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學過？」
「怎麼了？」
發現清音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凌止昔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閱讀
「沒什麼。」
問出去的話，過了許久才換來清音一句近乎呢喃的回應。
「當年，他也未曾學過音律之道，卻能自己悟出該如何連音成曲……」
帶著無限思念的語氣，還有嘴角那抹有些淒涼的笑，讓凌止昔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她的嘴怎麼就這麼欠，說什麼不好，非得說這些。
「我跟你說，其實我練琴的時候練得挺好的，只不過後來沒有繼續練，所以才不像上神你彈的那麼好聽，真的。」
凌止昔一臉的自信，就差在臉上寫上自信心爆棚幾個字了。
「都是治安大隊的那群人，他們非說我是在鋸桌腿，還說我鋸桌腿的聲音比凡間的木匠鋸得還難聽，氣得我把整個治安大隊的仙兵都揍了一頓，練一次揍他們一次實在是太累了，就沒繼續練……」
一邊說，一邊做著十分生動形象的動作，看得清音忍不住揚了揚嘴角。
這麼明顯的故意逗她笑，不想讓她沉浸在傷感中，清音怎麼會看不出來。
「果然，傳言大多都是不可信的。」
清音的眼神中，不知不覺間少了許多禮貌的疏離。
「你跟我聽說的凌止昔，似乎不太一樣。」
她閉關出來，聽到的關於她的傳聞，都是囂張跋扈，胡作非為。
不是仗勢欺人，就是整天得罪人，連帝君都敢打敢罵，甚至不久之前還敢直播帝君沐浴。
明明是九重天的神仙，過得卻像是魔界的人一樣……
「他們都是嫉妒我的帥氣，故意黑我，其實我這個人特別好，以後多接觸你就知道了。」
朝著清音眨了眨眼，凌止昔再次擺好彈琴的姿勢，「來吧，先指導我彈出一首能入了你耳的曲子。」
「你不是還要下凡去……」
「晚去一會兒沒事，來吧。」
凌止昔索性強行把清音拉到自己身邊坐下，「等陌衍回來可就沒機會了。」
面對她這麼熱情的堅持，清音雖然不想耽誤她的正事，但是也實在沒辦法拒絕。
猶豫了一會兒，最終只能笑著點了點頭，拿出一把瑟放到身前。
「既然如此，我們合奏一曲《鳳求凰》，可好？」
雖然沒看過幾本正經書，但是琴瑟和鳴是什麼意思，凌止昔還是知道的。
再看到清音雖然在笑，可周身卻籠罩著揮散不去的傷感，立刻明白了自己該做什麼。
彈的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讓清音把自己當成她口中的那個他。
「好。」
溫柔的語氣，帶著幾分寵溺的笑，為了圓了美人的心愿，凌止昔簡直演技大爆發。
面對清音彈奏的她聽過的最傷感的《鳳求凰》，愣是強迫自己的笑容越來越溫柔，希望可以給美人一點安慰。
一曲終了，清音立刻起身。
「今日，多謝凌姑娘。」
說完，轉身就走，優雅的步伐中，透著明顯的慌亂。
想著剛剛那一轉身，清音眼角滾落的淚珠，凌止昔感慨的搖了搖頭。
還好她是一把劍，不會對誰動情。
情愛那些東西，真的太傷人了……
過了許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凌止昔剛想把伏羲琴放回原處，動作突然停住了。
她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往生台！她要跳往生台的！
終於想起了正事，凌止昔放下伏羲琴，撒腿就跑。
十幾秒過後，已經跑了的人再次踏進了太華宮，絲毫沒有了之前的匆忙。
反正都已經耽誤這麼久了，也不差這一會兒。
目光掃過太華宮中的各種奇珍異寶，凌止昔嘴角緩緩勾起一抹邪氣的笑。
治安大隊。
「老大？你不是下凡了嗎？」
看到突然出現在門口的人，雲清一臉的疑惑。
現在還沒走，就不怕天命改變的太多，在凡間會有麻煩嗎？
「帶一隊人，跟我走。」
「快！都跟上！」
以前沒少跟著凌止昔打過群架，對於這種留下一句話就走的場面，雲清相當的熟悉，趕緊招呼一隊仙兵跟了上去。
然後……
站在太華宮門口，一群人全都是同款的懵逼表情。
「老大，帝君都已經下凡了，你還想幹什麼？」
就算老大腦子抽了想要帶著他們打帝君，但是現在帝君根本就不在這裡啊……
凌止昔並沒有回答他們的話，而是朝著太華宮內十分霸氣的一揮手。
「砸！」
周圍的空氣有了一瞬間的安靜，緊接著就是眾人不可置信的聲音。
「砸？我們……砸太華宮？」
「對，全砸了。」
看著凌止昔極其肯定的點了點頭，雲清覺得不是他瘋了，就是自家老大瘋了。
「老大，帝君只是去歷劫了，不是不回來了，這要是都給砸了，到時候……」
「讓你砸你就砸，哪來那麼廢話。」
凌止昔不耐煩的打斷他的勸阻，「快點的，砸完我好去跳往生台。」
要不是怕直接自己用法術砸，鬧出的動靜太大引來人，她早就自己動手了，根本不用跟他們廢話。
「不是，老大，砸太華宮可是……」
「少廢話！你砸不砸？你不砸老子就砸你！」
面對自家老大的武力威脅，雲清默默的閉上了嘴，帶著和自己有同款不情不願表情的仙兵，開始了砸太華宮的作死任務。
半個時辰過後，凌止昔對著從外面看上去完好無損，實際上裡面已經面目全非的太華宮，滿意的點了點頭。
「乾的不錯，你們回去巡邏吧，我去跳往生台了。」
說完，身影立刻消失在原地。
「快！趕緊恢復原樣！」
她一走，帶著滿滿求生欲的雲清，立刻指揮眾人著手把太華宮恢復成沒被砸之前的模樣。
「副隊長，老大設了結界，我們進不去啊……」
「什麼？」
順著眾人的視線看向太華宮四周那道時隱時現的結界，雲清簡直要哭了。
猜到他們會事後恢復原樣，竟然在走之前悄無聲息的設下了結界。
老大，你這作死的能力真是越來越強了啊……
此時，用實力作死的某人已經到了往生台。
想著接下來又要在凡間遭罪，狠狠的咬了咬牙。
輔助歷劫什麼的可以先放到一邊，到了凡間，找到陌衍一定要先狠狠的揍他一頓再說。
確定了目標，凌止昔毫不猶豫的縱身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