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江雨蘅不慌不忙,從包里取出自己的文件夾,遞了過去:「請過目,這是我們的所有權轉移合同,還有合同履行證明以及相關批文,上面清楚地寫著這棟樓屬於我。」
對面找來的律師接過文件,隨意翻了幾頁,甚至都懶得細看,嘴角勾起一抹不屑:「這些文件我們也有,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偽造的?」
「再說了。」律師一邊說一邊把文件遞迴給江雨蘅,「就算你們的證明成立,也只能說我們都遇到了一房多賣,但是所有權還沒有正式決定歸屬,你們沒有權力動工。」
女人說話也硬氣了:「就是,你們這樣是違法的。」
本來不是特別有勝算,剛剛江雨蘅卻看到對方合同里有一個地方,再加上那個所謂的律師一番所作所為,她現在有了百分百的把握。
對面估計就是個被人當槍使的傻子,還有個專業水平不明的律師。
對方想用一房多賣的幌子來忽悠他們,奈何她江雨蘅腦子也不是麵糊做的。
江雨蘅向那個律師的方向走了一小步,反問他:「你既然知道我們都是受害者,你確定不再看看我的合同?」
律師一開始被她唬住了,咽了咽口水,想起來對方是個女的膽子又大了起來。
「江小姐是聽不懂我們的話嗎,我說……」
還不等他說完,江雨蘅就不耐煩地打斷:「是你們聽不懂我說話,反正我已經提醒過你們了,後果也就你們自己承擔了。」
「這位所謂的律師先生,請允許我再次提醒你,真正的專業不僅僅在於堆砌文件,更在於細心解讀每一條款。」
江雨蘅的聲音里多了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她輕輕翻開自己手中的文件夾,指尖恰好落在合同的一個特定位置。
「這裡,關於產權過戶的時間戳,在你們之前,以及原主與我們簽訂的協議中的違約條款,根據這些,我們在法律上關於這棟樓的歸屬權問題,都擁有無可爭議的優先權。」
書本不看,新聞不管,你不完蛋誰完蛋。
律師的臉色微變,他顯然沒有預料到江雨蘅會如此精準地指出合同中的關鍵點,他匆忙接過合同,再次審視起來,眉頭緊鎖,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站在他身邊的女人見狀,也顯得有些不安,她看向律師的眼神中充滿了質疑。
江雨蘅突然又想起來個好笑的事情:「還有就是,請問你律師資格證考了嗎?帶著自己的當事人,還有一大群二流子,我有點懷疑你是不是掃黑除惡的漏網之魚。」
律師在她這一番話過後明顯慌了陣腳:「你不要血口噴人!」
若是真的因為這個攤上黑的名頭,他今後的生涯就完蛋了。
「你們傷人在先,我只是做了點口舌之功,要不我現在報警讓警察來論一論是非。」
不管怎麼樣,他們打人這個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那個律師只是被人安排來的,哪成想會攤上這麼個麻煩。
「怎麼樣,律師先生?還需要我繼續解釋其他條款嗎?」江雨蘅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勝利的喜悅,但又不失大度。
「我們無意與任何人發生衝突,但屬於我們的權益,我們必會全力爭取。」
說完,她用只有她和律師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誰找你來的?你也可以不用告訴我,但是我如果找到的話,你和那個人就會整整齊齊被我告上去。」
要說律師之前只是有點忌憚的話,這下真的是腿都軟了,這個江雨蘅怎麼什麼都知道?
「我真的不清楚,對方是代人聯繫的我,讓我利用你們對於法律的盲區嚇唬你們,對方出錢很大方,我只是急用錢所以……」
這也算是給他狠狠上了一課,誰知道遇到個硬茬,但是接下來,江雨蘅很快就又給他上了第二課。
當他剛說完,江雨蘅就拿出了手機,上面是還在錄音的界面。
律師一開始是震驚,他竟然又被江雨蘅給陰了,後面乾脆直接破罐子破摔了:「呵,江小姐想用這個套我?難道你不知道未經他人允許錄音是不能用作證據的嗎?」
江雨蘅收好手機,撇了撇嘴,看來這律師就是個壞根兒的東西,她也沒必要再留情。
「誰說我要用作證據告你了,我只是作為一個受害者想找媒體傾訴一下而已。」
網絡的力量是極其可怕的,如果說江雨蘅真的把這段錄音發到網上,那不僅是他自己,還有他的家人都會接受所有人的口誅筆伐。
想到這裡,律師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下一刻便面露兇狠:「我弄死你!」說完便還不等江雨蘅反應過來就伸手想要掐住她的脖子。
但他沒料到的是,賀蘭臨一直在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等律師的手剛要觸碰到江雨蘅,賀蘭臨已經上前近她的身,一把抓住了律師的手腕,然後用力一甩,將他整個人推得踉蹌幾步,差點摔倒在地。
他的動作乾脆利落,眼神中隱隱殺意湧現。
賀嶼在後面看著,嘴巴由于震驚張成了一個「O」形,他剛剛還在跟賀蘭臨說話來著,對方也顯然不想理他,結果下一秒就衝出去了,速度快到都跑出殘影了。
「離她遠點。」賀蘭臨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他整個身子站在江雨蘅身前,像是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將她完全護在身後。
律師被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臉色更加蒼白,他意識到自己可能踢到了鐵板,急忙收回手,後退幾步,試圖保持安全距離。
「我……我只是……」律師支吾著,卻找不到合適的藉口,他看向賀蘭臨,又看了看江雨蘅。
在離他們不遠的公路上,李渡坐在車裡看著外面發生的一切。
「這小姑娘還真是不好惹。」他又看了看站在江雨蘅旁邊的賀蘭臨,嘆了一口氣。
「周璟行這下怕是要栽咯。」說完後便駕車離開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