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劉恆:真是搞不懂你們

  第690章 劉恆:真是搞不懂你們

  {雖然平三藩的戰爭最後是康熙勝利了,但從百姓和國力的角度來講,康熙急於撤藩的舉動是一個錯誤,在八年的戰鬥中不僅消耗了國力,也使百姓的生活更加困苦。}

  {這個確實沒有辦法,朝廷要建立自己的統治,就必然要花大價錢恢復生產,而三藩不斷的、巨大的財政索取,則給朝廷財政帶來了沉重的負擔。}

  {透過明朝來看,最後倒霉的也是百姓。}

  {只不過一個是慢刀子割肉,一個人快刀斬亂麻。}

  {不過,從一個皇帝的角度來講,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使一個沒有像祖輩一樣從小馳騁沙場的少年天子經歷了戰爭,鍛鍊了他在國家遇到戰亂時處理問題的能力,也再次顯示出康熙的領導才能。}

  ……

  大漢·文帝時期

  劉啟覺得天幕說的有道理,但這場仗依然得打。

  他看向劉恆,想知道阿父的想法。

  劉恆感受到劉啟的視線,靜靜道:

  「朕是不願打的。」

  「這場仗也不必打。」

  「只要把那吳應雄放回去就可以了。」

  劉啟明白又不明白。

  不願,不是不能,但又出了個不必?何解?

  「但是康熙若不攻打吳三桂,三藩之地如何收回?」

  劉恆則反問道:

  「你覺得趙佗恨不恨漢朝?」

  劉啟懵了一下,點點頭道:

  「呂后挖了誅其兄弟,挖其祖墳。」

  「他都恨死了。」

  劉恆繼續道:

  「但朕一紙書信就收回了那半壁江山,為何?」

  劉啟眼皮子一耷拉,覷著眼睛看著劉恆。

  知道你厲害了!但這有什麼聯繫?

  劉恆看著一臉傻樣的兒子,又一次嘆氣道:

  「康熙的做法朕能理解,他想要快速的積累威望。」

  「但你們總有一個誤區,只有彰顯武力才能積累威望。」

  劉啟恢復正常神色。

  「難道不是嗎?」

  劉恆看著他的眼睛,慢慢道:

  「上戰者,不戰而屈人之兵。」

  「康熙最大的依仗,就是他年輕。」

  「只要點明吳三桂後繼無人,自然可以用善終以待來消打其志。」

  「直接說明厲害。」

  劉啟又楞了一下。

  「阿父……你說得說明厲害……不會是直說削藩吧?」

  劉恆無奈的攤手道:

  「為什麼不呢?」

  「你們為什麼總想著用陰詭之策呢?」

  「先以輩分拉近關係,再以善終做為承托。」

  「隨即曉以利害。」

  「直言若發兵於邊,為寇災不止,南方一帶的人會被你擾得痛苦極了。」

  「你的心腹之地的百姓,不也因你發動戰爭而痛苦嗎?戰爭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呢?結果只是多殺士卒,傷良將吏。」

  「一個戰役下來,損失許多你自己多方培養而成的優良將士,士兵的死亡,更不計其數。」

  「許多人,丈夫死了,妻子守寡。父親死了,兒女為孤。兒子死了,父母無依。」

  「最後你的藩地也完了。」

  「像這樣悲慘殘酷的事,皇帝是不忍心去做的。」

  「最後直言,中國本來是我大清的,縱然把你現在所管理的土地歸併過來,在我這也並沒有增加多少。」

  「因之,這雲南之地我還可以委你去統治。」

  「但藩王權利要收回來,不能使百姓頭有二天。」

  「帝、王並立,定會亡一乘之使以通其道,其是爭也。」

  「但爭而不讓,仁者不為也。」

  「願與王分棄前患,終今以來,通使如故。」

  劉啟眨了眨眼。

  他是不喜這種辦法的。

  天朝上國怎能對亂臣賊子低頭!

  況且,又不是每個人都像阿父一樣能拿捏好其中分寸。

  吳三桂又不一定像趙佗一樣就坡下驢。

  萬一他就是死心眼不放棄藩王之位呢?

  到頭來不還是得打!

  劉啟心中算計著。

  但最後萬千思緒只化為一言:

  「阿父,我們看不到你啊。」

  劉恆沉默了。

  睜隻眼,閉隻眼,大家過得去,就暫時算了。

  自明末戰亂,全國民窮財盡,不但是財富光了,人才也沒有了。

  這時最重要的,是培養國家的元氣。

  但這不是短時可以辦到,所以對三藩王的閉關自守,他主張開誠布公。

  但是……

  劉恆看向大清的疆域圖。

  人與人是不同的,康熙這個皇帝不是個能以無為治天下的君主。

  「這仗只是個開頭。」

  後面的仗,少不了。

  ……

  天幕上。

  南方三王消逝,少年皇帝又將目光投向東南孤島。

  畫面一轉。

  無數堅船利炮壓上港口。

  硝煙瀰漫滾滾。

  大清龍旗插在帶有焦跡的城牆之上。

  ……

  【平定三藩之後,康熙的下一個目標是台灣。】

  【台灣自古是中國的領土。】

  【曾被荷蘭人在明熹宗天啟元年(1624)侵占,康熙元年(1662)鄭成功將荷蘭人驅除。之後,鄭氏家族就在台灣占統治地位。】

  【鄭成功病逝後,立其子鄭經繼位】

  【康熙二十年(1681),鄭經死後,其部將馮錫范等殺死了鄭氏的繼承人,改立鄭經次子鄭克塽繼承延平王位。】

  【鄭克塽年幼,成為馮錫范的傀儡。由此,台灣出現了內亂。】

  【康熙二十年七月,康熙下詔「以施琅為福建水師提督,與將軍總督等統舟師進取澎湖、台灣」。施琅為原鄭芝龍部將。】

  【康熙二十二年(1683)六月,施琅率領戰艦三百,精銳水師二萬餘人,一舉攻占了澎湖,台灣失去了屏障,鄭氏軍事力量損失慘重。鄭克塽、劉國軒等向清軍投降,康熙收復台灣。】

  ……

  大明·天啟時期

  「丟人啊……」

  朱由校靠著椅背,望著重歸中原的台灣,長吁短嘆。

  明朝亡了都能打下台灣。

  這說明大明水軍根子裡是不弱的。

  但偏偏做的事情全都束手束腳。

  朱由校看著天幕,慢慢思索著。

  「水軍……」

  既然這樣,從南方走的漕運是否能改成海運?

  既能節省成本,又能壯大水軍。

  但是……

  「百萬漕工衣食所系……」

  朱由校閉目沉思良久。

  「國之蠹蟲,除之。」

  「百萬漕工……開海禁?」

  ……

  【康熙在解決三藩、收復台灣以後,又把目光從西南移到東北,派兵驅逐侵入黑龍江下游的哥薩克人。】

  【哥薩克人散居在烏克蘭一帶與黑海北岸頓河的下游。務農,好鬥。】

  【在哥薩克人之中,有一個首領埃爾馬克,在明神宗萬曆九年(1581)受僱於俄國東部的一個大地主斯特羅岡諾夫,向烏拉嶺以東「開拓荒地」】

  【埃爾馬克招了一批哥薩克同類,乘船沿鄂畢河而下,戰勝當地的突厥種「土人」,取得西比兒城,用這城作為巢穴,四出擄掠。】

  【三年以後,埃爾馬剋死於一次對「土人」的戰爭之中。其他的哥薩克首領繼續他的「開拓」事業:殺人,搶東西,侵占土地,伐木造城,留兵戍守。】

  【順治元年,一個哥薩克首領泡雅爾科夫發現了黑龍江。】

  【六年後,另一位首領卡巴羅夫發現了太平洋。】

  【此時哥薩克人的大本營已經移在鄂畢河上,從斯特羅岡諾夫一家的「佃戶」,變成俄羅斯「沙皇」的開邊臣民了。】

  【他們也就自稱為俄羅斯人。】

  【清朝的邊疆官吏於是在報告北京的公文上稱他們為俄羅斯,又稱他們為羅剎。】

  【而「沙皇」這個名詞,也被清朝的邊疆官吏寫成「察罕汗」】

  ……

  大秦。

  「這就是天命嗎?」

  嬴政看著那些長相怪異的蠻夷,一時失了神。

  內憂外患。

  這四個字就像影子一樣纏在中華大地上。

  自周天子以來有幾天是過了安穩日子?

  這外患怎麼就除之不盡斷之不絕呢?

  「這就是天命。」

  嬴政收回心神。

  強者總是歷經磨難的。

  跨不過的,也都成為了養料。

  ……

  天幕上。

  一身清朝帝服的康熙看著北方的「皇帝」

  而頭戴王冠手拿權杖的皇帝,也望著康熙。

  下一瞬。

  在廣大平原上。

  兩方將士撞擊在一起。

  ……

  【與康熙同時的一位察罕汗,是鼎鼎大名的大彼得。】

  【大彼得想叫康熙對他稱臣納貢。】

  原文在六#9@書/吧看!

  【於是在康熙九年命令駐在尼布楚城的俄官,派人勸康熙「盡力求得領有全部大俄羅斯、小俄羅斯、白俄羅斯獨裁大君主皇帝陛下之恩惠,歸依大皇帝陛下最高統治之下……大皇帝陛下必將愛護中國皇帝於其皇恩浩蕩之中,並保護之,使免敵人之侵害」】

  ……

  大隋。

  楊堅都看樂了。

  「大言炎炎。」

  「不清楚對頭的實力就撂狠話,從這一點看,這什麼大彼得不如康熙。」

  獨孤伽羅則十分好奇。

  「你說他們是怎麼活下來的?」

  楊堅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獨孤伽羅是什麼意思。

  「嘶……是啊……他們怎麼活下來的?」

  遼東苦寒之地不是開玩笑的。

  那地方不易耕種也不是開玩笑的。

  而這什麼俄羅斯比遼東還要北,那地方更苦更寒。

  他們是怎麼活下來的?

  「……也許應該派人去那邊看看。」

  楊堅有了一個想法。

  如果能知道他們是如何生活的,那遼東之地是不是也能開發一下?

  萬事皆有可能嗎!

  江南之地原來不也是狗都不去嗎!

  摸著鬍鬚,楊堅看了一眼再次睡著的「楊世民」

  試試!

  能行,就是給後代留的底子!

  不行……不行不是還有保底嗎!

  幹了!

  搖籃里的幼兒突然皺了皺眉。

  隨即翻了個身。

  ……

  天幕上。

  一身常服的康熙寫著大字。

  御案之前,跪著一名官員。

  「陛下,從璦琿城到羅剎的雅克薩城,舟行逆流而上需時三月,陸行只消一個半月,但是運糧食與兵器,仍不可沒有船。」

  「我們現今已有了四十艘大船、二十六艘小船,所差的也只是五十艘小船而已。」

  「其次,敵人的厲害,第一是有雅克薩的木城作為憑藉,第二是有槍有炮。」

  「我們如果能有新式紅夷大炮二十尊、精兵三千,便不難把雅克薩拿下。」

  康熙靜靜聽著,落下最後一筆後,拿下紙張放到一旁。

  隨後一邊寫一邊道:

  「郎坦啊,朕沒看錯你。」

  「但做事不能操之過急。」

  「你只看到了攻城之易,卻沒看到這易下的難啊。」

  官員一低頭,低聲道:

  「奴才惶恐。」

  康熙不在意道:

  「無妨,術有專攻嗎,你做的很好了。」

  說罷,看著又寫好的大字,喃喃自語道: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咱們可不能學崇禎帝啊。」

  ……

  大明·崇禎時期

  臉色蒼白的朱由檢有氣無力的看著天幕。

  見到康熙所言,嘴裡反苦。

  「呵,不成想。」

  「朕成了秦二世、隋煬帝了。」

  事與之反,則成矣。

  ……

  【康熙作事,一向腳踏實地。】

  【用兵以前,先派一個叫做郎坦的正白旗副都統,帶兵去前方偽裝獵人,打聽敵方的虛實與路程遠近。】

  【郎坦回來後分析局勢,認為優勢在我。】

  【而康熙的見解則比郎坦更高一籌。】

  【他認為攻敵雖易,但不如先造兩個木城於璦琿及呼瑪爾兩地,儲備足支三年的糧食一萬二千石。】

  【這糧食可以向科爾沁十旗的蒙古人征取,不足之數則從錫伯烏拉的官屯調發。牛羊則向索倫族的「土人」要。】

  【兩個木城之間,以及通往索倫的五站大路,可設驛站。】

  【兵員,則調寧古塔的兵去兩個木城,勤加操練。火器,儘量從北京輸運去。】

  【康熙二十四年(1685),一切準備均已就緒。】

  【五月二十一日,康熙命薩布素、朋春二人統率水陸兵一萬八千人、野戰炮一百五十門、攻城炮四十門。】

  【進抵雅克薩。】

  ……

  天幕上。

  城牆之下。

  炮聲連綿不斷。

  城牆之上。

  一名名羅剎兵抱頭鼠竄。

  畫面一轉。

  一道道壕溝圍住堅城。

  不遠處,一座座營寨拔地而起。

  ……

  【城中的俄方守將從二十三日抵抗到二十四日,死傷一百人左右,在二十五日投降。】

  【清軍准他率領全體願走的俄人撤退,去尼布楚。不願走的俄人,被編入滿洲八旗。】

  【清軍把雅克薩燒了,回軍至璦琿與墨爾根城。】

  【而俄方探聽到清軍已走,在七月間又來,把雅克薩城的廢墟占領,在廢墟之上造起寬二丈八尺、高二丈的土城,從尼布楚運來大炮八門、士兵八百七十名。】

  【其後又添了大炮一門、炸彈五百個、士兵六十六名。】

  【康熙二十五年(1686)四月十六日,清兵再臨雅克薩,因敵方城池堅固,薩布素暫停攻城計劃,而選擇長期圍困敵人。】

  【他在城牆三面挖了壕溝,設置了木樁鹿角這些障礙物,同時在城對面的島上築起指揮所,當作士兵們的過冬營寨。】

  【薩布素還將炮口對準雅克薩,封鎖江面,大江兩岸駐紮有水師,防止敵人從江上逃走。】

  【此外,還在城上游的港灣內,埋伏好戰船,堵截從尼布楚那邊過來的援軍。】

  【此後,兩軍長期相持,俄軍被困在城中無計可施。俄軍幾次企圖突圍,都失敗了。】

  【城內俄軍缺乏糧食和柴火,饑寒交迫,不少士兵病死餓死。八百多俄軍最後只剩下一百多個人。】

  【九月,沙皇派遣使者魏牛高到北京,開始和談。】

  ……

  大唐·高祖時期

  李淵愣了一下。

  「和談?」

  「這麼不禁打嗎?」

  「而且,你說和談就和談啊!」

  「康熙不要面子噠!」

  「不談!打他!」

  李建成與李世民對視一眼。

  大兒子開口道:

  「我懷疑這是沙皇的緩兵之計。」

  「兵一退,還是會反覆。」

  「康熙應該不會同意和談。」

  「這一談,豈不是前功盡棄?」

  李世民則認為康熙會和談。

  「用兵太多,此時不是斬盡殺絕之時。」

  「就看康熙用兵風格,待時而動。」

  「先平三藩後收台灣,此時應暫停刀兵,休養生息。」

  而挑起話頭的李淵則摸著下巴隱身不說話。

  都有道理,都有道理……

  不表態!

  ……

  {不是康熙要求和談的嗎?}

  {有說康熙先要求和談的,有說沙皇先要求和談的。}

  {根據史料的記述,是沙皇先要求的,因為真的打不過。}

  {但根據實際情況來判斷,應該是康熙先要求和談的。}

  {因為噶爾丹開始興風作浪了,康熙要先解決這個心腹之患。}

  {但不管誰先決定開始和談,和談這個共識是雙方都認同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