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你幹什麼！」
凌止昔單手捂著耳後，疼的齜牙咧嘴。
本來還想著該不該撲倒呢，原本在臉頰上的手指，突然移到了耳後，還使勁往下扯了一下。
這特麼是想讓她毀容嗎！
向來愛臉如命的人，各種粗口排隊等著往出蹦，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蕭寒哪有心思注意她的情緒，只不可置信的盯著自己的手。
怎麼會沒有？
她沒戴人皮面具，還是原來的凌止昔？
怎麼會……
他查過她之前的許多事，一個人，真的會突然有這麼大的變化嗎？
差點毀了她的臉，還在那凹造型，凌止昔氣的險些直接噴出一口老血。
衝過去抽出他腰間的佩劍，也不管什麼帝君不帝君了，直接奔著他的臉划過去。
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大，蕭寒猛地側身，堪堪躲過她手裡的劍。
剛想解釋些什麼，已經暴走的人突然扔了劍，在他右臉上狠狠的撓了一下，留下一道血痕。
這麼多年南征北戰，受過的傷不計其數，這種級別的傷，蕭寒雖然不放在眼裡，卻也不能任由她隨意撓下去。
眼看著她還不罷休，單手握住她的手腕，及時解救了自己的左臉。
「老子跟你拼了！」
他還敢攔著她！他還有臉攔著她！
快要冒火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男人那張俊美的臉，另一隻手毫不客氣的抬了起來。
這一次蕭寒可是始終注意著她的動作，不等她動手，直接閃身躲開。
「我以為你戴了……」
解釋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一把椅子直接飛了過來。
怎麼氣成這樣？
蕭寒微微皺了皺眉，抬手穩穩的接下椅子。
不等放到地上，茶杯，花瓶……各種各樣的擺件接二連三的飛過來。
饒是蕭寒再怎麼刻意忍讓，也扛不住她這麼不依不饒了。
趁著她去搬桌子，直接一個飛身過去，抓住她的兩個手腕，把人抵在牆壁上。
「你到底鬧什麼？」
他說她這是鬧？
凌止昔氣的肺都要炸了，「誰鬧了！你自己幹什麼了，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我會負責。」
貿然動手碰了女子的臉，也算是輕薄了，既然她這麼介意，他會負責的。
反正，如果他真的登基當了皇帝，按照她的要求，他也會在後宮給她皇……給她留個位置。
「負你大爺的責！」
臉都傷完了，她用他負什麼責！
她現在就想雙倍還回去，不然看著他這張臉這麼好看，她心裡不平衡！
抬腳朝著男人的某個關鍵部位踢去，趁著他側身躲開，凌止昔用力甩開他的手，對著他的臉就是一頓猛撓。
就算蕭寒身手再好，第一次被人用這種方式攻擊，也有點懵了。
這跟他在戰場上完全不一樣，根本就是女人打架的方式。
再怎麼生氣，他總不能去打女人……
某個將軍明顯忘了，他之前是怎麼對待那些投懷送抱的女人的了。
一退再退，最後實在退無可退，向來光明磊落的鎮國將軍，被逼的直接飛身上了房梁。
凌止昔仰頭看著他，狠狠的磨了磨一口白牙。
會輕功了不起啊！
她還會法術呢！
等著，她現在就……
指尖有白光微微閃過，在喪失理智的邊緣，凌止昔的求生欲突然旺盛起來。
不行，用法術打了他，她不光是要挨天雷劈，弄不好還得丟了飯碗……
凌止昔把牙咬的咯吱咯吱響，最後默默的放下了手。
這麼長時間她都忍了，現在放棄，那她可就虧大了。
摸了摸自己耳後到現在還疼的一小塊肉，凌止昔惡狠狠的瞪了房樑上的男人一眼，決定還是先找鏡子看看傷成了什麼樣再說。
她一走，蕭寒立刻從房樑上跳下來，神色不是一般的複雜。
她手上，剛才似乎有白光閃過……
是他看錯了嗎？
凌止昔正對著鏡子暴風心疼自己耳後的紅痕呢，身後突然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好不容易壓下的怒氣，瞬間又上來了。
「你看看你給老子……」
「你是誰？」
「什麼？」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凌止昔瞬間懵了，心裡的怒氣也沒了，全都被心虛取代。
按理說，她頂著原主的身份在這裡輔助他歷劫，不管司命用了什麼方法，改了其他人的記憶也好，讓原主一切都和她符合也好，總之，應該不會有人懷疑她的身份才對。
難道因為他是帝君，所以和別人不一樣？
明顯的心虛，沒有任何掩飾，就這麼落進了蕭寒眼中。
「你是什麼……人？」
一步一步靠近還沒緩過神的人，聲音透著幾分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緊張。
事實上，他更懷疑，她根本就不是凡人。
他也看過一些志怪的書，世間萬物只要存在的足夠久，吸收天地靈氣，皆可化而成形。
有些妖甚至可以隨意改變容貌，常人根本看不出異常。
他還記得，她每次笑的那麼燦爛，都帶著說不出的妖冶，晃人心神。
尤其是，自己還無緣無故的對她那麼容忍……
「說什麼呢，我是凌止昔啊，你有病吧。」
凌止昔哪知道他的腦洞這麼大，見他看著自己的眼神越來越不對，還以為他只是單純的發現她跟原主的性格有點不一樣，趕緊強行硬撐。
一邊說，一邊指著自己耳後的紅痕，「別跟我轉移話題，你看看你把我抓的，我還怎麼見人？」
蕭寒絲毫不受影響，依舊一步一步的靠近。
走到她身前，不停的打量著眼前的人。
若她是妖，應該會是狐妖吧？
志怪的書上說，狐妖最會惑人心智，而且大多貌美。
被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看，還是在這種情況下，凌止昔整個人都不好了。
從椅子上起身，仰起頭十分硬氣的看了回去。
「看什麼！再看信不信老子睡了你！」
原以為說出這句話能把他惹生氣，就算打一架，也比這麼奇怪的氣氛好。
但是，凌止昔做夢都沒想到，人家不止沒生氣，反而主動湊了過來。
「你，你聽明白我說什麼了嗎？」
凌止昔默默的往後退了一步，有點接受不了這麼反常的蕭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