你啊?真是過分!」萊特妮將一切看在眼裡,搭住佐伊的肩膀說道。

  「沒關係啦,也許他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什麼嘛,以前關係那麼好,現在裝什麼裝。」萊特妮不滿地小聲嘀咕。

  「別這麼說。」佐伊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心裡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不想讓事情變得尷尬。

  「不管他了,反正你回來了,我就特別開心,我們別因為他影響心情。」萊特妮輕哼一聲,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隨後拉起佐伊的手。

  「嗯,我也很開心能再見到你,還有大家。」

  「對了佐伊,你這次回來待多久啊?我們可要好好聚聚!」萊特妮眼睛亮亮的問著佐伊。

  「我可能待不了太久,不過我們會有時間聚的,放心吧。」佐伊聽到這個問題,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

  「啊……那我們可要珍惜這短暫的時間,好好玩一玩!」萊特妮聞言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打起精神來,笑著說道。

  佐伊笑著點點頭,隨後在學校繞了一圈就離開了。

  「明天我來接你放學。」

  「好呀好呀!那明天見啦,佐伊!」萊特妮一聽到佐伊明天還來,立馬開心地笑了起來。

  佐伊走了以後,萊特妮立刻走到了安克的桌子面前。

  「喂,安克,你今天什麼意思啊,見到佐伊連個招呼都不打?」萊特妮雙手抱胸,微微仰起頭,語氣帶著些許不滿。

  「我和她已經沒關係了,難不成我還要上去和她敘舊啊?」安克一隻手撐著頭,懶洋洋地說道。

  「你!」萊特妮被他的態度氣到,一時語塞,隨後又說道。「你別忘了,你們以前可是……哼,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傢伙。」

  「那又怎樣?都是過去式了,難不成你還盼著我和她舊情復燃啊?」安克輕笑一聲,站起身來,靠近萊特妮,眼神帶著幾分不羈。

  「鬼才盼著你們舊情復燃呢!我只是覺得你這樣做太絕情了,佐伊怎麼說也是你的……朋友。」萊特妮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

  「朋友?我可沒把她當朋友,再說了,我現在有維莉了,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

  「呵,那個轉學生?安克,你還真是見一個愛一個啊。」萊特妮嘲諷道。

  「你別這麼說維莉,我是認真的,和她在一起我很開心。」

  「認真的?安克,你這認真能持續多久啊?一個月?還是一周?」萊特妮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誇張地笑了笑,眼神里卻沒有絲毫笑意。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了。」安克被笑得有些惱火,語氣變得有些沖,眼神中帶著一絲堅定。

  「行吧,希望你這次是真的,別再傷害維莉了,她看起來可不像是能隨便玩玩的女孩。」萊特妮眼見安克似乎真的動了氣,也不想再爭論下去。

  「那你就放心吧。」

  「哼,沒想到我們的花花公子安克也有被收服的一天啊,真是難得。」萊特妮帶著一絲調侃地說道。

  「是啊,誰讓維莉那麼特別呢,我栽在她手裡,也心甘情願。」

  「咦惹。」萊特妮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跑掉了。

  奧德看到這一幕,連忙走過來。

  「怎麼?又和萊特妮吵架了。」

  安克雙手枕在腦後,身體向後仰,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沒有,懶得和她計較,她就是嘴硬心軟,不用管她。」

  「也是,不過,你還是注意點吧,我看她挺生氣的。」

  安克把玩著一支筆。「切,她生她的氣唄,我還能怎麼辦,總不能去哄她吧。」

  「哎,你們倆啊……」奧德看了看安克,又看了看萊特妮的空座位,最終還是決定閉嘴,不再多說什麼。

  安克聽到了奧德的嘀咕,不過也沒當回事,開始在心裡計劃著放學後去找維莉,給她一個小驚喜,好讓她開心開心。

  放學後,安克大老遠就看到小矮子在門口站著了。而後便快速跑到校門口,看到維莉後,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直接跑過去把她抱在懷裡。

  「小矮子,有沒有想我?」

  「想你個頭。」

  「怎麼說話呢,真不想我啊?」安克輕輕彈了下維莉的腦門,語氣帶著幾分寵溺。

  「不想。」

  「唉,好傷心啊,我可是一整天都在想你呢,小沒良心的。」

  「少來這套,滾!」維莉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安克笑嘻嘻地跟著上去,隨即牽著維莉的手。

  「對了,佐伊…她怎麼回來了?」維莉有點小心翼翼地詢問。

  「誰知道呢?管她做什麼。」安克的表情沒有變化,依舊那副笑嘻嘻的樣子。

  「哦,那我們先去吃飯吧。」維莉也不糾結了。

  「好啊,小矮子今天想吃什麼?我請你。」安克看到維莉也不糾結了,鬆了口氣。

  維莉張口一堆菜名,安克在旁邊震驚了。但還是笑著點頭答應了。

  第二天上學。

  「對了,昨天佐伊來的時候,維莉……沒出什麼事吧?」奧德問道。

  「能有什麼事啊。」

  「那就好,不過,你還是注意點吧,我怕維莉會多想。」

  「嗯,我會處理好的。」

  「行,你心裡有數就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跟我說。」

  「哦對了,我差點忘了,佐伊昨天說今天會來接萊特妮放學。」奧德又突然對著安克說道。

  「來就來唄,跟我有什麼關係。」安克看起來不在乎地聳聳肩。

  「我是怕……她來會影響到維莉。」

  「不會。」

  奧德看著安克這自信的樣子,也就放心了。

  到了放學的時候。

  「嗨!這邊!」萊特妮激動地說道。

  「當然,我可不想讓你等你。」

  而此時,安克和維莉也正好一起走了出來。佐伊的目光看向了安克和他身邊的女孩,臉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後又恢復了正常,裝作不在意地將視線挪開。

  「怎麼偏偏這個時候遇到他們…」萊特妮小聲嘀咕。

  「你沒事吧?」萊特妮又看向身旁的佐伊。

  「我沒事啊,我們快走吧,不是說要去好好玩一玩嗎?別被無關的人影響了心情。」佐伊強裝鎮定拉著萊特妮走了。

  安克則當做沒看見佐伊,面無表情地和維莉從她身邊走過,手卻不自覺地握緊了維莉的手。

  萊特妮和佐伊來到一家餐館。

  「這家店的菜味道很不錯,我來過好幾次了,你想吃什麼?」

  佐伊心思有些恍惚,隨意地翻了翻菜單,說道。「我都可以,你幫我點吧,我相信你的推薦。」

  「好,那我就不客氣啦!放心吧,我保證你會喜歡的。」

  佐伊勉強擠出一個微笑,點了點頭,閒聊般地開口問道。「對了萊特妮,剛剛那個女生……是安克的女朋友維莉嗎?」

  「嗯,是的……你,你沒事吧?」萊特妮沒想到佐伊會主動問起,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有些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佐伊的臉色說道。

  「嗯,沒事。這不是很正常嗎,他現在過得幸福就好,我也會為他感到開心的。」

  「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有些難過的,畢竟你和安克……你們曾經那麼要好。」萊特妮有些心疼地看著她,輕聲說道。

  「說完全不難過是不可能的,但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也該釋懷了。」

  「你能這麼想就好,你一定會遇到比安克更好的人的,我相信你。」

  佐伊笑著點點頭,似乎還想了解更多。

  「佐伊,其實……安克和維莉在一起後,好像真的變了。」

  「是變得更成熟穩重了嗎?」佐伊眼中閃過一絲察覺不到的傷感。

  「嗯……怎麼說呢,感覺他對維莉是認真的,和以前那些玩玩而已的戀愛不一樣,而且他現在也收斂了很多。」

  「這樣啊,那挺好的,說明他真的很喜歡維莉,希望他們能一直幸福下去吧。」佐伊的心裡五味雜陳。

  「對了,佐伊,你和安克以前是怎麼在一起的呀?我一直都很好奇呢。」

  「嗯,以前你還沒來S102班時,我和他是同桌。」

  「哇!」萊特妮雙手捧住臉頰,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追問道。「那你們當時關係一定很好吧?是不是經常一起玩,還會互相幫助什麼的?」

  「是啊,我們一起學習,一起討論問題,他還經常幫我輔導功課,當時大家都以為我們在談戀愛呢。」

  「哈哈。」萊特妮捂著嘴輕笑出聲。「那你們是不是真的有那麼一點小曖昧呀?畢竟安克那麼帥,你也這麼漂亮。」

  「嗯,有一點吧。」佐伊的眼神變得柔和。

  萊特妮托著下巴,眼睛裡閃爍著八卦的光芒,繼續追問道。「那後來呢,你們是怎麼從好朋友變成戀人的呀?快跟我講講嘛!」

  「其實。」佐伊臉頰微紅,目光閃爍,陷入回憶中。「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契機,就是相處久了,自然而然地就產生了感情,然後他就向我表白了。」

  「哇哦!」萊特妮雙手合十抵在下巴,一臉羨慕地感嘆道。「好浪漫呀!安克居然主動表白,那他當時是怎麼說的?快告訴我,快告訴我!」

  「都過去這麼久了,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反正就是很真誠地表達了他的心意。」

  「哎呦,別這么小氣嘛,稍微給我透露一點嘛,我真的好想知道安克那樣的人會怎麼表白。」

  「我真的不太記得啦…就大概是希望能和我一直在一起,互相陪伴,共同成長,之類的話吧。」佐伊紅著臉回憶道。

  「真是太甜蜜了!」萊特妮雙手捧著臉,一副花痴的樣子,隨即又好奇地問道。「那你們在一起之後,一定有很多美好的回憶吧?比如…kiss?」

  「嗯…有過一次。」佐伊的臉唰的一下紅了。

  「那一定很浪漫吧!快跟我講講!」

  「哎呀,也沒什麼好講的啦,都過去這麼久了,而且,那只是一個很單純的吻。」佐伊臉更紅了,用手遮住臉,不好意思地說道。

  「別害羞嘛!我就想聽聽你們的浪漫故事,這可是我這個單身狗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呢。快說嘛!」

  「好啦好啦,就是有一次我們一起去看電影,他送我回家的時候,在我家門口……」佐伊的聲音越來越小。

  「然後呢然後呢?」

  「哎呀,你別這麼八卦啦。就是很自然的就……哎呀,總之就是很美好的回憶。」

  「唉,真是可惜,要是能知道更多細節就好了,那可是安克誒!」

  「嗯,對我來說,那也是一段很珍貴的回憶,不過都已經過去了。」

  「我真的好羨慕你啊,佐伊。能和安克有這樣一段美好的感情,這簡直就是青春偶像劇里的情節嘛。」

  「青春里的每一段感情都是獨一無二的,無論是甜蜜的還是苦澀的,都會成為我們珍貴的回憶。」佐伊的眼神溫柔,語氣平和。

  「你說得對。誒?那安克後來有沒有再跟你提起過這件事啊?或者說,他有沒有還對你……」

  「沒有啦,我們都已經很久沒聯繫了,而且他現在也有女朋友了。」

  「嗯,你這麼豁達真是太好了。不過我還是覺得,你和安克才是最般配的。」

  「都已經過去了,現在他和維莉在一起很幸福,這樣就很好了。」

  「我就是替你不值嘛,你這麼好,他居然不懂得珍惜,真是個笨蛋!」

  「沒關係啦,感情的事本來就很難說清楚,而且,本來也是我提的分手。」

  「好吧,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找到一個真正愛你的人,讓你幸福快樂一輩子哦!」

  「嗯,我相信我會的,你也是呀,一定要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我們都要幸福哦。」

  「當然啦!未來一定會有一個超級大帥哥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的!」

  「那是一定的,我對你有信心,你這麼可愛又有趣,誰會不喜歡你呢?」

  「你也是!對了,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有趣的人或事呢?快跟我講講嘛!」

  萊特妮和佐伊就這樣,聊了一晚上人生中喜怒哀樂。

  過了幾天,佐伊就要離開了。雖然明白這樣很不好,但還是想和安克見一面,說說話。

  佐伊在機場和奧德說著。

  「這……我儘量吧,但是安克他……不一定想見你。」

  「我知道。」佐伊垂下眼眸,掩飾住眼底的失落。「我只是想和他說說話,不會耽誤他很長時間的,你能幫我問問他嗎?」

  「嗯,謝謝你,奧德,不管怎樣,我都很感謝你願意幫我這個忙。」

  奧德打開手機給安克發消息,得到的只是那冰冷的兩個字,不見。

  「安克他可能不太想見你,要不還是算了吧?」

  「沒關係,我能理解,那……打擾了。」聞言,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心還是忍不住往下沉了沉,勉強扯出一抹笑容。

  奧德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安克的消息,說他等會過來。

  「啊,那……我在這裡等他,謝謝你,奧德。」

  「不用謝,那我就先回去了。」奧德露出一抹溫暖的笑容。

  「嗯。」佐伊點點頭,看著奧德離去的背影,輕聲說道。「再次謝謝你,奧德,回頭見。」

  過了一會,安克到了機場,佐伊正背對著安克等候。

  安克雙手插兜,緩緩走到佐伊身後,沉默了幾秒,開口道。「找我什麼事?」

  安克的聲音有些冷淡,臉上沒什麼表情。

  「好久不見,安克,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可以嗎?」佐伊轉身,臉上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眼神中帶著一絲懷念。

  「有什麼好說的,該說的以前都說清楚了,佐伊,別浪費彼此的時間了。」安克的語氣有些疏離。

  「我知道,可是,我就要走了,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了,難道你連和我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嗎?」佐伊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強撐著笑容。

  「行吧,你想說什麼就說吧。」安克的語氣也變得溫和了一點。

  「我聽說……你現在有女朋友了,她一定很好吧,我……祝你們幸福。」佐伊垂下眼眸,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

  「嗯,謝謝,我也希望你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安克猶豫了一下。「你……還恨我嗎?」

  「不恨,我從來都沒有恨過你,那些美好的回憶,我會一直珍藏在心裡的。」佐伊的眼神清澈而真摯。

  「佐伊,我……對不起。」安克心裡五味雜陳,不自覺地想起了以前的時光,眼神變得有些柔和。

  「別再說對不起了,都過去了,我們都要向前看,不是嗎?我今天來,只是想和你好好道個別。」

  「嗯。那……祝你一路平安,以後那邊也要照顧好自己。」

  「我會的。」佐伊看著安克,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只是眼眶微微泛紅。「你也是,要好好的。」佐伊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上前抱住了他。「再見了,安克。

  安克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雙手懸在半空,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再見。」

  佐伊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後退一步,強忍著淚水,擠出一個微笑。「我該走了,安克,保重。」

  「嗯,你也是,保重。再見。」安克的聲音有點沙啞。

  佐伊然後轉過身,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但卻沒有回頭。安克目送著佐伊離開,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才緩緩離開。

  過了一會,奧德給安克消息確認情況。

  「話說,你怎麼又答應見她了?」

  「畢竟以前……也算是有點交情,她都要走了,見一面也沒什麼,好聚好散嘛。」

  「是啊,聚好散,以後大家各自安好,也算是個不錯的結局。」奧德雙手枕在腦後,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

  「嗯,都過去了。」安克抬頭看著天空,望著晚霞沉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