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夜闖林宅
「笙笙,你要去哪?」
夙笙沒想到夙霄那麼晚還沒睡,她停下腳步,回過頭來:「二哥。」
「聽到屋外有聲,我還以為是有賊進來了。」
夙霄走到她面前,看了眼她牽著的馬:「你這是要出去?」
過於高興,他遲遲未能入睡,本想著起來抄會兒書,又顧及大哥睡得太香,不好點油燈。
直到四更天他才有的睡意,可沒想到剛要睡著就聽到了馬蹄聲響。
夙霄定定地看著她:「你這是要出村?」
難怪齊舒珩會留下一匹馬給她。
他早該想到的。
「嗯。」夙笙抓緊韁繩,抿了抿唇角,開口道:「有些事需要去處理一下。」
距離三哥出事還有半年的時間,但舅舅出事就在這兩天了。
她得儘快解決掉林烊,以免明天對方給她帶來不便,影響她找人。
還有夙子灃,前世林烊透露給她的那些信息裡面,雖然大哥三哥小五勉強算是死於意外,可她的二哥可是切切實實被夙子灃給毒死的,現在得知對方還是「促成」她跟林烊這段孽緣的真兇,那她就更不可能放過他了。
但這些她不知道怎麼跟夙霄說,總不能說她大晚上睡不著,想去嘎兩個壞人吧?
「是不是跟王嬸今天說的事情有關?」
夙霄的突然追問,差點讓夙笙沒能控制住表情。
她抬眸望著夙霄,心下微亂。
果然,他還是猜到了。
異能和末世,她沒想過要說出來,這是她的底牌,她誰也不會說。
但重生的事情,她沒想過要瞞著他們,畢竟是還沒有發生的事,她不說的話,很難讓他們相信夙子灃那些人的真實面目。
有些悲劇往往是因為隱瞞造成的。
他們是她最親的人,前世對她的好她也都記在心裡,她願意賭上一次,倘若賭錯了,那她也會親手了結他們。
瞥了一眼暗黑的天色,夙笙沉聲道:「二哥,以後你們都離夙子灃遠一點。」
夙霄愣了一下:「妹妹,你是不是聽王嬸說了什麼?」
大伯那家子,要說他不討厭的人,就屬夙子灃這個堂弟了。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對方還經常送吃的給小五,也願意把書借給他看。
「不是王嬸說了什麼。」夙笙看懂了夙霄眼裡的疑惑,她低垂下眸,遲疑地道:「二哥,我做了個很漫長的夢……」
「罷了,不說了。」夙霄嘆了口氣:「二哥不想知道了。」
每次準備要說謊時,她就會低下眼瞼,不和他對視,他確實很想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有時候他寧願對方憋在心裡也不要騙他。
「可我想說。」夙笙抬起頭,神情晦澀:「二哥,你相信重生嗎?」
夙霄登時瞳孔地震。
他張了張嘴,還想問點什麼,就聽到夙笙話鋒一轉:「具體情況等我回來再說吧,二哥,你黑眼圈好重,醜醜的。」
夙霄怔怔地摸了摸臉:「……」
從小妹妹就說他好看,現在居然淪落到要用丑字來形容他了嗎?
夙笙:「二哥,我先走了。」
四目相對,夙霄似是猜到了什麼,千言萬語最終只匯成一句:「二哥等你回來。」
不想為難她,夙霄轉過身,緩步朝東屋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夙笙眉頭微蹙,也不知道二哥有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夙霄回屋後,夙笙也拉著馬離開了。
「噠噠噠」的聲音漸漸飄遠。
夙霄拎著張小凳子又走了出來。
他坐在院子裡,眼神眺望著遠方,腦海中不斷迴響起夙笙剛剛說的話。
……
大興縣。
不同於白天的市集,縣裡的夜市有著它獨特的魅力和氛圍。
市集上,商販叫賣著商品,各種美食香氣撲鼻,令人垂涎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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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笙騎著馬狂奔,說書、雜耍、戲曲等節目都沒能讓她停下腳步。
一路問一路找馬廄,花了一炷香的時間才找到馬廄寄放馬。
前世進了林烊院子,她就沒再出來過。
以至於她對那個地方的記憶有點模糊。
但林烊有個縣丞爹,住的房子不差,夙笙沒花一會兒功夫就又找著了。
悄悄逼近後門高牆,她動了動手指,幾根泛著綠意的藤蔓,交織編成面具,緩緩圍在她的下半張臉上。
望著這一堵高聳的牆,她熟練地揮出一根粗藤。
粗藤的末端是一個帶著幾朵紅花蕊的藤鉤。
瞄準牆上的一塊青磚石,她利索地將粗藤擲了上去。
紅粗藤如流星般在漆黑的夜空中划過,緊緊鉤住了那塊凸起的青磚石。
她走近圍牆,抬起頭,試探性地用右手拉了拉粗藤。
隨後,雙手拉著藤條,雙腳在牆上輕點,藉助藤蔓條的力量迅速攀爬。
來到牆頭,她探出半個頭,確定下面沒有人走動,快速爬上去,然後輕盈地跳落下地。
這是一個陌生的院子,她對這裡並沒有什麼記憶。
目光迅速掃視了一圈,準備先往右邊走,去探探路。
「放開我!啊!」
一道道悽慘的女人聲音從另一頭傳了過來。
林烊最喜歡在深夜折磨女人。
想到這一點,夙笙調轉方向,朝著聲音的方向潛行。
一進到林烊的院落,久遠的記憶就開始不斷湧現。
夙笙銳利的目光徹底暗了下來。
她巧妙地避開下人,來到了正中間那亮著燈的屋子角落。
確保不會被發現後,她揮動食指,一根藤蔓開始從她腳底生起,托著她直衝上屋頂。
聽著裡頭女人有氣無力的哀求,她揭開兩片青瓦,眼睛都沒眨一下就甩出一根尖藤。
尖藤從林烊後背穿過,直接刺穿了他的身體。
血液滴落在女人的臉上,嚇得她尖叫了一聲。
好在,這一晚上她都在啊啊啊地叫,下人聽到了也並沒有太在意。
冷瞥了一眼守在院子裡打哈欠的下人,夙笙快速掀開瓦片,吊著藤蔓從屋頂滑落進屋。
隨手抄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給林烊又補了幾刀。
因為不舉,林烊折磨人從來不會脫自己的衣服,夙笙把他扯下床的時候,對方身上穿著白色裡衣。
看著嚇到幾乎失聲的女人,夙笙蹙了蹙眉,用刀挑開她手上的繩子。
「不要說話,穿好衣服,等下我送你出去。」
林烊死了,對方若還留在房間裡,難保不會被縣丞遷怒。
她殺人是不眨眼,但不代表她會眼睜睜看著無辜人受她牽連。
遞過刀給她去解腳上的繩子,夙笙扭過頭打開柜子搜了起來。
小心翼翼地幹著翻箱倒櫃的活,很快夙笙就搜出了一堆珠寶。
「公子,他的錢都在下面。」
夙笙愣了愣,低頭看向那女人指的地板。
她剛從末世回來,沒有換洗衣服,身上穿的衣服是二哥的,她臉上戴著面具,身量較高,說話又刻意壓低了聲音,也難怪對方會誤會她是個男人。
而且顯然對方是把她當成了殺人偷錢的賊人。
雖然好像也沒有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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