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六七章 大魚

  「水下發現不少巨蚌,結出的珍珠不但個頭罕見,居然還有紅珠和青珠等各種色彩的……」

  一人跑到眾人跟前,亮出衣衫兜住的一大堆彩色珍珠向眾人解釋剛才在水中的發現。👮🎈 6➈𝐬𝓗u𝐱.ⒸO𝐦 ♘🐟

  一幫大佬紛紛伸手拿了一顆在手中翻看,一顆顆珠暈炫目,已呈寶象,底蘊不俗。對知道古籍上七彩珍珠線索的人來說,心中暗道傳言不虛,果然如此,譬如向蘭萱和蒙破。

  南竹沒資格擠進大佬中間伸手,已經小跑著去甲板上彎腰撿起了好些個珠子,然後跑回到庾慶跟前,兩手拿不下的樣子給庾慶看,「看看這個頭,看看這寶象,隨便拿出一顆去外面賣起碼都得價值千萬以上。」

  庾慶剛拿了一顆翻看,邊上的向蘭萱已經回頭嘲諷道:「進了仙府,居然能惦記這點東西發財,真有出息。」

  南竹無所謂,先往左右袖子裡塞了幾顆再說,一副你們不要拉倒的樣子。

  烏烏瞥了眼這邊也道:「這麼會兒工夫,就搞來這麼多,可見這珠子在這裡極多,弄多了出去,也就不值錢了。」

  「此地靈氣充沛,仙家之地果然非人間能比。」冥僧另有感慨。

  一幫大佬不像南竹這么小鼻子小眼,手上珠子隨便看了看便扔了,更多關注起了四周的環境。

  他們陸續飛往了左右的巨大玉石柱子上查看,水底下也親自看了看,沒看出什麼名堂又陸續飛回。

  大家也並未在這齣口久留,驅船奔赴了海岸線。

  臨近海岸,還未上岸,一股神秘氣息已撲面而來,一排巨大的台階如山嶽般堆疊,每一級都有三層樓高,與外界海底遺蹟的規格相符。

  眾人上岸時走了台階中間的小台階,這是正常大小的台階,放在巨型台階中宛若雕紋一般。

  一群探路的先層層飛了上去,然後才是大佬們登岸。

  庾慶沒資格走在大佬前面,跟在後面上的岸。

  他看到青牙淒悽慘慘的模樣,也有心安撫一下,還主動靠了過去攙扶,「青爺,小心腳下。」

  青牙毫不猶豫地一把推開了他,我們不熟,我們不認識,我們關係不好的樣子。

  庾慶倒是不介意人家的態度,又湊了過去攙扶,還朝旁嚷道:「怎麼都沒點眼力,讓青爺赤腳合適嗎?鞋,誰腳上的鞋合青爺的腳,都拿來試試。🐤🍟 ➅➈ⓢнυ𝓧.℃ⓞ๓ 💘💜」

  此話一出,青牙的那群手下紛紛脫鞋,其他人沒有響應的,包括庾慶自己。

  南竹和牧傲鐵也只是看了看自己腳上而已。

  瞬間,一股臭腳丫子氣味浮蕩。

  「別碰我!」青牙終於忍無可忍了,再次一把推開了庾慶,然後啪啪啪的左右開弓,硬生生給了自己好幾個耳光,本就被打腫的臉,越發鮮艷。

  這一頓耳光把眾人全部給打停下了,紛紛看向他,就連前面的那些大佬也回頭了,莫名不解,不知這地頭蛇何故如此糟踐自己。

  庾慶也懵了,也很不了解,你就算對我有意見,打自己是幾個意思?

  緊接著便有了答案,青牙指著庾慶的鼻子警告,「老子不怨你,老子怨自己,狗探花,從今往後,離老子遠一點!」

  牙沒了說話都關不住了風,憤怒的聲音有點含糊。

  此言也確實出自肺腑,他是真的怨自己,明明自己在海市時就總結出了經驗,要離這狗探花遠一點,否則碰一次倒霉一次,偏偏自己好了傷疤忘了疼,鬼迷心竅的,結果被人坑的沒脾氣。

  是他自己背著人家偷偷去找的,偷偷沒找到,想吃獨食不成,又明著找人家再做商量,反覆主動折騰,結果把自己折騰成了這樣,怪誰?雖然現在明白了是人家設的套,可終究是因為自己太貪心了。

  念及此,他恨不得多抽自己幾個嘴巴。

  他當然也怪庾慶,可是有乾娘在幕後,他又不能動人家,甚至還不能抖露人家的秘密,打一頓教訓教訓?人家修為實力也上來了,何況人家跟那些大佬的關係明顯比自己強。

  他想來想去,拿庾慶毫無辦法,妥妥的打掉牙往肚子裡咽的感覺。

  負氣轉身向旁走去,言出必行,離狗探花遠一點的樣子,誰知踩到了一顆破碎的螺殼,扎了腳。倒也沒什麼,顛腳跳了下,不習慣而已,只是這沒了牙又丟了鞋的感覺,著實讓青牙感覺傷心。

  這一幕,令向蘭萱笑了個花枝亂顫,不明就裡的,不知她為何如此失態。

  蒙破那乾瘦的骷髏臉上,也裂出了大白牙,他的笑容有點嚇人。

  「唉。」庾慶也只能是嘆氣,他本還想問問青牙,伱乾娘派來的助力進來沒有,如今看來,已經沒必要再問,問了人家也不會說。✌😳 ➅➈ѕ𝓱𝔲乂.𝔠𝓞𝐦 ☟🐠

  一副我本將心向明月樣子的他,看到後面上岸的扛著一隻大麻袋上來了,隨口問了句,「這裝的什麼?」

  那人也隨口回了句,「青爺的花生。」

  庾慶沒過腦的應了聲,「這麼一大袋夠吃好久了。」

  現場一陣「噗噗」憋笑聲響起,很快笑成了一片,連那些大佬都忍不住了。

  庾慶很快反應了過來,青牙的牙都沒有了,談論人家吃花生的問題確實有點不禮貌,回頭看去,果然看到了青牙惱羞成怒的樣子,暗道不妙,這誤會怕是一時難解了。

  這都是小插曲探子在前路未發現異常後,眾人陸續飛落在了磅礴台階的頂端,到了上面才發現是一座山頂,台階依山而建。

  放眼看去,古木參天,層次遠去,都是那種異常巨大的樹木,動輒高達幾十丈那種。

  對進過諸夭之境的人來說,如此巨樹見了也不足為怪,不像其他人樹上樹下竄來竄去打量。

  庾慶摘了些樹葉和植株扯斷了查看,發現並沒有邪氣,總之這片生機盎然的世界看起來比較乾淨。

  「那是什麼?不像是雲!」

  山頭觀察四周的仇峽突然指了遠處空中招呼。

  眾人紛紛順勢看去,極目遠眺。

  「像是一條魚。」

  「那麼遠,若真是魚,那這條魚未免也太巨大了,像座山似的。」

  「魚怎麼會浮在空中,一動不動的,死魚不成?」

  「仙家之地什麼都有可能。」

  「反正肯定不是雲。」

  聽著眾人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向蘭萱和烏烏的目光又下意識暗中碰了下,精神皆高度緊繃了起來。

  庾慶師兄弟三人亦暗暗相覷,已經意識到了那空中像魚的龐然大物是什麼,看到了這玩意,也先口中的那個鯤奴想必也不遠了。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大喊道:「動了,那條魚動了。」

  眾人放眼看去,皆目露驚駭。

  是魚,果然是條大魚,遠遠看去,空中翻身的樣子還挺靈動的,天空似乎就是它的海洋。

  之前似乎在沉睡,此刻甦醒了一般,搖頭擺尾翻動,赫然朝這個方向來了。

  「走!」向蘭萱突然一聲喝。

  「快走!」烏烏也朝千流山的人馬喊了聲。

  兩人很清楚這條大魚意味著什麼,大魚過來了,駕馭這條大魚的人很有可能也會過來,能讓九尾狐惦記的人,十有八九很危險,不是他們能擋的。

  「走走。」庾慶也揮手招呼三仙堡的人一起跑人。

  略怔的蒙破儘管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也還是隨眾招呼上了司南府人馬跟著跑。

  一群人並未四散而逃,集群去向一致。

  途中,向蘭萱又喊了聲,「大家儘量不要留下什麼去向的痕跡。」

  說著特意回頭看了眼庾慶,發現這位探花郎似乎還挺信賴她的,三大勢力幾伙人,探花郎沒管其他的,帶著人緊跟在她後面跑,這顯然是人心底親近感的本能反應。

  她嘴角抿了抿,有頗感欣慰的得意。

  緊跟庾慶的安邑和蘇秋子等人從進了這裡後就一直是懵懵的,唯唯諾諾的,或者說是難以置信,眼睛各種看不夠。

  大家離開三仙堡跟著這位探花郎混,儘管是為了去追尋更好的前途,可這前途未免也太遠大了些,大到那幾位最頂尖半仙的勢力都裝不下,居然直接把他們給帶到仙府來混了。

  現在的他們,除了庾慶幾個,其他人都不認識,都不熟,又滿頭霧水什麼情況都不知道,除了緊跟庾慶幾個,暫時也沒了別的選擇。

  一伙人跑過幾座山在山中躲藏了起來時,那條大魚也游到了這一帶的上空。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放低了飛行高度,明顯在巡視仙府入口一帶,然後不免盤旋到了他們藏身的地方。

  大魚看似游的很慢,輕鬆自如慢悠悠的樣子翩翩,其實是因為體型過於龐大,視覺上有誤,實際上輾轉的速度很快。

  從大家頭頂上過時,如颶風掃過山林,天一下就暗了,眾人緊張的連大氣都不敢喘,皆在暗中仰頭望著,只見大魚的表皮如岩石般凹凸不平,就像一塊巨大的隕石從頭頂飛過,身體上綁著一道道鐵鏈,數量數不清,噴薄出的氣息聲沉悶,卻讓人耳膜有摩擦生疼感。

  從大魚身上降臨下的氣息,倒沒什麼異味,但有一種說不清的渾厚冥冥感。

  大魚游過後,天空一下就亮了。

  不一會兒便離開了這一帶,如飛鳥般展翅,搖頭擺尾地飛向了遠方。

  好一陣之後,大家才紛紛從藏身地冒了出來聚集,心有餘悸寫在大家的臉上。

  「這應該就是這座仙府的守山獸吧?」蒙破說了聲。

  知情者不好做回應。

  不過一群大佬還是聚在了一起做商議。

  之前先闖過來的那些烏合之眾,此時也不見一個人影,不知都闖去了哪裡,想利用來探路了解情況暫時指望不上,這邊大家繼續聚在一起未免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的危險。

  大佬們商議後,決定先分開查探一下這裡的情況,然又不放心讓冥僧一個人帶著「鑰匙」。

  於是,仇峽、烏烏和蒙破決定和冥僧一塊找個地方躲藏留守,其他各方人馬各自去打探情況。

  此時的庾慶倒是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大業司那個地師之下的第一高手仇峽,對向蘭萱的態度有直接使喚的意味,沒什麼商量,仇峽直接指派了向蘭萱帶隊跑腿,而向蘭萱也一副老實遵命的樣子。

  庾慶想到了進入仙府前小師叔的傳音提醒。

  三大勢力稍作協調,然後便各選了一個方向摸查而去。

  有這麼多人手摸情況、排查風險,庾慶頗感得意,這也算是他把這些人給弄進來的目的,他帶著人跟著仇峽他們走,想靜候三大勢力的勞動成果。

  誰知仇峽卻不樂意,突然停下,面對庾慶等人一陣喝斥,逼他們去幫忙摸查情況。

  這麼多人吃乾飯確實不合適,不過烏烏和蒙破倒是有心保庾慶安全,建議庾慶留下,其他人則去幫忙排查。

  然庾慶不想領這個人情,關鍵他不能放任南竹和牧傲鐵去冒險,乾脆自己帶隊走人。

  表面上帶隊往別的方向去了,翻過一個山頭後,他立馬帶著人拐了彎,又直奔向蘭萱那個去向去了,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肯定做安全性高的選擇。

  習慣了木屐,老是腳指頭不適摳地的青牙,也沒得好,也被趕去跑腿幫忙去了。

  冥僧倒是有幫他說話,說自己身邊剛好缺個人,讓他留在自己身邊幫忙打雜之類的,可青牙不願顯得自己不如庾慶,連狗探花都能跟自己弟兄共患難、同進退,他也沒落下風,很有骨氣地帶著弟兄們一起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