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舒恆深吸一口氣,樣子有些委屈。
「大姐,你一回來就來質問我?怎麼一點兒都不關心我?」
還想讓她關心?
舒鳶深藍色的眼眸中沒有一絲溫度,強壓著怒火,臉上的表情更狠厲了幾分,周圍了解大小姐脾氣的人,都知道,大小姐要動手了。
下一秒,舒鳶直接扯過凌舒恆的耳朵,用力一擰。
「少廢話!人呢?交出來。」她低吼出聲,「若是小葉子出了什麼事,厲先生會讓整個凌家陪葬,你承擔得起嗎?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倒不是怕厲北寒,只是她清楚,小葉子在這個男人心中的分量。
「呃……大姐,我,我都這麼大人了,能不能不動不動就扯耳朵。」凌舒恆剛才還目中無人的氣焰,立刻折了一半。
趕緊把自己耳朵從女人手底下拯救出來。
還不忘側眸看一眼厲北寒和手底下的人。
突然覺得在厲北寒面前很沒面子,「跟我沒關係,人不是我抓的。」
「不是你也跟你脫不了關係。」舒鳶是了解她這個弟弟,抓了小葉子兩次,從沒見他對誰感興趣,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舒鳶的眼神已經是在警告了。
對上這死亡凝視,凌舒恆嘆了口氣,心不甘情不願的掏出手機。
雖然沒弄明白大姐跟他們的關係,但是對上自家大姐的視線,他立馬老老實實把電話撥出去。
然而,電話遲遲沒接。
「糙!」
狗東西,敢不接他電話?給她膽子了!
他又連著撥了兩通,凌菲兒的電話始終沒有撥通。
平時言聽計從,不敢有半分遲疑的人,突然不接電話了。
很好!
他又給芳榮打過去,仍舊是無人接通。
看著凌舒恆緊皺的眉宇,舒鳶察覺到不對勁兒了。
「怎麼回事?」
已經過去四個小時了。
厲北寒的耐心也已經告罄,骨節分明的拳頭握得咯吱作響,他上前一把扯過凌舒恆的衣領。
「凌舒恆。」
「放手!」凌舒恆的手機在撕扯中掉在地上,他也不甘示弱地拽起厲北寒的衣領。
兩個大男人就這麼撕扯起來。
「厲先生,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小葉子。」舒鳶趕緊上前制止,費了很大勁才強制將二人分開。
她相信自家弟弟,她說話,他不敢不聽。
既然已經在撥電話了,就是要放人的意思。
現在肯定是出了什麼岔子。
「怎麼回事?」她問。
凌舒恆正了正領帶,喘了幾口粗氣,「應該在玫瑰莊園。」
厲北寒整理了一下袖口,立即大步邁了出去。
男人走路帶風,身後的手下也立刻跟上。
舒鳶剛轉過身,準備一同跟上,就被凌舒恆拉住手腕,「大姐……」
「有什麼事找到小葉子再說,你最好祈禱小葉子沒事。」
「凌菲兒那條狗,諒她也不敢怎麼樣。」他之前說過,不許傷到她。
舒鳶看著面前的弟弟,眉頭又忍不住皺在一起,「光長個子不長腦子,看不出來?凌菲兒的野心根本不止於此,第一天知道她會咬人嗎?」
凌舒恆被說得莫名有些心虛。
還要開口說話,舒鳶已經不再理他,轉身追了出去。
玫瑰莊園是她在的時候在城外建的,她知道位置。
「厲先生,我來帶路。」
幾十分鐘後,浩浩蕩蕩的車隊將玫瑰莊園包圍住。
周圍異常安靜,四周鮮紅的玫瑰被掀起的一陣風吹得無比妖冶。
車還沒停穩,厲北寒便推門下車,大步邁進去。
「厲先生小心!」
舒鳶緊跟其後,提醒的聲音剛落下,幾支箭雨就從四周飛射出來,厲北寒鳳眸一凜,身手矯健的完美避開。
他視線環顧了一眼四周,一個人都沒有,很顯然人已經不在這裡了。
房子裡空蕩蕩的,早就是一副人去樓空的架勢了。
看到地面上的血跡,厲北寒的臉色更加陰鷙了。
「怎麼回事?」凌舒恆緊隨其後,進到屋內。
舒鳶的神色也沒好看到哪兒去,樓上樓下打量了一眼,機關有被動過的痕跡,地面上還有顏色變深的血跡。
她明白了。
阿恆這個沒腦子的,凌菲兒這擺明了是準備挑起凌家與厲北寒的內亂,若不是她及時趕到,怕是此刻,厲北寒已經動手了。
「大姐,我……」
「你什麼你!找人!」舒鳶低吼,一聲令下,帶來的手下也立刻開始行動。
沒一會兒,便在樓上的房間裡,找到了昏迷不醒的雲爍。
與此同時,整棟房子從一樓後院開始蔓延起大火。
樓上還有幾個房間沒找。
厲北寒立即衝上樓,一腳踹開房門,裡面什麼人都沒有。
凌舒恆也踢開一間,三人動作迅速的,一個房間都不落。
「厲爺,火勢已經蔓延上來!」雷豹提醒,其他房間他們也找過了,沒人。
「大小姐,二爺,找過了,幾個房間裡都沒人。」
「人應該不在這,先把雲爍帶走。」舒鳶連暗門暗道都找了。
幾人下樓時,大火已經竄到了旋轉樓梯上,灼熱的火苗四處跳竄。
一群人剛離開,火勢便開始蔓延,整棟房子和周圍鮮紅的玫瑰花逐漸被大火吞沒。
……
另一邊,靠近西山水庫的工業倉庫里,葉南依被鐵鏈綁住雙手,懸掛在冰冷的水泥柱上,腿上的血液已經凝固乾涸。
她一條腿撐著,整個身子搖搖欲墜。
每牽動一下就會傳來『嘩啦』的鐵鏈聲,在空蕩蕩的倉庫里,顯得異常刺耳。
周圍幾個保鏢提著汽油桶,在倉庫四周潑上汽油。
凌菲兒肩上的傷口被包紮好,她身子虛弱,輕咳了幾聲,每次咳嗽都牽動著傷口更疼幾分。
越是這樣,她就越恨面前的人。
不過想到她死到臨頭了,她也舒坦了幾分。
「菲兒小姐,汽油已經潑好了。」保鏢將幾個汽油桶扔到一邊。
「葉南依,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你那個弟弟現在應該已經被大火燒死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你馬上就要去陪他了!」
「你說過,不碰他的!」葉南依艱難從齒縫中吐出幾個字。
嘴角都是血跡。
「哈哈……誰讓他只認你這一個姐姐呢!他死了也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