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遺囑是假的

  雖然和徐越忠只見過一兩次,但江雨蘅記得絕對不是現在的樣子。

  如今腰背都要彎上幾分,看起來像是遭了不少的罪。

  一路上,林悅跟在江雨蘅的身後,一邊把手機發了實時定位給另外的人。

  為的就是防止徐越忠萬一是被江林收買的,他們也好有個保障。

  而徐越忠也知道這個道理,並沒有選多遠的地方,只是在距離咖啡廳還算近的一家小餐館。

  算起來離江氏也不算很遠。

  徐越忠對餐館好像很熟悉,直奔裡面角落的座位,招呼著江雨蘅坐下。

  「江小姐,請坐。」

  「徐叔叔,你還是叫我雨蘅吧。」

  徐越忠聞言,眼眶不禁有些濕潤,但終究沒能叫得出口。

  一個中年女人直接端了菜上來,笑眯眯地看著江雨蘅。

  江雨蘅抬頭看了一眼,看起來不像是常年在廚房勞作的樣子,手上那些繭和燙傷更像是後面才有的。

  「這位是我的愛人王芳。」

  徐越忠有些不好意思地介紹道,畢竟自己曾經過得也還算不錯,現在竟然也是到了要出來謀生的地步。

  王芳輕拍了拍他的手,然後一個人又到後廚去了。

  江雨蘅本想叫住她不用那麼麻煩,但被徐越忠打斷了。

  「沒事江小姐,我愛人已經準備好了,一直在等著你。」

  聽這話的意思就是他確實是等自己多時了,和他們想的一樣,王芳走開應該也是知道徐越忠要談正事。

  「徐叔叔,你一直等我,應該不只是想請我吃一頓飯這麼簡單吧。」

  江雨蘅把茶杯里倒上茶,按照輩分先給了徐越忠。

  徐越忠卻是有些羞愧,但還是接過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後緩緩開口。

  「江小姐,我今天找你,是因為有些事情我不能再隱瞞下去了。」

  他的聲音略微有些沙啞,仿佛剛剛喝下去的茶也難以下咽,帶著一絲沉重和決絕。

  江雨蘅靜靜地聽著,她知道徐越忠接下來要說的,可能關係到整個江氏集團的未來,甚至她自己的命運。

  「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查江林,也正如你所想,江林和江茉茉,他們之間卻是不是普通的關係。」

  說到這兩個名字的時候,徐越忠的神情是憎惡的,眼中既有憤怒也有無奈。

  江雨蘅的心跳加速,纖長的手攥緊了茶杯。

  一個口子好像在慢慢撕開,口子裡面就是真相,一個能夠揭開江林和江茉茉之間詭計的真相。

  「徐叔叔,我還是想先問你,為什麼這幾年你現在才願意告訴我。」

  這麼問可能聽起來有點不近人情。

  但是江雨蘅在商場的這段時間,見過很多的算計,徐越忠這幾年一直杳無音信,最近突然才有了消息。

  她感到懷疑也是正常的。

  徐越忠環顧四周,透過玻璃櫥窗往外看了一眼,確保沒有人在偷聽。

  然後低聲說:「我幾年前得知了一些事情,江氏是留不得了,但那時候沒有一個合適的人能夠告訴,包括你。」

  他也有他的考量,江雨蘅那時候已經被江茉茉和江林設計趕出了江家。

  用無權無勢來形容也不為過,怎麼斗得過那兩個蛇蠍心腸的人。

  「但是你很像你的父親母親,很出色,短短的時間能夠成長至此,也讓我相信你有能力去為你的父母得到一個真相。」

  「您是說,我父母的死,不是意外?」

  江雨蘅眉頭緊鎖,她早知道這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麼陰謀,也想過江父江母的死是因為什麼。

  可終究沒敢深入去想,因為她怕,怕是被人害了,而她自己卻沒有能力去給他們一個交代。

  徐越忠聞言,看著江雨蘅苦笑道:「雨蘅,你怎麼還沒明白?好好的出差他們為什麼會突然出事?然後一天時間不到,江林和江茉茉就上位?這些你難道就不懷疑嗎?」

  說著,他深吸一口氣,已經略顯蒼老的臉上又是怒容滿布。

  「是他們合起伙來動的手!」

  一瞬間,江雨蘅的心就像是被什麼穿過。

  倒不是痛,更多的是醒悟,是後悔。

  她恨不得現在就掐著江茉茉和江林的脖子問為什麼這麼做。

  江父江母待他們都不薄,甚至死前遺囑都是留給了江茉茉的,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你應該在想為什麼吧?或許也在想你的父母幾乎把所有都留給了江茉茉,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吧?」

  徐越忠冷笑一聲,眼神有些呆滯地看著杯底的茶葉。

  他們這些身處局中的人何嘗不像是這漂浮不定的茶葉,如果沒有人去攪動,他們永遠都只能沉在下面。

  「徐叔叔,您到底知道些什麼?」江雨蘅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

  她能感覺到自己離那個答案只差一句話了,就等著徐越忠說出來。

  徐越忠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遞給江雨蘅:「這裡面是你父親生前給我的,我不敢放在文件夾里,怕被人發現,一直塞在這個信封裡面。」

  江雨蘅接過信封,手指摩挲著有些粗糙的牛皮紙。

  打開看是江父和江母生前立下的尚未公證的遺囑,日期是他們找回江雨蘅過後。

  江雨蘅字字句句細看,不錯過一絲一毫。

  大致意思就是說,他們二人名下財產,江茉茉和江雨蘅都有,江茉茉多一些,而在江氏的股份,江雨蘅的要略多一兩個點,但也多不了多少。

  「這是……」

  江雨蘅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的手有些顫抖,看落款處的簽名,的確是江父江母的筆跡。

  「這才是你父親母親的真正的遺囑,你父親應該是感覺到了什麼,但事出緊急只能先交給我,說的等出差回來過後去做公證。」

  結果就是再也沒回來。

  江雨蘅感覺腦子有些眩暈,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幾年來的認知突然就被打破,放在誰身上都有些接受不了。

  「那江茉茉拿出來的那份遺囑,他們早就已經做過手腳了,江氏內部也被他們暗中偷偷清換掉。」

  這句話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