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千古奇冤·盡忠報國!
(建議攢一章)
{宋代最快速的馬遞是金字牌,是神宗時期所設立的。}
{一尺長的朱漆木牌上寫八個金字:「御前文字,不得入鋪。」用驛馬接力傳送,不得入遞鋪稍事停留。}
{凡皇帝發下急件,用金字牌傳遞,日行五百里。}
{臣僚發給朝廷急件,另用「急遞」,日行四百里。}
……
大唐。
「戰場上的形勢往往瞬息萬變。」
李世民捻著鬍鬚,側身跟李承乾道:
「所以皇帝對遠征將帥實行遙控是不適宜的。」
「但基於五代前事,趙宋又將遙控視為防範武將、維護皇權的家法。」
「宋太宗親授的作戰陣圖就是基於此,前線每一項軍事行動都須稟命而行,將將帥們隨機應變的主動權剝奪乾淨。」
「十二道金字牌連發,只能說明這完顏九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真心北伐。」
……
大宋·神宗時期
手裡緊握著天星,趙頊恨得咬牙切齒。
「金字牌……是讓你這麼用的嗎?!」
……
{雖然紙面規定日行四百或五百里,但由於戰爭、道路條件、氣候等多種因素,速度往往是達不到的。}
{岳飛在七月初五,即郾城之戰前夕,上奏報告梁興、董榮等部的勝利。}
{發往臨安府的急遞奏狀,行程要十日以上。}
{七月八日,即與郾城之戰大致同時,宋高宗發出了第一道班師詔,大意為孤軍不可留,深入有危,班師回朝。}
{岳飛既然在十九日一天之內接連收到十二道金字牌遞發的班師詔。那就說明是宋高宗在收到岳飛七月初二克復西京河南府捷報之時,就急忙作出這個決定了。}
{踏馬的,他有病啊!這麼早就急令岳飛?}
{因為一開始岳飛就是矯詔北伐。}
{順昌之戰時,宋高宗同意岳飛北伐,但規定光州和蔡州為岳飛進軍的極限。}
{不但黃河以北,就是黃河以南的土地,包括東京開封府、西京河南府和南京應天府,都準備一概放棄。}
{六月下旬岳飛北上,宋廷命李若虛制止岳飛出師,李若虛主動替岳飛背負矯詔之名。宋高宗就又命岳飛在攻占蔡州和淮寧府後,於閏六月底終止軍事行動,「輕騎一來相見」。}
{岳飛卻繼續提兵北上,長驅中原。}
{黃河以北黃河以南……我地理不好,這是推到哪啊?}
{相當於從淮河推到上蔡汝河那片。}
……
大漢·昭帝時期
「他究竟想幹什麼啊……」
劉弗陵一腳踩著榻邊,一手撐著坐榻。
「朕看不透他。」
霍光跪坐於下首,板板正正的挺直腰板道:
「宋高宗對戰爭前途心存兩怕。」
「一怕全勝,二怕大敗。」
劉弗陵摸著下巴,剛剛長出的鬍鬚還有些扎手。
「怕大敗……這個朕理解。」
「他見過金軍兵鋒,心有不安。」
「怕全勝又從何說起?」
霍光沉默了一下,眼帘微垂。
「全勝……武將兵多、功高權重……威脅皇權。」
「這預防武將本就是宋朝立國之本。」
「岳飛的矯詔會加重皇帝的疑心。」
「哪怕是岳飛沒有此心,但疑心生暗鬼。」
「更別提收復故地的大功加上那宋欽宗會不會被迎回……宋高宗還絕了子嗣……」
「種種原因迭加,一動不如一靜啊。」
……
大明·永樂時期
「後人讀宋史,無不咬牙切齒於宋高宗對金國的妥協。」
朱棣大馬金刀的坐在石墩上,雙手扶膝望著天幕。
「站在國家的立場考慮,皇帝在岳飛連戰連捷有望收復中原失地時召回軍隊,實是錯失良機。」
「可是這不是皇帝的思路,皇帝考慮的事情要多得多。」
朱瞻基支著耳朵仔細聽著。
朱棣瞥了他一眼,推了推石桌上的白玉杯。
朱瞻基立刻起身,端起茶壺倒水。
「爺爺,您喝水!」
朱棣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繼續道:
「咱們且不說宋高宗有沒有光復失地的雄心壯志,只從皇帝的角度來看看他在擔心什麼。」
「其一,他擔心打不贏金國,把金國給惹火了。」
朱瞻基點點頭,捧著話道:
「對,當初宋欽宗不也以為能擋住金兵嗎?結果與徽宗一起當金國俘虜了。」
朱棣橫了他一眼,朱瞻基閉嘴不言。
「且不說徽欽二帝,就是高宗本人也差一點當了金人的俘虜。」
「當初金兀朮南下,把他從追進海道,要不是中國地大,他就去金國陪二帝了。」
「這就引起一個事實,戰爭是有風險。」
「既然有風險,那就只有議和了,這樣他在龍椅上才坐得舒服。」
朱瞻基雙臂一抱。
「這想法……好蠢啊。」
朱棣輕哼一聲,也不回答只是繼續說著:
「其二,打敗金國收復失地又怎樣?」
「二帝未死時,南宋上下念叨著迎回二宮。」
「徽宗死了,上下不提這事了,連岳飛都上密函請立太子了。」
「但宋欽宗還活著呢,打敗了金國就勢必要迎回欽宗,兩個皇帝怎麼並存?」
「先立太子又怎麼樣?奪權了不還是被廢?」
「到時誰來當皇帝?」
「最後……」
朱棣想起洪武時期的往事,忍不住嘆氣道:
「只要北伐還在繼續,那些手握兵權鎮守一方的大將就是皇帝的心腹大患。」
「大宋傳統,就是嚴防軍人權柄過重以威脅到皇帝的統治。」
「祖宗家法不可變啊。」
「金國威脅雖大,但南宋也不是北宋那個熊樣了。」
「欽宗生還,也不是迫在眉睫的事。」
「但武將們是臥榻之側啊。」
「五代之事才是宋朝皇帝最關心的事。」
「一切,都是為了屁股下的位置。」
……
天幕上。
明月當空。
篝火熊熊,燒成黑色的木頭劈啪作響。
荒廢的寺廟內。
岳飛用木枝挑著木炭。
周圍環繞著部將,木柴燃燒的聲音在寂靜的夜中顯得格外清晰。
透過空曠的寺門,岳飛看著門外的將士們。
人靡旗亂。
「這天下之事怎麼到了這步田地?」
眾人不言語,唯有一名將軍看向岳飛,突然道:
「天下事,在相公處置!」
岳飛將手中燃起的木枝扔到篝火里,嘆聲道:
「只怕是我被天下事處置吧。」
……
南宋·高宗時期
「官家!岳飛早有反心啊!」
一群大臣在秦檜的眼色下立刻跳出。
趙構冷冷的瞥了一眼秦檜。
而此時的臨安府。
眾人看著天幕相互討論著。
「還真不如……唉!」
一名戴著著二勝環的老漢嘆了口氣。
一旁的老夫子背負雙手嘆息一聲。
「大宋啊……你把那二勝環摘了吧。」
「二聖……還不了了。」
……
天幕上的畫面一轉。
一名名穿布衣踏草鞋的百姓攔在大軍面前。
一位老漢抓住戰馬的轡頭,對面前的岳飛痛哭流涕道:
「岳相公!不能走啊!」
「我等頂香盆,運糧草,以迎官軍,金虜人人都知曉。」
「今日相公走了,我等不得活呀!」
岳飛握著老漢的手,勇武驕傲的將軍紅著雙眼。
剛要說話之時,一名帶著頭巾的文人從人群中擠進來,直接跪地而拜!
「宣相!我等淪陷腥膻之輩已逾一紀也!」
「自伏聞宣相整軍北來志在恢復,某等跂望車馬之音,以日為歲!」
「今宣相先聲所至之地,故土皆復!」
「醜虜獸奔,室家胥慶,謂脫左衽!」
「忽聞宣相班師,誠所未聞如此之事!!」
「宣相!宣相縱不以中原赤子為心,難道亦忍棄垂成之功嗎?!」
岳飛閉上雙眼,眼淚順著臉頰滾滾而落。
仰天長嘆。
「請聖詔!」
一名將領捧著詔書走到岳飛面前。
跪在地上的文人抬頭看著那面黃綢詔書,頓時面如死灰。
岳飛展開詔書,哽咽道:
「諸位……朝廷有詔!我……不得擅留……」
……
【撤軍令嚴重影響了岳家軍的軍心和士氣。】【同時,京西百姓也聞訊攔阻在岳飛馬前哭訴,岳飛含淚取詔書出示眾人。】
【大軍撤至蔡州時,又有成百上千的人擁到衙門內外哭訴,有百姓、有僧道、有書生。】
【岳飛又以班師詔出示眾人,大家都失聲痛哭。】
【最後,岳飛決定留軍五日,以掩護當地百姓遷移襄漢。】
【大軍從蔡州南下,回到鄂州。】
【公元1140年七月二十七日,岳飛率騎兵二千,取道順昌府,渡過淮河,前往臨安。】
【紹興十年的北伐,以宋高宗和秦檜的戰略指揮,幫助金軍重占河南之地,使宋軍屢次大捷的輝煌戰果毀於一旦,金軍剿殺江北各處義軍,屠殺喜迎王師的百姓做為收尾。】
【岳飛痛徹心扉。】
【「所得諸郡,一旦都休!社稷江山,難以中興!乾坤世界,無由再復!」】
……
大漢。
「他恨吶……」
劉邦晃蕩著翹起來的腳,一臉惆悵。
「也是,碰到這麼個拖後腿的誰不恨啊!」
呂雉冷著臉,冷哼一聲。
「關鍵之時,那趙構不得不棄。」
「若不肯棄,就是棄天下而奉一人!」
老流氓挑了挑眉。
「這話……不像是能從你嘴裡說出來的呀?」
呂雉一揚袍袖,一掌拍在案桌上!
「我有所感悟!不行嗎!」
「若是那劉禪次次阻攔諸葛孔明!一如趙構!」
「你還能有心在這笑看風雲?!」
劉邦撓了撓頭。
這話雖有點歪,但卻有幾分道理。
「話雖這麼說,但岳飛不能棄呀。」
「他一旦棄了趙構,出師無名,贏了地盤迴來有什麼用?」
「宋朝宗親都被擄走了,他想立個皇帝都找不著人選。」
「要說學黃袍加身……那宋朝一開始防的就是這個啊……」
……
大漢·文帝時期
劉恆掩面而泣。
「天下百姓何其無辜。」
「卻因皇帝的一己之私而沒了性命。」
劉啟明白了什麼叫怒髮衝冠。
「那四十萬義士……那諸郡百姓……」
「趙構!」
「你不得其死!」
……
【回到臨安述職的岳飛推辭一切封賞,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望:「區區之志,未效一二,臣復以身為謀劃,惟貪爵祿,萬誅何贖。」要求請辭。】
【宋高宗不答應,詔書里寫道:「卿勇略冠時,威名服眾」】
【「方資長算,助予遠圖,未有息戈之期」】
【讚美之餘,又動之以情:「雖卿有志,固嘗在於山林。而臣事君,可遽忘於王室?」】
……
大隋。
楊堅氣笑了。
「所以是,你太厲害了?我不能放你走?」
「那你打呀!」
「伱還不敢打!你……」
他從未見過一個這麼莫名其妙又彆扭的人!
「他究竟是想幹嘛呀!」
獨孤伽羅抱著嬰孩哄著,斜睨了一眼天幕。
翻眼道:
「他就想留個後手,萬一金軍再打過來還有人能制住他們。」
楊堅聽得牙疼。
「廢這勁兒……直推了開封不就行了!」
獨孤伽羅輕飄飄的插了一句。
「這種大功,他拿了就離死不遠了。你不懂嗎?」
楊堅被自家皇后噎了個半死。
但又無法反駁,只好轉移話題。
「如此看來,壯志難酬鬱鬱而終就是他的結局了。」
「一如宗澤。」
……
【宋軍一撤退,金兀朮立即捲土重來。】
【公元1141年正月,他率十萬大軍渡過淮河,直逼淮西,威脅江浙。】
【二月,宋金雙方在無為軍境內的柘皋鎮激戰。】
【金軍望見劉錡軍旗:「此順昌旗幟也」,倉皇望風而逃。】
【金兀朮在短短十個月之內,接連在順昌、郾城、潁昌、柘皋吃了四次大敗仗。】
【他這才明白金軍在戰場上不能獲勝,表示願意同南宋議和。】
【議和的前提條件就一個。】
【「必殺飛,始可和」】
【公元1141年四月,宋高宗傳旨,擢升韓世忠、張俊為樞密使,岳飛為樞密副使。】
……
大宋。
正在爆錘趙二的趙大驚住了。
被爆錘蹲防的趙二也驚住了。
「他說什麼?」
趙匡胤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
「必殺飛……始議和……」
趙匡義也不想相信他會有這麼蠢的後代。
「升樞密使……就要罷兵權。」
「他要動手……他真要動手!他真敢動手!」
「畜生!畜生!」
「噗通!」
趙匡胤腿一軟,跪在地上。
捶打著地面,兩行清淚自臉頰滴落。
「朕恨啊!」
「我恨啊!!!」
……
【三個月後,岳飛遭到了諫官万俟卨的彈劾,被扣上了三大罪狀,三大罪狀濃縮成兩個字,就是「不忠」。】
【八月九日,宋高宗解除岳飛樞密副使的職務,保留了少保的階官,又「特授」他原來的武勝、定國軍兩鎮節度使,充萬壽觀使的閒職。】
【九月八日,張憲被收審。張憲手下的前軍副統制王俊,奸詐貪贓,多次遭到張憲懲罰,被秦檜派人收買。】
【他誣告張憲接到岳雲來信,密謀「誑稱金軍侵犯上流」,迫使朝廷讓岳飛重新掌握兵權,然後盤據襄陽叛變。】
【張憲被收審後,張俊嚴刑逼供,張憲體無完膚,仍不違心招供。】
【但張俊謊報,張憲招供岳飛謀反。】
【秦檜急忙奏請,將張憲和岳雲押送大理寺詔獄「根勘」,並召岳飛至大理寺,一併審訊,宋高宗立即予以批准。】
……
天幕上。
岳飛坐在涼亭內,面帶淒涼之色。
一名穿著戎裝的將領在亭內來回踱步,一臉焦急道:
「少保!我所言非虛啊!」
「那張憲連供狀都簽了!那還能有假嗎?」
「這小人!是投了秦賊了!」
岳飛嘆口氣道:
「我知你苦心,但詔令一至,不去不行。」
「此事一如胡紡告訐耿著,企圖牽連韓世忠。如今是王俊誣陷張憲,陰謀加害於我。」
「如出一轍。」
將領跺腳急道:
「少保!那你還去!此一去!吉凶難料啊!」
岳飛緩緩起身,背負雙手。
看著遠處幾個捕蝶玩的幼兒,長舒一口氣道:
「我深悉秦檜之奸險,然而我畢竟是官家一手提拔的武將。」
「罷官制詞中,官家也明言要全我終始之宜,盡君臣之契。」
「韓世忠見到皇帝,不也是逢凶化吉了嗎?」
……
【從八品從義郎蔣世雄,乘著改授福州專管巡捉私鹽官的機會,自鄂州飛馬順道急奔江州。】
【他報告岳飛,說自己從進奏官王處仁處,得知王俊上告張憲「背叛」的消息。】
【當時岳飛接到宋廷的命令,召他回臨安府。】
【岳飛即刻上路,到達臨安府後,鄂州大軍的進奏官王處仁又冒著風險,再次向他報告了王俊誣告的事。】
【他懇切的勸岳飛上奏自辯,岳飛則感慨:】
【「使天有目,必不使忠臣陷不義!萬一不幸,亦何所逃!」】
……
大漢·武帝時期
「犟啊!」
劉徹甩著袍袖,在大殿來回急趨。
一邊指著天幕,一邊氣的破口大罵。
「彼其娘之的趙構!」
「陰險狠毒!」
「表面上寬慰,答應岳飛保功臣之始終!」
「讓他以為就算解除兵權,罷官賦閒,尚留全性命!」
「實際上卻是緩兵之計!」
「還有你!岳飛!」
劉徹叉著腰恨鐵不成鋼。
「愚!愚不可及!」
「這種反覆無常的小人你還信他的話!」
「你是真愚啊!」
「你別叫岳飛了!」
「叫岳忠吧!愚忠的忠!」
「你……」
身後的霍去病看著衛子夫,悄悄的指了指還在叉腰大罵的劉徹。
「陛下這是?忠心不是好事嗎?」
衛子夫看了看劉徹,搖頭道:
「因愛生恨?可能還有幾分嫉妒?」
「誰知道呢,他的想法可不好猜。」
「大概是…嗯……將岳飛代入了你和你舅舅吧?」
霍去病看著天幕,輕聲呢喃著:
「我……與舅舅……」
「……遇到陛下,是我等之幸哉。」
「只是可惜那岳飛了。」
霍去病看著天幕,嘆氣道:
「趨死如歸。」
……
大唐·玄宗時期
「今日方知皇帝之惡。」
李隆基悟了。
一個皇帝的功業不光在於臣子。
還在於皇帝能否持正而行。
「這狗皇帝……都在哪學的?」
明明也是半路出家,怎麼不要臉和借刀殺人用的這麼得心應手啊?
……
大宋·太宗時期
趙匡義一雙眼睛瞪得流出鮮血。
一旁的趙恆顫抖著手遞上白帛。
「爹……爹你眼睛……」
隨後一雙血目看上趙恆。
趙恆被嚇得瑟瑟發抖。
趙匡義睜血目,看著周圍低頭的侲子,沙啞著聲音道:
「繼續,我要讓天幕知道。」
「這個畜生……必須要受盡折磨而死!」
……
【十月十三日,宋高宗將岳飛下詔獄。】
【同時將岳飛下詔獄的事,公開榜示朝野】
【命御史中丞何鑄、大理卿周三畏為正、副主審官,提岳飛於大理寺置司根勘。】
……
天幕上。
張憲與岳雲披戴枷鎖,露體赤腳,渾身血染。
他們被按跪於地,痛苦呻吟。
岳飛滿腔悲憤的看著堂正上的兩名官員。
左位官員拍上驚木,怒聲道:
「岳飛!國家有何虧負於你,你竟敢指使張憲、岳雲夥同造反?」
他欲向前辯駁,突然兩側獄卒齊頓手中棍棒,大喝道:
「叉手而立!」
岳飛身體一頓。
隨後壓抑著激憤之心,叉手站立,遏制怒氣沉靜道:
「所謂圖謀裹脅鄂州大軍前去襄陽府,以威逼朝廷,實乃王俊誣陷!」
「張憲既與王俊同軍而處,反目如仇。」
「卻在王俊反覆不從的情況下,將自己謀反叛逆的全部計劃吐露無隱。」
「此中破綻,實屬誣告無疑!」
右位官員劍指岳飛,大聲道:
「現有證據在此,你還敢狡辯嗎?」
隨即亮出幾份文書。
「這是王俊的告發文書,這是張憲的認罪文書,這是岳雲的認罪文書!」
「難道這些鐵證還不夠嗎?」
「我問你!你與張憲等人約定何時造反!」
左位官員眉頭一皺,卻未出言。
岳飛看了一圈,心下升起一陣悲涼。
「我以忠義立身,無負於國。」
「任憑爾等如何私心審訊,栽贓陷害。」
「我也只有一言,說與天下聽。」
說著,岳飛面色悲戚的脫下白色囚衣。
轉身而立。
殿內眾人看著那傷痕交錯的脊背,如遭雷擊。
四個墨字豎紋其上。
『盡忠報國』
……
大宋。
趙匡胤顫著腿,甩開趙匡義相扶的手,慢慢坐在石墩上。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
「岳飛是投效軍卒出身,本不必在身上刺字,但他卻偏偏刺了字,而且是刺在旁人不易看到的背上。」
「其激憤忠勇之心,不問可知矣!」
「趙構……趙構!」
「朕恨不得食你肉!寢你皮啊!」
「朕的百姓!」
「朕的疆土!」
「朕的大宋啊!」
「天下事竟何如此?!竟何如此!」
「你為什麼不反啊!你……他不值得啊!不值啊!」
趙匡胤抱頭痛哭。
他徹底崩潰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