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丞相大人心情不錯啊。閱讀」
凌止昔倚在御書房外的欄杆上，看到板著臉走出來的柳庭，立刻主動開口找茬。
反正都已經撕破臉了，以後肯定做不成朋友，那就再多氣氣他好了。
跟太子一夥，還縱容自己兒子強搶民女，他也算不得是什麼好人，就算氣死了，她也不用挨天雷劈。
「你……欺人太甚！」
剛被逼著咽下了那麼大一口氣，現在她還來故意找茬，就算是在皇宮，柳庭也維持不了什麼形象了，臉色幾乎是鐵青的。
欺人太甚？
凌止昔笑著搖了搖頭，讀書人就是不一樣，罵人都這麼文縐縐的。
「我就是要欺人太甚，丞相大人能怎麼樣？」
雖然用的是玩味的語氣，可那痞里痞氣的模樣，簡直不是一般的囂張。
「你……」
「我什麼？」
凌止昔拂開柳庭指著她的手，「丞相大人，這次算你幸運，我手裡沒有劍，不然，我這身嬌體弱的，動不動就手抖，萬一砍了你的手，可就和柳公子一樣，這輩子都不能好了。」
「凌……凌止昔！」
聽她提起柳奇，柳庭顫抖著手，臉色都氣得發白了，「老夫，老夫與你勢不兩立！噗……」
不是吧？
這就吐血了？
凌止昔看著他胸前的血跡，一陣無語。
這也太不禁氣了，算了吧，別直接氣死在這了，不然肯定要惹上麻煩。
「就算你想勢……」
勢什麼立來著？
凌止昔本來想最後放一句狠話，結果吃了沒讀過書的虧，愣是想不起來剛才那個成語怎麼說了。
突然的停頓，成功引起了鳳玦的注意。
發現他朝自己看過來，還一副瞭然的表情，凌止昔瞬間尷尬了。
大腦高速運轉了好幾圈，才把之前沒說完的話補上。
「你想立我還不想立呢！」
話是對柳庭說的，卻始終瞪著鳳玦。
話一出口，轉身就走。
看著她怒氣沖沖又帶著幾分傲嬌的背影，鳳玦險些笑出了聲。
明明就是個脾氣暴躁的小痞子，怎麼還有點可愛呢……
看了有一會兒，鳳玦才收回視線，把目光轉向已經渾身顫抖卻還強撐著邁步的柳庭。
「柳丞相，識時務者為俊傑，本宮奉勸你一句，千萬不要跟凌止昔作對。」
「什麼意思？」
相比於一身痞氣無權無勢的凌止昔，柳庭對鳳玦這個昔日南征北戰的琉璃國長公主還是有所顧忌的。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提醒柳丞相一下，除了柳奇，丞相府還有一位公子，若是連剩下的那一位都……」
後面的話，鳳玦並沒有往下說，只給了柳庭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就離開了。
沒走幾步，身後就傳來了宮人們驚慌的喊聲。
「丞相大人！」
「太醫！快傳太醫！」
鳳玦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昏過去的柳庭，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滿意的笑。
看來，暫時不用擔心他會掀起什麼風浪了。
此時的凌止昔，還不知道鳳玦又替她補了一刀，發現他沒有跟著出來，直接上了馬車。
「青若，走吧，不用等……」
還沒說完，就看到了不遠處滿臉都是溫柔笑容的男人。
「顧大人，這麼晚了還進宮啊？」
折騰了這麼久，天早就黑了。
「聽說王爺親手為民除害了，又這麼久都沒有出宮，我便過來看看。」
他的意思是……他是來幫忙的？
凌止昔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她這次得罪的可是太子和丞相，兩個人隨便拿出一個就權傾朝野了，這他也敢幫？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驚訝，顧挽卿微微揚了一下嘴角，「王爺忘了，我在教你讀書，你若出了事，我該去教誰？」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凌止昔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就算是奉旨教她讀書，可他們非親非故的，還是第一天認識，他沒必要這麼擔心她吧？
「國師大人，好巧。」
正想著，突然聽到鳳玦的聲音，凌止昔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朝著顧挽卿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伸手放下了車簾。
意料之中的反應，鳳玦也沒有在意，十分自然的朝著馬車走了過去。
目睹了兩人不和的全過程，顧挽卿眸光微微動了動，朝著馬車的方向拱了拱手。
「王爺王妃慢走。」
鳳玦笑著點了點頭，抬腿上了馬車。
直到馬車消失在視線內，顧挽卿才轉身走進宮門。
御書房。
「顧愛卿，得凌止昔者，當真可得天下？」
屏退了所有宮人，凌淵面色凝重的看向對面溫潤如玉的人。
顧挽卿虛虛的行了一禮，「皇上信不過臣，還信不過家師嗎？此話，是家師特意囑託臣帶給皇上的。」
聞言，凌淵的臉色瞬間緩和了不少。
「天機道長道行高深，顧愛卿又是道長的高徒，朕自然是都信得過的。」
「皇上聖明。」
顧挽卿又是恭敬的一禮，可那雙總是帶著溫柔笑意的眼睛中，卻並無半點恭敬之意。
逍遙王府。
一回府，凌止昔就直奔自己的房間。
折騰了一天，她現在只想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看來，你跟顧挽卿相處的不錯。」
鳳玦坐在桌邊擺弄著桌上的茶杯，看向已經在床上躺好準備睡覺的人。
凌止昔一聽，立刻睜眼。
「老子不想要皇位，你別打他的主意」
那麼溫柔的一個人，不適合參與這些勾心鬥角的事。
「這麼護著他？」
鳳玦臉上的笑緩緩變得曖.昧起來，「你該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顧挽卿身上那股溫潤的氣質，據說很多女人都十分喜歡，她……
鳳玦認真的打量了凌止昔一眼。
應該也算是女人吧……
「滾！老子不是那種人！」
凌止昔抓起枕頭就砸了過去。
那麼溫柔的人，她要是看上可就真成了辣手摧花了。
「你這……」
鳳玦接下枕頭抱在懷裡，「是惱羞成怒了？」
「成你大.爺的怒！那老子還說你是吃醋了呢！」
凌止昔現在無比懷念陌衍曾經的高冷，就算一直不說話，也比現在淨說一些欠揍的話要強。
吃醋？
她不說鳳玦還沒有發現，自己為什麼會關注她是不是看上顧挽卿這件事？
而且，似乎還特別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