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的幾聲尖叫也同時驚醒了在房間裡還躺在地上睡覺的兩人。
那二人醒過來:「……」
你瞅瞅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我在哪兒?
我在幹什麼?
我是誰?
二人半天也沒能反應過來,實在太出乎人意料了,可是吃瓜群眾反應過來了呀。
「咦,怎麼回事?吳家食肆怎麼一夜之間什麼都沒有了?就像遭了山匪洗劫一般!」
「天,不會是西烏山的山匪下山了吧?」
「不會吧?聽說西烏山的山匪是義匪,只劫富濟貧,也不會進村子,進鎮子搶劫的,這吳家到底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招惹得西烏山的義匪都下了山?」
「肯定是吳家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哼!」
「呀……他們倆怎麼睡在一起?」又有人驚叫。
吳氏和她的姘頭相互扶著走了出來,二人身上只穿了一身中衣,在寒冷的初冬凍得瑟瑟發抖,相互攙扶著從後院走了出來。
其實二人也聽到在外面的人在議論,二人躲無可躲,只好硬著頭皮走了出來。
都說是西烏山的山匪光顧了自己家,再環顧四周,家裡什麼都沒有了,他們二人也已經信了。
二人不但是凍得,更是害怕的,看見圍觀的眾人眼神如刀的盯著他倆,二人抖得更厲害了。
「就是啊,玉娘,你怎麼回事?你自個有男人,怎麼又和他睡在一起了?元虎呢?你相公呢?」
「我……我和他已經和離了。」吳氏白著臉。
食肆里不但所有的東西都沒了,她偷漢子的事也曝光了,完了,完了,這一輩子完了。
「不是啊,什麼時候和離的?前幾天不是還看到元虎在這忙著?」吃瓜群眾好奇追問。
「就昨……昨天!」
平日在江元虎面前就像母老虎,河東獅一樣的吳氏此時腦子裡一片空白,人家問什麼她回答什麼,根本沒法思考。
「哎,我說你,你別問了,這還有問嗎?看這模樣,這倆人老早就搞在一起了,所以才和元虎和離了!呵……老人老話說得好,野花進門,家破人亡,家破人亡啊。」一個年紀大一點的人道。
「呸,該……」另一個體惜江元虎,有正義心的街坊呸了口,轉身離開了,眼疼。
「走吧,走吧,大家都走吧,別看了,一大早就遇到這樣的事,晦氣!」
吃瓜群眾紛紛轉身離開了。
吳氏的姘頭也離開了,他的衣服不知道哪去了,他得快點回家穿厚衣服去,再晚一點,得凍死在這。
吳氏依然蒼白著臉,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渾渾噩噩的往家走去。
可是,等她到家後,叫了半天的院門,也沒人開門。
只好又厚著臉皮求鄰居翻牆把自家的院門打開了。
「爹,娘……」
「嗚,嗚……救命,救命!」
「天,樹上綁著人,是你爹娘,你家……也被人偷了。」開門的鄰居震驚道。
吳氏臉色更白了,趕緊和鄰居一起把繩子解開,然後從麻袋裡把自家爹娘放出來。
「天吶,玉娘啊,你們家到底是得罪了誰?家裡和食肆里所有東西都給搬走了,能一晚上悄無聲息幹了這事只有西烏山的山匪啊!」鄰居驚得頭皮發麻,嘴中嚷嚷著,以壯自己的膽。
幫著把人放出來,鄰居趕緊離開了,他可不想沾染上這晦氣,要是被西烏山的山匪盯上了,下場肯定和吳家一樣慘,絕對沒兩樣。
杏花村。
江麥麥趴在床上睡得老香了,睡夢中突然一個翻身壓到一個毛茸茸的圓球,讓她瞬間驚醒了。
「嗷嗚……」
睜開眼的她正好對上小火一雙委屈巴巴的眼神,狐狐差點兒要被你壓死啦!
擔心小火會晚上下山來家找她,所以,江麥麥並沒有把窗戶關死,為它留了條縫隙好進屋,沒想到它真的下山了,見她睡得香還沒吵她,還窩在她身邊睡著了。
「呀,對不起,對不起,我昨我太累了,睡得死,沒想壓死狐!」
江麥麥趕緊道歉。
「嗷嗚……」沒想到,小火還是委屈巴巴的看著她,拿前爪輕輕的扒拉她,狐眼含著淚,想說什麼卻又沒辦法說。
感覺到小火不對勁的江麥麥趕緊坐起身,上下打量了小火一眼,只見它身上的毛一點也不順滑,有的地方都打結了。
平日裡,它最是愛臭美了,只要有時間就蹲在那清理自己的毛髮,就像家養的小貓一樣。
「怎麼了?小火?誰欺負你了?」連自己最心愛的毛髮也沒心情打理了,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或是身體不舒服影響到了它的心情。
「嗷嗚……」小火又朝她委屈的叫了聲,還拿小腦袋在她手心裡蹭了蹭。
「今天,我陪小火上山,好不好?」小火不會說話,她決定上山找到讓它心情不好的原因。
「嗷嗚……」小火聽江麥麥這話,這才又蹭了蹭她的手指,歪在她身邊,閉上狐眼睡著了。
江麥麥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它,替它蓋好小被被,下床洗漱去了。
今天早晨,大家依然去跑步和練武去了,江麥麥沒起,家人也沒叫她。
大家知道,她要不是有事昨晚晚睡了,要不就是身體不舒服,要不然不會晚起,也不需要別人去喊她。
「麥麥,你起來了!」李氏看見閨女笑眯了眼,「你難得睡個懶覺,睡得好不?」
「恩。」江麥麥點頭。
「快去洗臉,洗好臉吃早飯。」
「好嘞。」江麥麥應了聲,「娘,小火昨晚回來了,你去給它烤兩根紅薯,再煮兩個鴨蛋唄。」
「好啊,小火回來了,它都快一個月沒下山來了,在山上玩忘記了吧。」李氏開玩笑道。
「娘,小火似乎遇到什麼難事了,我一會兒吃好飯,帶它進山上看看去,你別擔心我啊。」
「讓青羽陪你一起去。」
「好,知道了。」
「娘,我那天和你說了,想在縣城裡開個鋪子做吃食,你覺得做什麼好?你想一想。」
「真開呀?」
「真開,我讓表哥今天和小叔一起去縣城找人談,把鋪子買下來,鋪子我們已經看上了一個,就是那個踢了爹爹一腳人家的隔壁,我得整死他家的生意,才好替爹報仇。」
「縣城買鋪子?那得不少銀子,家裡銀子不夠啊。」李氏知道閨女記恨著呢,她也記恨,但是又擔心銀子的事。
「娘,我既然打算買鋪子,心中自是有數,這銀子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會解決的,你只需要幫我想一想做什麼吃食就行。」
李氏:「……,好,我想想!」閨女你說什麼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