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婦女是第一次幹這事，心裡本就害怕。又被這麼一嚇，直接就把她所知道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可惜，她只是個外圍人員。
又是第一次幹這種拐賣小孩的事，所以知道的並不多。
那男人的嘴倒是硬，但女人已經招了。他怎麼狡辯也沒有用，最終還是招了。
別說，這一審問，還真審出了問題。
這人不光參與了這次的拐賣案，就連兩年前的女孩失蹤案他也參與過。
接著，警察們就順著他這根藤。
把幕後的瓜給找到了，還抓了不少的間諜出來，有好幾個還是他們這一系統中的內部人員。
莊衛行自己也不知道，他這麼一個無心之舉。
竟然會抓到那麼多的間諜出來，直到他回到部隊受到嘉獎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過這是後話，現在的莊衛行還不知道。
他身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好，經過剛才這麼一出，身體就有些累了。
回到座位上後，莊衛行就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等他睡醒的時候，城都已經快黑了。莊衛行坐直了身子，又扭了扭脖子。
然後，從包里拿了兩個饅頭當晚飯，
不過，怕光吃饅頭會渴，就去打了一些開水就著吃。
吃過晚飯後，莊衛行又繼續靠在座位上睡覺了。
車廂里的其他人也是一樣，基本沒有人隨意在車廂里走動。
南城離開西源不算遠，坐火車的話一天一夜就到了。莊衛行是今天早上上的火車，等到明天早上時，他就能到西源市了。
第二天早上的七點鐘，莊衛行乘坐這列火車在西源站停下了。
車廂里要下車的人，都拿著行李在車廂里排隊等著下車，莊衛行也不例外。
等輪到他下車時，已經是一刻鐘以後了。
下了火車後，莊衛行坐上了回豐益鎮的汽車。
*****
李莊村的人還是和平時一樣在地里幹活掙工分，他們一邊幹活一邊說話。
對於干慣農活的村民們來說沒很平常，但對對於那剛下鄉的知青們來說就不一樣了。
他們一臉羨慕地看了一下那些談笑風生的村民們。
然後又低頭看看了自己手中像是永遠也干不完的活，心裡一陣厭煩和無奈。
這種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還要過多久？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城？
這些都是一些新知青的想法。
要是老知青知道他們心裡的想法，肯定會回他們一句：回城？做夢還來得快些。他們這些老知青，哪個不想回城？
第一批來的陳貴和盧招娣兩個，他們做夢都想回城，但是回得去嗎？
別說回城，就連鎮上的工作都輪不到他們。
鎮上化纖廠招工時，他們也去過。
但人家要求本地村民優先，知青也招，但要求是極度優秀的知青才會招收。
一般來下鄉當知青的都是沒什麼門路，和本身成績和能力都一般的。
就算有那些優秀的人來當知青，估計也是為了避禍的。
哪敢這麼明目張胆的去工廠應聘，不怕給自己和家裡帶來災難？
所以，老知青們才這麼老老實實幹活。
他們不是不想回城，而是回不去。
有那時間，還不如多掙點工分。要知道，在這鄉下，工分就是糧食。
而不幹活就沒有工分，沒有工分就沒有糧食。
他們大多數人家裡的條件都不是太好，沒有什麼錢票寄給他們去買糧食，只能靠他們自己。
所以，他們不能偷懶。
不過，他們這些老知青也會安慰自己，他們會拿別人跟自己比。
比如同是知青的陳貴和盧招娣；比如李寡婦家的莊衛敏。
特別是莊衛敏，他們覺得莊衛敏比他們這些才下鄉的知青要辛苦多了。
每當他們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時，他們就想到了村裡的莊衛敏。
他們覺得，和莊衛敏一比，他們的日子也不算難過了。
這不，才說到她，眾知青們就看到莊衛敏急匆匆的從隔壁趕回娘家來幹活了。
莊衛敏其實也不想來，但不回來不行。
不然，她媽李寡婦能跑到隔壁村罵上一天。
那二溜子女婿被李寡婦罵出火了，就動手打莊衛敏。
然後，再把她趕回娘家去幫李寡婦幹活。
既然都要幹活，那還不如自己回去，還能省了一頓打。莊衛敏曾經也反抗過，但是她打不過二溜子丈夫。
有時候，莊衛敏真想等那男人睡著時，拿把刀把這狗男人給捅了。
可她也只敢在心裡想想，根本不敢動手。
而且，她也捨不得死。
反正她媽病得那麼重，只要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至於她那個二溜子丈夫，她相信等她哥回來，一定會幫她解決的。
現在莊衛敏對哥哥莊衛行很有信心。
但隨後又想到，她哥哥現在受了傷。正在醫院躺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
想到受傷的哥哥，莊衛敏的心裡很是愧疚。
哥哥受那麼重的傷，自己都不能去照顧他。要是她的膽心再大一些，不怕她媽和二溜子的威脅就好了。
但想到家裡老娘和那個男人說的話，莊衛敏又趕緊搖搖頭。
這事，她在信里已經跟哥哥解釋過了。到時候，等哥哥回來，再親自跟他道歉。
除了李寡婦不讓她走，她那二溜子丈夫也不讓她走。因為一旦她離開家，就沒人給他們幹活了。
所以，他們把她的身份證明藏起來，也不讓大隊長給她開介紹信。
至於大隊長為什麼聽他們的話，莊衛敏也不知道。
所以，莊衛敏沒有辦法。只能寫信告訴哥哥，希望他不要怪她。
忙了一天後，莊衛敏回娘家給李寡婦做了飯。正打算吃完回去的她，突然聽到外面傳來敲門聲。
這讓莊衛敏有些奇怪，她家都多長時間沒人來了？怎麼今天會有人來敲門？
算了，還是出去看看吧！
莊衛敏疑惑的打開門，看到外面站著的竟然是大哥。
她先是一驚，隨後高興的叫了一聲：「大哥，你怎麼回來了？」
說著，就上前幫莊衛敏拿行李。
莊衛行也沒有推辭，他這一路也確實有些累了。
在屋裡吃飯的李寡婦聽到莊衛敏在外面說話，氣得大罵：「你個濺蹄子，又想偷懶是不是？今天晚上你別想····吃飯。」
最後兩個字，李寡婦說的特別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