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依躲在書房門口,將凌舒恆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凌舒恆說完,起身走到一面牆壁前,輕輕轉動了一下牆壁上的鹿角。
「咔——」
牆面立即凹進去,像兩扇門一樣,緩緩打開。
她猜對了,書房裡果然有更近的通道。
早在她看到桌上的鹿角擺件,與牆上的鹿角一模一樣時,她就感覺那裡應該會有暗門。
與其自己來這裡開門,觸發到什麼機關打草驚蛇,還不如讓凌舒恆自己打開。
以凌舒恆的性格,一定會想親自將她逮回來。
「喵~」
黑貓優哉游哉地走到她腳邊,歪著頭,看著門板後的她。
葉南依垂眸,與黑貓四目相對。
再一抬頭,凌舒恆已經關閉暗門,大步朝她這走來。
暗門正在緩緩合上。
葉南依蹙眉,直接她從腰後取出槍,『砰砰』兩聲,整間屋子瞬間漆黑一片。
她憑著記憶,快速閃進將要合上的暗門內。
「謝謝了凌二爺。」
黑暗裡,凌舒恆朝聲音的方向看去。
「砰——」
在他毫無防備之下,巨大的爆炸聲,在他身後響起,直接將書房炸毀。
一束火光里,凌舒恆眼睜睜地看著那道嬌俏的身影,消失在暗門內。
他雙眼氣得通紅,一拳砸在地面上。
「該、死……咳咳……」
濃煙嗆得他咳嗽了兩聲,剛才不知道哪裡嘣出來的玻璃碎片劃傷了他的臉,讓他此刻的樣子無比狼狽。
莊園裡烏煙瘴氣,一束火苗忽然竄起。
前後看守的保鏢們急忙開始救火,絕不能讓火苗燒到武器庫里。
就在此刻,幾架直升機在莊園上空盤旋,螺旋槳的聲音幾乎震破耳膜。
厲北寒帶人趕過來的時候,遠遠地就聽見了幾聲爆炸,濃煙直衝天際,融進黑夜。
奄奄一息的凌菲兒聽到爆炸聲後,瞳孔一陣,眼底浮現出一抹點癲狂。
她知道這裡四周都埋著雷,稍有不慎就會被炸死。
是不是葉南依逃跑的時候觸發了雷區?那她現在肯定被炸得什麼都不剩了。
只要想到葉南依可能會被炸成碎片,她就覺得身上所有的疼痛頓時消失。
直升機靠近、降落,隔著地面還有幾米的距離,厲北寒直接一躍而下,平穩落地,黑色風衣在空中盪起。
之前還在救火的保鏢們看到這一幕後,趕緊舉起手中的槍,對準男人。
而厲北寒身後的一眾保鏢也立刻舉起步槍,雙方形成對峙的狀態。
但整個莊園裡的人,個個都狼狽而又慌亂,更有保鏢臉頰都是黑的,像剛鑽完煙囪,只有眼睛周圍一圈是白色的。
剛才葉南依那麼一鬧,直接打亂了這些人對敵的節奏。
很快,整棟莊園就被厲北寒的直升機包圍。
直升機上的武器先進,只要一顆定位飛彈,就能將這裡夷為平地。
凌家的根基不在帝都,這裡自然沒有太多重.型武器,而且保鏢們,還在一次次爆炸中,負傷累累。
凌舒恆從別墅里出來,他猜到厲北寒會派人營救,可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快找過來。
肯定是凌菲兒那條狗泄露的位置。
凌舒恆的腳步一頓,對上厲北寒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他眉頭緊鎖,有些不敢相信。
厲北寒居然沒回帝都?
他居然真的為了一個女人,不惜捨棄那麼重要的運輸線?
就在這時,他兜里的衛星電話響起,那邊傳來手下死裡逃生的聲音。
「二爺,運,運輸線沒能到手,我們的人損失慘重……」
凌舒恆握著手機的指節泛白,一團怒火聚到胸口。
厲北寒身後的保鏢將半死不活的凌菲兒扔進大廳。
凌菲兒對上凌舒恆投射過來的視線,恨不得要將她殺了,她趕忙解釋,「二哥……不是我……不是我……」
話還沒說完,人就被凌舒恆一腳踹飛出去。
「不是你還能是誰!」
當初他姐建了這裡,根本沒人能找到這!厲北寒還知道開直升機來,肯定是連四周埋雷都知道,不是她說的還能是誰。
狗東西,真是找死!
厲北寒冷睨著凌舒恆那狼狽又氣急敗壞的樣子,又打量了一下這被炸得不成樣子的莊園。
心中的擔憂頓時減少一半。
這應該是小東西的傑作。
「看來我女人,在你這玩兒得挺開心。」
這話要多氣人就有多氣人。
凌舒恆的臉都被氣綠了,雙手緊緊地攥成拳。
良久後,他深吸一口氣,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拇指擦掉臉頰上的血跡,從兜里掏出手機,在指尖轉動了一圈。
「我們的確玩得很開心。」他播放了一段錄音,正是他與葉南依的對話。
「傷心了?」
「沒什麼可傷心的,反正我起初也是被雲家硬塞給厲北寒沖喜的。跟他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現在談談我們吧,你想讓我跟你回Y國?以什麼身份呢?」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凌二爺應該有要聯姻的未婚妻吧?難不成讓我當你的地下情人?」
「聯姻而已,心在你這。」
錄音便戛然而止。
最後一句話,凌舒恆的語氣上揚,充滿曖昧。
他掀起眼皮,冰藍色的眸中充滿挑釁。
「她對你不過是利用而已。沒想到厲氏財團的BOSS,絕命公會的老大,會有一天被人利用的這麼徹底,還為了一個利用你的小丫頭,這麼大動干戈。」
凌舒恆笑著看向那些直升機,語氣譏諷。
凌菲兒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她二哥居然對葉南依感興趣?
葉南依沒有被折磨死,甚至這莊園被炸成這樣,都是出自她手。
二哥居然沒有殺了她?她也沒被炸成碎片!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凌菲兒血液仿佛凝固,雙眼通紅,渾身顫抖。
她在地牢里吃了那麼多的苦,換來的卻是被二哥的誤會。
而葉南依,她到底哪一點兒好?會讓這兩個男人為她劍拔弩張?
憑什麼,憑什麼!
厲北寒冷笑,「你特麼差點兒被我女人殺了,還在這自欺欺人?若真像錄音里這樣,你現在拿出來的就不是錄音,而是人了。」
他的話一語中的。
語氣里透著濃濃的囂張,眼神看著凌舒恆仿佛看著一個小丑。
那不可一世的模樣,真特麼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