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雪跟在葉南依身後，帝都發展史？
那不是上網就能查到的嗎？
葉南依腳步頓住，側頭聲音壓低，「你沒課嗎？一直跟著我？」
「下午沒課了。我幫你找吧。」
話落，楊若雪就開始穿梭在各種書籍中，賣力地尋找。
葉南依淡淡瞥了她一眼，隨即收回視線，自己也開始找書了。
時間在書頁翻動中一點點流逝。
葉南依找的那幾本書里，都沒什麼有用的相關記載。
或許，是她的方向錯了？
「葉教授，你看看這本。」
一本深紅色封面的書籍遞到她眼前，這顏色就像乾涸了很久的血跡，讓人看著壓抑。
書名叫《老帝都》。
光看這名字和封面，這更像是一本小說。
事實上，翻開以後這確實就是一本小說。
作者的筆名叫舊羅，裡面的主角叫羅舊。
故事的背景像是二三十年前。
那個時候，一切還沒有那麼便利，從小城市來到帝都打拼的羅舊，第一看到大城市的燈紅酒綠。
十六七歲的年紀，正是對一切都比較好奇的年紀。
他的工作是在帝都碼頭扛包裹，一個月的工資二三百塊，喝啤酒要還瓶子，一碗麵條五毛錢，一頓西餐十塊錢……
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攢錢去放映廳，一待可以待一天，有錢人都去那。
他也想去看看……
葉南依翻了幾頁，都是在敘述，文筆簡潔明了，讀起來倒是不費勁，但也沒有很想看下去的欲望。
這時，兜里電話響起了震動。
厲北寒打來的，她不敢不接。
她走到窗戶邊，按了接通，電話那頭傳來男人低沉好聽的聲音，「幹嘛呢？」
「在圖書館。」她聲音很輕。
「嗯，晚上不能回去陪你吃晚飯了，你早點休息。」
這兩天他都格外忙，這樣也正好，她晚上就有時間看書了。
電話掛斷她才注意到時間，這會兒已經五點多了。
一抬頭，整個圖書館位置上的人已經換走一批又一批人了。
「葉教授，我又幫你找了兩本。」楊若雪又拿過來兩本書。
葉南依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認真的幫她找書。
「謝謝，耽誤你這麼長時間，不好意思，讓你連午飯都沒吃上。」
楊若雪：「沒事，就當減肥了。」
「能幫我辦一下借書嗎？就這幾本。」桌上還有兩本沒看完的，她打算拿回去慢慢看。
她又瞥了一眼那本小說，一併摞在上面，「這五本吧。」
「行，沒問題。」楊若雪自然是樂意幫忙了。
很快借書手續就辦好了。
葉南依道了謝以後，就抱著書出了圖書館。
她剛走不遠，宋佳就找過來了。
「若雪，你怎麼在這啊？我找了你一下午呢。若雪，我有一個好主意，可以整整那個新來教授。」
有什麼了不起的。
楊若雪皺眉，「你要做什麼？」
「你看！」宋佳自豪地將手機遞過去。
裡面是一段超市背景的視頻。
「這有什麼好看的？」
不就是超市吵架爭執嗎？
宋佳指了指屏幕上的人，「你看這人是誰？這不就是那個葉教授嗎？在超市里跟人大打出手，你看那理直氣壯的樣子。這種人也配為人師表？我非得讓那些男生們都看看清楚不可。」
「你別亂發。」
對於楊若雪突如其來的轉變，宋佳愣了一下，她今天可不是這麼說的。
「怕什麼？怕她公報私仇嗎？有什麼可怕的！現在網絡時代，她要是敢公報私仇的話，我們就把她報到網上，讓學校停她的職。」
再說了，這種有損師德的視頻一發，她就別想繼續留在帝大了。
「葉教授人很好，都沒計較你課上說的那些。我覺得跟著葉教授，能學到一些東西。」
宋佳詫異的看著她，「難道你不怕你的安陽學長對她有意思嗎？」
提到安陽，楊若雪眼底明顯閃過一抹嬌羞和擔憂。
「我都是為了你好，誰不知道你的安陽學長暗戀我們學校上一任的校花，我看那個葉教授的長相和氣質就跟上一任校花很像。那女人還是教授，很難讓人不心動的。」
楊若雪：「總之，你別亂來。」
「好好好……」宋佳面上答應不發，但心裡還是不服氣的。
晚上的時候，她就偷偷將視頻傳到網上了。
……
回到棠園。
葉南依吃了晚飯，就將自己關在書房裡，繼續翻看著那些書籍。
直到眼睛有些泛酸。
她打了個哈氣，又看了幾頁，眼皮有些沉。
不知怎麼的，就在書桌上睡著了。
深夜，等厲北寒回來的時候，就見書房的燈亮著，門是敞開著。
小女人枕著手臂，昏昏欲睡，手臂下壓著一本書。
厲北寒走過去，身上帶著一股血腥味。
他只大致看了一眼，就知道她看這些書是要做什麼了。
他將女孩兒小心翼翼地打橫抱起，抱回臥室，放到柔軟的大床時，葉南依緩緩睜開眼睛。
雙手環住男人的脖子，將他身子往下拉。
「你回來了……」女孩兒聲音慵懶軟糯，勾得人心裡蘇蘇的。
「不睡了？不睡就起來做。」
聽到這句話，葉南依立刻閉上眼睛，鬆開手，拽了拽被子，翻了個身。
一副『我剛剛什麼都沒說』的樣子。
這男人，滿腦子想的都是那些事。
厲北寒輕笑一聲，在他額頭上輕輕印了一吻，「睡吧。」
她想問他不睡嗎？但又不敢問，生怕他把她從床上撈起來，做。
裝睡中，居然就真的這麼睡過去。
後半夜，葉南依感受到身邊的位置仍舊是空，伸手一抹，涼的。
她下意識地睜開眼。
厲北寒到底回沒回來？
肯定是回來了，不然她怎麼會從書房回到房間。
那他怎麼沒回臥室睡覺？
外面的天還是一片昏暗的黑夜，屋內只亮著一盞光線極暗的小夜燈。
她從床上起來，順手披了件衣服。
從臥室出去時，就見書房下面的門縫透出一道光。
她靠近，即便隔著一層門板，她也能隱約聽到厲北寒低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