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姬采言避開姬沐安手中帶著濃鬱血腥味兒的錘子，不可思議的看著姬沐安。
八九百人，這算的上屠殺了。
如果姬沐安真的殺了這麼多人，那實際上死的人，絕對不止八九百。
消息一點沒有泄露出去，姬采言和姬沐安同為皇三代都沒有聽說過，恐怕大王爺府邸為了掩蓋事實，滅了不少口。
「嘿嘿……骨頭，骨頭。」
姬沐安看著姬采言躲避的行為，愈發的紅了眼睛，眼中的戾氣也更重了一些。
手中捏著錘子，虎虎生風的朝著姬采言的腦袋捶去。
招招致命。
姬沐安會武功，但不多，章法混亂。
普通人不是他的對手。
姬采言不是普通人。
姬沐安殺了那麼多人，姬采言也不必手下留情。
伸手猛地抓住了姬沐安的胳膊，骨頭被束縛住的咯吱咯吱的聲音響起。
「啊――」
姬沐安感覺到自己的手臂仿佛要斷裂，手一松，錘子落在了地上。
「啪！」
「啪！」
「啪！」
姬采言沒有留情，哪裡疼打哪裡。
打的姬沐安整個人都在發抖。
但他不像狗莊的大虎，疼了就會慫，他身上越疼，戾氣就越重。
雙目猩紅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姬采言，恨不得直接把她弄死。
他的口中滲出紅色的血液，他低頭吐了一口血沫，仔細的感受著身上的疼痛。
暴虐因子越發的狂躁起來。
「本世子第一次見到你，就是在一次中秋宴會上，那個時候本世子就想殺了你。」
「但一直沒有機會見到你，本世子想殺了你那副小白兔的模樣，骨頭一寸一寸的敲碎。」
「可惜了，後來父王就沒有帶我去過宴會上。」
姬沐安看著姬采言的眼裡，愈發的猩紅了起來。
如果不是打不過姬采言，他恨不得把姬采言片成片，扔進深坑裡，任由一個美好潔白的花朵腐爛枯萎。
這種摧毀一切的感覺，讓他無比的沉醉。
其實，姬沐安還是收著一些了。
他在王府中不受待見，也不受父王喜愛。
殺人放火的時候，不會特別張揚，過後會有姬樂琴收尾。
有的時候父王為了不引起外界的注意，也會吩咐別人收尾。
如果他和姬采言一樣，生來就是太子的獨子獨女，內心的狂躁暴亂會釋放的淋漓盡致。
如果他能當皇帝，那就好了。
凌虐別人的時候，都不用自己出手了。
真想知道話本里描繪的酒池肉林是什麼場景……
姬沐安的眼睛就像一隻野獸的眼睛。
姬采言並沒有在姬沐安的眼中看到半點屬於人類的情緒。
姬沐安的腿已經被姬采言打斷，也沒能讓姬沐安求饒。
「去死吧！去死吧！都去死吧！」
「所有人都該死！」
「所謂美好的事，都該死！」
姬沐安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猛地站了起來，拖著一隻斷腿，硬生生的朝著姬采言撲了過來。
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匕首。
這把匕首本來應該在姬采言剩最後一口氣的時候，給她了斷的。
這把匕首也抹了八九百人的脖子。
他最喜歡看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人，被匕首一點點劃破脖子的絕望眼神了。
那種感覺，比世界上任何東西，對他都有吸引力。
姬采言看著逐漸靠近自己的匕首，和姬沐安瘋狂的眼神。
微微嘆了一口氣。
沒救了。
姬沐安根本不像是正常人，哪怕是一個窮凶極惡的人，在絕對實力的面前，也會認栽。
不會像他沒有一點點屬於人類的情緒。
超雄綜合徵，也許在成長過程中細心教導，能變成正常人類的模樣。
但姬沐安，是矯正不過來了。
他活著，只會死更多人。
姬采言眯了眯眸子，後退一步，朝著暗處比劃了一個手勢。
咻――
一枚石子，穩准狠的沒入姬沐安的太陽穴。
姬沐安猙獰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整個人控制不住的撲倒在地上。
沒有任何知覺。
倒在地上的一瞬間，走馬燈在眼前飄過。
一個個畫面出現在他眼中。
他看到許許多多的人死在自己的手中，想到殺人時候的體驗，姬沐安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
他這短暫的一生，似乎是很快樂的。
有遺憾麼？
是有的。
為什麼父王只會對姬沐修那個庶子露出笑容，並且只對庶子好呢？
是因為他那個該死的母妃麼？
姬沐安想不明白，也來不及細想。
一切都成過眼煙雲，不復存在。
姬采言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姬沐安，這個她名義上的堂兄，是她下令殺死的。
姬采言沒有任何心裡負擔，因為姬沐安本來就該死。
不自己動手，是姬采言不想親手弒同胞，她有暗衛，沒必要髒了自己的手。
「殿下。」
「壹」從暗處現身，半跪在姬采言的面前。
「大皇叔身邊都跟著誰？」
姬采言問道。
姬沐安畢竟是大王府的世子，還是溫禮的外孫，死在廢柴村是不合理的。
需要一個背鍋俠。
而且，這個背鍋俠還能經得起推敲，甚至會被大王爺主動幫著隱藏。
這樣才不會繼續查下去。
「大王爺帶了他的側妃，子女帶了姬樂琴和姬沐修。」
「壹」恭敬的回答道。
「把他扔到姬沐修的床上。」
姬采言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
在大皇叔的心裡，萬側妃才是他真正的正妃。
溫箏只是占了一個正妃的名頭，他要借用的是溫禮的勢力。
萬側妃的孩子，才被大皇叔認定是自己的嫡子。
要是在姬沐修的床上發現了姬沐安，想必大皇叔肯定會幫著隱藏。
哪怕事有蹊蹺，也不會繼續查，怕驚動溫禮。
姬沐安的死，也不會泄露給溫禮。
因為她大皇叔想當皇帝，想讓溫禮助他一臂之力。
而溫禮之所以幫他，當然是看在自己的外孫能當太子的份上。
姬采言還真有些期待大皇叔是什麼反應。
「是！」
「壹」應了一聲，扛起來姬沐安就朝著幽州的方向走。
姬采言沒有考慮過，「壹」一個人怎麼能把姬沐安神不知鬼不覺的扔到姬沐修的床上。
「壹」也沒有考慮過。
因為「壹」必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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