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突如其來的一聲，讓凌止昔本能的朝聲音的發源地看去。
看到離自己不到一米遠的某個將軍，條件反射的往後退了一步，「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他不是應該在裡面看書的嗎？
在這裡站多久了，她怎麼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畢竟剛把人家惹生氣了，凌止昔現在見到他，不自覺的各種心虛。
見他許久都沒出聲，氣氛發展的越來越尷尬，剛睡醒腦子還不怎麼清醒的某人，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扯出一抹十分牽強的笑。
「那個，天都這麼晚了，我就先回……」
「你的手，剛才在做什麼？」
「手？」
凌止昔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向自己捂著傷口的手，想到自己剛才習慣性的想用法術療傷，身體猛地一僵。
該不會是被他給看出異常了吧？
「哎呦……我受傷了，好疼，嘶……太疼了，疼的頭都跟著暈了……」
說著，身體緩緩朝後倒去，眼睛也跟著閉上了。
摔一下就摔一下，總比穿幫了要好得多。
等她想好該怎麼編再醒……
已經準備好這一下倒在地上，結果只倒到一半，就被一隻大手穩穩的托住了腰身。
蕭寒一手托著她的身體，不讓她繼續往下倒，另一隻手緊緊的攥住她的手腕，「你到底是誰？」
完了，這次真的穿幫了。
凌止昔在心裡哀嚎一聲，緊緊的閉著眼睛，下定決心要裝暈裝到底。
這時候要是睜開眼，估計她這次輔助歷劫的任務就要提前結束了。
心裡清楚她都是裝的，蕭寒看著她的眼神越發冷了起來，雙手同時鬆開，直接讓她摔在地上。
不等凌止昔反應過來，單手抽出腰間的佩劍，緊緊的貼在她的脖子上。
冰涼的觸感，毫不掩飾的殺氣，讓凌止昔猛地睜眼，幾乎是一臉的懵逼。
「我幹什麼了你就要殺我？」
就算是她穿幫了，懷疑她的身份，也不至於一上來就這麼大動干戈吧？
「你手上的白光，解釋。」
這一次他絕對沒有看錯，當時她的手上，就是亮起了一抹白光。
那不是一個凡人可以有的能力。
「白……白光？」
凌止昔抬起手放到眼前，滿眼的不可置信。
她剛才只是想要動用法術，有了這個念頭就收手了，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凡人發現痕跡？
難道是因為他是帝君，所以能對法術感知的更敏感？
「這個白光吧，它其實是……是……」
這讓她怎麼解釋，一解釋肯定要暴露身份，那她就直接回天庭了，還輔助歷劫個鬼啊。
可要是不解釋清楚，真的很容易被一劍捅死……
凌止昔整個心態都已經崩了，這特麼就是道送命題啊！
見她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蕭寒握著劍的手微微收緊了幾分。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話音未落，凌止昔明顯的感覺到脖子上的劍又貼近了不少，只要手微微抖一下就能見血。
她當然知道他敢了，可她真的還沒編好該怎麼完美的把這事解釋通啊。
「那個，你先別激動，先給我點時間，一點就行。」
只要給她點時間，她能肯定編的非常完美。
相處了這麼久，蕭寒對她也了解的差不多了，聽她這麼說，就知道她不會說真話。
罷了……
「你走吧。」
蕭寒收回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原本淡漠的眸子中，透著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第一次見她，他就覺得她身上似乎有某種特別的氣息，讓他莫名的想要靠近。
起初他還沒有在意，可後來相處的越久，就越不自覺的對她放低底線，甚至縱容她鬧出許多事端。
尤其是今日，他從來都是殺伐果決，卻因為她的原因，明知道她是故意的，還是放了那些山賊。
想來，應該都是因為她不是凡人，給他施了什麼妖術……
凌止昔哪知道他在想這些，聽到他讓她走，整個人都是懵的。
先不說為什麼突然又不想殺她了，光是這個「走」，她就有點理解不了啊。
從地上起身，凌止昔想要抬腳，最終還是沒敢動。
「我……能不能問問，你說讓我走，是讓我回宮，還是……」
「別再出現。」
不等她問完，蕭寒就給了答案。
這一次他可以放過她，不計較她對他圖謀不軌，但是不代表他能容忍她繼續留在他身邊用妖術亂他的心神。
「你若是再出現在我面前……」
蕭寒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單手把劍收入劍鞘，決絕轉身，「不管你是什麼妖，都逃不過我的千軍萬馬。」
「你說什麼？」
他竟然說她是妖！
本來還處在懵逼狀態的凌止昔，聽完他最後一句話，瞬間就炸毛了。
衝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眼神幾乎要冒火。
「你特麼的再說一遍！誰是妖！」
她剛化形的時候就是上仙，連飛升這一步都省了，可以說是整個天庭天賦最好的仙。
雖然過了五百年也沒有飛升上神，但是武力值完全可以完爆那些飛升多年的上神。
牛掰到這種程度，他竟然說她是妖！
她不是看不起妖，但是她比妖不知道高出了多少段位，說她是妖簡直就是對她武力值的侮辱！
原以為拆穿了她的身份，她會毫不猶豫的離開，蕭寒根本沒有想到，她會是現在這種暴走的狀態。
沉默了許久，才有些不確定的開口。
「你難道不是妖嗎？」
如果不是妖，那她的怪異該怎麼解釋？
「你才是妖！你全家都是妖！」
凌止昔感覺自己的肺都要被氣炸了。
她這麼仙氣飄飄的，他到底哪隻眼睛看出她像妖了！
這麼激烈的反應，讓原本信誓旦旦的蕭寒，也有些不確定自己的判斷了。
「你若不是妖，那你是什麼？」
「老子是仙！九重天上的……」
「咔嚓！」
口中的話還沒吼完，原本朗月明星的夜空，突然響起一道驚雷。
凌止昔：「……」
她剛才說了什麼……
「轟隆隆……」
又是一聲雷鳴，凌止昔看看頭頂的烏雲，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