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元亓走過來,「你剛剛說誰?」
「夙沐,說是要來還玉牌的。🐳♔ 69𝕤Ĥ𝕌x.𝐜𝓞м 👺♬」店小二又重複了一遍,「上次說過的,夙世的夙,沐日的沐,不過這次他是和一個姑娘來的。」
元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沒想到來的人還真的是夙沐。
「你等一下。」
他走回到齊舒珩身邊,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齊舒珩抬眸看著沈虞緊閉的房門,「你去把人請上來。」
元亓微微點頭,隨店小二下去請人。
丫鬟也想起來了夙沐這號人,立馬去跟林嬤嬤低語了一番。
「許是王爺認識。」林嬤嬤看了眼臉色蒼白的齊舒珩,小聲告誡著她們,「記住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不用我多說了吧?」
提點完,夙笙和夙沐剛好走上來,身後還跟著元亓。
「夙姑娘,可能得麻煩你換個時間幫我施針了。」齊舒珩放下捏眉心的手,濕漉漉的眼眸稍稍轉動了下,頗有些蠱惑。
夙笙走過去,看了眼面前關著的房間門:「吃閉門羹了?」
「嗯。」齊舒珩怔忪一笑。
從元亓口中知道了夙笙舅舅的事情。
想到這次對方過來是為了還玉牌,他抬手,用食指骨節扣了扣旁邊的桌子:「東西放這就好,她現在可能不太方便見人。」
聞言,夙沐趕緊把玉牌放到桌子上。
很想多關心幾句,問一下郡主怎麼了,可想到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個萍水相逢的路人,夙沐頓時就歇了心思。
他彎下腰,雙手微微作揖,「郡主對我們的恩情,夙沐銘記在心,還請王爺轉告一聲,日後郡主若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們。」
齊舒珩輕輕頷首,作為回應。
夙弘拉著夙笙的胳膊,「妹妹,我們走吧。」
「等一下。」夙笙拉住他,「三哥,我還有話要跟郡主說。」
夙沐狐疑地望著她:「你認識郡主?」
「見過一面。」夙笙垂下眼睫,沒有多說。
齊舒珩抬眸看了過來,「昭平今日身體不適,不一定會願意見你。」
畢竟,她連他這個小舅舅都不願意見。
來之前他還只是懷疑,聽林嬤嬤說昭平把自己關房間裡兩天後,他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
然而,他與昭平相處甚少,平日裡他都是躺在病榻了,很少走動,雖然昭平外出遊玩回來時會經常給他送禮物,但也僅是互贈禮物。
他倒是讓人試過直接撞門闖進去,但剛撞兩下昭平脾氣就炸了。
而他也怕不小心力道沒控制好把人給撞飛了,不得不跟她僵持著。
「見不見不重要,我就跟她說兩句。」夙笙漫不經心地往前走去。
她站定在門前,清了清嗓子,正要開口說話,門突然開了。
昭平打開門,盯著她看了許久,忽然一把將她拉進房間。
「砰」的一聲,門再次關閉。
「妹……」夙沐伸了伸手,欲言又止。
齊舒珩眨了眨眼睛,表情也有些錯愕。
房間裡。
沈虞鬆開她,輕聲道:「沒想到,你竟是個女子。」
夙笙看著她通紅的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臉,「你認出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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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露破綻了?
不應該啊。
夙笙一時間想不出自己是哪裡沒掩飾好。
「從你腳步聲響起的時候我就認出你是救我的那個人了。」
沈虞深吸一口氣:「我聞到過「他」的味道,跟你現在身上的味道一樣,像花也像草,很特別,雖然你那天穿得很嚴實,但我還是能一眼認出你。」
夙笙頓了頓,眸色微暗:「為什麼?」
她得問清楚,不然下次被別的人發現,她又得惹麻煩了。
「可能是因為你的身影,在我腦海中浮現過千千次了吧。」
沈虞吸了吸鼻子,坐到床上,縮起雙腿。
「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夙笙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說什麼了。
「現在看來,你也不用人安慰。」
沈虞抬眸,輕笑一聲:「所以,你是特地來安慰我的?」
夙笙沉默不語。
「我不是什麼普通女子,更不會為了個男人就要死要活的。」
骨子裡的驕傲,不允許沈虞低頭。
她矜傲地抬了抬下巴,「他死後,我摘了他爹的腦袋,罷了縣令的官職,還讓人放出消息,讓整個大興縣的人都以為出事的人不是我,而是我那不存在的已故侍女,這件事我處理得很好,不是嗎?」
「既然如此,那你哭什麼?」夙笙雙手抱胸背靠著牆,「現在確實沒人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可你要再繼續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外面的輿論可能就要變了。」
沈虞咬著唇,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我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沒人比你更加清楚我那天晚上經歷過什麼。」
夙笙放下手,神情一凝,「你想殺我滅口?」
沈虞:「……」
夙笙也覺得自己草木皆兵了,她眉頭鬆開,認真地道:「你殺不了我。」
「我也沒說要殺你。」沈虞皺了皺鼻子,「我只是還沒想好要怎麼瞞過母親,怎麼騙過小舅舅他們。林烊不舉,且他現如今早已下了地獄,按理說我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小郡主,可是……」
「可是什麼?」
在夙笙迷惑的眼神下,沈虞緩緩褪去身上的衣服。
各種刀傷、鞭傷、燙傷,遍布全身,清晰可見。
「這些都去不掉了。」
沈虞默默把衣服又拉回去,語氣淡得讓人難受:「他是沒有真正碰我,可有這些疤痕在,誰會相信我還是清白之身?」
有那麼一瞬間,夙笙仿佛看到了上輩子的自己。
她靜靜打量著她,似乎能在對方濕潤的眼眸中,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那個同樣蜷縮著舔舐傷口的小女孩。
夙笙面無表情地開口:「我其實會飛。」
「什麼?」沈虞眼底閃過一絲不解。
「我還會醫術。」夙笙走到她跟前,注視著她驚愕的臉龐,輕輕笑了笑,「給我七天時間,我幫你去掉身上的疤痕,就當是封口費。」
沈虞遲疑地抬眸,「話本里的輕功是存在的,你說這些傷疤去掉,也會是真的,對嗎?」
「救一個是救,救兩個也是救。」
夙笙抬起手,捋了一下自己凌亂的頭髮,「你可比你舅舅好治多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