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凌止昔感覺自己好像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化不開的憂傷和思念，還有，仿佛在宣誓一樣的堅定。閱讀
眨了眨眼睛想要再認真的看看，結果，那雙好看的眸子裡就只剩下了無邊的溫柔，仿佛剛才的一切真的只是她的錯覺一樣。
「王爺會研墨嗎？」
「研墨？不會。」
跟讀書寫字有關的東西，她全都不會。
「那我們今日就學研墨。」
顧挽卿說完，立刻轉身朝著書案走去，開始準備硯台和墨。
「研墨看似簡單，其實也有很多技巧……」
耳邊是顧挽卿和平時一樣的溫柔聲音，凌止昔看著他毫無異樣的神情，輕輕搖了搖頭。
應該是她看錯了。
「按著墨錠的手指要用力，磨的時候稍微輕一些，沿著一個方向推，王爺試試。」
顧挽卿親自示範了一下，然後退開把位置讓給了凌止昔。
這個可比寫字簡單多了。
凌止昔在心裡說了一句，相當自信的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剛磨了一下，手就被顧挽卿握住了。
「墨錠要放直，手指不用這麼用力，力道放輕一些，像這樣。」
一邊說，一邊握著她的手研了起來。
雖然離得近，但是顧挽卿完全是謙謙君子的做派，再加上之前已經被教過寫字，凌止昔表示完全可以適應了。
並沒有胡思亂想，真的在認認真真的學研墨。
等到顧挽卿把手拿開，已經學得有模有樣了。
「現在對了嗎？」
凌止昔一臉期待的看向身邊的顧挽卿，就差把得意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對這些東西這麼有天賦，要是早點發現，她現在肯定也是滿腹經綸的大佬了。
「嗯。」
顧挽卿笑著點了點頭，眉眼之間帶著不易察覺寵溺。
「休息一下吧，小心手酸。」
一邊說，一邊把墨錠從她手中拿開，還十分細心的幫她擦掉了濺在手上的墨汁。
「我自己來吧。」
看他一下一下擦的那麼輕柔，好像她一碰就會碎一樣，凌止昔忍不住自己動手了，
從他手裡接過手帕，用力蹭了兩下，所有的墨跡全都消失不見。
就是，手上的皮膚都被蹭紅了。
顧挽卿眼中的心疼一閃而過，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兩個人相對而坐，空氣安靜的突然有點尷尬。
凌止昔悄咪咪的看了一眼對面的人，忍不住先開口了。
「那個，顧大人，我聽說，你很受我父皇器重，你們關係也很好？」
「王爺想問什麼，都可以直接說，不必諸多避諱。」
顧挽卿臉上的表情是絕對的真摯，「只要我知道的，一定會如實告訴王爺。」
額……
凌止昔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好吧，是她以前沒跟這樣的君子打過交道，亂用套路了。
「那我就直說了，顧大人知不知道，父皇為什麼這麼偏袒我？」
根據原主的記憶，根本就沒有可以偏袒她的理由，不打壓她就不錯了。
「因為，有高人預言，得凌止昔者，可得天下。」
一句話，凌止昔直接愣住了。
她本來都沒抱多大希望，就是想碰碰運氣，他竟然真的知道。
而且，竟還然是一個這麼懸乎的理由。
會是真的嗎？
凌止昔認真的想了想。
貌似凡間的人，都特別相信這些東西，而且除了這個可以解釋得通皇帝的態度，好像也沒有別的理由了，應該不會錯吧？
「那……你也相信？」
凌止昔看向顧挽卿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探究。
他對她這麼好，也是因為這個預言？
看出她的懷疑，顧挽卿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回去，「王爺覺得呢？」
「我覺得，你應該是不相信的。」
自己話音剛落就收到了回答，顧挽卿眸中閃過明顯的笑意。
「王爺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就是直覺啊，覺得你不像是那種有野心的人，你應該是那種特別，特別……」
一到關鍵時刻就詞窮！
凌止昔在心裡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一波，好不容易搜腸刮肚的才找到了一些形容詞。
「就是不爭不搶，不在乎名利，只想安靜的做個美男子的那種人。」
說完，還特意點頭肯定了一下。
顧挽卿只是看著她溫柔的笑，對她給自己的評價不置可否。
不過，凌止昔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的心情還是不錯的。
這樣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她離開都沒有變過。
「王爺，你跟國師走得這麼近，他靠得住嗎？」
來接她的青若和紫若，眼看著顧挽卿盯著馬車看了許久才走進國師府，忍不住開口提醒了自家王爺一句。
雖然國師看起來溫潤如玉，性格也十分溫柔，是出了名的謙謙君子，可她們總覺得國師對她們家王爺和別人不一樣。
可千萬別是有什麼陰謀，所以才刻意接近的。
「人家柔柔弱弱的，你們想靠人家幹什麼，不怕靠倒了啊？」
她從來就沒考慮過要靠他做什麼事好嗎？
只是做個朋友而已。
兩個丫鬟一臉的震驚，「王爺你不是要拉攏國師嗎？」
「當然不是了，我就是……」
話說到一半，凌止昔眸光猛地一凜。
有殺氣。
「王爺你待在裡面別動，我們解決。」
青若和紫若也發現了不對，留下一句話，立刻下了馬車。
剛剛站穩身形，一個個黑衣人就從街道兩旁的屋頂上落了下來。
凌止昔透過車簾的縫隙看了一下人數，發現自己一時半會兒數不過來的瞬間，直接走了出去。
原本想著，這麼多人，光靠青若和紫若兩個人肯定應付不了。
結果，下去之後看到里三層外三層的黑衣人，目測得有七八十人的時候，凌止昔整個人都不好了。
都是飛下來的，一看就都很厲害，就算是她們三個人也難全身而退啊。
「王爺，你先……」
凌止昔抬手打斷兩個丫鬟的話，笑著看向為首的黑衣人，「這是要劫財，還是要劫色啊？」
「劫命！」
為首的黑衣人話音一落，所有人就提著劍一齊沖了上來。
「給我搶一把劍。」
小聲在兩個丫鬟耳邊說了一句，凌止昔和她們背靠背圍成三角，開始了苦逼的赤手空拳對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