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無疑是讓陳夫人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她拼命的點頭:「只要你不再嚇唬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甜酒並沒有收回手,只是繼續威脅她說:「很簡單,我要你告訴老爺你曾經做過的事情,比如你與他人勾結,在我的日常飲食當中下慢性毒藥,把我毒死的事情。
以及你故意和人牙子串通起來,將我的女兒拐進青樓的事情,我要你把這兩樁事情一樁樁全部都告訴給老爺,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還會讓你的女兒一起下地獄。
你們母女二人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從我這裡剝奪來的,你們搶奪了我們母女的所有一切,你也不希望我會親自收回這一切吧。」
陳夫人很是糾結。
如果她將這件事情告訴給老爺,那麼她就死定了,老爺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
好不容易他還顧著這十幾年的夫妻情分,所以沒有對自己怎麼樣,一旦知曉了所有的真相,只怕就完蛋了。
因此她還想著討價還價一番。
「不行啊,老爺若是知曉了我做的這些事情,必然不會放過我的。你也是個母親,你應該能夠體會到母親對於孩子的心。
我若是對老爺說了這件事情,我們母女二人只怕都會被老爺趕出去。碧清她如今年紀才多大,才剛剛跟將軍的兒子林靖定了親,我甚至都還沒有看到她成婚,我不能夠經歷這一切啊。」
面對陳夫人的這般自私,甜酒只是冷笑了一聲,她用她那長長的指甲刮在陳夫人的臉上。
「你若是不願意說,也沒有任何的關係,那我就親自跟老爺去說,將所有的證據都擺在面前,你們母女二人做的那些事情,包括你女兒謀害了四王爺的事情,我都知道。
你也不想你們母女二人最後落得其他的下場吧,還是說希望我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給皇上?
一旦皇上知曉了這些事情,你可真是當不了丞相夫人了,甚至於你女兒都會有被處死的風險,你若是想要她活著,那就告訴給老爺。」
沈修名的事情,陳夫人確實是不知曉的,但聽著甜酒的話,陳夫人心裡泛起了嘀咕。
難道女兒真的私底下做了這樣的事情,和林靖二人謀害了沈修名嗎?
謀害王爺可是重罪,是要砍頭的。
因此權衡利弊之下,她終究還是迫於壓力答應了。
甜酒這才鬆開了她,又往她的面前吹了一口氣,陳夫人像是吸入了什麼東西一般,直接倒頭就睡了。
甜酒這才站起身來,看著陳夫人冷笑了一聲:「明明是一個毒婦,結果膽子還真是那么小,明天她如果不把事情都告訴給陳立,那我就嚇唬她,還要嚇唬陳碧清,我要他們母女二人都不得好死。」
臨走之前,甜酒還是留下了一些東西,否則這陳夫人只怕會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而已,而不是親自見到了她。
果然不出甜酒所料,第二天當陳夫人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腦袋昏沉沉的,像是經歷過什麼一般。
她晃了晃腦袋洗漱了一下,走到了桌子前坐了下來,回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昨天半夜的時候,她似乎遇到了一個人,那人還長得很像甜酒的母親。
陳夫人總覺得那只是自己做的一個夢而已,畢竟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鬼呢?
可是當她半托著腦袋,看到放在桌子上的一張紙條時候,頓時嚇了一跳。
那上頭寫著『我知道你們曾經做了什麼』
作為曾經貼身伺候過甜酒母親一段時間的陳夫人,一下子就認了出來,這就是甜酒母親的筆跡。
她的筆跡和其他人不一樣,所以很好辨認出來。
察覺到這一點時候,陳夫人陷入了恐慌當中。
她將紙條揉成一團,又塞進了嘴裡頭,直到咽了下去方才作罷。
可她的渾身依舊在不停的發抖,足以可見她到底有多麼的恐慌。
但她還是強迫著自己冷靜了下來。
「不會的,我一定不會讓碧清出任何的事情,如果我們母女二人註定,只能有一個人活在世上,那麼我希望我的女兒一定要好好活著。」
她雖然自私,但也愛自己的女兒,這張字條也讓她明白,昨天的一切都是真的。
甜酒的母親當真來向她索命了,而且還牽連到了陳碧清。
為了女兒,她必須要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給陳立。
在換好了衣服之後,陳夫人向是要慷慨赴死一般踏出了屋子,準備去向陳立說明這一切。
路上的時候碰到了甜酒,甜酒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見她十分慘白的臉色,還忍不住挖苦她說:「呦,這幾天陳夫人太過於勞累了,這臉色怎麼差成這個樣子?昨晚沒睡好,那是見鬼了嗎?」
陳夫人有苦說不出,只得有些尷尬地說:「我沒有,就是做了個噩夢而已。」
沒想到甜酒卻不依不饒。
「我倒是挺少做噩夢的,為數不多做噩夢,還是年紀很小時候被賣進青樓,那一會兒叫天不靈,叫地不應。
對了陳夫人,我還曾經夢見過你,我夢見你將我交給了另一個人,說要把我賣了,讓我永遠都回不到我爹爹的身邊了。
夢裡都是你那惡狠狠的嘴臉,說不希望我活著,要讓我死在外面,你說在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好笑的夢?
這個夢過去了許多年,沒想到昨兒我又做起了這個夢了,說這是不是老天在給我什麼線索,在給我什麼暗示不成?」
現在甜酒以為陳夫人會如何反駁的時候,她卻直接落荒而逃。
看她遠去的背影以及所要前進的方向,似乎就是陳立的院子。
看來這人是醒悟了,決定選擇犧牲自己,保全陳碧清,要將所有一切和盤托出呢。
有意思。
於是甜酒調轉了方向,也跟在了陳夫人的身後。
陳夫人一路摸索著,來到了陳立的院子裡頭。
此時的陳立才剛剛下朝,見到有些慌張的陳夫人,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十分的不悅。
似乎在責怪她竟然睡到了晌午。