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就連厲炎本人也不清楚,為什麼他會那麼執著於想要放出厭舒。
明明厭舒對他來說,應該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自從成為魔尊之後,厲炎的腦海里一直有一個信念在催促著他,似乎只要想辦法將厭舒給放出來,會得到他的認可。
厲炎陷入了沉思,但卻被甜酒給捕捉到了。
她苦口婆心的規勸說:「你看上去似乎對於神魔之戰並不怎麼在乎的樣子,可我總覺得你好像並非是這樣一個人,神魔之戰不光是牽扯到你們魔界和天界的事情,其餘的也一定會牽扯到。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這句話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嗎?周圍的所有一切都會被波及的,就算你的本意,也只是想要與天界之間對抗,可你有沒有想過你會害死多少無辜之人?
倘若厭舒對你還算不錯的話,你想要拯救這樣一個父親,我算是可以相信你做出這些行為的理由。
但你們二人之間關係又並不這麼好,他出來之後甚至都沒有找過你,只是這樣一個所謂名義上的父親,當真值得你這麼做嗎?」
因著厲炎給她看的那些畫面,甜酒也捕捉到了他內心深處的一部分善良,知道他並非是看上去這麼十惡不赦,所以她希望厲炎最終能夠站在她這一邊。
而且作為魔尊,縱然無法與魔神厭舒抗衡,但也一定有可以解決的法子,而不是這般直接等死。
但甜酒也沒想到,厲炎會在這時候選擇落荒而逃。
不過她不可能會在這時候我就選擇放棄。
入了夜,甜酒悄悄的從厲炎控制她的屋子裡頭出來了。
這裡畢竟是魔宮,她也不願意到處亂走,畢竟誰也不知道,會不會遇到一些不專業的小魔小妖的,把她直接給吃了都有可能。
通過系統的指引,甜酒終究是來到了厲炎的屋子外頭。
她從空間裡頭取出了一個小蟲子一般的東西。
她悄悄地讓這一隻小蟲子,爬進了厲炎的屋子裡頭,這才重新回去了。
這蟲子名為入夢蟲,還是因為之前在蕭寧那邊,想要找可以救他的東西時候,無意間翻到的。
之前沒覺得這種雞肋的東西會派上什麼用場,但沒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
房間裡還有厲炎之前留下來的那一面鏡子,這一次有了入夢蟲的介入,厲炎此刻的夢境也展示在了她的面前。
鏡子裡頭所展現的,便是厲炎曾經經歷過的事情。
她通過厲炎的視角,看到了那時候還高高在上的厭舒,以及在他身旁雍容華貴的原配夫人。
底下跪著的卻是一個瘦弱的女子,而她身旁還有一個瘦弱的小男孩兒,這人便是厲炎。
原配夫人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底下兩人,冷哼了一聲說:「真是個賤人,竟然在我不知曉的情況下勾引了魔神大人,還生下了這麼一個孩子。別以為你生下了他的兒子,就能夠飛上枝頭變鳳凰,你和你的兒子都不配。」
畫面當中小小的厲炎一直看著厭舒,似乎希望能從父親臉上看出截然不同的答案。
可面對原配夫人那咄咄逼人的樣子,厭舒竟然奇蹟般的沒有參與其中,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厲炎母子,仿佛他根本不是自己的兒子一般。
但甜酒卻從厲炎那小小的眼神當中看出了,他很是想要得到厭舒的認可。
最後的畫面便是切到了原配夫人。
她不允許厲炎存活在世上,對他們母子二人趕盡殺絕,將他們母子當做厭舒身上的污點。
厲炎的母親為救這個兒子而死,之後的一切便是如同厲炎所給她看的一般,他遇到了原主的前世,卻又因此害了原主。
甜酒抱著胳膊,思索著剛才看到的這一切。
「說實話,我不覺得他對於厭舒是有多麼渴望他的父愛,但他對於厭舒內心的憎恨程度,應當是最多的。
當年厭舒作為當事人,卻沒有出來維護厲炎母子了,還讓厲炎母親被原配夫人殺死。問這樣一個人又怎麼可能真的有多麼喜歡厭舒,所以我覺得他所做的所有一切,或許都只是為了假意投誠而已。」
「厲炎擁有十分不幸的童年,但他選擇將厭舒放出來就是他的不對。如果我是他,我一定要把厭舒給關起來一輩子,永遠沒有出頭的那一天。」
甜酒讓系統以匿名的方式,悄悄的告訴了天天帝,是桃夭偷取了天界的神器,釋放的厭舒。
起初天帝並不願意相信這一切,他堅信自己的女兒,又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危害天界的事情了。
當他想要找到桃夭過來詢問詢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卻沒有想到自己等了許久,也等不來桃夭的身影。
去了她所住的宮殿之後,才發現自己的女兒竟然已經失蹤了。
天帝趕緊派遣了不少人前去調查,尋找桃夭公主的蹤跡。
不派遣蕭寧的原因,則是因為天界還需要他鎮守,一旦蕭寧也消失不見,怕對天界不好。
蕭寧雖然收到了甜酒報平安的消息,可他心中還是沒有底,總覺得甜酒會出事。
但甜酒信上所言,又不讓自己過去找她,表示她會自己回來的,他只能在天界等著。同時偷偷搜尋她的下落。
桃夭這人確實也足夠的倒霉,她擔心神器失竊的事情終究會被發現,為了避免被苛責,她打算到凡間去避一避風頭。
哪知曉到犯賤沒多久,就在撞上了剛剛從封印裡頭出來的厭舒。
可她偏偏還不認識他,還以為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厭舒一下就發現了,桃夭是天界之人的身份。
他隱藏了周身的魔氣,讓她察覺不出來,又編造了一個身份刻意接近桃夭。
這一來二去,桃夭對厭舒的戒心終於是放下了。
之後厭舒多次邀約,要桃夭去他府中做客時候,桃夭沒有拒絕。
可她並不知曉,這一去竟然硬生生就被關了起來。
當桃夭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坐在不遠處正在悠閒喝茶的厭舒。
他此刻換上了一身黑色的錦袍,整個人襯托的雍容華貴。
桃夭此刻還分不清楚狀況。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到底在哪裡?你不是說想要我去你的府中嗎?這地方總覺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