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人，你也太有品味了。閱讀」
一踏進國師府，凌止昔就由衷的發出了一聲感慨。
這國師府清幽雅致不說，關鍵是很有意境。
同樣是亭台樓閣，假山流水，人家就弄出了一種脫離世俗的高級感。
不是什麼低調奢華有內涵，而是一種一眼看去就特別高大上的的感覺。
「王爺……喜歡嗎？」
「喜歡啊。」
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凌止昔的目光很快就被右手邊的一大片桃花吸引了，忍不住走近認真的欣賞起來。
「不過啊，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你這國師府有點熟悉。」
估計是她在哪個神仙的仙府里見過這些景色，這些布景假山桃林什麼的，都好像之前見過一次。
她忙著擺弄桃花，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男人聽到這句話，臉上那溫柔的笑容有了一瞬間的動容。
顧挽卿站在原地，看著在桃林中左看右看的人，還有她臉上那燦爛的笑，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可惜，還是忍不住眼眶微紅了幾分。
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有些顫抖的嘴唇，調整好情緒才開口。
「王爺若是喜歡，那以後就在我府上讀書吧。府中平時只有兩個書童在走動，很安靜。」
「好啊。」
萬一他是陌衍的轉世，有機會多相處，就更加方便自己輔助歷劫，凌止昔怎麼會不願意。
「顧大人，你剛才說，你府中只有兩個書童？」
想起輔助歷劫，凌止昔立刻把看桃花的目光收回來，抓緊時間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陌衍。
「除了後院的一些雜役，便只有兩個書童了。」
顧挽卿一邊說，一邊帶著凌止昔走進了書房。
「這兩個就是我的書童，顧生，顧城。「
「拜見王爺。」
兩個書童上前行了個禮，恭敬的站在旁邊。
「王爺有什麼事，或者需要什麼，直接吩咐他們就好。」
凌止昔點了點頭，目光始終在那兩個書童身上。
這兩個人一看就是平時很少說話，很符合陌衍的性格，喜歡安靜。
只是……
轉頭看看無論何時都是溫文爾雅，一臉溫潤笑容的顧挽卿，凌止昔又覺得不太可能。
陌衍那麼高冷，轉世之後會這麼平易近人，這麼溫柔？
如果他不是，那鳳玦……
以陌衍的性格，可能會穿女裝嗎？
不管怎麼想，都覺得這兩個人誰都跟陌衍不符合，凌止昔也是無語了。
為什麼這次的難度這麼大，她連人都確定不了……
「王爺可曾讀過什麼書？」
讓人如沐春風的嗓音，把凌止昔從鬱悶中拉了出來。
不知道那兩個書童什麼時候離開了，只見顧挽卿背後是整整一個書架的書，正等著她的回答。
「我……」
想說自己看過話本和小黃書，但是對著這麼溫柔，又是謙謙君子型的美男，凌止昔實在是說不出口。
最後只能不好意思的搖搖頭，「沒讀過。」
雖然顧挽卿沒說什麼，也沒露出一點嘲笑她的表情，但是站在這麼一個渾身書生氣息的美男旁邊，凌止昔自己就有點嫌棄自己了。
早知道她就看幾本正經書了，至少不用這麼丟人。
「那王爺可會寫字？」
寫字……
看了一眼牆上掛的那些字畫，凌止昔實在是不好意思點頭了。
「會是會，就是……難看。」
停頓了一下，又忍不住加了一句，「特別難看。」
看出她的尷尬，顧挽卿輕笑了一聲，「王爺不必不好意思，若是王爺什麼都會，哪裡用得到我來教。」
這麼給面子的話，陌衍絕對說不出來。
要是陌衍的話，肯定要往死里嫌棄她。
在心裡比較了一下，凌止昔突然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雖然鳳玦穿女裝，不像是陌衍能做出來的事，但是兩人的腹黑很像啊，還有總是想坑她也像。
顧挽卿一看就是人畜無害的純良美男，除了身上有仙氣，其他的和陌衍根本就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
心情一好，凌止昔的態度又好了不少，對著顧挽卿笑得那叫一個友好。
「那以後就麻煩顧大人了。」
雖然基本確定了他不是陌衍，但是還要進一步觀察一下的。
「該客氣的人是我才對，我該謝謝王爺，給我一個教王爺讀書的機會。」
太會說話了有沒有！
凌止昔看著顧挽卿的眼神都亮了，好感度蹭蹭的往上漲。
「那我們就先從寫字開始，然後再學習四書五經，詩詞歌賦……」
「好，沒問題。」
不管後面要學的東西還有多長一串，凌止昔全都一口答應下來。
這麼會說話的溫柔美男教她讀書寫字，她還有什麼不同意的。
要是早遇到這樣的老師，她估計早就滿腹經綸，出口成章了。
「王爺先寫下自己的名字，之後我再幫王爺改正。」
顧挽卿擺好筆墨紙硯，朝著凌止昔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言行舉止，絕對的彬彬有禮。
凌止昔想都沒想，直接走過去拿起了筆。
然後，剛寫出一個字，就不好意思繼續往下寫了。
真的太難看了，她自己都沒眼看。
以前還沒覺得有什麼，但是現在一想，她寫的字，絕對是她活了這麼久，見到的最難看的字。
「沒關係，我們從頭開始。」
見顧挽卿湊了過來，凌止昔立刻放開筆，等著他來示範。
但是，怎麼也沒想到，顧挽卿直接抓著她的手，重新握住了筆。
「王爺是五指執筆，雖然方法對，但是運腕時太過用力，手腕不夠靈活……」
起初還覺得兩人貼得太近了有些尷尬，但是耳邊是顧挽卿認真的講著怎麼握筆，怎麼寫字，不管是表情還是語氣都那麼自然，凌止昔也就淡定了。
美男都沒覺得有什麼，她彆扭個什麼勁啊。
手被顧挽卿握著，跟著他寫了幾遍自己的名字，看著越來越好看的字，凌止昔簡直笑得合不攏嘴了。
這效果也太好了吧！
「王爺自己試試。」
顧挽卿鬆開她的手，但是並沒有往後退，依舊保持著幾乎貼在一起的距離。
興致勃勃寫字的人，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的男人看著她的側臉和她嘴角的笑，臉上的笑容越發溫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