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嗚咽的可傷心了

  第217章 嗚咽的可傷心了

  等出了屋,虞聽晚腳步都是飄的。

  也不是她好哄,實在魏昭妖精過於做派。

  墨發披散,破碎感猶在,嘴角卻噙著笑。不過是簡單的唇貼著唇,卻牢牢把她環住,好似能將她融入骨血。

  明明也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可就是惑人。

  好像……

  好像的確有點俊。

  「晚娘。」

  慧娘從灶屋出來,看到她有些驚訝。

  「你不是在隔壁嗎?」

  她猜測:「可是不放心阿郎特地回來看的?家裡有我不必操心。」

  不,我是回來錘他的。

  在慧娘心裡,她可真是識大體的兒媳。

  虞聽晚出門後,碰上了同時從趙家出來的劉燕。

  劉燕見她,眼裡閃過一絲意外。

  她以為虞聽晚是回去算帳的。

  可虞聽晚眉眼彎彎,渾身上下散發著掩飾不了的愉悅。

  劉燕見她這會兒情緒好,免不得動心思。回頭看看身後,拉著人就去了角落說話。

  「他……」

  劉燕:「你覺得我有機會不?」

  「我的名聲不太好。」

  整日拋頭露面做生意。

  「比他大上三歲。」

  「他是讀書人,我好像除了撥動算盤,有幾個臭錢,也不會做別的。」

  虞聽晚始料不及。

  在她印象里,這不像是劉燕會說的話。先前她看上陸學子,可都無懼無畏的。

  劉燕被她看的不自然。

  「看什麼?臉上又沒長花。」

  虞聽晚:「你來真的?」

  劉燕小聲:「我以前是不著調了些,對姻緣的事也隨意。」

  「想著我有錢,總有人願意上趕著。我圖臉,他們圖錢,也算各取所需。」

  虞聽晚納悶:「可你現在不還是圖臉嗎?」

  「那不一樣。」

  劉燕也不知道怎麼說。

  虞聽晚:「感情的事,你不該問我。」

  她自個兒都茫然。

  不過……

  「若想結為夫妻,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同時,還得雙方長輩都沒意見。」

  「阿俞是家中獨子,舅舅舅母是不會讓他做倒插門的。」

  虞聽晚表明立場。

  「你若只是一時興起,莫招惹他。」

  「阿俞曾……遭遇些事,對女子很是避而遠之。倘若要娶妻,是定要尋能好好同他過日子的。他膽小,也經不住戲耍。你若如今日般,我不會說什麼。可你要是驚擾了他,害他情況嚴重,我是不在意和你撕破臉的。」

  劉燕若有所思。

  聽到遭遇的事,就狠狠擰了眉。

  誰啊!

  趙俞這樣令人生保護欲的,都要傷害!

  可她聽到最後一句話,就不樂意了。

  她抱怨:「我們好歹也認識許久了。」

  為了一個男人……

  不對,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男人。

  虞聽晚面無表情:「你看看我。」

  「看什麼。」

  「看看我的腦袋是不是被石頭砸扁,裡頭灌滿水了。」

  劉燕:……

  虞聽晚語氣平淡:「他既喊我一聲表嫂,我會是親疏不分的人嗎?」

  ————

  街道寬長,人聲鼎沸。

  茶樓,酒肆,藥館……各商鋪林立。

  澤縣變化很大,再也不復以往的死氣沉沉。

  身形高大的祝捕快跟在楊惟文身後,惴惴不安。

  「大人。」

  「您可知賀御史為何要見小的?」

  他才在楊惟文身邊辦事沒多久,要見大人物,如何不緊張。

  楊惟文領著祝捕快進了茶樓,沿著樓梯而上。

  「大人點名要見你。」

  「我尋思著該是你在澤縣多年,大人有什麼要問。」

  「你若知便直言,不可隱瞞。若不知,更不能胡編亂造。老實回話即可,無需緊張。大人自不會為難你。」

  這倒是給了祝捕快一顆定心丸。

  隨著吱呀一聲響。

  楊惟文推開了門,入內。

  「大人,祝捕快已帶到。」

  賀詡然穿著常服,在煮茶。

  身後不苟言笑立著,就是顧太傅派來護他周全的親信。

  賀詡然沒有抬眸,專注做著手上的事。

  「讓他進來。」

  楊惟文:「是。」

  祝捕快低頭,眼睛不敢隨意亂飄。

  他跪下:「請大人安。」

  隨著他入內,賀詡然的茶也煮好了。

  澤縣的茶葉自不如上京。

  他喝了一口,便沒再飲。

  「都出去。」

  這話是對顧太傅親信以及楊惟文說的。

  眼瞅著兩人離開,還關上了門,祝捕快更把頭壓的低低的。

  他聽到賀詡然問。

  「七年前的虞家火災案,你在場?」

  祝捕快:「是。」

  「小的無能,收到報案過去時,已經晚了。火勢實在太大。」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祝捕快不作他想,忙回憶了一下。

  他道:「當時濃煙滾滾,誰也不敢靠近。」

  「死者虞敬成便是那時抱著其女出來的。」

  說到這裡,他便忍不住唏噓。

  「半個身子皮都燒的不能看了,懷裡的孩子卻護的極好,連根頭髮絲兒都沒燒著。」

  「不瞞大人,澤縣就這麼大點的地兒。虞敬成是鏢局裡頭頂有本事的。瞧著兇悍,卻是出了名的疼愛妻女。」

  「他把哭得厲害的孩子送到小的手上,便不顧一切沖回去救髮妻,可惜……再也沒能出來。」

  說到這裡,祝捕快小心翼翼看賀詡然。

  賀詡然神色恍惚。

  好似再聽,好似又沒有。

  想聽,可又不敢聽。

  他收拾過很多回顧嫵的爛攤子。

  每次顧嫵喊一聲舅舅,他便硬不下心腸。

  顧家女,身份尊貴。

  皇宮入得,慈寧宮那位更是把她疼在了掌心。

  可真正的血脈,卻跌跌撞撞一路坎坷。

  賀詡然啞聲:「然後呢?」

  祝捕快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當年的事,他印象很深。

  「那虞家小姑娘直接哭暈了過去。可虞家並無親眷,扔衙門裡頭小的又不忍心,只好把她送回家中。」

  「我婆娘見她可憐,嘴裡埋怨我做主把人帶回去,可心腸也是軟的,把人抱在懷裡哄。」

  「可她醒來飯也不吃,水也不喝。從剛開始嚷著要見爹娘,後來再也不說一個字了。」

  「夜裡趁著我們不妨,她跑了出去。」

  可把祝家上下給急壞了,生怕孩子出了意外。

  「最後……是在虞家廢墟尋到的。」

  他說到這裡,也止不住難受。

  「這孩子也不知哪兒來的紙錢,在那裡燒。」

  「火摺子怎麼也點不著,也不知是急的,還是難過的,就跪在地上,啪嗒啪嗒的掉眼淚。」

  「嗚咽的可傷心了。」

  「小的瞧著不是滋味,過去幫著點了。陪她把紙錢給燒了。」

  「小姑娘當時紅著眼睛問小的,是不是她不好,總惹禍,爹娘才不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