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擂台上,雙方已是蓄勢待發。
站在那兒的小小少年,身形纖瘦,長發如墨,眼神冷靜,但從骨子裡透露著肆意和輕慢,囂張和輕狂,對對面的青衣武者連正眼都懶得瞧上一眼。
青衣武者心中知道,這是一場尚未開始就註定了對方贏,自己輸的比拼。
但對方點名讓他上,他不得不上,而且,他也想替師弟報那幾腳之仇。
「開始吧。」 青衣武者虛張聲勢,且亮出了自己的武器,是一柄亮閃閃的大刀。
他先前接對方一掌,他輸了,所以,他決定以自己最擅長的武器和對方比。
古樸的刀柄上鑲著紅色的寶石,一看就是一把好刀。
他不過是僥倖的認為藉助武器也許他自己能勝上一籌,就算不能勝,但至少不至於死得太難看。
比武場裡的高手,不一定每個人天天時時能贏,肯定會有輸的時候,但是輸得太難看,在比武場就沒臉立腳,沒臉繼續待下去了。
對方亮了武器,君子瀾不可能徒手與之交戰,但她的隨身短劍是扔在了空間裡的,此刻總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個大變戲法。
於是朝一旁立著的黑衣侍者打了手勢,等黑衣侍者走了過來,問他道:「你們比武場為不會客人提供趁手的武器?」
黑衣侍者立即點頭道:「當然可以,且是免費提供的。」
「紅纓槍!」
君子瀾神色淡淡的提出了要求,紅纓槍是軒轅景煜最愛的武器,也是使得最好的武器,她要用他喜歡的武器挑開仇人的肩膀。
若不是比武場有規定不得死人,她會直接挑開他的胸腔。
「好!」
這種普通的武器,比武場肯定有。
「挑最重的抬來!」君子瀾又加了句。
黑衣侍者:「……」
青衣武者:「……」這是想讓他早點死嗎?!
很快,君子瀾要的紅纓槍就被人拿了上來台,雖然不至於誇獎得重到要兩人抬,但是一個人扛在肩膀上是真的吃力。
這一下子,不論是看台上的觀眾,還是比武場裡的黑衣侍者,個個都是一臉興奮,期盼著君子瀾拿著紅纓槍與對方之間的精彩打鬥。
君子瀾單手從黑衣侍者肩上拿下了紅纓槍,輕鬆得就像普通人扛把雨傘。
所以人:「……」
小小少年再次刷新了他們對他實力的的認定,看模樣,少年不僅僅武功高,還身具神力。
玉娘站在台下,一邊看顧著軒轅景煜,一邊拿眼神直往君子瀾身上瞅,一雙眼神亮晶晶的,心中對她是佩服得不行。
「我要開始咯!」
君子瀾手握紅纓槍,微微一笑,還有心思調皮的對對方發出警示。
青衣武者一聽,立即握緊了手中的大刀,渾身緊繃,並擺出了迎敵的架勢。
「轟隆隆……」
比武場外,突然雷聲陣陣,大雨傾盆而下。
加劇了二人這場比拼的緊張氣氛,看台上的看客們全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錯過了最精彩時刻。
幾乎是在應和雷聲的時刻,君子瀾的紅纓槍自她手中倏然射出,帶著令人膽顫的破空之響,蓋過了比武場外傳來的雷聲,唰的一聲從擂台一端,穿向了擂台的另一端,準確的插進了青衣武者的肩頭。
不但插進了他的肩頭,還因為力量的慣性,將他整個人帶了起來,掀飛向先前那人摔撞的木柱上,並被釘在了堅硬的木柱上。
此時如果木柱會說話:它今天是造了哪門子的孽?!為什麼受傷的總是它?
「啊……」
「不會吧,不會吧,一招……」
「我天吶,一招就敗了……」
「這……這也太沒意思了,穿青衣服的那個,以前看著還很厲害的樣子,可今天在真正的強者面前一比,簡直就太弱雞了,這種人還留在比武場裡幹什麼?丟人現眼麼?讓他趕緊滾!」
「對,對,沒死,就滾出比武場,我們花那麼多銀子來,不是來看花拳繡腿的,我們要看真正的武功,就像那位少俠一樣!」
被釘在「恥辱」柱上的青衣武者,本強行撐著一口氣沒暈,結果一聽看台上看客的議論,再也撐不住了,從嘴裡「噗噗」的吐出幾口血柱後,頭一歪,人暈死了過去。
「救人,救人!」黑衣侍者叫大夫救人。
先前救人的大夫,仰頭站在木柱下,一臉為難:「人釘在上面,讓咱咋救?我是大夫,不會飛呀。」
黑衣侍者沒了辦法,想厚著臉皮想請君子瀾,可是一想,這就是她的傑作,她未必能幫啊,於是只好去叫了場上的十級高手過來,才勉強將人從柱子裡拔蘿蔔般拔了出來。
看台上的看客們,看著這種尷尬至極,且絕對是具有歷史性的場面,個個笑得前仰後合。
太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他們越來越期待下面那位年紀輕輕的少俠接下來的精彩比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