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李公公為何助本王

  李公公腳步越來越慢,直到和賀蘭臨平行。

  「方才路上全是皇后耳目,一部分是長孫成的人,五王爺被長孫攬月關在攬月宮西南角的小殿之中,平安無事,王爺此行還請小心。」

  這下不只是賀蘭臨,朔雲和林鈺都有些不解,帶還是不能有一刻放鬆。

  「王爺,此人不可輕信。」

  賀蘭臨自然也知道,他審視的目光一直都沒從李公公身上移開過。

  「李公公為何幫本王?」

  正好,要走的地方已經到了,李公公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對著賀蘭臨行禮。

  「王爺仁善,在洒家還是無名小卒,被人利用犯錯時饒洒家一命,無以為報,洒家就送王爺到這裡了,還請王爺珍重。」

  李公公說完就從來時的路走了,沒有在這裡過多停留。

  他清楚如果和賀蘭臨他們呆久了,會被宮裡的一些人察覺到不對勁。

  到時候不僅是他會被人發現,對賀蘭臨幾人的影響也是不好的。

  朔雲也很少遇到這種情況,可這個人應是不在王爺在宮中布下的眼線之內,能不能信還尚未可知。

  「王爺,不如我先去攬月宮打探一下?」

  如果是長孫攬月下的套,至少賀蘭臨是安全的。

  林鈺也有些等不及了:「事關五王爺,還是我去吧,你是四王爺近侍,跟在他身邊不容易引起懷疑。」

  「可是……」朔雲還沒說完,賀蘭臨就發話了。

  「你們現在都不能去,三個人都必須在。」

  自從他們進宮,甚至說是從南淮動身之時,就已經有耳目往宮裡傳信,他們三個人,面聖的時候少一個,都不可能全然脫身。

  剛剛的耳目之中,不只是長孫家的人,還有帝王的人,時時刻刻盯著他們。

  剛剛李公公帶他們走的這條路雖然不是最近的,但也不是最偏的。

  偶爾也有人從這裡走,這樣一來皇上也不會懷疑。

  朔雲和林鈺也反應過來,尤其是林鈺,方才幸好沒有一時衝動,如果真的去了,那才是壞了大事。

  「等見過父皇之後,我再問問五弟的事情。」

  一來可以看看皇帝對於他要帶走賀蘭風的態度,二來也是說一說朝中一些官員之事。

  他們穿過長長的宮道,終於來到了勤政殿前。

  王公公已經等在門口了,見賀蘭臨來了趕忙迎上來。

  「四王爺,皇上在殿內等您,還請快些進去吧。」

  賀蘭臨點頭:「有勞公公。」林鈺和朔雲自然是在殿外等候。

  但他站在殿門口,此刻有些踟躕,不知從何時開始,他與自己的父皇之間卻是生疏了起來。

  「站在門口做何?進來說話。」

  殿內傳來了賀亭嚴的聲音,倒是沒有不耐,只是讓他進去。

  賀蘭臨看了一眼朔雲和林鈺,隨後便踏了進去,勤政殿之上,賀亭嚴仍舊是在練字。

  這次不同的是他沒有坐在龍椅上,反而是站著的,寫字下力之時還會皺眉。

  他抬頭看了一眼走進來的賀蘭臨,挺拔的身姿站在殿中央的位置,離自己有些遠。

  這種遠距離不只是他們父子倆站的遠,還有就是這個兒子與自己不怎麼同心。

  「走到近前來,站那麼遠作甚,朕又不是洪水猛獸。」

  聞言,賀蘭臨也是朝前走了幾步,但是並沒有站的太近。

  殿內陳設莊重,金碧輝煌,但賀蘭臨的目光並未在這些裝飾上停留,而是直接落在了站在高位的皇帝身上。

  皇帝的面容顯得有些疲憊,但眼神依舊銳利,一雙眼睛總想將人看得透徹。

  「兒臣拜見父皇。」賀蘭臨恭敬地行禮。

  皇帝微微點頭,示意他起身,然後目光掃過賀蘭臨的身後,眉頭微微一皺:「你此番來身邊沒帶個一侍兩衛嗎?為何不讓他們一同進來?」

  剛剛賀亭嚴往他身後看的動作,賀蘭臨看到了。

  看來路上的一眼,有自己這一位好父王的手筆。

  「父皇,兒臣入宮既然已經卸甲脫劍,侍衛也自然應該呆在殿外,也是為了父皇的安全著想。」

  賀亭嚴放下筆,抬頭看看自己的兒子其氣勢蓬勃的樣子,和自己年輕之時還真是有些像。

  「你這句話可是在怪朕?」

  「兒臣不敢,萬事當以父皇安全為先,兒臣作為父皇孩兒,又是一國親王,自然應當以聖上安危掛心,他們留在外面,可以更好地保護聖上。」

  賀蘭臨回答道,同時心中暗自慶幸,幸好自己剛才沒有讓朔雲和林鈺去攬月宮,否則此刻可能已經落入了別人的圈套。

  皇帝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然後緩緩開口:「你可知,朕為何要你卸甲入宮?」

  賀蘭臨不動聲色皺眉,略微低頭請示,「兒臣不知,還請父皇明示。」

  皇帝站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賀蘭臨,聲音低沉:「朝中有人密謀不軌,朕不得不防。你身為朕的兒子,是我大夏之四王爺,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這些話也都是說給外面的人聽的,賀蘭臨早都聽膩了。

  「兒臣明白,願為父皇分憂。」

  賀亭嚴走下台階,走到賀蘭臨身前,滿眼感慨地看著賀蘭臨:「我臨兒長大了,已經比朕都高了。」

  若是放在以前,賀蘭臨或許會感動,但是現在並沒有多大的情緒。

  「父皇栽培兒臣至此,兒臣今後也當為我大夏效力。」

  賀亭嚴卻只是輕笑了一聲,笑顏有些苦澀:「臨兒,你的性子與你的母妃實在是太像了。」

  都太過於注重別人,但有時候往往忽略了自己,落得個悽慘下場。

  聽到他提起純妃,賀蘭臨的眼中隱隱有寒霜凝結,賀亭嚴還在繼續說:「這些年,你也定在怨朕,為何不保護好你的母妃,讓她芳華之年早逝,害得你自幼沒了母親。」

  「父皇多慮了。」賀蘭臨的聲音已經有些低了,賀亭嚴也知道他不是嘴上說的這麼輕鬆。

  走到賀蘭臨身側,拍了拍他的肩膀:「臨兒,這裡只有你我父子二人,不用與我說那些官場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