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六章 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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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現場氣氛要裂變之際,連魚突然出聲道:「沒什麼要不要賠禮道歉的,再扯下去,這酒還能喝嗎?事情已經過去了,大家都給我一個面子,不要再扯了,可好?」

  正被師兄架的下不了台的庾慶自然是從善如流,連連稱是,鬆了口氣坐了回去。👻♕ ➅❾𝓼ħⓤ𝕏.ᑕⓄm 👺♥

  事情表面上似乎是過去了,事實如何誰也不知道。

  梁般雖給了連魚面子,也沒有再說什麼,但顯然已經被敗了興,不時掃向師兄弟二人的目光明顯不善。

  庾慶留意到了後,有點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明知道老九有股子愣勁,容易「感情用事」的事怎麼能找老九一起來干?拉他上刀山下火海也比幹這種事強啊!

  過來吃個飯也能樹敵,庾慶也算是服了牧傲鐵。

  世上沒有後悔藥,後悔也已經晚了,面對連魚的再次舉杯邀飲,他也敷衍著跟著舉了舉杯,心思已經不在宴席上,什麼「美男計」之類的也拋到了腦後,已經在想著怎麼善後了。

  放下酒杯的連魚對左右兩排的人笑道:「諸位都是天積山頂級的幫派,聽說都報名了今年的『銅雀武事』?」

  說到「銅雀武事」,她目光若有若無的瞟了眼庾慶那邊的反應。

  這個所謂的「諸位」自然是沒有包括庾慶和牧傲鐵的,但也足以讓兩人感到意外,迅速打量那些個幫主。

  在天積山這一塊,他們真的是沒什麼見識,來的時間太短了,就算之前通過夥計知道了這些人是什麼幫主,也不知這些人所在的幫派就是天積山的頂級幫派。

  故而驚疑,這些人就是天積山頂級的幫派大老?

  以前真的沒有聽說過,來的時間短是一方面,再則天積山這地方也沒有什麼長久的頂級幫派,一不小心就被取而代之了,或突然就解散了,所以幫派的壽命其實都不長,不是長期在這裡的人確實掌握不了這裡的幫派情況。🐚👻 6❾S𝓗ย᙭.𝐜όⓂ 😂👑

  師兄弟二人更沒想到的是,這些人都是報名參加了「銅雀武事」的幫派。

  也就是說,如果他們也報名參加了的話,豈不是要和這些人成為競爭對手?

  念及此,兩人不由正式打量起了這些幫主。

  相貌平平的天虹幫幫主申無空呵呵一聲,「說什麼頂級幫派,是老闆娘謬讚了,譬如山海幫,以前執掌銅雀湖時,可能還算那麼回事,如今一噼為二,因內訌又分出了個鎮山幫,這實力嘛,自然也就對半分了,怕是和頂級幫派扯不上了關係,真不知道顧兄和魏兄哪來的底氣參加這次的『銅雀武事』。」

  語氣里的嘲諷意味明顯。

  才一開口,庾慶師兄弟二人就聽出了滿滿的競爭意味,也很意外,不由多看了顧人山和魏約兩眼,沒想到這兩個幫派原來是一夥的。

  魏約臉上雖長期是樂呵呵的笑臉模樣,然畢竟是從山海幫出來自立的門戶,多少有點反出來的嫌疑,正常的道德觀念上是不利的,被當眾提及,笑容多少有些不自在。

  顧人山出聲了,面無表情,澹定回應,「如此說來,申兄的天虹幫才配稱天積山的頂級幫派咯?」

  申無空貌似謙虛道:「既是老闆娘謬讚,咱天虹幫勉強算是吧。」

  顧人山:「難怪上屆的「銅雀武事」天虹幫不如山海幫,知道勉強就不要硬撐,人要有自知之明。」

  申無空臉色略沉,反諷,「人確實要有自知之明,連自己的門戶都掃不乾淨,還敢出來獻醜,依我看,你還是先搞定你的二當家再惦記和我們爭的事吧。」

  這等於又扯上了鎮山幫的幫主魏約,原山海幫的二當家。

  魏約這個時候其實是不願跟顧人山站一起的,奈何某孫子老是損到他頭上來,再多的笑臉也撐不住了臉色,嗤了聲,「申無空,你一烏鴉也好意思說別人黑?」

  「哎喲。」申無空怪叫一聲,「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吶,諸位看看,山海幫的大當家和二當家又並肩對外了。」

  誠如顧人山剛才所言,他的天虹幫在上次的「銅雀武事」上確實輸給了山海幫,在這個過程中,當時的魏約也是罪魁禍首之一,自然順帶著一塊損。

  而顧人山和魏約也懂這位陰陽怪氣的目的,無非就是想鼓動其他人在比試開始後一塊打壓他們。

  魏約臉上依然帶笑回應,「在座的,沒哪個是一來天積山就自立為幫主的吧,哪個不是先借塊寶地熟悉了情況後才另做打算的?」

  體態微微發福,膚色發黑的金蟬幫幫主沉金蟬樂了,揶揄道:「魏約,你這樣說,就未免也太不把小朱幫主當回事了。」朝庾慶抬了抬下巴。

  庾慶一愣,心想我看熱鬧的,幹嘛扯我身上來了?剛一快子捅進嘴裡的菜,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嚼還是該咽。

  眾人也紛紛看來,只聽沉金蟬繼續道:「人家小朱幫主跟你可不一樣,哪怕蠍子幫被人打散了,也依然是對蠍子幫不離不棄,並重建了蠍子幫,你可不能認為天下人都跟你心眼一樣。」

  說這話倒不是要幫申無空,而是不滿魏約把大家一起給捎上,你們吵你們的,扯上我們算怎麼回事?

  另就是,大家都是一幫之主,沒人喜歡看到手下出現魏約這樣的人。

  魏約開口就諷,「沉金蟬,能這樣打比方嗎?蠍子幫幫主算個屁,能跟我們比嗎?」,

  嘴裡剛嚼了幾口菜的庾慶無語,嚼動的腮幫子又僵住了,招誰惹誰了,這都能被莫名其妙罵一頓?

  然他反應也不大,又繼續吃自己的,不是他心寬,而是覺得人家罵的沒錯,蠍子幫在這些人眼前恐怕確實連屁都不如,翻臉也搞不贏,何況人家也不是故意針對性的要罵自己。

  他只能是唾面自乾,當沒聽到。

  大老打架,自己這個小蝦米沒必要卷進去被碾。

  他不想卷進去,有人卻似乎不想讓他坐視。

  一直放任這些人鬥嘴的連魚瞥了他兩眼後,忽出聲笑道:「魏幫主,你們這些大幫派吵鬧也就罷了,朱幫主莫名其妙被你當個屁給罵一頓,好生無辜,你小心惹惱了人家,也報名參加『銅雀武事』,給你們一點競爭的壓力。」

  對於這話,大家純當是調節氣氛的玩笑話,沒人當真,這麼一個不入流的「蠍子幫」能給他們屁的壓力。

  魏約算是給連魚一個面子,當即端起酒杯朝庾慶拱手賠禮道歉,「朱幫主,魏某絕無羞辱之意,純屬一時話趕話給口無遮攔了,特敬你一杯賠罪,還望海涵。」

  話畢仰頭先干為敬了。

  說是賠罪,卻有自然而然讓人強行接受的意味,說白了還是壓根沒把人放眼裡。

  這真的是「盛情難卻」,庾慶也只能端了酒杯擠笑接受,「魏幫主言重了。」

  仰頭跟著乾杯時,心裡卻在問候對方祖宗。

  旁觀的梁般搖著摺扇哼了聲,滿臉譏諷,樂見庾慶被羞辱的樣子。

  牧傲鐵繃著臉頰看著,多少也算是發現了老十五身上的變化,確實比以前更加能屈能伸了。

  連魚卻又出聲道:「朱幫主,既然有緣坐在一桌了,眼巴巴看他們熱鬧多沒勁,乾脆參加『銅雀武事』跟他們爭著玩玩唄。」

  「……」庾慶張嘴啞住了,不知該說什麼好,答應是不可能的,不答應的話,回頭萬一自己又參加了算怎麼回事?

  又有點被架住了,感覺這晚宴讓人好不舒服,到處掣肘的感覺。

  魏約也哈哈大笑道:「既然老闆娘都這樣說了,朱兄弟就玩玩唄,我們歡迎。」

  星月幫幫主姑陽也笑道:「錢多,扔個一千萬無所謂的話,確實可以來玩玩,我星月幫保證不為難你。」

  魏約也揮手道:「沒錯,真要來玩,我鎮山幫也不為難你蠍子幫。」

  庾慶目光連閃,忍不住問道:「真的假的,都不為難我,豈不是要放任我蠍子幫拿下銅雀湖?」

  其他幾位幫主感覺這種話題無聊,懶得表態。

  只有沉金蟬澹澹給了句,「各憑本事。」

  沒得到所有人的許諾,想撿便宜的庾慶也只能是乾笑著坐下了,也不說自己會不會報名參加。

  這個話題,大家也都一笑而過,基本沒人會當真。

  然連魚卻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向右傾了身子,又主動向牧傲鐵舉杯勸酒,「張兄弟,為何一聲不吭,可是對連魚的招待不滿?」

  她跟左側的梁般敬酒都是端坐就行,唯獨對牧傲鐵,總是一副身子想貼上去的感覺。

  大多時候目不斜視的牧傲鐵卻並未發現這個異常,見大家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還以為是因為之前的事,此時也只是舉杯客套一聲,「豈敢。」

  話畢先干為敬。

  之後宴席上基本都是大人物們在談笑,庾慶也不怎麼吭聲了,檔次不夠確實也聊不到一塊去,也沒心情顧及其它。

  只因連魚對牧傲鐵的「有意思」已經是越來越露骨了,傻子都能看出來,梁般的臉上可謂是滿臉陰霾。

  庾慶有點怕了,怕梁般倒是其次,問題是做夢都沒想到「美男計」竟能如此成功,也就是把牧傲鐵的衣服扯開了些,露了點肉出來而已,沒想到效果就能如此驚人,如鯊魚聞到了血腥味一般。

  他想要的成功的「美男計」,是牧傲鐵和連魚在暗中發展男女關係,打死他也不想有公開的一幕,他沒想到連魚竟會一點都不矜持。

  開玩笑呢,連魚是塊壘城城主的情婦,當眾跟聶日伏的女人搞在一塊,這不是找死嗎?

  他們可沒有梁般那般強大到連聶日伏也忌憚的背景。

  醞釀出美男計的庾大掌門,臉上再也看不到了連魚上鉤時的驚喜,此時只有驚嚇,此時方知什麼叫玩不起!

  一個勁的喝悶酒,已經在考慮晚宴後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