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見商黎2

  「你身子向來不好,就不用和我們一起折騰了。」

  姬書辰緊繃著臉道。

  前幾日,溫丞相授課的時候,隱晦的提過,讓溫箏入宮。

  哪怕是側妃。

  姬書辰明確的表示了,溫箏只能是他的姐姐。

  說起來,也是給溫家的殊榮。

  被姬書辰喚一聲姐姐,在大炎皇朝,能被稱的上公主也不為過。

  可惜,當時老師臉色有些不好。

  姬書辰臉色也不好。

  他老師當真只是為了了結自己女兒的心愿才讓閨女入宮的嗎?

  都是聰明人,如果僅僅是因為小女兒家的心思,也犯不上老師親口提起。

  說到底,還是那把包漿龍椅的鍋。

  「是……」

  溫箏抿了抿薄唇,面無血色的應了一聲。

  朝著白芷萱姬采言勉強笑了笑,提起裙擺行禮告別。

  姬采言回頭看了一眼溫箏,看到了一位落寞的京城大小姐。

  「看什麼呢?」

  姬書辰問了一句姬采言。

  「看溫箏,不過我建議你以後不要那麼刻薄,也不要對她那麼體貼,免得人家黑化。」

  姬采言回道。

  「黑化是什麼意思?」

  姬書辰不理解。

  「她以後自盡在你屋子裡,你怕不怕?」

  姬采言壓低了聲音道。

  姬書辰:……

  確實挺害怕的。

  不過,溫箏姐姐向來知書達禮,他親口和溫箏姐姐說清楚,不行麼?

  感情這種事情是勉強不來的,他只要萱兒。

  若是老師心裡不舒服,他去和老皇帝說一聲,封箏兒姐姐為公主。

  也未嘗不可。

  總歸是不會給側妃的位置,公主可是比側妃的位分好很多的!

  現在的姬書辰,也想像不出來將來溫箏自盡在他殿裡的模樣。

  姬采言開口說了兩次了,那就是對他的提醒,可信度很高。

  姬書辰嘆著氣搖了搖頭,心裡想著該怎麼處理溫箏和老師的事情比較溫和。

  三人坐著馬車一路向北,很快來到了京郊。

  姬采言手中拿著風箏,像一個風一樣的女子一樣,哐哐哐的一頓亂跑。

  終於把風箏放起來了。

  白芷萱和姬書辰,四隻手拽著一個風箏,說說笑笑,談情說愛。

  姬采言沒眼看。

  「我說,你既然知道箏兒姐姐會自盡在我殿裡,有何應對之法?」

  姬書辰湊到了姬采言的面前。

  好奇的問道。

  溫箏姐姐不該是這樣的結局的。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

  就連白芷萱都看著姬采言,期待一個答案。

  她和姬書辰光明正大,但溫箏的情意太過於熾熱單純,是實實在在的喜歡姬書辰。

  也從未因為她和姬書辰的關係,而背地裡搞小動作。

  甚至私底下偷偷的幫她解決了一些名門貴女的刁難。

  心眼到底還是一個好的。

  「那我算算!」

  姬采言抬手給了姬書辰一個大比兜,然後把風箏線往姬書辰手裡塞了過去。

  姬書辰:……

  姬書辰好幾次反攻,發現自己都打不過自己這個未來的女兒。

  姬采言的輕功和內功好到讓他不敢置信。

  比得上老皇帝的護龍衛了。

  姬書辰笑眯眯的捏著風箏線,他忍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得抓緊時間安排大婚的事情了,早點讓姬采言這個丫頭出生。

  ――看他不大耳刮子抽不死她丫的。

  姬采言沒有注意到姬書辰眼中的戰意,而是取下了自己手腕上一直用紅繩綁著的兩枚古錢。

  姬采言修長的手指把玩兒著古錢,學著商黎師父的樣子,用力的往天空一拋。

  兩枚古錢在空中翻滾,發出了清脆悅耳的聲音。

  古錢發出的特殊崢鳴聲,只有易門中人聽的最清楚。

  「咦?」

  商黎頂著一張絕代風華的臉,好奇的看向不遠處玩兒風箏的三人。

  他的目光落在了姬采言的臉上,以及她的手上。

  卦象顯示,這裡有有緣人,他便來了。

  只是有緣不有緣先不說……那小丫頭手中的古錢,是易門中人才會有的古錢。

  易門傳承講究的一脈相承。

  一代傳一代,每代只傳一人。

  到了他這裡,還沒有收徒弟。

  姬采言的占卜手法,和他如出一轍,倒像是他的徒弟。

  可他有沒有徒弟自己很清楚,姬采言是從何而來?

  商黎好奇的看著姬采言占卜。

  此刻,卦象已出。

  必死之局。

  無解。

  姬采言不死心,來來回回占卜了好幾次,沒有一次不是死局。

  從卦象上來看,溫箏必死。

  找不到解局的方法。

  「可能是我學藝不精,占卜不出來好的道路。」

  姬采言撓了撓頭,必死之局應該是有機會解開的吧?

  只是她還不知道怎麼解開。

  「從這位姑娘的卦象來看,的確是死局,無解,你的手法很精湛,不存在學藝不精的情況。」

  商黎瞥了一眼姬采言腰間掛著的玉蟬,嘴角不經意的微微勾起。

  耳邊充斥著蟬鳴,眼前這個小丫頭身上掛著的玉蟬,倒是應景。

  「師……公子可有解?」

  姬采言突然聽到有人說話,一扭頭就看到了年輕了許多的師父。

  一張口,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師父二字差點吐嚕出來。

  沒想到能碰到二十面前的師父!

  話說回來,二十年前的師父和二十年後區別不大。

  臉上看不出來年輕,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二十年後的師父帶著一點點穩重。

  商黎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注意到了姬采言剛剛差點脫口而出的話語。

  師父麼?

  有意思。

  他倒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收了一位土地。

  失憶肯定是沒有失憶的,一定是哪裡不對勁兒。

  說起來,他第一眼見到姬采言,就是姬采言在占卜,很有眼緣。

  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牽扯在其中。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卦象中的人,終究是走到了眼前。

  如今他倒是看看,天意為何不可違?

  「死局本公子也是鑽研許久,暫時也是無解的。」

  「本公子要是解開了,肯定會告訴姑娘的。」

  商黎笑著姬采言。

  商黎師父很少如此之笑,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老氣橫秋,帶著一絲青澀的少年味兒。

  姬采言驀然想到,她拜師的時候,師父說話,死局不可解的話語。

  姬采言沉默了一瞬。

  二十年前的師父不信命,二十年後的師父為何又那麼篤定死局不可破解呢?

  抬頭又問道,

  「公子也有解不開的死局?」

  「自然是有的。」

  商黎看著姬采言,有些恍惚。

  眼中閃過一抹不洗察覺的情緒,但聽到姬采言手中古錢清脆的碰撞聲時,勉強回過神來。

  他很小很小的時候,曾經聽自己一脈相承的師父說過,死局無解。

  他不信邪,到處找死局卦象,想要破解一番。

  後來,他在自己身上找到了一處死局的卦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